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纨绔 第159章

作者:枝呦九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沈明臻嗯了声,再进到内院, 是三柳给他开的门,他见了沈明臻,高兴道:“沈少爷,你回来啦!”

沈明臻就道:“今日沐休?没去学堂?”

三柳身后是三杨, 软糯糯的道:“赵夫子生病了,哥哥便回来了。”

三柳和三杨和董妈妈如今定了母子名分,董妈妈早前几日便拿走了卖身契,再上门来, 便不是婆子奴仆了,而是正正经经的客人——这话是折绛说的,惹的多少人羡慕董妈妈。

不过这话却让董妈妈心里不安生的很, 当了一辈子的仆人,虽然从没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一等,可真等从沈家后院搬到了隔壁的清平街上住着,左邻右舍的都是读书人,还有一个竟然是个官吏,那官家太太还挺和善的跟她打招呼,这是董妈妈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更别提如今上主家的门,竟然被主家说成是做客——皇天大老爷,她哪里能称为她家少夫人的客人哟。

三柳看在眼里,知道这是心结,便时常劝她上沈家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的上忙的,好以此来安慰她那颗出了沈府便惴惴不安的心。

本来三柳是想要沈家少夫人劝劝董妈妈——他直觉董妈妈能被沈家少夫人忽悠,可是谁也没想到,少夫人一听说董妈妈在家怎么也待不住,看见外面的人,尤其是邻居就发慌,一不做二不休,便给董妈妈添了两个丫鬟,明着说一个是给董妈妈洗衣服的,一个是给董妈妈做饭的,那丫鬟是少夫人亲自带过去的,冷着脸说明白了不准送回去也不准卖,愁的董妈妈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人送来了,就是两张嘴啊,要是不让她们干活,董妈妈心疼的要死,于是在三柳去学堂,三杨愣是缠着董妈妈不给做事之后,眼看中午的饭是做不出来了,只好让两个小丫鬟去做饭。

就这么着,一天天使下来,差不多过了半个月,她刚踏出门,一个邻居便夸她好福气,大儿子聪明,小儿子机灵,真真是个后半辈子不用愁的。

董妈妈便跟她搭上话了,去人家家里做了一回客,发现人家也是有丫鬟的,再回到家里,便也不多想了,折绛听说后,就得意道;“哼哼,迟早能养出个资本主义老妈子哟。”

环境的影响是巨大的,折绛觉得董妈妈不可能不动摇(腐败!),这不,今儿个就上门来求事了,想让三杨也去上学堂。

这个事儿容易,折绛就道;“都送去学堂了,你在家可怎么过日子哟?”

董妈妈就啐她,“我老婆子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里里外外的事情,不得我去忙活啊?”

她嘀嘀咕咕的,跟折绛说了好一会左邻右舍的八卦,然后念念不舍的带着三杨和三柳走了。沈明臻就抱怨:“三天两头上门,都送出门的奶娘了,泼出去的水,怎么总回来呢?”

折绛就瞪他,“别乱说。”

她倒是有话问他,“听空冬说你们那屋子塌了,砸了人家淮王殿下的头?”

沈明臻一脸意味深长的摇摇头,“不是头,是脸。”

他指指鼻子,“差点没砸断。这回是彻底要休养了,来不了藩院了。”

沈明臻迫切的想跟折绛分享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说,要是他没吼我,肯定得砸的人,有我一份呢。”

说的折绛端着脸,严肃极了,“沈明臻,咱们还是去烧烧香吧。”

沈明臻就笑起来,“那你知道是哪路神仙保佑我了?”

折绛纠结的道:“那就都烧烧。”

这会儿她倒是不笑莫夫人四处烧香了。

沈明臻洗完了脸,净了手抱着人稀罕的不得了,脸埋在媳妇脖子处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嘿,那淮王殿下也着实需要拜拜佛了,不然下回可危险了。”

折绛不解:“怎么说?”

沈明臻贼兮兮的,先是指指头,“第一回,他是伤着脑袋。”

然后再指指鼻子:“第二回,他伤着的是鼻子。”

他两手一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伤口在下移啊!”

沈明臻嘿嘿一笑,挤眉弄眼:“第三回,指不定就下移到脖子了哟~”

折绛一笑,“人家也算是阴差阳错救了你。”

沈明臻就觉得害怕,“你说说他,肚量那么小,却还要装的那么大度,真是,他不累我都累了。”

不管怎么着,他都决定以后离淮王殿下远点。

折绛将他的脑袋掰开,“你最近重死了。”

她一骨碌爬床上去,支使着沈明臻替她拿书,“要那本新出的王爷寡妇的,对,别拿错了。”

沈明臻就小声的道:“这些人也真敢写,竟然还敢编排起王爷来了。”

可他是个怂货,怎么敢打扰媳妇的“雅兴”呢,只好夸奖,“写的真好。”

折绛便坐在床上,半躺着趴在他大腿上,被子左边一滚,右边一滚,后脚跟一拢,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沈明臻见了,也拿出一本书来看,他看的便是正经书啦,两本书的册子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明臻还有些骄傲:自家这个不学无术的媳妇哟!

屋子里点了油灯和蜡烛,床底下还燃着灯笼,一屋子明亮,两个人的身影照在地上,沈明臻隔一会便要看一会,心里甜蜜的很,茶一进来添水扰乱了两人的影子,他还挺不高兴的,觉得还是尽快将人给空冬管着比较好。

第二天依旧是去上值,这日子过熟悉了,便飞似的,折绛上院子里折了几支梅花,插了瓶,等待沈明臻回来,等辣手摧花折回来的是只迎春花的时候,不知不觉便等到了三月中旬,大嫂嫂的产期要到了,一家子的人都紧张起来,沈明行更是请了太医院的人常日在家里候着,他算是第一次经历到了比上值还要紧的事情了。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沈明行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对于这种焦躁的心情只能通过不断的看文书来解压,他第一晚怕影响到莫氏,便住到了书房,第二天便迎来了弟弟的指责和弟媳妇的白眼控诉,沈明行噎了噎,于是第二日晚上便歇在了正屋里,可他也歇不了床,接生婆说了,怕影响孕妇。

如今大嫂嫂心里眼里就只有这个孩子,丈夫回来睡自然好,可是孩子却是排在第一的,她迟疑道:“爷,今晚,要不您去书房睡吧?”

沈明行摆摆手,“我睡榻吧。”

要是去书房睡,又要遭到弟弟的奚落了。

要他说,与其说沈明臻是他的弟弟,还不如说是莫氏的儿子,没见着这么护嫂子的,再加上娶了个媳妇,“臭味相投”起来,便在家横行霸道,见着谁也不怕了,如今连他也敢怼了。

莫氏也松了一口气,沈明行这是第一次睡榻,要是往常,她哪里就舍得他睡榻啊。

可是现在挺着大肚子,自己也难受呢,她便第一次没有亲自伺候他,而是让婆子帮他铺好了榻,看着他睡在上面睡的也一样好,突然就有些委屈。

这股委屈从哪里来,莫氏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哭,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就哭了,刚开始还忍着,可是后面哭的就大声了,沈明行连忙去问,莫氏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她哪里说的出,还是接生婆子说了话,“都是产前的症状,没事,没事。”

可沈明行娶了莫氏十年,哪里看见过她哭,他当时也谈不上是心疼,就是不敢睡,嘴巴在朝堂上倒是一等一的厉害,此时却拙的很,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坐在那边等着人哭,等莫氏哭完了,睡着了,他才敢回去睡觉。

第二天沈明行带着黑眼圈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