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就青山
幼金瞧着秋分歪着头有些呆萌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什么都不懂的, 可真是辛苦了赵武了。”
赵武是原肖家护卫队中的一员, 不知什么时候起与秋分开始往来,前不久才来向自己求亲, 这门亲事也才定下来不久。
“姑娘!”秋分被大姑娘说得害臊了, 圆圆的脸上染上几分红晕, 逗得幼金直乐,倒是暂且放下了心中的思虑。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打那日起, 幼金倒是没有再巧遇于三,幼金打发家里人送了家里收藏着的万荷图到槐树巷子如今于家的宅子去,于三那边回了一副不知贵重多少的前朝名家所作的夏日赏荷图回来,两人便再无来往。
等到幼金听说于三已经离开洛河州南下的消息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
***
自打幼珠幼宝及笄以后,上苏家来的媒人就更多了。也不知是从哪先传出的“苏氏八姝”的说法,加之如今苏家产业遍布洛河州,还创立了如今风头一时无两的尔雅女学,倒是让苏家女也入了不少书香门第的人家的眼。
“如今真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了!”苏氏送走今日上门的第二个媒人,这心里又是喜又是愁的,喜的是如今上门提亲的人家一个比一个好,愁的是如今家中适龄的三个女儿有两个都是极难搞的。
才这般想着,极难搞的老大就从外头款款而入,眼里还带着淡淡笑意:“娘。”
“你来得正巧,方才是洛河州里有名的魏家遣来的媒人,说是要给魏家四少爷说亲的。”苏氏见大女儿来了,赶忙吩咐人撤下用过的杯子,然后上了盏刺玫花茶:“那魏四公子如今才十七就已是秀才之身,且去岁考上秀才时那可是整个洛河州前十名的!这金榜题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不仅如此,那魏家也是洛河州中颇有些名气的书香世家,从魏四公子往前数三代,家中可是出过二品文臣的!那魏老爷子虽比不上先辈,可也是从翰林苑退下来的老臣,这样的人家能上苏家来提亲,那真真是极难得的!
苏氏越想这心里就越激动,若是这门亲事真能做成,那幼宝将来挣个诰命也是有的啊!不过她倒是没敢立时应了下来,强压下都已经洋溢到眉间的喜气,两眼巴巴地看着长女。
“不知魏家是看中了哪个妹妹?”幼金自经营尔雅女学后,对这魏家也是有所耳闻,如今魏家二太太还在尔雅书院做兼职讲师,每月初一十五讲一次诗词课,想来魏家上门提亲也是有魏二太太的手笔,若这魏四是个好的,这门亲事倒也做得。
苏氏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气,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道:“看上的是幼宝!”
“幼宝在书院中倒是颇得魏二太太青眼,这魏四我记得好像是二房的幼子吧?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与苏氏有八分相像的眉眼笑得弯弯的,显然幼金对这门亲事也十分满意:“不过一码归一码,咱们还是找人打听一下平日里魏四的为人,还有幼宝那边儿,总要她自己也乐意才是。”
狐疑地看了眼苏氏,问到:“娘不会已经应下了这门亲事吧?”
被长女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的苏氏有些赧然,没好气地拍了拍幼金的手:“你把你娘想成什么人了?娘还不知道你们几个的脾气?哪里敢自己就应了下来?我只说是要与家里人说说看,过些日子再给个准信儿给她。”她便是指的魏家请来的媒人。
说到这个苏氏就有些不知该是欣慰还是该憋屈,别人家的亲事那谁不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生她们家的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主意正,她若真背着她们应下了,将来孩子自己不喜欢还不得跟她拼命?
“没应下就好,幼宝那边儿我会去说的,只要幼宝乐意,那魏四也是个好的,等下回媒人上门来娘再应下吧。”幼金对苏氏的做法表示很满意,当即找了肖护卫长过来,将打听魏家还有魏四品行一事交由他负责。
这厢苏家为着幼宝的亲事开始忙着打听,那边魏家也是为着这门亲事闹得鸡飞狗跳。
“娘,我如今真的无心娶妻,明年就是秋试了,儿如今只想好好读书。”魏四本以为娘亲去了尔雅女学教书以后能把注意力从自己的婚事上转移走,没想到她竟然在尔雅女学里给自己找到了所谓“最佳人选”。看到媒人上门的魏四只觉被气得两眼有些发黑,便要与魏二太太据理力争。
魏二太太虽说是文人世家出身的闺女儿,可那也不是只会哭哭啼啼伤春悲秋的弱质才女。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冷冷地瞥了眼魏四:“娶妻怎么了?娶个妻子回来给你红袖添香不好?整日就知道读书读书读书,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你看看你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六弟?他们哪个不读书?人家有闹着不肯成亲吗?”
魏家老爷子膝下有四子九孙,其中长房是长孙三孙六孙,二房是二孙四孙,三房五孙七孙,四房八孙九孙。前三个孙子均已成家,且都诞下了魏家第四代,而与魏四年岁相仿的魏五也已成家,魏六亲事已定,可以说是人丁十分兴旺的一家。
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魏四就是魏家那本难念的经,从小就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油盐不进,魏二太太为他可是操碎了心,就连魏家老太太都时不时提点几句,暗示魏二太太要抓紧些,别把孙子熬成了剩男。
简而言之,魏家就只有魏四这个老大难。
“娘您别无理取闹成不?”长得与魏二太太有五分相似的魏四只觉得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他真的很佩服爹能这么多年如一日地跟无理取闹得理不饶人的娘亲恩爱度日,换做是他,真是一日都过不下去。
魏二太太听到这话便一副西子捧心的表情,泪眼涟涟地看着站在堂下的魏四:“你说我无理取闹!儿子大了,娘老了,被嫌弃了啊!”
魏四看着娘亲一副唱作俱佳的模样,不由得头更痛了:“娘您别这样成不......”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句怒吼打断。
“你这个逆子!又惹你娘生气了是不?”魏二爷才到门口就听见妻子被儿子气哭的声音,大步跨了进来,坐到魏二太太身边,然后用力地瞪了魏四一眼:“白养你这么大,整日里就知道气你娘!”
魏二爷虽不知是何事,只道就是儿子气得自己最是婉柔的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个逆子,那么些圣贤书都白读了不成?不孝不悌,你羞不羞?!”
魏四看着已经快趴到父亲怀里哭的娘亲,再想想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自己,只觉得人生好艰难,无语抬头问苍天,为何别人都能有一对正常的爹娘,偏生他没有?
又一次被罚跪祠堂的魏四跪在祖宗牌位前面,眼中一丝波澜不见,心里都不知叹了多少口气。
“你也真是的,没事儿招娘做甚?”提着食盒奉母命来使怀柔政策的魏二跪到他身边,恭恭敬敬地给列祖列宗磕了个头,才站到魏四身边:“我打听过了,娘亲这回看上的是五里桥苏家的女儿,据说人品相貌都相当不错,你要不就相看一下再说?”
转头去看了眼一副媒婆模样的二哥,魏四表情未变,道:“上回娘说看上了陈家姑娘,你也是这么说;上上回娘说看上了赵家小姐,你也是这么说;再上上回......”
听着弟弟桩桩件件将自己说过的鬼话数出来,魏二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笑得更加灿烂:“这回是真的,为兄怎么会骗你呢?”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
“额...”
“二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再跪会儿。”魏四收回目光,两眼放空地看着祖宗牌位,幽幽地叹了口气,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魏二见弟弟这样,干咳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个菜都是娘吩咐下人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趁热吃吧,为兄就先走了。”
看着打开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食盒,魏四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弯了一弯,只要他坚持,娘亲肯定会妥协的。
可魏四低估了这次魏二太太的决心,只要是在家的时间他就会被娘亲没完没了的一哭二闹纠缠,然后被爹罚跪祠堂,跪到膝盖淤青的魏四心如死灰地想:“能被娘亲看上的人,想必都是不大正常的人吧!”
想想家里的二嫂,踩着个蚂蚁都能眼泪汪汪,再想想之前娘亲看中的那几个姑娘,不是比自己还死板的书呆子就是敢背着家里人在外与人私定终身的,魏四再一次觉得自己过得好艰难。
魏六知他近日日子不好过,也不愿在家呆着,正巧碰上书院休沐的日子,便约了他一起出去走走:“听闻千荷湖的荷花如今开得正好,我们几个同窗近日要去赏荷踏青,四哥若是无事不妨一道同去?”
魏四一想到家中老娘近日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忙不迭地应下了魏六的邀约,毕竟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总比在家听娘假哭后自己再去跪祠堂好过得多。
第149章 初遇与婉拒
魏六性子跳脱些, 与他交好的同窗也大都是性子跳脱的少年, 平日里与颇有些老学究气质的魏四也玩不到一起去, 见魏六还将他带来了, 众人先是表情微愣, 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嘻嘻哈哈地也就出发了。
六七个少年到了千荷湖后,魏四自觉与魏六的同窗们玩不到一起去, 与魏六打了声招呼后便独自一人往千荷湖另一头走去了。
“魏六你怎还把你家四哥带来了?”目送魏四离开后, 一群平日里都不喜欢读书的少年不约而同都深深松了口气:“我在你四哥面前总觉得山长出没一般, 这背上的寒毛是一阵又一阵的啊!”
“我也是!”看来有同感的还不止一人。
魏六有些啼笑皆非:“真没出息, 我四哥不过就老学究了一些罢了,瞧你们怕的!”
一群年轻人听到他这么说,便都嘻嘻哈哈地闹起来了,而独自走开的魏四自然是不知他们在背后如何议论。
六月天娃娃脸, 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立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魏四没想到骤然下雨, 可如今离凉亭有些远, 最近的便只有千荷湖边上的一排青砖瓦房,只得以手遮挡雨水, 加快步子跑向那排青砖瓦房以求暂避大雨。
不过雨势太大, 等魏四躲到屋檐下时青衫已湿过半。无奈地看着阴沉的天空团罩住苍茫大地, 绵绵雨幕更是一眼看不到头,魏四沉沉地叹了口气:“难不成当真是流年不利?”
可沉沉雨幕中,骤然却出现一抹身影。一个身穿荷绿窄袖襦裙的姑娘怀里还抱着几朵荷花与莲蓬, 左手举着一顶大大的荷叶顶在头上遮挡雨丝侵袭,快步向自己所在的青砖瓦房走来。
“四姑娘!”此时青砖瓦房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乘着油纸伞的妇人从里头出来,快步迎了上去,然后以伞为少女挡雨:“老奴一见天儿变了就赶紧来了,没事儿吧?”
“嬷嬷放心,我有这个呢!”只见那少女摇了摇左手还抓着的荷叶,笑得灿烂,如同雨中的荷花仙子一般明亮、动人。
那嬷嬷瞧着只是有些湿了裙角,也松了口气:“老奴叫人煮了姜汤,姑娘一会儿换身干衣裳便喝些姜汤去去寒才是。”
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撑着伞慢慢进了青砖瓦房,似乎谁也没在意到站在廊下避雨的魏四。直到木门又“吱呀”地一声关了起来,魏四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
百无聊赖地站在屋檐下看着豆大的雨珠肆虐般地砸到不远处的荷塘中,远处近处皆静,只有嘈杂的雨声,掩盖了时间的尘嚣与嘈杂。
“这位公子,寒舍准备了些许姜汤,不嫌弃的话也请用些吧。”木门“吱呀”一声地又开了,方才出来接人的嬷嬷一手撑伞一手还端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
魏四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家主人竟还这般心善,不过他素来不喜麻烦他人,便拱手婉言谢绝:“能借贵府门前暂避大雨已是叨扰,怎好再给主家添麻烦?”
“公子客气了,我家主子心善,平日里碰着有避雨的行人也是不吝惜这一碗姜汤的。”嬷嬷笑呵呵地坚持:“虽说是六月天儿,可这雨还是大了些,若是水汽入侵便不好了。”
魏四还是第一回 碰到这样的陌生人,心中觉得一暖,拱手道了声谢:“如此便多谢了。”
接过装满姜汤的白瓷碗后一饮而尽后,将空碗还了回去:“多谢。”
嬷嬷笑眯眯地看着虽然被大雨打得有些落魄,不过眉宇之间还是清正极了的少年,笑着点了点头,还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然后拿着空碗推门进去了。
魏四喝下又热又辣的姜汤后,只觉四肢百骸都暖和了不少,甚至连鼻尖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又过了一刻钟,撑着伞来寻人的魏六终于找到四哥了,兄弟俩共撑一伞离去后,青砖瓦房内又开了门,拿着把伞出来的冬至没发现有人,便抱着备用的伞回去了。
青砖瓦房外,空无一人,只有雨声潺潺。
***
雨后的夜空,一轮皎洁的圆月镶嵌在墨蓝天空中。
从美梦中惊醒的魏四披着外衣站在廊下看了许久的月色,直到一阵夜风吹来才让他回过神来,然后转身回房,抽了一张上好的宣纸便开始研墨,直到隐隐传来家仆在外头走动的声音,一根红烛燃到尽只留下一堆烛泪,魏四才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毛笔,往内室走去。
而书桌上用大大的汉白玉镇纸压着的宣纸上,画了一幅荷花仙子图。画中的荷花仙子怀抱三四朵开得正好的荷花,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寥寥数笔便将少女的娇俏与娇憨全部跃然纸上。
魏二太太这些日子真是愁得眼见着白了好几根青丝,她是真喜欢苏家的小丫头,长得好看得很,笑起来软糯可爱,平日里性情也是极好的,可儿子怎么就死都不从呢?
“娘若是真想四弟同意,那姑娘若真如娘说的那般好,娘不妨安排四弟见上一见,许就成了呢?”抱着儿子坐在魏二太太身边的儿媳妇杨氏倒是给她出了个好主意。
魏二太太听完眼前一亮:“对啊!当初老二不就是这样的吗!”她对自己选的儿媳妇还是很有信心的,首先第一关模样得生得好。
听到婆母提起自己与相公相见的事儿,杨氏羞答答地垂下了头,她这婆母还真是与众不同了些,心性跳脱,时常有些惊人之举,不过待她倒是极好的。再者若不是婆母当年的惊人之举,自己与相公估计还不一定有今日呢!
“儿啊!娘知你近来读书辛苦,今儿个特意定了一桌酒席好好犒劳犒劳你。”魏二太太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第二日就在苏家宴定了一桌席面,只带了魏四一人去。
魏四坐在旋转圆桌前,有些无力地看着足足摆了十一道菜的桌子:“娘,我们只有两人,如何吃得完?这未免也太抛费了些。”
“无事,为娘今日心情好,儿你随便吃。”魏二太太娘亲的外家是邻州州府小有名气的富商,魏二太太是她们家唯一的女儿,当年出嫁时所带嫁妆足够她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银钱方面素来豪爽。
魏四只觉得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来前被爹三令五申,不得惹娘亲生气,只得强忍住内心的无奈,夹了一筷子桂花八宝鸭到碗里就开始吃,用行动表示他现在不想开口说话。边吃还边想,这苏家宴的席面确实不错。对娘亲这些日子以来的胡闹也就轻易放下了。
“听闻先生大驾光临,学生见过先生。”幼宝才到酒楼便听得管事言二楼包厢有一位自称是林先生的太太找,便遣退身边的冬至,自己一人到了二楼包厢,见过礼后才发现原来包厢里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幼宝抿了唇,半低下头道:“不知先生有客,学生便不搅扰先生雅兴了。”
“听说近来上新菜了,便带我家儿子来尝尝,来了才想到这是你家的产业,想着也有几日没见你,故想见上一面,我这无事,你自去忙吧。”魏二太太笑眯了眼看着幼宝,然后瞥了眼儿子示意到,看到没?这可是老娘我为你精心挑选的妻子?
幼宝玉面绯红,称是后便退了下去。
只有魏四,眼睁睁地看着今日穿了一身藕色十二破留仙裙的少女,一如那日在千荷湖初见时的惊艳,目光追着少女的背影,直到少女身影消失在包厢门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儿子,苏家四丫头好看吧?”才一回头就看到娘亲笑得跟一只老狐狸一般看着自己,魏四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双唇,从喉咙底发出一声似有若无、含含糊糊地“嗯”后便不再说话,一副把全部心思都摆到美味佳肴上一般。
可老话说得好,知儿莫若母,魏二太太会瞧不出儿子的心思?满意得瞧着儿子白净的脸上红彤彤一片,魏二太太心道:“儿子你以为你装着很认真吃东西为娘就瞧不出你的心思了吗?脸都红得跟猴屁股一般了啊~~~~”
魏二太太这边为了搞定儿子折腾了许久,那厢苏家也将魏四还有魏家的底子都打听得差不多了。
“魏家书香世家,魏老太爷治家严明,魏家三代均无纳妾通房,不过倒是人丁兴旺。这魏四公子也是个奇人,在先生长辈中口碑极好,不过人有些老成。魏二太太连着为他相看过好几个姑娘,可无一例外都黄了,主要是魏四少爷自己也没这个心思,都是魏二太太剃头担子一头热。”肖护卫长如今打听消息越发厉害了,不过几日就把该打听到的都打听回来了。
“魏四自己没这个意思,那这回儿不会也是这般吧?”苏氏越听就对这个女婿人选越发满意,可是也有些愁:“这若是结了亲幼宝嫁过去,那不成守活寡的了?”
幼金安抚地拍了拍苏氏的手:“娘别着急,婚姻大事儿自然是要双方都乐意的,既魏四公子无意,那便是再好那也不能要,总之决不能委屈了幼宝就是了。”
又隔了三四日,魏家请的媒人再次上门来了,苏氏便按着女儿的意思忍痛退了这门亲事:“魏四公子倒是个好的,只是我听人说魏四公子如今要专心苦读无意娶妻,我苏家虽比不上魏家家世,可结亲也不是结仇,若是好心办了坏事儿,两家结亲结成仇那就真真儿是冤孽了。”
那媒人没想到苏家竟是这样的理由拒绝了,媒人脸上的笑有些僵,心想这苏家还真是给脸不要脸,那魏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一个寡妇撑门楣的人家能与这样的人结亲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还这般挑挑拣拣,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还是保持了职业原则,笑着为魏四解释:“苏太太这话儿就说差了,那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魏四公子如今不通这些事,等成亲后那该懂的自然也懂了不是?”
说是这么说,媒人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要不是魏二太太指明了只要苏家四姑娘,那洛河州里头比她苏家好的人家也多了去了好吧?
苏氏虽然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可想着若是夫妻之间没感情,那日子都是小两口自己过的,将来幼宝若是委屈了谁又知道?所以还是笑着婉拒了:“您说的理儿我也都懂,只是孩子们的事儿还是得上些心,若是孩子自己都不乐意,那咱就算了吧!”
苏氏难得将媒人送到门口,一路上言语中对魏家也是颇多赞许,将不能结亲的遗憾表现得淋漓尽致,那媒人的脸面没有被拂,虽然是被拒了,不过总还是保持着面上的礼节,笑着告辞离开苏家后,便直接去回了魏二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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