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怎么还没嫁人 第16章

作者:闲就青山 标签: 穿越重生

  幼金看了眼脑袋不过成年女子拳头大小的小妹妹,眼眶微微泛红:“多谢马奶奶!”然后端着一盆血水出去了。

  幼银几姐妹赶忙围了过来:“三姐,娘生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看着几个妹妹期待的眼神,幼金倒了血水才说到:“是妹妹,不过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听到幼金说是小妹妹,几个大点的眼中都有些失落,都没有了刚才的期待。

  幼金见几个妹妹都失落了不少,脸色一凛,虽然几个自己不重男轻女,可土生土长的几个妹妹却骨子里都希望能有个弟弟这种接近病态的想法是坚决不能有,蹲下身来,眼神灼灼地看着几人:“三姐时常跟你们说过的,如果连我们自己都嫌弃自己不是男子,那这个世道便再无人能尊重我们了。虽说女子不如男,但娘生下来的就是我们的妹妹,我不曾嫌弃过你们不是男丁,如今你们却要开始嫌弃你们的妹妹了吗?”

  几姐妹被幼金严肃的神情有些吓到,纷纷摇摇头:“不是的,三姐,我们只是......”

  “我知道,你们只是太想要一个弟弟了,若是娘生了个弟弟出来,你们岂不是要惯坏了他去?自古慈母多败儿你们晓不晓得?若真是个不争气的败家儿,那我情愿是个乖巧的妹子。”幼金轻轻拍了拍幼金、幼珠的肩膀:“这几个妹妹之中你俩年纪最大,可不能教坏她们几个了。”

  幼珠赶忙摇摇头,立场十分坚定地站在幼金这边:“三姐,我不会的。”

  幼银也点点头:“三姐,我晓得的。”

  幼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端了一盆热水进了西厢房。那头老陈氏知道苏氏又生了个闺女,站在正房门口朝着西厢房,刻薄的薄唇露出一丝“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笑:“我就说了那个下不出好蛋的老母鸡生不出儿子,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站在老陈氏身旁的月长禄脸色也有些难看,虽然他早就瞧腻了苏氏那张蜡黄的脸,可那毕竟是自己的种,心底也是隐隐报了一丝是儿子的期待,没想到竟然是再次落空希望。

第37章 龙抬头(二)

  另一个产房里头,还在等宫口开的婉娘自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被打发进来打下手的小陈氏脸上的笑都变得嘲讽不已:“我说婉娘你可得争气啊!这苏氏生下的又是赔钱货,你若是能一索得男,那二房可就......”

  小陈氏的未尽之意可以说十分明白了,只要她能生下儿子,那整个二房不都由她做主了吗?想到这里,婉娘的心里激起一阵斗志,她一定要生出个大胖小子来!

  日头渐渐西斜,苏氏肚子的另一个娃娃也带着微弱的哭声降临人世,林氏抱着还满身血水的娃娃,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幼金她娘,是、是个带把儿的......”

  原已经有些脱力,昏昏沉沉地半阖着眼的苏氏一听说是个儿子,兀然睁开的双眼中尽是亮光:“林婶子,你说是儿子?”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过已经收拾干净的身子骨十分瘦弱的小娃娃,颤抖的手微微掀开裹着孩子的布,然后喜极而泣:“我的儿啊!”

  “幼金她娘,这是好事儿啊!”林氏眼眶也微微湿润了,苏氏嫁到村子里十几年,虽然跟自己交集不多,不过她的好名声自己也是听过的,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安慰了苏氏几句,林氏才笑眯眯地出来给幼金姐妹报喜:“你们娘生了个弟弟给你们!”

  听完林氏的话,几姐妹都张大嘴愣住了,什么?娘生了个小弟弟?几姐妹久久没有回神,还是幼金先反应过来,带着几个妹妹齐齐给林氏磕了个头:“马奶奶的大恩大德,我们姐妹无以为报!”若不是林氏,怕是月长禄也不会找稳婆来给苏氏接生,一尸两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林氏笑着扶起幼金:“你这孩子,动不动就跪下,可不是要折了我老婆子的寿数?如今你娘没事了,不过两个娃娃都是刚生下来,双生子又是提前发动的,未免瘦弱许多,最好是能有足够的奶水来喂养。”

  幼金细细将林氏的话都记在心头,千恩万谢地送走了林氏,才带着几个妹妹进了西厢房去看刚生下来的两个娃娃。

  那头月长禄也听到了苏氏生了个儿子出来的消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当爹了!”狂喜十分,盼了十几年的儿子,总算是盼到了!也顾不上月大富与老陈氏说什么,径直往西厢房去了。

  老陈氏倒是没想到苏氏竟真的生了个儿子出来,心有不甘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生个儿子出来又怎么样?养不大的孩子多了去了!”

  ***

  西厢房中,几姐妹们小心翼翼地围在已经收拾干净的炕边,好奇地看着并排在炕上的两个娃娃,你一言我一语小声地说笑着,个个都高兴不已。

  月长禄就如同误闯进来的外敌一般,一进来就被几个女儿用眼神敌视着,心中有些不悦:“怎么?老子回自己家都不可以是吗?都给我让开!”

  幼金挡在前头,冷冷说道:“你儿子不是在隔壁还没生出来?若不是马大夫马奶奶帮忙,我娘跟两个孩子说不定都没了,如今倒好,知道生了个儿子就巴巴来看了?”

  听到幼金这么说话,苏氏心中有些不忍:“幼金,别这般跟你爹说话......”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爹,看看总不为过的。

  被一把推开的幼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苏氏,说到底还是对月长禄不死心啊,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再给个枣就哄好了,真是怒其不争!

  苏氏自然也看到了女儿谴责自己的目光,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过却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爹不是?

  没有了阻拦,月长禄才颤抖着双手抱起了儿子,欢喜得红了眼眶,只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不是生不出儿子的人!

  不过狂喜过后,理智渐渐回笼。瞧着瘦不拉几,脑袋不过自己半个拳头大小的儿子,月长禄竟隐隐生出了几分嫌弃,虽然是儿子,但这般瘦弱能不能养活还真是个问题。又听到一墙之隔的那头传来婉娘的痛呼声,那可是镇子上回春堂的大夫把脉说过是儿子的啊!

  这样一想,再嫌弃地看了看这个跟小猫儿般大小的儿子,嫌弃地随手放到炕上,转身便出去了。

  不过片刻,月长禄的转变竟这般大,原以为能给自己一个好脸的苏氏有些震惊地看着月长禄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该哭自己命苦还是笑自己犯傻好。

  幼金瞧她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苏氏对月长禄的妄想就跟野草一样,烧也烧不尽,她也是懒得再说什么了。

  ***

  折腾了一日一夜,婉娘终于在第二日一早,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生下了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听到自己生的是个儿子以后,已经痛到浑身无力的婉娘这才合上眼沉沉睡去。

  稳婆将洗干净的娃娃裹在厚实的布里头后,月长禄与老陈氏才姗姗来迟。

  听着稳婆说着吉祥话,月长禄双手微微发抖,激动地热泪盈眶,伸手接过哇哇大哭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看着小脸圆乎乎的孙子,老陈氏也难得地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这小子一生下来就有六斤,将来肯定是个壮实的孩子!”

  月长禄也赞同地点点头,想起昨日苏氏生下的不过两三斤重,连哭声都病怏怏的儿子,心中高下立判,对着肉乎乎的小脸又亲又啃的,只恨不得一直抱着他的心肝宝贝一般。

  月长禄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翠峰村,等到给月文宝洗三的时候,月家更是像要为月老二扬眉吐气一般,邀请了大半个村子的人过来参加。

  月文宝便是月长禄给他与婉娘所生的孩子起的名字,至于苏氏生的一双儿女,不仅没资格办洗三,就连名字都是幼金取的,月家所有人似乎都一起忘了还有苏氏跟她生的几个孩子的存在一般。

  听着外头正房那边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幼金怀里抱着刚喝完奶的幼缎,手里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屁股哄着睡觉,问苏氏:“如何?娘这回肯死心了吗?纵使有了康儿又能怎么样呢?”康儿全名月康,幼金希望他可以健健康康长大,因此单名取了一个“康”字。

  苏氏怀里的康儿正在小口小口吮吸着母乳,瘦弱的身子还没三两肉,丝毫不知道还在襁褓中的他原来是父亲心心念念盼来的宝,如今却被遗忘得干干净净这个现实。

  叹了口气,苏氏有时候特别痛苦,也知道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害得自己的几个孩子跟着自己吃尽了世间的苦,可她能怎么办呢?就算自己要和离,月家能答应放自己走?就算月家同意放自己走,那自己的几个孩子又该如何?再怎么样也都是月家的子孙,月家能同意让她们跟自己走?

  幼金不知道苏氏心中如何作想,可她也瞧见了苏氏眉头深锁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又陷入自我纠结的状态了。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怀里抱着瘦弱地跟一只猫儿一般的小十,幼金暗自决定,既然苏氏下不了这个决心,就让她来替她迈出这一步。

  ***

  再说正房那头,月长禄今日也打扮一新,脸上的阴郁之气早已消散,站在月大富身后,可以说是扬眉吐气的日子了。

  稳婆笑呵呵地抱着月文宝出来见客,今日村里头跟月家亲近些的人家都过来了,乡下人的洗三自然也没有什么酒席的,连响盆的也不过是用些花生枣子啥的,不过是图个好意头罢了。

  “别说,这孩子长得可真壮实!”跟老陈氏关系好的一个大婶笑呵呵地说着好话:“这一瞧就是随了月家的好苗子,长大了指定是个壮实的后生!”

  老陈氏虽然不是第一回 当奶,不过之前也因着老二家没有儿子,自己也觉得没面子,不过如今老二总算是有了后,她也可以扬眉吐气了:“瞧你说的什么话?小孩子命轻,不经夸呢!”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不过脸上也笑盈盈的。

  有些跟月家,尤其是跟老陈氏面和心不合的妇人虽然面上也笑着,不过也在腹诽:“这月家也真是不要面,庄户人家哪里有娶两个媳妇儿的?偏他月家本事,做了这般没脸面的事,还撅起尾巴四处宣扬!”

  西厢房下房那头,婉娘虽然不能见客,不过也有几个好奇的妇人过来瞧了瞧她,婉娘坐在炕上笑着跟人说话,心中满意得不得了,这下看还有谁敢说自己半句?要知道二房的儿子可是她生下来的!

  洗完三的夜里,老陈氏便病倒了。

  躺在床上歪歪唧唧的,喝了几贴药也不见好,马大夫却只说是偶感风寒。

  老陈氏病得糊里糊涂的,还不忘骂马大夫的三脚猫医术:“什么狗屁大夫,吃了几日药还不见好!我看他是要谋财害命才是!”

  那头婉娘虽然在坐月子,不过也知道老陈氏病倒的消息,想了半日便想出了对付二房那几个人的主意。

第38章 压不住的命

  “你说什么?”病得昏昏沉沉的老陈氏强撑着身子坐了起身,半是怀疑半是狠毒:“她真这么说?”

  小陈氏坐在炕沿,两眼咕噜噜地转着,见老陈氏这么问,点点头:“啊!我也是听婉娘这般说,想着这也是大事儿,才赶忙来告诉娘。”其实她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想想自己两个儿子天资聪颖,却一直考不上童生,想必也是有这层原因在。

  干柴般的手掌重重拍在炕上:“好哇!没想到我为这个家操持一辈子,临老了还要被这几个赔钱货克我!”老陈氏先是惊讶,如今竟信了九成,只觉得自己就是被二房那些个赔钱货给坑害了的,只恨不得挖个坑将人给埋了去。

  “又在胡咧咧甚?”从外头回来的月大富见婆媳俩又不知道在咬着耳朵说甚,只听到了老陈氏后半句话:“什么克不克的,一天天的净是胡咧咧。”

  老陈氏却满心地不高兴:“我都快被那些个赔钱货克得命都没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怕不是等我死了好娶个年轻的回来?”老陈氏素来是混不吝又口无遮拦的,月大富也是拿她没办法的性子。

  虽然拿老陈氏没办法,不过还是可以威慑小辈,瞥了眼坐在炕沿有些心虚的小陈氏:“你方才跟你娘说什么呢?”月大富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又懒又碎嘴,若不是当年老陈氏哭闹着撒泼,自己都不能让她进门。

  小陈氏素来是怕自家公公的,见他这般问话,便有些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到:“没说甚呢...”

  可老陈氏哪里管她这么些?直接说到:“说我快被二房那些个赔钱货给克死了!”然后自己一股脑将婉娘说的话全都给抖落出来了:“你说说你说说,当年要不是族长给拦着,这些个赔钱货早就都没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来克我?”

  月大富心中虽然有几分疑虑,毕竟婉娘后进门的,有自己的主意也说不准儿,可万一说的是真的又该如何?

  这正思量着如何是好,老陈氏又在那骂骂咧咧的,哪里有要被克死的模样?便挥了挥手道:“你且消停会儿,等我明日到白云寺问问再说。”

  白云寺是附近十里八乡村民最常去烧香求佛的寺庙,香火倒是十分鼎盛。第二日一早,要了二房几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月大富便带着月长禄赶着牛车往白云寺去了。

  老陈氏等人在家心焦地等了一日,终于等到了面色凝重的月大富父子回来了。

  “咋样?”依旧缠绵病榻的老陈氏见他终于回来了,在小陈氏的搀扶下赶忙坐了起身,两眼巴巴地看着月大富,因着怕那几个赔钱货克自己,今日连厨房都不敢让她们几个进去呢!

  月大富面色凝重,坐在炕沿上先是猛灌了一大口水,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那白云寺的算命和尚说,咱们月家压不住那几个孩子的命,总归是过不到一起去的。”

  想起今日那算命和尚说的话,原还是将信将疑的月大富也不得不信了七分:“那算命和尚说是幼金、幼珠还有刚生下来的这俩,都与咱们家有些妨碍。”

  一听是最常顶撞自己的幼金幼珠,老陈氏只觉得浑身气血都往脑门上走,两眼有些发黑:“早知道,当年就一个都不能留!”

  恍惚了好一会,老陈氏才急巴巴地说到:“不行,咱们一家的气运可不能让这些个赔钱货给祸害了,那两个大的赶紧能嫁的就嫁了,小的直接放桶里溺死得了!”

  虽然是两条人命,可在老陈氏看来,就算要苏氏生的那几个赔钱货都溺死了,只要能换得她月家荣华富贵,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月长禄却有些犹豫了:“娘,那毕竟是两条人命啊!”虽然他也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的孩子妨碍了一大家子的气运,可要他溺死自己的孩子,当年的他做不来,如今让他做,也还是有些狠不下手去。

  “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难不成你想在地里刨食过一辈子吗?”老陈氏没好气地指着儿子骂,所以说她最瞧不上二儿子,既没有老大老三的聪明,性子还懦弱。

  一旁的月长福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若是为了两个不过活了几日的孩子就搭上咱们月家数代富贵日子,那二弟你就真的是咱们月家的罪人了。”月长福是只要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就行,从来不管别人死活的人,自然说得不痛不痒。

  “爹啊!您老想想文涛哥俩,您辛辛苦苦栽培出来的两个孩子,难不成要看他们一直不能出头吗?”小陈氏在老陈氏的眼神示意下,直接祭出了月大富的底牌:“我自己苦了半辈子无所谓,可几个孩子又该如何是好啊?爹啊!”

  不得不说小陈氏的话戳中了月大富的心窝子,一日之间沧桑了不少的月大富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看着月长禄说到:“老二啊,这如今婉娘那也给你生了儿子,再说这俩小的能不能活还是一回事,要不就算了吧?”

  月长禄原心中就有些动摇了,听月大富这般说,想到婉娘还给自己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便也觉得无所谓了,微微点头:“我听爹的。”

  老陈氏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老爷子,夜长梦多,要不趁着今儿个入夜,就把两个丧门星溺了得了?”想到自己还缠绵病榻,两个宝贝金孙又马上要去考童生,老陈氏就觉得这事儿早办早了好。

  ***

  正房那厢还未商量出来个章程,这头幼金已经知道了老陈氏等人的恶毒心肠。

  原来是今日幼金几姐妹也发现了老陈氏等人过于反常的态度,尤其是月大富跟月长禄两人一回来就进了正房,还大门紧闭,幼金直觉就是要出事,便趁着无人注意,悄无声息地躲在窗台下偷听屋内的动静。

  趁着里头众人无言之际,幼金又悄悄回了西厢房,决定不再隐瞒苏氏,将自己方才听来的话全都告诉了苏氏:“娘难道真的要看着小十跟康儿被那个老虔婆淹死,然后把我跟幼珠都卖了才心甘吗?”

  苏氏只觉得自己抱着孩子的手都在颤抖,她可怜的孩儿才出生不过十数日,难道自己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的孩子被他们溺死吗?

  苏氏泪如雨下,疯狂地摇头:“不!幼金,娘自己命不好,遭了多少罪我也认了,可娘不能害了你们!”

  “可你一个人,寡不敌众,他们若是真要抢走两个孩子,你又能怎么办?”幼金这是逼着苏氏给自己的人生做一回主,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能让苏氏脱胎换骨一回了,她必须把握好。

  苏氏心乱如麻,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当年之事,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幼金的衣袖:“快!去求族长!只要族长愿意出面,咱们一定可以没事的!”

  是了,当年幼珠幼宝姐妹俩刚生下来没几日,老陈氏嫌弃是女儿,也准备溺死了事的,若不是被幼金发现,后来族长出面才救下两个妹妹的命,怕是如今幼珠幼宝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户人家去了。

  幼金点点头,确实,请了族长来便是最好的方法,既能保住两个刚生出来的孩子,也能把事情闹大了,借机脱离月家,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便朝苏氏说到:“我可以去求了族长来,可娘也要坚定自己的主意,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如今既然说了我们于月家的气运有妨碍,只要我们还在月家一日,怕是都要担惊受怕一日吧?族长护得了我们一时,护不住我们一世的。”

  苏氏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来缓慢而坚定地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珠:“你放心,娘不会再拖你们的后腿了。”其实以前幼金说的道理她未尝不明白,只是还没被逼到份上,总是狠不下这份心而已。可如今已然到了稍有犹豫便要家破人亡的紧要关头,她如何还能退缩?

  ***

  幼金安抚了几个妹子一番,又交代幼银跟幼珠、幼宝:“一会儿要是有人来要抱弟弟妹妹去,不管是谁,哪怕是爹来,都不可以知道吗?若是动手打你们,就跑到院子里头哭,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