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贤妻 第64章

作者:月下蝶影 标签: 穿越重生

  妹妹输就输在太过自傲太过自信了,她不相信帝后之间有真感情,可是眼前这对帝后,恰恰出乎了她的意料,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直到万寿宴结束,黛融公主也没有从自己失去了继承人身份的打击中醒过来,等宴席散场,她走出鸾和殿吹着冷风看到天际炸开的焰火时,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她真的失败了,哥哥已经成为大隆皇帝承认的继承人。

  不能继位的公主能有什么用,回国后也只能招一个驸马,然后生孩子,慢慢的老死在公主府中……

  这样的日子太可怕了,她想做高高在上的女王,若是做不了女王,她以前的骄傲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抬头看着绚烂的焰火,她听说这种焰火制作的方法虽然不难,但是却非常的讲究用量,自己的国家是做不出来的,于是就需要花上不少金银到大隆购买。所以不到重大场合不会轻易使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更不可能像大隆这样燃放如此的久。

  不过是个帝王的生辰,便放了这么久的焰火,到现在宴席散了,还在不断的燃放,仿佛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值钱,连路边的小孩都能点着玩耍似的。

  繁荣昌盛的大隆,苦寒的婧国。

  黛融公主脚步一顿,回头望着身后奢华精致的鸾和殿,就连殿外的玉阶与玉柱都如此的考究与不凡,不知生活在皇宫中的女人们又该过着何等奢华讲究的日子呢?

  不远处,一行人提着漂亮的宫灯,簇拥着一架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鸾车走过,车的后面还跟着不少衣饰华美的宫女,这般奢华的场面,让她微微一愣,忍不住问鸾和殿外的守卫:“那漂亮的车里坐的是谁?”

  守卫见是附属国的公主,当下便客气答道:“那是皇后娘娘的銮驾,因为皇后娘娘已经先与皇上离开了,所以伺候凤驾的大多已经跟着御辇一起先离开了。”

  这样的阵仗还是没有人的时候?黛融公主有些讶异,若是皇后坐在里面,那又是何等的盛景?

  这就是大隆皇宫里的生活吗?难怪以往母亲总是说大隆如何的繁荣与昌盛,她以为不过是母亲过于夸耀,如今亲自到了大隆,她才知道真正的大隆比母亲嘴里还要繁荣与精彩。

  她怔怔的看着銮驾越行越远,忍不住有些失神,若是她日后也过着这般奢华的生活,该有多好。

  如今她已经做不了婧国未来的国王,但若是能在大隆做一位皇妃,过着这般奢华精致的生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是说大隆皇帝宠爱的女人比皇后还要尊贵,若她能成为比皇后还要尊贵的女人,到了那时她何需对大隆小小的官员送礼讨好?婧国的王位又算什么,就算哥哥成为国王见到自己也只能乖乖弯腰行礼。只怕就连皇后,也不敢用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自己了。

☆、114·我是你的

  婧国公主在万寿宴上献舞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有不少喜欢凑热闹的人开始猜测婧国公主舞姿如何,姿色如何,甚至有人开始传言皇上会把婧国公主纳入后宫。

  京城的百姓见过不少事情,自然就猜到婧国公主不是单纯的献舞,而是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一个女人努力的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优点,若是一点别的心思也没有,还真有点让人怀疑。

  一时间关于婧国公主的传言就越来越多了,有人说看到婧国公主在哪家铺子买了衣服首饰,又看到她在哪家铺子买了香粉,这些传言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位公主非常的漂亮,让人一眼看去便能丢了魂儿。

  传言越传越厉害,已经渐渐成为婧国黛融公主貌美倾城,并且还心系皇上,可是皇上碍于皇后娘娘,才忍痛没有收黛融公主进宫。

  皇后嫁给皇上也有两三年了,就连孩子也有了,还霸占着皇上不然他纳后妃,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有些男人觉得皇后不够贤德,有些女人也有那么点酸溜溜的心思,说皇后不够大度,到了最后,黛融公主似乎是那无辜痴情的外族女子,而皇后便是那仗着自己身份欺负她的恶毒原配。

  外面的流言传到曲轻裾耳中时,她正在逗豚豚玩小鼓,听完黄杨的汇报,她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道:“真是一个好故事,皇上何时怜惜黛融公主这位美人,又何时不舍却又必须抛弃她了?”

  整个屋子的人听到这话后,都屏气凝神的站在一旁,就怕皇后动怒。

  “皇上身为大隆之主,想纳哪个女人还需要犹豫,什么为了牵制前朝,什么平衡后宫,“曲轻裾嗤笑一声,“没用的皇帝才会靠着女人治理朝政,本宫看传出这些流言的人居心叵测。”

  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言,却牵扯到了前朝后宫,甚至一些受贺珩重用的大臣也被牵扯了进来,这些大臣成了霸占朝廷的逆臣,自己这个皇后就是这些人的背后黑手,而贺珩便成了被人牵制的痛苦皇帝。

  京城里贵人世家不少,平日有什么事,传出的消息也是五花八门,这次的口径如此统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些流言最针对的便是自己与忠义公府上,若是贺珩对自己有半点不喜,那么这个流言传到他的耳中,不喜便会由半点变成很多点。

  这个手段不高明,但是却很有用,坏了她的声誉,影响了朝中几位有为官员的名望,并且牵扯到了附属国。现在各附属国使臣都还留在京城,若是那位黛融公主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回了婧国,不知那些附属国使臣心里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曲轻裾皱了皱眉,见豚豚肉呼呼的手爪子抓到了拨浪鼓,因为摇出了声响而笑出声,眉头慢慢舒展开,伸手摸着豚豚的脸蛋道:“既然流言这么多,不如让流言传得更加热闹些。”

  黄杨犹豫了一下:“娘娘您的意思是……”

  “如今京城里突然流言纷纷,又恰逢皇上万寿之后,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播谣言,这种动摇大隆国本的心思,实在太可怕了,”曲轻裾叹了口气,“身为大隆人,对这种人真是深痛恶觉。”

  黄杨听了这话,眼神一亮,顿时道:“奴才明白了。”

  半日过后,京城里有些人开始怀疑了,皇后娘娘的贤德仁厚与皇上情深似海大家都知道的,皇上的封后诏书上甚至写了得到皇后是上苍厚爱这种意思的话,怎么短短几日,便成了皇后心狠善妒,皇上与皇后貌合神离了?还有那些被流言中伤的大人,都是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实实在在好事的,为何通通成了乱臣贼子?

  难道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传播这样的流言,想要陷害皇后以及各位青天大人?这些流言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这些人是大隆的敌人,还是大隆内的反贼?

  京中从来不缺聪明人,原本的流言越传越烈时,他们便察觉到不对劲,如今这种猜想一出,他们便理出了不少可疑对象,比如说反贼、附属国的人、想进后宫的黛融公主、与皇后不对付的秦家还有皇上的几位兄弟。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之前的流言,便开始义愤填膺起来,纷纷卷起袖子想要抓出幕后主使者。至于这些人是真的生气,还是为了凑热闹,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御书房中,贺珩看了眼下首几位大臣,他们都是流言中与皇后同流合污的逆臣。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贺珩笑着宽慰道:“诸位爱卿不必自责,这种不实的流言朕从来不会在意,你们是怎么样的人,朕有眼睛去看,而不是去听那些传言。”

  田晋珂面色凝重的上前一步拱手道:“是臣等无能,才导致这样的流言传出,害得皇上与皇后娘娘坏了名声,请皇上责罚。”他是大理寺少卿,虽与此事没有直接关系,但还是有那么点关联。

  禁卫军孙统领心头就苦了,身为“与皇后里应外合的逆臣”,他不仅在流言上中了一箭,并且可能因为没有及时制止这种流言受到皇上的责罚。他在田晋珂请罪时,便率先跪下了,这事可与他有直接关系了。

  “朕说过了,诸位爱卿不必自责,”贺珩从御案前起身,亲手把两人扶了起来,“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朕还盼着你们为大隆做更多的事,岂会因为这种小事责罚你们。”

  在场的几人心头一暖,遇到皇上这样的明君,真是为臣者的福气。一时间,不少大老爷们热泪盈眶,齐齐跪下叩谢皇恩。心里却打定主意要查清之前的事,虽然因为皇上信任他们成了小事,但是他们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

  “唯有一事朕心中十分担忧,皇后本是贤德之人,却被别有用心的人诬了名声,”贺珩叹了口气,“此事还望诸位大人用心查出幕后主使者,至少能还诸位爱卿与皇后一个公道。”

  “请皇上放心,臣等一定彻查此事,”孙统领拱手道,“如今京中不少人开始察觉幕后者的险恶用心,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流言。皇后娘娘的仁厚贤德,岂是别人抹黑便能掩盖的。”

  罗长青挑眉看了眼孙统领,谁说武将脑子不够用的,这位的马屁不是拍得很好?他抬头看了眼皇上,果然见皇上脸上的笑意明显了几分,他上前一步道:“如今京中不少人开始怀疑婧国公主还有多翰国以及……几位王爷,微臣以为,皇上待几位王爷如此亲厚,他们不会做出这等受人唾弃的事情。”

  罗长青会说这话,一是因为这种猜测不利于皇室团结,二是因为自己孙女嫁给了诚王。但是不管为何,他这个提议是没有错的。

  贺珩点头道:“朕的几个兄弟都是忠厚之人,朕相信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几位大人退出御书房不久后,京中不少人便知道了皇上说的这句话,不少人开始感慨皇上待几位王爷的深情厚谊,又觉得若是几位王爷不对皇上忠诚,那就真是狼心狗肺之人了。

  诚王府中,贺明听完下人汇报后,终于松了口气,他走到尚在月子中的王妃屋里,见她正抱着孩子,便笑着道:“旺儿还在睡呢?”

  罗文瑶见他一脸笑的进来,把孩子交给奶娘,“可是有什么好事?”

  贺明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还叹息一声:“皇上与皇后待我们如此好,我能为皇上做的却有限。”

  “王爷与皇上乃是亲兄弟,感情怎么能这般计算,”罗文瑶劝慰道,“前几日皇后娘娘身边的木槿还特意来看了妾,还嘱咐了我不少事,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等着妾同等回报?”

  “是我想得狭隘了,”贺明笑着上前拥住她,也不嫌弃她在月子里污秽,感慨道,“有瑶瑶在,我什么愁绪都没了。”

  罗文瑶轻笑出声,脸上的幸福清晰可见,丈夫专宠与儿子都有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天启宫后殿中,曲轻裾取下钗环头饰,揉了揉肩膀道:“这天是渐渐凉下来了。”

  金盏与玉簪把钗环首饰都收进了盒子中,木槿用犀牛角梳为曲轻裾通着头发,闻言道:“都已经是深秋了,这个时节天气最是多变了。”

  “可不是,冬天就快到了,”曲轻裾勾了勾嘴角,“听说婧国冬天格外寒冷,进了冬月便是一片银装素裹,不知是何种景象。”

  “婧国乃是苦寒之地,到了冬天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木槿的手不轻不重,她笑着道,“奴婢见识少,只是觉得婧国的人若是见了我们大隆的繁华,定会舍不得走的。”

  “是吗?”曲轻裾褪下手腕上的玉镯,突然笑道,“既然不愿走,不如就留下来。”

  木槿手一顿,不知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犹豫了一下道:“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留下来,岂不是给人增添麻烦?”

  “平淡似水的日子会让人忘记过往的美好,”曲轻裾笑了笑,“留下来不一定就是好事,要知道别人的繁花似锦不一定就是自己的。胆敢算计别人,就要想到别人会算计回来。”

  贺珩到了后殿时,曲轻裾已经换上睡袍靠在床头看书,他皱着眉头上前道:“这么晚了还看书,别伤了眼睛。”

  曲轻裾听话的合上手中的书,笑着道:“不是无聊,等着你回来睡觉吗?”

  这么一句话,便勾得贺珩心思大动,脱去身上的衣袍,把美人拆吃入腹。

  待两人终于满足的躺在床上后,曲轻裾靠在贺珩的胸膛上,“我见你最近几日脸色都不太好,是不是因为宫外的那些话?不过是些流言罢了,等这些人说腻了,也就没有人传了,你别因为这些事影响了心情,不值当。”

  “我这是替哪个小没良心的生气呢?”贺珩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流言明里暗里都在针对你,我如何不气。”

  “这人针对我,说明他心里记恨我,”曲轻裾笑着道,“只敢背后中伤,说明他顾及的东西很多,这样的人我何必在意?”

  “你倒是想得通透,”贺珩笑了笑,突然语气一变,变得有些冷,“背后主使之人我已经查出来了。”

  曲轻裾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好奇的样子,“谁?”

  “秦家与婧国公主,”贺珩冷笑,“这两边的人竟然也能凑到一堆,还真有本事。”

  曲轻裾先是一愣,随即哼道:“我就知道那位黛融公主看上了你,为了你连这种事情都做了,可真是痴心一片。”

  “见我一面就痴心了?”贺珩把人揽进怀里,“你可别冤枉我,她痴心的是我的地位,可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曲轻裾脚尖在他的脚背上划了划:“不管怎么说,这位黛融公主就是看上你了。不过,秦家为何要掺合到这件事里面?”

  贺珩无奈叹息一声:“你忘了秦家之前想送人到后宫中的事情?”

  曲轻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半晌后才道:“若你是王爷,就没有这么多女人窥视你了。”

  虽然高兴于自己的女人对自己有独占欲,但是这话怎么就有点不对劲,难道他就只有地位能吸引人?

  “不对,你就算是王爷也有很多女人窥视,”曲轻裾皱眉道,“真想把你锁起来,谁也不给看。”

  这么一句抱怨,却让贺珩心跳的速度加快,他翻身把人压在身上,在曲轻裾耳边轻轻一吻:“我本来就是你的。”

  曲轻裾的双眼与他对视,看着他满是深情的双瞳,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嗯,你是我的。”

☆、115·民风豪放

  早晨醒来,曲轻裾看了眼旁边,已经变得空荡荡,光线顺着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她揉着额头坐起身,天色似乎已经不早了。

  候在外面的宫人们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纷纷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伺候着她起床穿衣。待一切都备好后,她才坐在桌前开始慢悠悠的用早膳。

  “木槿,诚王妃还有几日出月子?”孩子满月后,就要办满月宴,她虽不用亲自去,但是该准备的赏赐却要早点准备好。

  “还有近十日呢,娘娘可是担心满月宴上准备什么礼?”木槿递上帕子让曲轻裾擦干手,又拿了润手膏来让曲轻裾涂上,这天入了秋后,风就变得厉害起来了,不把手好好养着,不出两日这手就不够好看了。

  “嗯,”曲轻裾搓着手,叹了口气,“这世家命妇,来来往往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事情,别人我还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办,诚王妃却不行。”想了想,她还是让人准备了滋养女子身子还有婴儿用得上的东西,若是别人她只管赏赐好看的东西就行,不过罗文瑶与她也有几分情谊,她自然也要回报几分真心。

  “今日天色正好,出门走走吧,”曲轻裾想了想,“让奶娘把皇子殿下抱出来走走。”

  木槿忙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她见皇后娘娘脸色不太好,忍不住问道:“娘娘,是否准备鸾驾?”

  “不用了,就到外面走走就行,”曲轻裾起身走到门外,温暖的阳光撒到她的身上,让她有瞬间的失神,抬头看了眼天空,回头见奶娘已经把豚豚抱了过来,便笑了笑:“走吧。”

  皇后出行,即便不是前呼后拥,那也跟了不少伺候的人,更何况身后还跟好几个伺候豚豚的下人,曲轻裾穿过荷花池上的白玉桥,来到御花园,看着盛放的菊花,才惊觉秋天是真的到了。

  路过一座凉亭,曲轻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座立在花丛中的凉亭,挑着眉梢道:“去年冬天,韩良娣便是在那里给皇上唱曲吧?”

  木槿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提到韩良娣,她看了眼凉亭,点了点头:“娘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曲轻裾似叹息似怅惋般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眨眼就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娘娘何必去想这些,”木槿笑着扶住她的手腕,“奴婢听闻前面的墨菊开得很好,您可要去瞧瞧?”

  “不用了,豚豚还小,离花朵近了不好,”曲轻裾指了指不远处假山后的一张石桌,“去那里坐坐吧,也好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