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呦九
莫氏又一脸深意了,“你们绝对猜不着的人。”
折绛给莫氏塞桃花糕:“哎哟,嫂嫂,你快说啊。”
莫氏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听说,是二叔的红颜知己。”
于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说了一刻钟,折绛在帮着倒了三次茶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将瓜吃完。
然后心里只有一个感想:二夫人今年流年不利啊。
这事说起来,其实也算是历史余留问题。
当年沈家老太爷生了三个,老大和老三都是做官的料,不用他担心,老二是个翩翩公子,喜欢吟诗作画,十分有大家风范,沈老太爷思来想去,觉得自家出个名满天下的学士,也是可以光宗耀祖的,于是便大力支持二儿子搞文化。
他安排好三个儿子的前程一命呜呼后,三个儿子也都朝着老爷子设计的路线成长,但老太爷再神,也只是在官场上,于是大儿子和三儿子长势良好,且郁郁葱葱,不在官途的二儿子却遇到了人生难题:文艺爱好者,实在是太费钱了。
今天这个前朝的书画买一副,明天那块难得的砚台买一块,后天背着手在街上溜达溜达,哇,这个毛笔也不错耶,于是又买回了一大堆挂在书房的东西。
西府光书房就有十个。
这是二老爷最自豪的事情。
二夫人于氏刚开始嫁过来的时候虽说忧愁过家里的财政状况,但也没当回事,她虽然长的虎背熊腰,却也是书香人家的姑娘,对于夫君这种迟早要流传千古的才子(她爹赞叹的),还是十分支持他搞文艺收藏工作的——她希望自己也能跟着沾点光,流传半古就行。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名画也是越久越值钱不是?
收藏了也就收藏了,到时候卖出去就行。
结果她抱着这种想法,过了十年,二十年......终于忍不住了!
尼玛,就是金山银山也没有这么散的啊。
人家是有进有出,你倒好,光出不进还不让卖!
刚开始,二夫人摸着越来越瘪的钱袋委婉开口:“你看,你的字画也值钱,要不要也拿出去卖几幅?”
沈二老爷勃然大怒,送了她三个俗:“世俗!粗俗!庸俗!”
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他的才华,怎么能被金钱衡量?
二夫人气的心口疼,面对之前觉得谪仙般的丈夫,现在却只想对他说一句话: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餐风饮露,不吃饭了?
只是此时是两人发动第一次大型口头争斗,二夫人经验不足且不愿大闹,只得作罢。
但又过了几年,她发现在丈夫收藏欲愈发膨胀的时候,自己的绒毛爱好却因为银两不够,不得不舍弃新出狐狸皮后,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让人将二老爷的字画送到了拍卖行。
然后带着各种貂皮虎皮狐狸皮回来了。
相应而来的,当然是沈二老爷的“三俗”升级版,据说这位口吐芬芳的才子真的出口成脏了。具体总结就一个中心思想:二夫人实在是粗鄙不堪,俗不可耐。
二夫人也不恼,呵呵回以“餐风饮露”升级版,站在西府骂了半宿,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他么真当自己是不食人间烟火啊?那你怎么还拉屎,还撒尿啊?家里的茅坑有一半是你填的!
据莫氏眼线的可靠消息,二老爷听见这话就气的晕了过去。
然后他就不想再跟二夫人有所交集了,一心一意扑在字画上,并在好基友的陪伴下,相识了一位跟他一般视钱财如粪土的红颜知己。
二夫人呢,在此时终于觉得,男人靠不住,钱才是真丈夫。
两人相看两厌,互不打扰,一个跟红颜知己谈着谈着成了床/上/交/颈,一个谋求生财之道,在开了好几个铺子失败之后,终于发现了放印子钱的世界原来这么快乐。
这种快乐在昨晚沈二老爷那仙腿一脚踢开房门时结束了。
事发当时,先由沈二老爷发起进攻,以“我的一个朋友看见你的管事放印子钱”开始,几里扒拉站在法律和道德的制高点对二夫人进行精神攻击。
谁知道他当神仙久了,不会说人间的谎话,被二夫人发现了“一个朋友”的真实身份,开始反转战局,当即对沈二老爷发起人身攻击,借题发挥,上纲上线的把沈二老爷损的一无是处。
沈二老爷又要晕了。
二夫人冷哼一声,上前就是一脚,犹不解恨,连抓带咬,将二老爷一顿猛揍。
揍完觉得自己真是委屈,于第二日清晨吃完三碗白米饭后,又主动发起进攻,最终让沈二老爷以挂彩姿势去见沈国公结束了这场闹剧。
莫氏说完摇头,啧啧总结:“两人各打五十大板吧。”
沈明臻对西府两人都没好感,于是沉默以对,并不发表意见。
唯独折绛嗑完瓜子,将瓜子壳往边一推,指出其中大家遗漏的关键性人物:“这下子,过了有些交颈鸳鸯可以进府了,而有些人富婆做不成,只能做泼妇了。”
沈家西府,得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更改后的版本
第12章 安慰
中午吃了饭,莫氏满足的走了,还带走了董妈妈提供的辣肉酱小秘方,折绛昏昏欲睡,她有睡午觉的习惯,沈明臻本来也想睡,结果小厮空明偷偷找他:“刚刚我弟弟跟我说,秦家那丫鬟又找来了。”
他弟弟在门房做事,这几次都是靠他弟弟传消息。
沈明臻心里一惊,看看在床上已经睡着的折绛,小声说:“估计是缺银子了,你去拿点给她,问问她什么事………跟她说,让她近期不要再来府上了。”
他颇有些不高兴,感觉自己好像被秦家扒上了,想甩又甩不掉。
——但要是他一点儿也不管,那有招一日遇见秦四,他有什么脸面见他?
他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秦家出事的时候他不在,等他回来的时候,秦家老小已经出了京都城了,他也没去跟秦四道个别,送送他,这让他心里总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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