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簌晓
这其中究竟只有近处的人知晓,帝后这般落入旁人眼中,无疑是在秀恩爱,坐在下首的嫔妃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议论纷纷着。
“皇上待皇后可真宠爱,就连膳食都分吃着。”
“要我说皇上还是喜欢宜妃多一点,要知晓自从宜妃进宫来,皇上大部分时间可是宿在承乾宫里,这样的恩宠皇后哪里比得上呢。”
“可是自从宴席开始后,皇上可是连看都不看宜妃一眼呢,倒是一直同皇后讲话。”
“皇上一直同皇后讲话,这当然是皇后坐得近的缘故,总不好将宜妃叫上去说话吧,皇上综纵使宠爱宜妃,但总也要给皇后面子吧。”
这些议论或多或少入了穆宜萱的耳朵,她不由望了眼上座的陆时鄞,见他正看向沈初黛说些什么。
她心情苦闷地抿了口杯中的果子酒。
什么她风光无限,皇上宠爱她,什么大半时间宿在她宫中,都是荒谬。
纵使皇上留宿于她宫中又如何,皇上他根本就不碰她,也碰不了她。
他的身子骨穆宜萱最是清楚,别是碰女人了,就是这两年恐怕都撑不下来。到时候她这般无子嗣的后妃下场该多凄惨,她不用想也知晓。可怜她别说当太后了,便是连皇后恐怕都当不成。
一想及此,穆宜萱不由愤愤地望了眼沈初黛,若不是她抢占了她的位置,她何苦这般着急地想怀上龙嗣,又何苦为皇帝不碰她而郁结如此。
这果酒度数虽浅,但她喝得又快又急,没多久便觉得晕乎乎地,心头的恨便又深一度。
穆宜萱叫来涟漪同她耳语几番,涟漪听到她的话心头大惊,脸色猛地一变:“主子这可不是小事……”
穆宜萱不耐烦地道:“你去做便是。”
涟漪没了法子,这才看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退了下去。
宴席的膳食用了大半,不少嫔妃皆是跃跃欲试,提起酒杯走到陆时鄞面前,袅袅地敬酒请安。更有甚者,提出来要玩猜字谜,若是答不上来的便饮一杯酒。
沈初黛虽是对字谜一窍不通,但是扫了眼各嫔妃纷纷投来期待的眼神,知晓她们想通过这游戏分得些许陆时鄞的目光,觉得有些可怜便答应了。
害,玩字谜她不会,但喝酒她一流啊。
沈初黛扭头吩咐歌七,笑眯眯地道:“多给我拿几壶酒上来。”
就在太监将字谜题出上来的时候,敬嫔夏江琴突然笑盈盈起身:“只有罚的游戏玩的倒也不起劲,不如给头筹一个彩头吧,这样才好玩不是?”
她这个提议得到了众嫔妃们的一致赞同,只是到想彩头时倒是难住了。
沈初黛本想从腕上脱下一只玉镯做彩头,穆太后却抢先开口道:“众嫔妃们入宫也有半个多月了,大部分嫔妃都还未被皇帝临幸过,做皇帝的对后宫自是要雨露均沾的好。不如谁博得头筹,皇上今日便歇在哪宫吧。”
沈初黛一愣,穆太后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拿皇帝一夜当彩头……皇帝又不是青楼女子,哪有这样胡来的。
沈初黛下意识望向陆时鄞,一起望过去的皆是满眸期待的嫔妃,大邺皇室子嗣稀薄,当今圣上还没有龙嗣,这个时候谁若是抢先怀上了龙嗣,可就是皇长子。
只见陆时鄞眉眼似水墨晕染般深沉,风姿绰约的脸庞上病气恹恹,他暗沉眸底不留痕迹闪过一丝戾气杀意,下一瞬却是涌出和煦的笑容。
他温声说道:“自是母后说的算。”
穆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既是皇帝答应了,便这么办吧。”
她如此提议,自然也有私心,今日是十五,皇帝本该宿在坤宁宫,可她不愿沈初黛被宠幸。
而穆宜萱一向擅长字谜,定能博得头筹。只要皇帝多临幸她一次,怀上龙嗣的机会便大了些。
这彩头一出来,很明显多数嫔妃都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便要开始,眼眸亮亮地盯着首座上的皇帝。
沈初黛有些沮丧,叫歌七给她斟满了酒,准备作出绞尽脑汁却思索不出来后无奈喝下的模样。
耳畔传来皇帝低沉动听的声音:“皇后这是打算不战而逃?”
沈初黛扁了扁唇,声音有些低落:“臣妾倒是想战,可臣妾也得有一战之力不是。”
陆时鄞笑得极是胸有成竹:“谁说皇后没有?”
沈初黛迷茫地望了他一眼,陆时鄞一向喜欢高估她,但这回她是真不会,若是打架她打遍御花园无敌手,可说起字谜游戏来。
这么说吧,每逢元宵节,她的花灯都是买的。
这辈子她算是与猜字谜的游戏无缘了。
字谜游戏很快开始,首先便是从皇后沈初黛这边开始。
她眯瞪着一双清盼潋滟的眸,听着太监口中缓慢说出字谜的题目:“一片孤帆系芳心,打一字。”
唉,果不其然,每个字她都认得,连在一起就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沈初黛轻叹一口气,刚想抬起手去拿酒杯饮下,然而还未来得及动,一只温凉如细瓷的指尖却捏了下她的手心。
通过宽大袖袍的遮掩,陆时鄞肆无忌惮地与她指尖相缠。
下一瞬那指尖轻轻在她手心中勾画着笔画,慢慢地这笔画形成了个字。
沈初黛眨了下眼,轻声答道:“集市的‘市’?”
太监笑容灿烂,彩虹屁张嘴就来:“皇后娘娘果然蕙质兰心,一猜便中!”
咦,真的对了。
沈初黛看向陆时鄞,只见他轻勾了唇,墨色瞳仁中氤氲上淡淡笑意,他压低声音:“我可从来没有看错过。”
作者有话说: 说日六就日六!夸我~~
☆、第四十七回
有了陆时鄞这个“人形外挂机”后, 接下来的环节沈初黛过得极是顺畅。
“一片花飞减却春,打一字。”
“旨意的‘旨’。”
“一人举首望蟾宫, 打一字。”
“脸颊的‘脸’。”
“一弯残月映湖中, 打一字。”
“居住的‘住’。”
趁着游戏间隙,沈初黛不由扭了头, 轻声地问陆时鄞:“皇上,您怎么记得这么多字谜答案?”
陆时鄞云轻描淡写道:“答案显然易见, 何须要记。”
这个回答太欠扁了。
沈初黛扭回头认真思考, 自己是不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几轮下来,大部分嫔妃都受罚喝了酒, 看着头彩得不到, 参与的劲头便小了些。唯有沈初黛、穆宜萱、夏江琴还未答错过, 这三人中除了沈初黛, 都是京城有名望的才女,这字谜对她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能答对。
眼见着字谜的题目全部用尽, 都未能决出胜者,穆太后只能提出以投壶三人加试一场。
投壶的规则很简单,每人各八只箭,最后投中箭多者获胜。
这是京中宴席中投掷游戏, 就连在女子中也极为盛行。
陆时鄞微侧了头, 轻声询问道:“可曾玩过?”
“不曾。”沈初黛看着太监布置着笑眯眯地道,“不过同射箭异曲同工,难不倒我。”
她后知觉地侧头去瞧他, 见他唇角微勾,脸庞浮起淡淡笑意。
陆时鄞这般帮她,是希望今晚留宿于她宫中吗?
不远处,穆冠儒端坐在位置上,淡漠的眸光落在沈初黛明艳动人的脸庞上,见着两人时不时悄声言语的恩爱模样,心头的酸涩更是浓重。
他低声吩咐道:“于直,我不希望沈初黛赢。”
于直微颌首轻声回道:“是。”
游戏很快开始,沈初黛、穆宜萱、夏江琴三人从坐席上起身,站到太监所划的线处,而壶离她们不过半丈远。
沈初黛很是不满意,这般简单岂不是又要多加试,便让太监将壶又往后挪了半丈远。
夏江琴见了有些紧张,平日里同姐妹玩的都是半丈远,现在一口气又多加了半丈,想必很难投中。不过她偷偷看了眼其他的两人,皇后娘娘是从边境来的,对这游戏想必不是很熟悉,她便只需同宜妃相争。
穆宜萱早已不在乎最后博得头彩的人是谁,反正皇帝就算留宿于她宫中,不碰她又有何用,能得到的除了后宫中那些艳羡的目光还能有什么。
她一心想着自己的筹谋,投壶也未认真,最后八只中了四只。
夏江琴比她好些,八只中了五只,最后到了沈初黛。
沈初黛掂了掂手中的箭矢,看了眼箭壶的方向,没有片刻犹豫便往箭壶中投去。然而就在箭飞到一半地时候,突然一只极小的石子从不知名方向,撞上箭杆使它微微倾斜了一些。
玩不起竟然使诈!
沈初黛有些恼了,微拧眉朝那石子掷来的方向看去,却见那儿并无人。
“哐当”一声把她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来,太监的彩虹屁相继而至:“没想到皇后娘娘不仅文采盖世,就连这投壶也极为精通,不愧是沈国公之女,真当文武双全。”
诶?怎么中了。
沈初黛朝箭壶方向看去,只见箭壶的位置相较于一开始也往旁倾斜了一些。
她下意识看了眼首座上的陆时鄞,他依旧是病殃殃地淡着一张精致脸庞,暗沉眸底深处却是氤氲起淡淡笑意。
果然又是他相帮。
想是方才察觉出有人耍诈将箭往左砸倾斜了些,便索性将箭筒也一道往左砸了。
接下来的投壶游戏就是外挂与反外挂的斗争,最终还是陆时鄞智高一筹,让沈初黛赢得了投壶大赛。
见着沈初黛眼眸弯弯,露出笑颜的模样,穆冠儒英朗冷峻的脸庞沉了下去,他举起酒杯饮下一杯酒,烈酒入喉辛辣气息不断往上涌着。
他今日前来是为了见沈初黛,分明已经做好她为人妇的准备,可真的见着她为另一个男人笑得时候,他心头却是越发的酸涩。
于直脸色难堪地回来,轻声汇报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穆冠儒又饮了杯酒下肚,冷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有高人相帮。”
穆冠儒眉头紧锁,问道:“查出是谁了吗?”
于直摇摇头:“对方手段高明,并未查出。不过属下怀疑是皇后身边的那个婢女,这个婢女曾跟随皇后娘娘在战场作战,想是武艺也十分高强。”
是沈初黛的人,动了她要生气的。
穆冠儒最后深深望了眼她,见着她正轻撩着裙摆往上首的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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