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格拉提拉米苏
见王献之如此爽快,瞬间原谅羊孟之,众人一愣。
羊氏族长笑着言道:“多谢卫将军!”
转头,羊氏族长冲羊孟之言道:“还不快向卫将军道谢!”
羊孟之目光幽幽地盯着王献之,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对王献之说道:“孟之多谢王七郎!”
王献之抬手说道:“想回学无止境不简单。羊孟之必须要到精神院接受教育,将不良作风改掉。”
羊氏族长好奇地问道:“这精神院是?”
听说过养老院,还没听说过精神院。
王献之告诉羊氏族长:“精神院是一处改正不良作风的好地方。可以纠正人的缺点,引到人往正道上发展。精神院早已修建,预计季夏后开院。”
见王献之如此说,羊氏族长不疑有他,立马答应此事:“全凭卫将军做主!”
王献之点头。解决完羊孟之的事,随后,他见了王莲的丈夫,与王莲的丈夫谈了一会儿,这才连夜赶回山阴。
作者有话要说: 谢玄(鼓掌):恭喜精神院迎来第一位不良青年。精神院将为你提供vip治疗!必定会将你培养成三好青年!
羊孟之:阿娘!我怕!放开我!我要出去!
谢玄:来都来了,还想走?关门,将戴安道家的老黄狗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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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风骚过人
三月三, 天未亮, 王献之早早醒来。
顾恺之揉了揉肉眼睛, 呆呆地望着王献之。
阿陌笑着言道:“七郎今日甚是欢喜。”
王献之颔首, 他当然高兴了!《兰亭序》即将出世!
王献之对顾恺之说道:“继续睡吧!”
顾恺之哪里会继续睡觉, 看到王献之起来了, 他跟着爬起来。
春禊与秋禊这两个节日, 学堂会放假。顾恺之不用去上课,这一日能跟在王献之身边。
见顾恺之不继续睡觉, 王献之也没有管他。他让阿陌伺候顾恺之梳洗, 穿戴好后,王献之直接出门。
“大郎、二郎、三郎、五郎、六郎。汝等可起?”王献之挨个敲门, 叫醒其他人。
王玄之还以为有什么事, 随意披了一件上衣, 便打开屋门走出来。
王徽之只穿着一条四角裤, 便从屋里走出来。
“何事?”王玄之揉着眼睛,望向王献之。
王徽之打着哈欠,将身子靠在门板。
王献之说道:“今日到兰亭祓禊, 汝等还未梳洗?”
王玄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回屋。“我再躺一会儿。”
王徽之挠了挠头发, 走到王献之面前, 对王献之说道:“我身子可有味道?”
昨日王徽之抱周玥的时候,被周玥踹开了。周玥嫌弃王徽之身上有马骚味。
王献之嗅了嗅,告诉王徽之:“只闻到兰花幽香。”
王徽之满意, 转身回屋。
王操之从屋里探了个头,见王玄之与王徽之都回屋了,他也继续回屋睡觉。
王凝之与王涣之压根没起来,他们派左右出门了解情况,知道没什么大事,便继续睡觉。
阿陌拉着顾恺之从屋里走出来,笑着说道:“不如七郎再休息片刻?”
王献之摇头,他压根睡不着。
“虎头,随我去鹅池。”王献之拉着顾恺之,前往鹅池。
阿陌跟上两人。
王献之刚踏入鹅池,鹅池里的大白鹅立马找地方躲起来。唯有鸿雁朝王献之扑来。
王献之将鸿雁抱起来,走进亭子里坐下,他抚摸着鸿雁,对顾恺之说道:“虎头,今日到兰亭祓禊,你一定要将兰亭宴诸位宾客的容貌记下来,将来绘成画作。”
这是王献之第一次对顾恺之提要求,顾恺之听得认真,他对王献之点头,出声说道:“好。”
王羲之来到膳堂时,不见王献之与顾恺之,他出声询问道:“官奴与虎头还未起?”
王玄之告诉王羲之:“今日官奴早早起来,还将我等叫醒。”
王徽之抬头说道:“今日官奴甚是欢喜。”
这是王徽之第一次感受到王献之兴奋的情绪。以往王献之得到喜欢的书画作品虽然也会喜悦,但是那种喜悦维持的时间并不长。这一回,王献之甚是兴奋。王徽之昨晚回来晚,还能听到隔壁屋传来的动静。王献之兴奋了一晚,估计昨晚都没有休息好。
王凝之点头:“是也。”
王操之好奇地问道:“是因为第一次参加春禊?”
王涣之颔首:“我以为如此。”
郗璇听到这些话,蓦然心疼起小儿子。长这么大,才第一次参加祓禊活动。
“如此节日,若是官奴有空,应当让他多参与。”郗璇缓缓言道。
王羲之点头,转而问道:“既然官奴早醒,此时在何处?”
一阵风吹来,王羲之闻到了一股幽香。他转头看向王玄之,又问道:“大郎近来调了新的香膏?”
王玄之摇头:“并无。”
他也闻到了一股兰花香,转头望向王凝之。
王凝之望向王涣之。
王涣之伸手指着王徽之:“是五郎。”
王徽之入座后,王涣之便闻到了他身上飘过来的兰花香味。
王操之点头:“今日五郎一身兰花香。”
王羲之挑眉,心里诧异。难得王徽之会注意这些,肯定跟周玥有关!
几人闲聊时,外面传来木履走动的声音。
王献之带着顾恺之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王家人都在,王献之笑着说道:“早安!”
王献之眉眼染上喜色,那双眼睛溢出星光,明亮动人。
王家人都感受到了王献之的欢喜。
王羲之笑着言道:“官奴今日甚是欢喜。”
王献之颔首,他脱鞋,带顾恺之入席坐下,开始用膳。
王家人用完膳,便出发前往兰亭。
路上,王徽之问道:“官奴为何如此欢喜?”
王献之心思深,极少会像个孩子一样将真实的情感表露出来。王徽之笃定王献之如此期待兰亭祓禊,定是有什么目的。
王献之摸着顾恺之的头,告诉王徽之:“长这么大,第一次参与春禊,甚是期待。听闻阿耶邀请了各大世家的嫡系前来兰亭祓禊。”
王徽之挑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王献之,倒是没追问下去。
春光明艳,灿烂的阳光照进郁郁葱葱的竹林里,树影斑驳。春风拂过,竹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与涓涓溪水缠绵成自然的旋律。山峰高峻,抬眼望去便是青山蓝天白云,风景宜人。
王家人来到兰亭时,已经有大半宾客到场了。
不用人招待,名士们三五成群,在竹林里漫步,闲谈趣事,甚是怡然。
今日到场的宾客有陈郡谢氏、谯国桓氏、陈郡袁氏、太原王氏、高平郗氏、泰山羊氏、就连颍川庾家也邀请了。包括琅琊王氏。除王羲之一家之外,琅琊王氏其他族人也来兰亭参与本次春禊。
谢安侧躺在岩石上,手里拿着折扇,他轻摇折扇,姿态慵懒,漫不经心地与孙绰等人闲聊。
王献之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谢叔父一如既往,风骚过人。”王献之笑眯眯地说道。
听闻王献之的声音,谢安将折扇拿开,瞥了眼王献之。他嘴角上扬,眉目间露出几分似醉非醉的韵味。缓缓开口言道:“听闻官奴前几日已离开会稽。未曾想,今日会在此地遇到官奴。若是其他世家知晓官奴在此,不知是否会调头回会稽。”
声音清润如水,悦耳动听。
孙绰等人笑吟吟地望着王献之,一脸看戏的模样。
王献之拉着顾恺之走过来,告诉谢安:“谢叔父乃晋国第一风流君子,岂会如长舌妇人一般传闲话。”
谢安轻笑:“这可不是闲话。如今各大世家都在寻官奴的行踪。有些世家不惜花重金,寻得官奴的消息。”
孙绰出声言道:“是也。自上回名士山招商投标结束后,各大世家都在打探官奴的行踪。”
王献之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地神色:“此事我已告知诸位走流程。可诸位却并未将我所言放在心里。”
谢安似笑非笑地言道:“如此结果,必在官奴预料当中,官奴如今倒是嫌烦了?”
王献之让司马道生散播修建第二条运河的消息时,就应该预料到了后面的发展。
谢安的目光落在顾恺之身上。往日里顾恺之最喜欢盯着王献之的脸发呆,今日竟然不看王献之了。
顾恺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安,与谢安对视,也不觉得尴尬,仍然专注地盯着谢安的脸。
谢安用折扇点了点顾恺之那边,问王献之:“虎头这是看厌你的容貌了?”
王献之笑着说道:“非也。今日兰亭祓禊,我想让虎头记住每一位宾客的容貌。日后绘成画作。”
谢安挑眉,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
王献之觉得谢安这个笑容很魅惑,他出声问道:“谢叔父有话不妨直言?”
谢安忽然起身,朗声言道:“既然先生已到,我等也该入席了。”
谢安与孙绰等人走出竹林,王献之若有所思地望着谢安的背影。他拉着顾恺之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