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簌晓
喂不是,她甚至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认得的梁谷蕾, 要不是先前听见梁谷蕾在宴席上指名道姓的要她为夫, 她定会以为梁谷蕾不过是出来胡搅蛮缠地。
沈初黛的指头临空悬了会儿,有些心虚地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梁谷蕾气到无语凝结,合着他不仅将他们之间的比试忘得一干二净, 就连她这个人都给忘了。
她提醒道:“三年前你在边境放走了一个大梁的女战俘,你还记得吗?”
私自放走战俘可是叛国,梁谷蕾当着陆时鄞的面这般说合适吗!
沈初黛忙是扭过头,紧张地辩解道:“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发誓,我怎么会作出这种事!”
落于两人眼中,却像极了沈岱安极是在乎夫人的感受,便是连救得一女子也要担心夫人会不愉快。
梁谷蕾差点气哭:“沈岱安你敢做不敢当!”
沈初黛毫不留情地怼道:“你放屁!我根本就没——”
看着梁谷蕾含泪倔强的眼神,她突地一噎,从脑海中某个角落终于翻出了那段记忆。
特娘的……这么没良心的事她还真做过。
沈初黛重新看向梁谷蕾,眸光在她英气娇美的脸庞上兜转,三年未见她长开漂亮了许多,但依稀有那女战俘的影子,没认出来根本是因为她怎么可能会把女战俘与一国公主联系起来。
她扭头试图向陆时鄞解释:“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地,你听我解释……”
却见陆时鄞冷笑:“有原因?你是不是瞧着她漂亮,动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才犯了军规放走她?沈岱安我真当看错你了!”
沈初黛:……
这怨妇口吻是什么鬼,陆时鄞你特么做个人吧。她有没有动心思,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沈初黛悲愤开口:“我怎么可能会动心思呢!!”
“也是。”陆时鄞轻轻瞥了眼梁谷蕾,毫不留情地道,“对着这个丑女人,你动得了心思才怪。”
被攻击了容貌,梁谷蕾顿时怒了:“丑女人?我倒要瞧瞧你这个蒙着面纱、不敢见人的女人漂亮到什么程度。”
她话音还未落,手便快如闪电地伸了过来,想要将陆时鄞脸上的面纱揭开。
却不曾想对方速度更快,脚步微微一移躲在了沈岱安后面,娇嗔道:“夫君,这个丑女人欺负我!”
到底是谁欺负谁?!
梁谷蕾一击落空,眸光微转沉声道:“据我所知,你二人成亲之事忠国公府并不知情,既无媒妁之言,又无父母之命,这私下里结亲是做不得数地。这位姑娘没名没分地跟着一个男人,到底知不知羞!”
却见对方“小鸟依人”地靠在沈岱安身上,含羞道:“只要夫君爱我,名分什么的不重要,你说是不是?夫君。”
陆时鄞淡淡一句话,便让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沈初黛身上,她吞吞吐吐地道:“夫人说得对,是这个理……”
刚一出口腰间便被紧紧一箍,她打了个激灵,忙是改口道:“当然名分还是非常重要的,待我回家便正式禀报父亲,让夫人上族谱。”
瞧着他们俩柔情蜜意的模样,一旁不做声的陆箐然心头五味杂全,轻声说道:“沈公子与令夫人真恩爱,想必沈公子一定很喜欢夫人吧?”
沈初黛轻轻一怔,下意识望向陆时鄞,只见他低着头也在瞧她静静等着她的答案。
她收回眸光,认真看向陆箐然:“对,我很喜欢他,能够娶到他是我三生有幸,梦中都能笑醒的事。”
面纱下,陆时鄞唇微微勾出弧度,便是连眸光都止不住荡漾着柔意。
陆箐然心都碎了,握住弟弟的手猛地攥紧,她终于撑不住艰难地道:“我知晓了,多谢沈公子告知,我还有事便先行走了。”
话音刚落,她连沈初黛的表情都不敢细看,扭过头步履蹒跚地走入拥挤的人群中。
“三个女人”终于解决掉一个,沈初黛对上梁谷蕾受伤却倔强的眼眸:“姑娘……”
梁谷蕾尚未接受得了还没开始便宣告落败的比试,她不服输地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她?”
她心头盼着点期望,若是她早一些来到大邺,早些同沈岱安相处,现在站在他身侧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却是听到对方笑眯眯作答:“因为……她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屁股大还好生养。”
话音刚落,站在沈岱安身后的夫人应景地抬起手,捂着唇干呕着。
梁谷蕾惊愕万分:“你怀上孕了?”
思及他的回答,她眸光不由起来三分唾弃,失望地瞧向沈初黛:“我原以为你是不同的人,没想到你与那些男人也没什么两样,肤浅!”
沈初黛回答地振振有词:“喜欢美人怎么就肤浅了?喜欢美的人、美的事物有错吗!我们颜控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专一的人了!”
梁谷蕾冷哼一声,看向陆时鄞淡声道:“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美人终将迟暮,到时候新人辈出,你又该如何自处?”
陆时鄞轻轻一笑:“说出这些话的大多连色都无,我劝姑娘为我担心前,还是先担心担心自个儿吧。”
梁谷蕾:……
这孙子又拐弯抹角骂她丑!她刀呢!!
又见沈岱安狗腿一般笑眯眯地赞誉道:“夫人说的在理!”
得得得,这两人一个肤浅、一个毒蛇,还真当般配!
梁谷蕾愤怒地瞪了两人一眼,气呼呼地扭头便走开了。
终于将两个姑娘全应付走了,沈初黛终于松了口气,小声地嘟囔着“吓死我了”。
却又听到耳侧幽幽的声音传来:“阿黛就没什么要同我说的?”
沈初黛顿时又头大起来,说起来真正棘手的是身边这位才是,没想到陆时鄞平日里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居然在她危难的时候暗搓搓给她戳刀。
防止他追究自己的隐瞒之罪,她先发制人地道:“您太不够义气了,怎么能关键时刻给我使绊子呢!”
陆时鄞墨色瞳仁幽深,个小没良心的,用得着时的时候,便同他柔情蜜意、爱来爱去,人一走他们之间便成了义气。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那两个姑娘可是没一个甩脱地,我若不那样,明日恐怕两封求赐婚的折子便递了上来,你该感谢我才是。”
陆时鄞惯是做足了颠倒事实地,一句话便不留痕迹地,掩饰掉自己拈酸吃醋,要在情敌面前宣誓主权真实目的。
沈初黛脑回路比钢铁直男都直,瞬间便相信了,恍然大悟后忙是感谢道:“原来是这样,您真是太机智聪颖了,我太佩服您了,您怎么会这般聪明伶俐、足智多谋、颖悟绝伦……”
她试图多背几个成语,好让她应付的时间长些。
陆时鄞瞥了她一眼,却是不吃这一套。淡声开口:“少想用马屁将此事掩盖过去。”
话音却是被尖细地“砰——”声打断,沈初黛欣喜的声音响起:“快看,烟花!”
两人齐齐望过去,城门方向五颜六色的烟花从下头升起,升到天际再一寸一寸散开,像是烂漫的花在天空绽放。
陆时鄞低下头去瞧她,明灭的烟花照亮她明艳的容颜,眸光倒映的是星星点点散落在天际的烟花,她唇扬得灿烂,极是欢愉心悦的模样。
对他而言,这世间上最美的物或是人,都没有她在他眼中来的耀眼。
他的心早已被她占据地满满当当,剩下的缝隙则有被有关于她的情感占满,察觉到自己愈来愈喜欢她时,心头的占有欲便越来越盛。
她是不是也喜欢他,是不是也如他,未见到她之时便觉得心头作痒,刚分别便又期待着下一次记见面,期待得欢欣鼓舞,期待得连一时一刻都不想等待。
可这些话要他如何问出口,这些细腻又矫情的情感幽生在心底,一贯的骄傲让他无法启齿,
可他发了狂的想知晓。
陆时鄞凝视着沈初黛,唇微张唤道“阿黛。”
下一瞬见着她也扭过头,仰着漂亮娇嫩的脸蛋,原本倒映着烟花的眸子被他的脸庞占据,陆时鄞感受着心头那颗滚烫的心跳跃地更快了。
他又唤了一声“阿黛,你……”
还未来得及说出下面的话,便瞧见沈初黛轻轻踮起脚尖,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将唇贴了上来,隔着一层轻薄的面纱,他依旧能感受她唇瓣的柔软细腻。
她闭着眼眸,笨拙地轻轻贴了下又闪了回去。
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下,陆时鄞心头的烟花却是盛放地比满城的都要烂漫万分。
☆、第五十八回
陆箐然握住弟弟的手, 怔愣而无意识地往前走着,直到弟弟惊愕的声音响起打断她的怔愣。
“姐姐, 你哭了?”
陆箐然下意识伸手去探颊边, 这才发现满脸皆是泪痕。弟弟踮起脚尖,用袖子在她脸颊上胡乱擦着, 声音青涩而坚定:“姐姐不要哭了,往后我会好好保护姐姐, 不让姐姐有机会哭得。”
陆箐然看着面前的陆泽然, 心中的忧愁顿时消散了一半,她破涕为笑道:“姐姐相信你, 阿泽一定会做到的。”
她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下周围, 四处皆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她问向后头跟着的侍卫:“这儿离城门有多远?”
问清楚位置, 陆箐然才知晓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地正好,往城门的位置去了。
城门最顶处是观望烟火最佳的赏景点,她带着弟弟往那儿挤去。
陆箐然虽是不再哭泣, 可对未来的路却极是迷茫。
她原本为知晓了未来之事而感到欣喜,可自从她来到京城后,一切都变了,她没能让弟弟恢复身份, 她甚至还喜欢上了旁人。
事到如今她还有机会拨乱反正吗?
他们终于抵达城门下, 可当要上城门阶梯时却被拦了下来,这阶梯被精兵堵着,他们严肃开口道:“今日这里禁止进入。”
陆箐然本想拉着弟弟离开此处, 既然城门上面去不了,退而求其次,找个酒楼阁楼看烟花也是一样。
弟弟却是惊喜地扬了声音:“姐姐快看,是王爷!”
陆箐然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果真见着一个身形颀长、雍容清贵的身影,穆冠儒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城门顶上,英俊的脸庞上神色冰冷。
似乎是听到了下头的动静,他眼神轻轻地往下一瞥,不过是淡淡一瞥也足以惊悚,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牵着弟弟准备立刻离去。
然而不过走了几步,他们重新被后头的禁卫叫住:“等等,王爷叫你们上去。”
陆箐然装出未听见的模样,继续拉着弟弟往人群中挤去,甚至速度还加快了些,下一瞬却是被冲上来的精兵围住。
他们面无表情地重复事实道:“王爷叫你们上去。”
弟弟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脑袋,轻声问道:“姐姐,我们可以不上去吗?”
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地,带来的护卫被拦在了楼下,陆箐然与弟弟两个人单独上了城门。果然城门上空荡荡地,仅有穆冠儒一人。
她对他心头仍有畏惧,不过若是穆冠儒真想弄死她,根本不需费这般功夫。
陆箐然牵着弟弟往穆冠儒的方向走去:“箐然见过摄政王。”
穆冠儒瞥了眼他们,冷声开口:“公主真当客气了。当初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晓家中藏了个长公主。”
他眸光落在陆泽然身上:“他是谁?”
陆箐然下意识往前一步,挡在陆泽然身前:“他是收养我那家的儿子。”
尽管她极力克制,仍旧掩饰不了她话语中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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