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油泡芙酱
“知道了,我听相公的便是。”顾青瓷还还算乖巧,认了错。
干坐着无聊,没过一会儿,顾青瓷又问:“相公,咱们走的是那一条路?今天在哪里停?”
李成则从带来的行李中翻出一张地图,摊开拿在手里指给顾青瓷看:“呐,便是这条路线,晚上可进入稗县。”
“稗县啊,我知道呢。”顾青瓷说,她娘那边似乎有个亲戚就是稗县的县令,“相公有没有去过稗县?”
稗县李成则也是知道的,去岁皇上令下面人规整划分区域,包括河口村在内的周遭三个村落都被划入了稗县。
况且“李成则”的确曾去过稗县,所以李成则就回说:“几年前来过一回,之前河口村划地盘,河口村户籍归入稗县,虽然稗县离京城近,可是它却是属于开阳府的辖制之下,也就是说,明年为夫参加秋闱且要去到开阳府。”
“怎么会如此,岂不是要舍近求远,就在京城不行吗?”顾青瓷先头没听人说过这事,现下李成一提,她倒很不情不愿起来。
李成则道:“无妨,开阳府也不甚远,不过三四日路程,算不得什么。”
“却还是麻烦呢,不及家门口便利。”顾青瓷说。
这一走就走一个多时辰,到了正午是最热的时候,车队走到了一片树阴处,三皇子吩咐列队休息。
也没准备生火做饭,只让伙夫建仆们抬着干粮一一分发下去。
马车停在树边,顾青瓷卷起竹帘往外看,好奇问道:“怎么这么多饼子?都是一早准备好的吗,但是这么热的天也放不住啊。”
李成则听了好笑,“傻丫头,自然不可能顿顿都准备干粮,就只是这两天的数量而已,这一队全部加起来大概有七八百人,一天要吃下许多粮食,你看队伍后面跟着几辆粮食车,近千人的队伍出门在外,没有粮食备着可不行。”
顾青瓷哪里考虑过这些事,在家时就只顾着口人求着李成则带着她一起来,别的的什么通通都没考虑过。
他们这边也没落下,建仆端了一盘四个饼子过来。
元宝和赶车的车夫一起坐在外面,替主子接下盘子递了进去,一边拿起自己的饼子咬了起来。
顾青瓷说:“相公我不想吃这个,匣子里有点心和水果。”
李成则没有勉强她,索性点心不吃也会放坏。
骑马赶路的人不吃些干的不顶饿,像这种结实的饼子,吃上两个再灌下几杯茶水,准保会让胃撑起来。
顾青瓷捏着一块精致小巧的点心放在嘴边一口一口吃。
李成则却是随手拿了一个饼子,放在嘴里细细嚼。
“相公,你同我一起吃点心吧,那个不好吃。”
顾青瓷边说边拿起一块点心往李成则手里放。
李成则笑了笑:“没事,点心太过甜腻,我吃这饼子即可,官官不若给为夫倒一杯茶?”
顾青瓷赶紧拿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把旁边的一个拧紧了楼的水壶打开,续满了小几上的白瓷壶,然后给李成则倒满了一杯,“相公快喝吧。”
这是先烧开灌好的凉开水,路途上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顾青瓷吃了三块点心就吃饱了,剩下的依旧放在匣子里。
趁着没赶车顾青瓷就垫着枕头,在车上上休息了会儿。
其实马车走动的时候还好些,外头会有风吹过来,车子停着不动反而更闷热。
不多时,顾青瓷就出了一额头的汗,李成则看见了,只得拿出一条干净帕子给她擦一擦,然后又拿了扇子一下下给她打,一边叹:“可是知道要吃苦头了,累不累?”
顾青瓷反而冲他笑了一下,甜甜说:“不累。”
李成则只能揪了揪她的鼻子。
修整完毕,很快车队动起来往前行了,速度比上午要更快了一些,应该是想趁着入夜之前进入稗县。
顾青瓷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成则却把她叫醒了过来,怕她睡多了晚上再睡不着。
一边摆了围棋出来,陪着姑娘下期,哄着她打起精神。
下午一路没停下,一直到酉时才终于到了稗县。
那六百多个士兵自然是在郊外扎营休息,只有一队二十个侍卫护着三皇子他们进去。
他们找了一家最好最大的酒楼客栈,将剩下房间全部包下,一行人住了进去。
赶了一天路,现在大家都又饿又累,瞬间,楼下十来张桌一下让这些人全部坐满了,随行下人自去吩咐小二,只管将好酒好菜上上来。
顾青瓷累了反而没什么胃口,只是李成则却哄着她吃了不少,给她夹了不少鱼肉菜。
现下还能吃上一口热手新鲜的,后面还有那么多路程,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趁着有地方吃赶紧吃。
吃过晚饭,两位皇子被下人领着,去了三楼的天字号房。
李成则以及随行的其他几位人员就一人在在二楼选了一间房住下。
李成则随手招来一位店小二,给了些银子让他去送桶热水过来,小二收了银子,十分高兴地答应道,“客官放心,热水马上就给您送过来。”
两人洗了澡,躺在床上休息,顾青瓷坐了一天马车十分的腰酸背痛,但也忍着没吱声,但李成则又怎么会不晓得,只是她既然跟出来了,就必然会遭这一通罪,前两日是会辛苦些,等熬过适应了就好了。
李成则面上一言不发,但还是心疼,顾青瓷趴在旁边枕着自己的手,李成则便伸出手,大掌在她腰背帮她揉了一会儿。
顾青瓷本来是埋着脸的,于是慢慢歪头瞥过来,喊了一声:“相公……”嘴巴瘪了瘪,眼眶含着一些雾蒙蒙的水汽,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哭腔,一叫出口,眼泪疙瘩也跟着掉出来了。
李成则把她抱起来一些,顾青瓷立马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又把脸埋在李成则胸口。
过了好半晌,才用湿软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成则抚了抚她的背,低声道:“道的什么歉,故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