作者:柔桡轻曼
“萦萦,下飞机了,我们快到家了。”陈义昌很快抛下心中疑惑,边解开安全带边道:“你二姐不是故意打你的,你撞碎了她的奖杯,你二姐喜欢表演唱歌,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那是她唯一参加比赛得的奖杯,很有纪念价值,她,她也是太生气才打你的,你不要生她的气了。”
其实他也不在乎萦萦能不能原谅泠宝,反正她也听不懂,只是说给萦萦听听一下,安慰自己那颗偏到十万八千里的心。
萦萦听了这话,又悄悄翻了个白眼,她对这对父母,以及血缘上的二姐跟三弟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是,极度的厌恶他们。
陈义昌说完这些话就没继续说下去。
他起身望着萦萦,“走吧,我们回家。”
家?萦萦的唇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两人下了飞机,早已有司机在机场等着,是陈义昌公司的司机。
上了车后,萦萦继续闭目睡觉。
一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陈家别墅。
陈家别墅位于宁北市的市中心,高档小区,陈家住的却是独门独栋的别墅,可想而知是什么价值。
这个小区里住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的。
萦萦跟着陈义昌进到小区就放眼四下打量,小区里面有湖有花园,景色不错。
陈家别墅内,除了外地读大学的陈泠玉不在,陈泠宝,陈桓还有余鸿芸都坐在宽敞明亮豪华的客厅里。
余鸿芸坐姿优雅,她不管何时都是很优雅,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高档定制的衣裙,四十多岁的女子生育过四个孩子的女人,身材却保持的十分好,她对坐在旁边玩手机的陈泠宝道:“宝宝,你爸爸说已经找回萦萦,他们一会就要回来了,等萦萦回来,你跟她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情就到止为止。”
坐在旁边玩游戏机的陈桓嘲笑道:“那个傻子能听懂话吗?还要二姐跟她道歉,说了也是白说。”
“桓桓!”余鸿芸严厉批评,“萦萦怎么样都是你三姐,不许你傻子傻子的喊她,待会儿你三姐回来,你老老实实的喊人,不然你爸爸要揍你我可不会再拦着。”
陈桓撇撇嘴没吭声。
余鸿芸嘱咐完两个孩子,静静坐在沙发上,不知想起什么来,面上露出浓浓的厌恶之情。
萦萦跟着陈义昌进到别墅里,她按照原身的生活轨迹,先换掉满是泥泞的鞋子,然后上楼径直找到自己房间,回屋脱下已经很脏的衣裙开始梳洗。
原身是个傻子,但生活自理能力已经融贯到她的骨血里,这是她在特殊学校学习到的。
但是原身是个真正的傻子,一次次的教导根本不可能真的教会她这些能力。
除非让她知晓惧怕,如果不能做好这一切,她将会受到惩罚。
保持恐惧,才会让她记忆这一切。
所以原身当初在特殊学校过的并不好,总是被训斥打骂。
萦萦在自上而下温暖的水流中,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睁开眼,眸子里的光彩亮的吓人。
她穿上一套很保守的,长袖长裤的睡衣,才下了楼。
楼下坐着余鸿芸,陈泠宝和陈桓,陈文昌应该也去房间洗漱换衣了。
等到萦萦走到她们面前准备坐下,三人才发现她,俱吓了一跳,陈桓骂道:“走路都没个声音,鬼鬼祟祟,吓死人。”
余鸿芸奇怪的看了萦萦一眼,她觉得才回来的萦萦有些奇怪,走路怎么无声无息,而且整体给人的感觉好像也变了,说不上是哪里,就是怪怪的。
陈泠宝也给吓住,皱眉道:“神经病。”
“宝宝!”余鸿芸道:“忘记妈妈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吗?”
正好陈义昌也从楼上下来,陈泠宝听见响动,心不甘情不愿的对萦萦说道:“三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的。”
余鸿芸见女儿已经道歉,这才满意道:“你们先坐会儿,我跟你们爸爸有事情商量。”
说罢起身朝着楼上走去,“老公,你上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夫妻两人上了楼,余下三个孩子坐在客厅里。
陈桓嘀嘀咕咕骂了声傻子就继续玩游戏。
萦萦有心想神识放去楼上听听那两夫妻说什么,但她现在修为不太够,没法放出神识。
余鸿芸和陈义昌上了楼上的卧室,余鸿芸从梳妆台上取出一张文书递给他,“老公,这次萦萦被拐走我实在担心的很,而且萦萦已经十五岁了,泠宝也快十七了,上次去体检,医生也说要泠宝尽快换肾,我不想再出什么差错,我没发继续忍耐这种惶恐不安失去泠宝的心态,老公,我们让萦萦在这上面按上手印吧,三日后就能安排她们接受手术了。”
陈义昌看着那张薄薄白纸上的捐肾同意书。
余鸿芸软声道:“老公,萦萦就算只有一个肾也能继续活着的,而且她是个傻子,以后不会结婚生子,我们养她一辈子就行,等我们百年后,我相信泠宝也会愿意照看她的。”
“好。”陈义昌沉默半晌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相比一个痴傻的女儿,他当然更喜欢乖巧的泠宝。
余鸿芸悄悄松口气,等泠宝换了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夫妻两人当初也不是没想到等肾.源,但是给泠宝确诊的医生告知她们,泠宝的病情有些特别,若是用别的肾.源排异跟后续反应会非常大,很有可能失败,最好是用有血缘关系的,而且换肾时间最好是在十八周岁左右比较好。
夫妻两人拿着手术同意书下楼,陈桓还在。
夫妻两人都不想让小儿子知道这件事情,余鸿芸道:“桓桓,我们有些事情要跟你姐姐说,你先上楼去吧。”
陈桓嘀咕了句,不过还是抱着游戏机乖乖上楼去了。
余泠宝乖巧道:“妈妈,有什么事情?我要不要也上楼去。”
“不用,就是关于你和萦萦的事情。”
陈泠宝意识到什么,苍白的脸颊上显出有些病态的红晕来,她自幼就知道自己生病,需要换肾,也知道三妹的出生就是为了给她换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