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就青山
月家众人商量了一夜也没个结果,加上幼金知道他们太多小辫子,也只得点头答应。里正看了看月家众人,又看了看一直默默摇头叹气的族长,还是在幼金的催促之下写好了一式两份的和离书。
月家除了月大富早年走南闯北略微认得几个字,旁的都是不认字的。等里正写完和离书,月大富便接了过去细细看了几遍,又让里正添了三条:“一是,你们离了月家后,不得留在柳屯镇,咱们从此再无瓜葛;二是不得在外污蔑我月家名声,不得再用我月家之姓;三是月幼金你答应过我的事须说到做到。”月大富这便是从根上要把幼金等人跟月家区分开来。
有些奇怪月大富直接点名提到了幼金,里正看了眼幼金,见她点点头,便提笔添上几条:“你们瞧瞧,无甚问题长禄与苏氏便摁个手印吧!”苏氏并不识字,不过她瞧幼金微微点头,便就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
里正将两人都按好手印的和离书分别给了月长禄与苏氏:“如此便成了。”看着个个面露喜色的二房的孩子,月山川心头微微发寒,这得是多伤人心,孩子才觉得哪怕是饿死也要离了月家啊!
不过幼金才不管众人如何,小心翼翼地将和离书折好收入怀中,抱起一旁的小九,背上一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娘,咱们走罢!”
“慢着!你们背的东西都是我月家的,身上穿的衣裳也都是我月家的,要想从这个门出去,便把东西都给我留下!”老陈氏看着那几个赔钱货一个个耀武扬威的模样,心口愣是堵了一口气,见她们都背着个包袱,便立时出声发难。
几个小的被叫住了,骨子里对老陈氏的惧怕让她们莫名生出一阵恐惧,全都把目光投向幼金。幼金才懒得管这个纸扎的老虎,嗤笑一声,带头出了月家大门。众人见她走了,便赶忙都拔腿跟了上去。
老陈氏没想到那几个赔钱货竟然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立时便指着一旁的月长福、月长禄:“你们还跟个木头一样杵在这干甚?还不把东西给我追回来!”便是要撒泼打滚了。
“好了!一天天的消停会行不行!”月大富如今心里头乱糟糟的,烦闷得很,哪里还能忍得了撒泼的老陈氏,便喝了一声。
老陈氏见他这般不给自己脸面,顿时就瘫坐到地上嚎哭:“这日子没法过了!小的白眼狼,老的还欺负我啊!天老爷啊!”月大富被她哭闹的心烦,转身便出了正房,懒得跟她胡闹。外头刚出了月家大门的族长与里正听到里头的哭闹声,不由得都叹了口气:“娶妻不贤啊!”
***
再说出了月家的苏氏、幼金一行十人个个背着包袱走在路上,倒是有些扎眼,好事的村民便有些好奇地上前问道:“苏嫂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苏氏等人却只是笑笑也不说什么,径直出了翠峰村,走到官道上不多时,便上了沿路招揽客人的牛车,往柳屯镇去了,只留下翠峰村的村民们个个一头雾水,过了两日才知道,原来苏氏与月长禄和离了,所有孩子都跟着苏氏走了!
再说苏氏等人上了牛车,几个孩子中除了幼金之前偷偷去过镇上,其他几个孩子还都是第一回 离开翠峰村。坐在牛车上,幼银有些迷茫无助:“三姐,咱们去哪儿啊?”
苏氏爱怜地抚摸了下幼银的小脑袋:“总会有地方去的。”
幼金也都想好了,如今牛车上都是她们一家人,便将自己的想法跟娘亲还有几个妹妹大略说了下;“咱们先到县城去,把和离书送到衙门去盖了红印,然后再把户籍从月家分出来,咱们自己单立个户出来,再找个村子种些地,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几个孩子虽然不知道日子会过成什么样,不过看着三姐坚定的眼神,个个都十分信服地点了点头:“嗯!”
幼珠也十分开心:“三姐,以后是不是不会有人再打我们了?”回头看了眼已经远去的翠峰村,幼珠心里至今都还有种不敢相信的错觉,生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
幼金心疼地将幼珠搂入怀中:“不会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我们了!”几个孩子从小被月长禄打到家,家暴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们,如今解脱了反而几个孩子都不敢相信了。
***
坐着牛车到了柳屯镇上,幼金先去买了一大袋子三合面馒头,然后才又租了一辆带棚子的骡车往县城方向去。众人从太阳出出来便离了翠峰山,知道日暮西垂,才终于到了定远县城。天色渐晚,幼金看着在骡车上已经睡过一觉,个个困得有些发蒙的小脸,又想着如今衙门定是下衙了,便跟赶车的大叔打听了下县城里供赶车贩货的客商住的大车店的位置后,便叫他直接赶车到大车店门前才下车。
付了五十文车资,幼金才抱着小十,牵着一串妹妹进了大车店。这大车店名为顺风大车店,如今是饭点,里头倒也是坐满了往来的客商。本着不惹事不招祸的原则,幼金跟掌柜的要了间有着长长的炕床的房间,足够一家十口睡觉。
进了客房,幼金便随手将门的门栓给栓住了,将已经睡着的小十放到炕上,幼金才松了口气。那头幼宝将今日幼金在柳屯镇买的馒头取了出来,一家几口就着热水,每人吃了个馒头,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隔。
苏氏一直没有问幼金如今手上还有多少银子,不过方才瞧着女儿给了五十文车资,住大车店又花了二十文,这一下子就没了七十文银子,要知道她们现在一家十口,花销确实是个大问题啊!
如今只剩自己一家人,苏氏也闲了下来,才问幼金:“金儿,你如今还有多少银子?要不娘明日到外头找找有什么活计能做的,多少补贴些银钱?”
幼金摇了摇头:“娘您如今还没出月子,再说小十跟康儿还小,你出去做事两个孩子怎么办?我如今还有些银子的,足够咱们安定下来。”说罢将自己贴身收着的银子拿了出来:“除了方才花去的七十文,还有今日在柳屯镇买馒头花了十文,三婶上回给的一百文还剩了二十文。另外我去岁打猎共得了十七两银子,这些银子我分成三份,您、我跟幼银各自带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幼金自己拿了八两银子:“明日到县衙去盖印,立户怕是都要花些银子,我多拿着些,剩下的娘您拿五两,幼银四两,分开保管。”
苏氏不知道原来幼金已经攒下了这么些银钱,看她拿出这么些银子,自己也是惊了一下,赶紧把幼金推过来的五两银子稳稳地收入怀中:“可咱们一家都是女的,康儿也还小,怕不是要立女户了罢?立完户,咱们又该去哪儿呢?”大丰朝女子也可立户,只是女子单立一户,税费要比男子立户多出半成来。
“女户便女户,咱们把您跟月长禄的和离书过了明路,立好女户以后,便离开定远县,虽说县城离翠峰村远了些,可月文涛兄弟还有三叔一家都还在县城呢,有些麻烦能免则免吧!”幼金都已经想好了,等过了明路以后,在县城里头转几日打听打听情况,再到衙门要了路引将户籍一同转出定远县,从此与月家隔得远远的才是上上之策。
“也是,毕竟都不是一家人了,这要是碰上也不好。”苏氏想了想,觉得幼金说得也有理儿,便点头同意了。
可事情的变化有时真的比人预计的要快许多,第二日一早幼金本想到衙门去办好户籍,却在街口碰到了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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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与韩氏道别
“幼金?你怎么到县城来了?”韩氏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打扮成小子模样的幼金:“我远远就瞧见你,还以为我眼花看错了,好好儿你咋跑县城来了?”原来韩氏家的杂货铺就开在跟幼金等人昨晚住的大车店同一条街上,出来买早点的韩氏就这么巧地碰到了幼金。
幼金有些尴尬地看着韩氏,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含糊道:“来县城有些要紧的事要处理。”苏氏与月长禄和离一事不过昨日才办的,想必韩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幼金也懒得解释,便想含糊而过了。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跑到县城来能有什么事?快到三婶家坐坐,有什么事跟你三叔说,他在县城里头人面也算广。”韩氏却觉得有些奇怪,直觉不想放幼金离开,伸手紧紧拽住她的袖子。
幼金又挣脱不了韩氏的“魔爪”,认命地叹了口气,才告知事实:“三婶,我娘与月长禄和离了,我们几个都跟着我娘离了月家,我是来办户籍的。”
“什么?和离!”韩氏一时惊讶,不自觉嗓门都大了几分,引得两人附近摆摊的人频频侧目:“我们不过才离家一月不到,怎地好好儿的还和离了?”
幼金叹了口气:“三婶,我们家什么时候算好好儿的了?我不与您说了,我还得去衙门办户籍呢!”说罢又想挣脱韩氏的掌控。
韩氏赶忙将人拽了回来:“你一个小丫头,去衙门也没那么好办事的,我娘家一个姐妹的相公是做牙人生意的,我带你去找他帮帮忙吧!”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韩氏还是不自觉地就开口说要帮幼金了。
幼金一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同意了。韩氏见她不走了,赶忙回铺子交代了打杂的小伙计两句,又出来领着幼金往牙行去了。
那姓何的牙人见她是韩氏带来的亲戚,也没要多少银子,只要了她五两银子,不过一个时辰便将盖了红印的和离文书还有户主名上写着苏幼金的户籍路引都拿了回来:“小姑娘,按着你的意思,都弄好了,东西可都要收好了才是。”
幼金细细地看了一遍才将东西都收进怀里:“多谢何大叔为我跑这一趟。”又转身深深给一直陪着自己等的韩氏鞠了个躬:“多谢三婶。”
韩氏笑着摆了摆手:“你一个小姑娘出来跑也不容易,我也是顺手帮一把罢了。如今事儿已经办好了,你带我去见见你娘如何?”说到底韩氏还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苏氏这个受气十五年都不反抗的人一朝反抗得这般厉害。
幼金想了想,便点点头同意了。从牙行出来,带着韩氏便回到了大车店。
***
听完苏氏轻描淡写地说完和离的前因后果,纵是韩氏这见得世面也不算少的人也不由得浑身微微颤栗:“那可是二哥的亲生孩子啊!竟都要溺死了不成?咱们家的日子就过得有那么艰难不成?”
一边恶寒于月家众人的心狠手辣,一边也为苏氏跳出火坑的行为感到欣慰:“不过都好了,你带着孩子离了月家,至少对两个孩子来说是好事一件不是?那你们以后要作何打算?”
苏氏沉吟片刻才说到:“我们准备过几日便离了定远县,搬到别的地方去,也算是将过去种种都掩埋了吧!今日多得你帮了我们,只是遇到我们一事还请不要告诉老三,我不想因为我们的事影响你们过日子。”
韩氏叹了口气,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已经壮实了不少的孩子,微微点了点头:“我晓得了,既然你们没这么快走,我过两日再来找你们,有什么事就叫幼金到我们家铺子那找我便是。”妯娌俩说了好一会子话,韩氏才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大车店。
又过了两日,幼金在县城里转了个遍,又跟大车店的掌柜的还有往来客商都打听了不少消息,最终决定举家往定远县南边儿大约五六日路程的洛河州去。并且还都准备好了干粮,也跟一队后日要出发往南边儿去的客商打了招呼,给了些银子跟在他们车队后头走着,也算是互相有个照应。
临行前一日晚上,背着个大大的包袱的韩氏趁着夜色又来了大车店。
将包袱放到炕上,又从怀里拿出个荷包塞到幼金手里:“你们如今定是缺银少钱的,虽然这点银子帮不上什么忙,包袱里头还有些是我跟你幼荷姐穿过的旧衣裳,虽然是旧了些,可将就着也能用,好歹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幼金手里拿着有些沉甸甸的荷包,眼眶微微有些发红,韩氏对于自己一家真的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三婶,您的大恩大德,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你这孩子!好歹我们也曾是一家人不是?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韩氏嗔怪了她两句才笑着告辞:“好了,如今夜也深了,你们早些歇息,等到洛河州安定下来以后可要记得给我捎信儿来。”
韩氏给的荷包里头装了十三两银子,想必也是她这些年自己存下的私房钱,要知道十三两银子对于一个庄户人家来说那可都不是小数目了,韩氏明知道是有去无回的,还给了自己那么些银子,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将韩氏送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苏家一家十口也早早熄灯睡了,毕竟明日开始要在车上度过五六日,可得养精蓄锐才是。
***
苏氏身子本就虚弱,又是还没出月子的人,加上又连着折腾了五六日,幼金一家十口还未洛河州苏氏便病倒了,连着身子最瘦弱的康儿也病得奄奄一息。靠着包袱坐在颠簸的骡车里头,面色惨白的苏氏有些愧疚地笑道:“都是娘不争气,还总是给你们添乱。”
几个小的急得眼泪汪汪的,个个不知如何是好。幼金也是愁得很,如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找大夫也找不到啊!只能不停地安抚苏氏与几个孩子,苏氏强撑着又熬了两日,车队才进了洛河州范围。
终于进了洛河州,幼金直接叫赶车的车夫将众人送到了医馆门口。虽然苏氏身子虚弱,所幸一时也不会伤及姓名,医馆给开了药,又在医馆用了药以后,才找了个大车店租了个大房间,苏家众人便在洛河州暂时停下了脚步。
经过在定远县的经验,幼金也学精了,跟大车店的掌柜的打听了附近的牙行,她要在洛河州安家,首先得落户,然后是要有房子。
洛河州是个大城镇,城镇范围、人口还有繁华程度都是定远县的几倍有余,自然花销也会比定远县大些。落户倒是只花了二两银钱,可买宅子便是幼金如今搜刮全身上下的银子都买不起的了。
那牙人见她面露犹豫,便道:“小姑娘,我这价钱绝对是公道的,那洛河州里头的宅子,哪怕是最小的只一个小院落一间房子的,那少说也要四十两。”
幼金摇了摇头:“陈大叔,这价钱太高了些,我不买城里头的宅子,城外头的也成,只一点,不要离洛河州太远便成。”
“不要离洛河州太远,我倒是知道有一处,就在西城门出去直走不过五里地,价钱也不贵,一个大院子带外头一亩荒地,三间房,加起来要加十两,如何?”那姓陈的牙人想了想,还真想起有这么一处宅子。
“怎地这么便宜?”要知道哪怕是在翠峰村,十两银子也盖不起来带一个大院的三间房子,何况还有一亩荒地!幼金大胆地猜测到:“不会是宅子有什么问题吧?”
那牙人原还想着她瞧着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见这么便宜还能立时应下来,没想到竟还这么警觉,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到:“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那、那家原先有个姑娘,找了个上门女婿,那女婿在外头乱来,后来被那姑娘一刀给捅死了,姑娘自己后来也抹脖子了......”
五里桥那个宅子已经空了两三年了,加上这事儿当时闹得也大,有心人打听一下也都能知道 ,陈牙人瞒也是瞒不住的:“可小姑娘我跟你说,那可是青砖瓦房,虽然空了两三年,可都是十分好的,收拾收拾就能住人的,你若是不嫌弃,那价钱咱们也是可以商量的不是......”
“那咱们去瞧瞧吧!”幼金以前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自己穿越以后倒是对这些事不可信其无,但那姑娘能手刃负心汉,想必是个烈性子的,估计也不会为难自己这一家老小。
陈牙人还想继续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幼金,没想到她却点点头同意去看了,顿时笑开了眼:“哎!行,咱们如今就去看看!”
那处宅子在一个名叫五里桥的村子边上,一河之隔,河东边是五里桥村的大部分村民聚居之地,河西边则只有这一处宅子与五里桥村隔了三四百米遥遥相望。虽然是死过人的宅子,可陈牙人也确实没哄她,大小跟月家的宅子竟也差不多,虽然空了两三年,院子里头也长满了野草,不过房子主体结构倒是都还好。
跟在陈牙人身后转了几圈,幼金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是死过人,不过宅子确实不错,依山傍水的,宅子也够大,还有地,还便宜,确实最好选择了。
陈牙人见她还挺满意的样子,便笑吟吟地问到:“苏姑娘,我没哄你罢?这处宅子是真不错。”这处宅子是当年他误收回来的一处宅子,已经过了几年都无人问津,所以今儿个有冤大头上门,他是只要不亏本,只要能脱手就行。
“陈大叔,这宅子都几年没住人了,我这收拾也得花不少银钱,再者这死过人的宅子,多少还是有些不吉利......”幼金环顾了眼宅子,又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
陈牙人见她犹豫了,赶忙说到:“这样,苏姑娘,你若是诚心要,八两银子如何?真的不能再少了,我这还得到衙门换红契,光是契税银子都得一两!”
“七两,你若是觉得可行,我便买了。”幼金秉着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心态,愣是又往下压了一两。
陈牙人见她诚心想要,又怕错过这个就没人来买这处凶宅,白白砸在自己手里,咬咬牙便点头了。两人又回了城里,午后便将红契都换妥了,仅一日时间,幼金便搞定了苏家一家十口的居住问题。
第43章 搬家
虽然宅子是买了下来,可毕竟已经几年没住人的地方,也是要花大工夫收拾才行。
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五里桥的村民们在河边的地里干着活呢,就瞧见远远几个人进了已经荒废快三年的秦家的宅子那去,个个都有些疑惑:“这秦家的宅子都空了这么些年,怎地还有人往那去?”虽然很疑惑,不过却也都不敢过去一探究竟。
幼金今日带了幼珠幼宝过来收拾,过来前还特意到纸扎店买了一篮子香火蜡烛还有纸钱。
到了秦家门口,幼金带着两个妹妹蹲了下来烧了香,又将一篮子纸钱都烧了,边烧还边念叨着:“秦姑娘,我从旁人那听了你手刃奸夫的事迹,深感钦佩。我们一家如今也是才离了火坑,实在没有银钱才占了你家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跟我们计较,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你烧过纸钱,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这些纸钱,希望你能早日托生到好人家,那奸夫就算是死了也肯定不会是有什么好下场的......”
幼珠跟幼宝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听长姐念叨,也不知道为何,只乖乖地干自己的事。
烧完纸钱后,幼金才带着幼珠幼宝开始收拾院子里的野草。将野草全都割断,然后堆放到外头,姐妹仨收拾了一个上午才略微把前院的杂草给割完。
瘫坐在屋檐下头的幼珠喘着粗气儿:“三姐,不,长姐,咱们仨得收拾到啥时候去呀!”自从一家子从月姓改为苏姓以后,幼金便将家中的排行重新给扭了过来,她便从三姐变成了长姐。
幼金也是有些高估自己的速度了,还有正房、东西厢房还有厨房这都是活儿啊!累得不行的她摇了摇头:“要是只有咱们仨,估计得收拾□□日才能收拾完,我明日到村里头找里正认识一下,顺便再在村子里头找几个能干的大婶来帮忙吧!”
姐妹三人一直忙到午后,才筋疲力竭地往城里回,三人走后,微风轻轻拂过已经烧完熄灭的纸钱,一声女子悠悠的叹声伴随微风消逝,环绕在宅子里头的阴凉之气也渐渐消弭。
***
第二日一早,幼金又是早早地带着幼珠幼宝出门了。今日三人先是到街上买了半篮子鸡蛋,才坐上牛车往五里桥去。
进了五里桥村子,打听到里正的家在哪,幼金便带着幼珠幼宝找到了里正家。
五里桥村不过才建村三十余年,村子里头都是杂姓,不像翠峰村几乎都是月氏一族的人,因此里正在村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五里桥的里正名叫何浩,是个四十出头,面色黑红的标准乡下汉子。听她说是买了秦家的宅子的一家人,何浩有些震惊:“你们是被牙行的人给骗了不成?要知道那秦家可是......”
幼金微微摇头:“我都知道的,不过是处宅子罢了,再者秦姑娘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们一家孤儿寡母。”
见她这么说,何浩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转而问到:“那你们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可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听幼金大概说了下自己家中的情况以后,何浩也觉得一家子孤儿寡母不容易,加上乡下人友善睦邻的天然性子,他自然是觉着能帮就帮。
幼金本来就是有求于人,见他这么说,自然是打蛇随棍上,赶忙说到:“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我们一家病的病,小的小,那宅子空了这么些年,要收拾起来也确实有些难,想求里正能不能帮着在村里找五六个叔伯婶子来帮帮忙,我们家虽然没钱,但也不要大家白干,一日给五文钱您看如何?”
“不过是收拾宅子,找几个人一日的功夫便能弄好,哪里需要什么银钱?”何浩笑哈哈地拍了拍手:“你先过去,我到村子里头找几个汉子过去帮着收拾。”何浩还是觉得死过人的宅子阴气有些重,便在村子里找了六七个十几二十岁的后生过去帮着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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