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kin2799
消息很快传到馆驿,挑灯举着白鸽的腿辨别了半天。
“啊……?”
秦狰的屋子里水汽氤氲,刚从水里爬起来的男人墨发微湿,冷峻的眉眼染着水汽,显得有些慵懒,额角的旧伤不仅没有坏了这副好相貌,反而增添了一丝邪气。
他抬手系着寝衣∶“有事?”
挑灯在门外磨磨蹭蹭,将鸽子递进去。
秦狰看了他一眼,摘下小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读完并费不了什么时间。
但是他看了两遍,甚至看了三遍。
“谁让你做这些多余的事?”秦狰的口气不善,将鸽子塞回挑灯怀里。
“撤回来,全部。”
挑灯懵了,抱着鸽子想不通,他原以为君上会……会想知道栖雀宫的消息的。
“是,属下马上把人撤回来。”挑灯立马表态,面前的门“砰!”地一下关上,差点拍到他的鼻子。
“明日要去内阁?”秦狰穿衣裳的手有些抖∶“跟萧明达说一声,让他跟着。”
“是。”
门口的脚步离去,秦狰抖了半天的手狠狠顿在浴桶壁上!
温热的水荡起涟漪,倒映出他略显狼狈的样子。
“哒……”
一滴鲜血落入水里,很快大幅晕开,秦狰抬手去抹,手背一片鲜红。
他后退几步,坐在八仙圈椅上,抬头朝后仰去。
几乎失了全部力气。
鲜血倒灌,让他的脑子有如一盆浆糊,回荡着纸条上的字迹——赵王有意为荣骁和闻喜公主赐婚。
不仅如此,他住进栖雀宫似乎有些日子了。
荣骁?
他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是赵锦城都不太令他惊讶……为什么是荣骁?
鼻血渐渐止住,秦狰动了动手指,把刚才一直没系好的前襟拢上。
大抵是前世他造的杀孽太多,欠她萧家太多,念她太多,今生才要受这种折磨。
这种低沉的情绪,一直到第二天在宫中别处的墙上重新见到那副牡丹图,几乎到了爆发的尖端。
熟悉的笔触,还有大面积刚干的水渍。
“谁的屋子?”秦狰偏头问萧明达,额角青筋隐隐浮动。
萧明达傻了,秦狰一来就拉着他到处闲逛,这一处他也不知道是谁的屋子啊。
看屋中摆设陈列算新,萧明达让四喜去打听。
很快,负责这处的管事急匆匆过来∶“见过王爷,见过……代相大人。”
“此处是谁的屋子?”萧明达问他,余光看了一眼秦狰的表情,心中一抖。
“此处是宫中禁卫的值班时的住处。”管事的回答道。
萧明达“啊”了一声,回忆起走进来之前似乎有看到牌子。
“这间屋子是……”管事的说到一半,被门外传来的一个男声打断∶
“此处,是下官的住处。”
屋中的人齐刷刷朝门外望去,萧明达一拍大腿∶“是你?”
荣骁朝萧明达行了个礼,平静地回望屋中另外一人。
秦狰与他对视,漆黑的双眸中涌动着火焰。
“你的画?”
昨天拼了命也要去捞的画,原来是要送给荣骁的?
昨天的犹豫不敢说,也是因为这个人?
“是我的画。”荣骁答道。
“谁送的?”
萧明达隐隐察觉到了不对,碰了下秦狰的胳膊∶“你问这个干什么?”
“谁送的?”秦狰的口气冷了一分。
荣骁耸肩∶“一位故友。”
故友?
他有什么资格,与她互称故友?
秦狰的怒火在眼中燃烧,一把扯下那画∶“是吗?你这位故友的画技不错,本王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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