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妖娆
邑王与骁王相差了六岁,二人是兄弟,长得有些相像也不奇怪,且骁王长得俊,邑王自然也不差,是个清朗俊逸的男子,也难怪盈盈会心喜。
这是温软自上回马球场上之后,隔了两月后再见到邑王.这地方也不好道谢,只面带着微笑道:“恭喜你大婚。盈盈是我的好姐妹,你既已娶了她,若是欺负了她,我定然不饶你。”
温软也不知邑王是怎样的人,但给人感觉便是个清朗的性子。
邑王笑道:“嫂子且放心,我定然会好好待她的。”
想到那软软糯糯的小姑娘,邑王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些。
温软见此,便觉得邑王也是心喜盈盈的,自然也就放心了许多。这一辈子也有了许多的变化,谁也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些什么事,且她也改变不了这桩婚事,更没有什么资格改变盈盈的姻缘,只盼着盈盈能好好的。
入了府后,骁王便把温软送到宋大夫人的身旁,“今日人多,劳烦你看着她点。”
宋大夫人颔首:“自然。”
随后骁王便被几个交情较好的武将拉着喝酒去了,期间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好几眼。
宋大夫人见了,与温软去看新娘的道上笑她:“殿下可真是把王妃放到了心肝上了,这不过是分开一会,便这般依依不舍。”
温软撇嘴道:“他不过就是为了我腹中的娃儿才会这么紧张的。”
想到此,心中有些不悦,先前还说他不是那等会因为有了孩子便轻视妻子的人,可如今她瞧着,这娃儿在他心中的地位,早远胜于她了。
宋大夫人嗤笑了一声:“怎么还跟自个的孩子吃上粗了,王妃与殿下恩爱得都让我眼热了。”
走入二进庭院,还是许多人的,温软远远便看到了站在树底下温润的傅瑾玉和阳刚的雷阵。
想着两人都与骁王交好,傅瑾玉又是她半个兄长,便打算与宋大夫人上前打一声招呼再去新房。
才走近,便听到傅瑾玉与雷阵说:“虽说先前便已经道了谢,但家母知道在稷州之时,是因世子封了出稷州的路,才让下官躲过了一劫,便说什么都要请世子过府喝几杯酒。”
雷阵和傅瑾玉都半背对温软,所以都没有察觉到温软走过来。
雷阵挠了挠头道:“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且那时也不是我要封的路,是骁王让我在那日封的路,你要谢,便谢殿下吧。”
闻言,温软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傅瑾玉道:“请殿下过府不妥,再者殿下也不怎么想让旁人知晓是他命人封的路,所以下官才道是世子封的路。”
“成吧,左右不是喝几杯酒,但至今都让我啧啧称奇的便是骁王当初就像未卜先知一般,正巧就是雪塌那日让我封了路,不然你今日怎可能平平安安的与我在这畅谈。”
这时候,温软轻声道:“原来,那次封路是殿下的主意呀。”
听闻声音,两人都转回了身,看向了站在他们身后的温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二更慢慢到达~
骁王的马甲快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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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读者冬子的生日祝福:祝你生日快乐,年年都快快乐乐的~
第78章
且说半年前封路的事情。
稷州西面环山, 东面环江, 冬日江面结冰,唯有陆路可走,而骁王让人封锁陆路, 一则是为了留住傅瑾玉, 二则是因为知道会有一支外来商队想要在这战乱之地赚些钱财.商队近百人, 也正好会在山谷积雪塌陷那日进稷州城。
那日山谷积雪陆续塌陷, 那百人不是被砸死的, 便是被掩埋在雪堆之下给冻死的。山谷凶险, 有进无回,所以救援的人根本进不去, 近百人与一些进出稷州城的人, 没有一个幸存的。
骁王虽然已不是什么好人了,可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明白封了路不仅能留下傅瑾玉, 让他在稷州处理战后与雪灾的事情, 更能救下百来人的性命,自然也没有犹豫, 从而选择事封路了。
他不让旁人说是他让人封锁的,只为了瞒住温软, 担心她知晓此事之后,会对他有所怀疑。
而如今温软知晓了这事,确实有了怀疑。所以在听到雷阵和傅瑾玉的交谈后,便出声询问了。
雷阵眨着一双眼看向傅瑾玉, 带了询问的意思:这是你半个妹子,现在你妹子问我关于你妹夫的事情,你说我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
傅瑾玉默了默,选择忽略雷阵这故意犯二,想把篓子扔给他的意思。看向温软,淡淡的道:“当时殿下欲让我留下处理稷州的事情,也就在我回金都的那日封锁了道路。”
傅瑾玉的回答避重就轻。
温软心思有些乱,但还是笑了笑:“想必也是这个原因,我便不打扰你们继续聊天了,先去寻新娘子了。”
话落之后,便微微颔首,随即与宋大夫人一同离开。
温软到了新房,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在新房前正好遇上了文汐,文汐见着温软,忙上前站到了她的身旁扶着她。
文汐颇为紧张的道:“这里人多,小心些。”
温软好笑道:“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成那价值连城的瓷器了。”
宋大夫人:“王妃可比这瓷器宝贝多了。”
三个人带着笑意走入了新房。
盈盈甚是紧张,三个成过亲的一一安慰她,让她莫要紧张,但小姑娘头回上花轿,头回进新房,怎么可能不紧张?
大家都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成婚这日有多紧张,也就没有继续开解她。说了几句话后,前边说酒席要开始了,她们也都过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骁王担心那个让他极为不省心的小妇人,便早早告了辞,与温软先行离开。
骁王小心翼翼的扶着温软上了马车。
今日听到稷州的路是骁王封的,因温软是重生回来的,又是孕期,所以心思既为敏感也多疑,脸上不免露出些许的凝重。
方长霆自然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凝重之色,略有担忧的问:“今日在新房时,都说了些什么,怎这般闷闷不乐?”
温软看向目光柔和的骁王。自怀孕以来,她脾气渐长,反而他越发的好脾气,比在稷州的时候还要好说话,她心情不畅快的时候,他也耐心哄着。他平日公务繁忙,但若是她夜里睡不着觉,他也会搂着她,与她说话,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曾说过。
孩子于他来说,应当是很重要的。她并非吃醋,只是今日听到他是封路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知晓景王贪墨案提前爆出来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之感,现在那股不安之感又涌上了心头。
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异样,低下头道:“不过是看到盈盈新婚,想起了妾身与殿下成婚的那日罢了。”
骁王一愣,便认为她是因为这事而闷闷不乐的,顿时露出了几分懊悔之色。新婚当日他就不应当因知道自个不被父皇看重而忽略她,在一旁喝闷酒的,这好好的新婚夜,让他给毁了。
毕竟哪个姑娘家不对自己的成婚那日充满期待的,他那般冷落她,她嘴上说不在意,这心里边定然也是有所遗憾的。
寻思了半响后才把人轻搂入怀,温声道:“本王知道你恼,但这也不能再成第二回了,你若想要什么,本王都应你。”
温软心中正觉得不对劲,自然不想与他亲近,所以推开他,带着几分嫌弃:“殿下身上酒味,闻着难受。”
方长霆不疑有他,忙松开了她,把马车窗帘撩了上去,让马车通风,随之好言的哄着她。
回了王府,相互沐浴回了房,温软把宋大夫人送她的熏香拿了出来,给了骁王。
方长霆看了眼那小罐子,问:“这是何物?”
温软道:“前些日子宋大夫人送过来的熏香,也就是在稷州之时殿下用的那种。”
骁王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一丝表情落入温软眼里,温软更是多疑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继续道:“听宋大夫人说殿下在稷州的时候把余下的也讨了,可妾身从未见过殿下用,殿下是送人了吗?”
方长霆点头应道:“是送了人。”
“送了谁呀?”
方长霆对她笑了笑,“不过是送给旁人讨了个人情,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骁王不打算告诉她,温软也没有继续追问。
熄灯躺下,许久之后,温软也睡不着,脑只杂乱得很。
微微侧身,借着外边透进来微软的光线看着躺在身旁的人。
上辈子,她虽然不太清楚稷州的事情,但细细回想之下,她依稀记得当时稷州山谷积雪塌陷的时候是死了许多人的,可这一回,一个人都没有受伤。
若是一开始骁王便与她说,他是为了留住傅瑾玉才封路的,她或许不会生出那么多的怀疑,可他不仅瞒住了她,当时还与她说是雷阵带人封锁的,只字不提他自己,这件事若是没有半点的猫腻,他又何须瞒她?
本想要问他的,可转念一想,觉着他若是有心瞒她,说了假话她也不一定知道真假。所以她才会先借着熏香的事情问了他,他起初皱眉的那个细微的动作,透露出几分不悦。
温软琢磨了下,觉着他的不悦,是因为宋大夫人把他讨了熏香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先前在宋大夫人的口中旁敲侧击了一下,才知晓骁王讨熏香的时候是在雪灾之前。那时他初初醒来,寒甲军三千人只余下几十人,这等时期他理应是紧急调查到底是谁与元启联合起来害他的才是,可那会他怎还有心思讨要熏香送旁人讨人情?
再者……
这么一想的话,他初初醒来的时候,太过镇定了,那时没有多疑,可如今细细想来却让她生疑。
温软自小就是在伯爵府那等充满算计的后宅中长大,没有被养废,便也说明了她是有几分聪慧的。虽然没有一颗七窍玲珑通透之心,但也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要聪慧许多。
所以即便这封路之事小,可对于温软看来,石头再小,落入了湖面,也会有所涟漪。这一旦有了怀疑,便一发不可收拾。
心思越发的深沉,从稷州的事情又转回金都。
自从回到金都,从骁王接管了宵防营,受到重用,再到景王贪墨案被查,失宠,接着是太子和景王争锋相对,这都太为顺畅了,顺畅得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纵着一样。
且不说这些,便只说那朱雀街灭门惨案,骁王竟然只花了一个月边查到了凶手,期间还分心查了刺杀她的黑手。
她那时没细想,只当是他能力出众,但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到底是如何出众的能力,才会如此迅速的抓拿凶手归案。上辈子,温软隐约记得这案子的凶手好像是隔了许久之后才被抓到的。
想到这,不知怎的,思绪回到了上辈子的断头台之上,忆起与他说过的话。
砍头前,她与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她说,“我算计你,陪你死这么一遭,也别一副天下人都负了你的表情,你想想看,这天下有那对夫妻是能真正同生共死的……”
同生共死……
他们既然都一块死了,会不会也一块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在十二点之前肯定还有二更~
第79章
早上用早膳的时候, 温软没有与骁王说话, 只顾着吃,让人觉着她在生闷气。
骁王有些不得其解,昨晚就寝前还好好的, 怎又不高兴了?
大抵是因为赵太医常说这怀孕的妇人脾气最是变化无常, 所以骁王也只当她是没由头的心烦。
夹了块酸枣糕到她的碟子中, 道:“你喜欢吃的, 今早本王特意让厨房做的。”
温软看了眼那晶莹的红枣糕, 随即抬眸看向骁王。
琢磨着他若是与她一样重生的, 那他现在的关心到底是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或者说是全然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才会这般对她好?
方长霆被她这么探究的看了一眼, 有些不解:“看什么?”
温软放下喝粥的勺子, 想了想,才说:“最近总是觉着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