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雁北留
姜还是老的辣，季衡不愧是在部队里真枪实战练出来的，出手又快又狠，田歆几次都以为季陌会吃亏，好在他年轻又灵活，每次都堪堪躲避过去，还能偷偷阴自家小叔一把。
田歆见状，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季陌平时忙于公务，疏于练习，交锋的时间一长体能上的劣势就显现出来，接招的动作都迟缓了一些。
田歆的心一下顿时又悬了起来。
白白看着自家男人吃亏挨打，她可是会心疼的，怎么办？当然是开作弊器啊！她眨了眨眼睛切换视角，叔侄俩快速对招的动作就在她眼中逐渐变成慢动作。
季衡的拳头直直的朝季陌的面门而来，被他抬起手臂阻挡下来，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季衡的另一只拳头已经击向他的腹部……
田歆连忙大喊了一声：“季陌，小心下面！”
招数被看破，季衡一脸不爽的收回拳头，而季陌成功躲过这一劫。他又抬腿飞快地踢了过来，又被田歆一语道破意图，这下还怎么搞？
季衡瞬间兴致全无，抿着唇瞪向她。
田歆自知理亏，连忙躲到季陌身后。
好在一旁的季征及时出声：“好了，老三，大过年的，点到即止。”
季衡这才作罢。
他对自己的武力值一向自信，因而十分诧异田歆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娃居然能看透自己的一招一式，询问自家侄儿是何缘故。
季陌一脸理所当然：“小甜心本来就这么厉害！”
季衡：“……”大过年的被自家侄子喂了一嘴狗粮，求四十岁的单身狗的心理阴影面积。
季陌穿好大衣，把围巾搭在肩膀上，牵起小女友的手一起往餐厅走去。
内宅的小餐厅是老爷子平时用餐的地方，他们进去的时候宴席已经摆好，老人家坐在餐桌前冲他们招手，让他俩坐到自己身旁的位置上，季征和季衡随后也过来，各自入座。
田歆小声问季陌：“我们这就算吃年饭了吗？”
她还以为除夕夜季家全族人都会聚在一起呢，想不到就他们几个人。
季陌在她耳边低声解释：“这是小家宴，等晚些时候才是大家宴，到时人一多起来，想吃也没机会吃了，赶紧趁现在填饱肚子。”
田歆心中还是不解，到底没在追问下去，拿起筷子老老实实吃菜。
席间，老爷子提起季陌他爸季行，摇头晃脑地说：“也不知二小子现在在哪，是个什么情况？一出去就是这么多年，回家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唉！”
他这么一说，季陌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爷爷，我也不知道我爸在哪，他也好久没和我联系了。”
倒是季衡人脉广，消息灵通，告诉他们：“年前好像有人在邻省看到二哥出现过。”
季征也说：“爸，老二在家也待不住，就让他去吧，只要知道他本人平安就好。”
季老爷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嗯嗯，大过年的不提他了，你们吃饭哈！”
吃过饭，老爷子被扶进卧室里小憩了一会，再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外宅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热闹非常。
老爷子换了一身唐装，季陌和田歆分别搀扶在他左右往外宅走去，那边的大宴客厅里摆了几十桌宴席，足够容纳季家的族人。
跟在老爷子身边的田歆简直吸足了眼球。她又是新面孔，引得不少人在私下里猜测她的身份。身为主家，他们自然是坐在最前面的主宴席上，田歆很快就明白季陌之前那番话意思。
开宴没多久，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人上前来敬酒说些吉利话联络联络亲戚间的感情，遇到关系不错的亲戚，季陌就和他喝上两口，要是关系一般的就虚晃一招蒙混过去，就算如此，一轮接一轮下来，他的脸上也染了红晕，满身的酒气，只把身旁的田歆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他坚持不住像那天在家里那般喝醉了闹起来。
好在季陌有分寸，虽然酒意上头，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等酒席散去，还饶有兴致的的揽着田歆的肩膀一起夜游季家老宅。
这座宅子有五、六百年历史，始建建于明朝时期，清朝时规模最大，据说当时整条街全都是他们季家的地盘，到了建国后，当时的季家家主将大部分地都捐给了国家，只保留了现在的部分，特殊年代这里也被收走了，直到改革开放后才归还。
老爷子一直住在内宅里，外宅的建筑和花园平时还对外开放，游客登记就能进来参观游玩，只有节假日才关闭起来供自家人使用。
季陌熟悉花园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似乎每一处都自成一景，每一物都有说不完的故事。田歆听到正津津有味，季陌那个医生堂哥不识趣的走过来缠着他叙旧。
季陌拗不过他，只好让田歆先回内宅陪老爷子守夜，他和堂哥说说话随后就到。
田歆依言往内宅走去，刚跨过一道月亮门，突然一个满身酒气的青年男子冲了过来，张着手就要抱她。
她吓了一跳，身子一侧躲了开去。
青年扑了个空摔在地上痛的哇哇大叫，隔了几秒才翻身坐在地上，对着她叫嚣：“臭、婊、子你竟敢推小爷！我饶不了你！”
田歆一阵愕然，她这是遇到碰瓷的了？
老实说，青年给她的感觉特别不舒服，她眨了眨眼睛朝青年望去，这一看不得了，青年头上白团子只剩下咪咪一点，黑团子如泰山压顶，完全就是个倒霉鬼。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还发现青年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女鬼，还有个小鬼娃抱着他的腿。
她再仔细一瞅，青年身上的因果线明明白白的连到这一大一小两只鬼身上，分明和他们颇有渊源，看来还有隐情啊！
呃……双鬼缠身，这位只怕是离死期也不远了，还敢碰她的瓷，谁给他的胆子？他家人知道吗？
田歆走到青年身边，压低嗓门说：“不是我推你的……是你背后那个……”
青年回过头，背后哪有半个人影，立马恼怒道：“臭、婊、子，你敢糊弄小爷！”
田歆也不生气，学着张大师忽悠人时的表情，眯起眼睛：“我没糊弄你，你背上真有个长发红裙的女人，眼睛又大又圆，下巴尖尖的……”
她形容得越仔细，青年脸上的恐惧越明显，“云……云雅……这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原来你叫云雅啊！”田歆抬起手冲他身后的女人挥了挥。
青年叫了起来：“你别想吓唬我！”
“我没吓唬你啊！你平时难道不觉得肩膀酸疼吗？还有你的腿是不是无缘无故地觉得很沉，有时候甚至抬不起来？”田歆问他。
青年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得老大的眼睛里全是惊骇，“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