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偏执反派收割机 第68章

作者:采舟伴月 标签: 快穿 系统 穿越重生

  她捏紧冰棍,垂下眼睫,语气寻常地道完美人鱼的故事,然后说:“美人鱼相当于鲛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于祀:“没听说过。”

  “鲛人......也会化成泡沫吗?”尤许另一只手,无声攥住了衣袂。

  “会。”于祀说。

  尤许知道鲛人从不撒谎,心头一紧:“真的?”

  “确实是会,”于祀垂眸,在格子里画了个圈,“但不会有鲛人选择那样做。”

  因为不值得。

  尤许愣了下神,再画下一个叉的时候,没注意右上角斜线的四个圈。

  于祀再画上一个圈,五子连成,他捏着冰棍轻敲两下,微微一笑,“我赢了。”

  旁边蒲公英小冰球洁白亮泽,在这阴暗的地牢中,尤显干净纯洁。

  ——

  相处两个月以来,尤许不时会查询信任值,发现信任值每日都稳定增长,增幅一致,感觉像温和的溪水一样,缓缓汇入湖中,一点点积累着。

  也同他这个温润的鲛人一样,春风化雨,细雨无声。

  就这样,信任值稳步增长到了70.

  于祀身上的伤早就痊愈,只是解除身上的禁术还需要时间,他可以打破地牢法阵,但如何让尤许毫发无损的离开,还是个问题。

  他在陆地上不能行,妖力也被极大的削弱,这便有些棘手。

  若是引水呢,引水得话得要......

  而这边忙完事的妙菱萱自然没忘他们,又派人把尤许抓来。

  尤许安抚于祀说没事,只是去看看,但她心里知道这次阳奉阴违,怕是瞒不过去了。

  “鲛人泪呢?”妙菱萱边将一种嫣红的脂膏抹在手上,边对不远处跪着的尤许说。

  尤许没吭声。

  妙菱萱轻轻一笑:“看来这段时日你过得太舒服了?”

  她一勾唇,旁边四位给她扇蒲扇的宫女立刻哆嗦了下,有的面色木然,有的面色煞白。

  “既然你拿不到鲛人泪,”妙菱萱目光发寒,“想必你的眼睛也没什么用。”

  一位宫女放下蒲扇,拿起小刀走向被两个太监摁住的尤许。

  头发被抓起,尤许被迫扬起头,眼见那把小刀无限放大,她闭紧了眼。

  “啊——”

  尤许一愣,睁开了眼,看见落在繁复花纹地毯上的小刀,再抬头,只见宫女脸色惨白,右手被生生折断,弯成诡异的角度。

  “国师,”妙菱萱也不恼,媚着眼睛看去,“你这是何意?”

  秦聂烛缓步走入,收回拂尘,垂眸看了眼尤许,眼底闪过精光:“先放她回去。”

  ——

  尤许回到地牢,已是傍晚时分,她连忙走近于祀,认真道:“想必地牢已困不住你,今晚你便离开。”

  若是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于祀只说:“你呢?”

  尤许知道他想带她离开,但哪能事事都得偿所愿?带着她,说不定会连累他。

  “你逃离地牢往皇宫东南方向行,有一片明泽湖,此湖湖底与东海相通,只要你尽力入了水,便再也没人能抓到你。”

  于祀定定地看她,没说话。

  “我生是皇宫的人,死也是皇宫的鬼,”尤许硬声说道,“哪怕是被关在地牢,这辈子也不会离开这里。”

  于祀一怔:“可你说,想和我去看海。”

  他们不是约定好了吗?

  “你真傻,什么都信,”尤许无声地捏紧手,移开了视线,“我当然是骗你的,又怎么会跟你离开。”

  不容他拒绝,尤许背对着他,艰难地喝了两口粥,便不再吃了。

  于祀微微垂下头,视线落在自己干燥的鱼尾上,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气氛有些凝结,两人的关系第一次降到冰点。

  谁知,夜幕刚刚降临,尤许便感觉到腹内绞痛,灼痛感绵延至肺腑,喉间俱是血腥味。

  她捂着肚子缩成一团,视线定格在那半碗粥上——

  有剧毒。

  ☆、愿你上钩05

  “尤许, 你怎么了?!”

  于祀将她抱在怀里,发现她紧闭着眼, 脸色惨白, 浑身痉挛颤抖,没多久, 唇角溢出了血丝。

  他连忙抬手给她传送妖力,淡蓝色的光没入她的额头。

  良久后, 消耗不少妖力的于祀额间冒汗, 面色发沉,他紧抿着唇, 继续传输妖力, 而尤许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甚至气息愈发虚弱。

  于祀心口紧缩, 低哑着声音说道:“不要有事,尤许。”

  “只要你没事,你说走说留, 我都听你的。”

  “你说过三日后便是你的生辰。”他本想等她缓过情绪,消了气,再同她说陪她过完生辰,便回大海的事。

  他也想过, 若是她不让他离开, 他愿意在这里陪她很久很久。

  于祀低垂眼眸,轻声道:“若你日后知晓,不必愧疚, 鲛珠是我甘愿给你的及笄之礼。”

  短短两月的相处,那种失去她的害怕之感不知从何而来,却足以让他绞心痛楚。

  话音落下,于祀闭目,念起鲛人族古老悠久的咒语,用妖力调动血液,从血脉中凝结鲛珠。

  妖力如猛烈地疾风搜刮过每一处的鲜血,类似于陶瓷碎片的东西慢慢凝出,顺着血液流向心脏,身体各处的血肉皆被碎片刺痛。

  他抿紧唇,脖子和手背的青筋暴起,心口发出鲛珠蓝色的光芒。

  恰在此时,地牢打开,秦聂烛面带满意神色,缓步走进。

  “她中了我研制的腐骨之毒,明日一早便只剩一滩血水,”秦聂烛说,“而解药只有一颗。”

  于祀将尤许搂紧,眸光冰冷地看他。

  秦聂烛:“你想要鲛珠救她,自然可以,不过对于她来说,只是多活三日而已。”

  “她可有跟你说过,及笄之日便是她祭天之日。”

  于祀怔了怔神。

  秦聂烛轻笑道:“看样子是没跟你说,她是尤国的罪人,为尤国祭天祈福是她的荣幸,你将鲛珠给她,自己更无抵抗之力,到那日,你还能阻止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去送死。”

  于祀攥紧手,收紧牙关道:“你想如何?”

  “很简单,”秦聂烛露出贪婪神色,“把鲛珠给我,我不但会给她解药,还能不让她祭天。”

  静默片刻。

  于祀沉声道:“不够。”

  秦聂烛的话里有太多陷阱,不让尤许祭天而死,代表他还可以用其他方式让尤许出事。

  秦聂烛颇为意外地挑眉,一副大方又好心的模样,“那便许你说出你想要的条件。”

  于祀低下眼眸,看着她娇俏的面容,想起她说过的那句“我身是皇宫的人,死也是皇宫的鬼”,虽然他只希望她开心,但她有皇族血脉,注定也有皇族的信念与骄傲,如他们鲛人族一般,有不得已又是一辈子的约束。

  “让她得到公主真正该有的地位和待遇,”于祀一字一句道,“任何人包括妖,不能伤及她,保证她一生平安。”

  他抬眼睨视着秦聂烛,“你可做得到?”

  秦聂烛勾唇:“当然。”

  ——

  尤许清醒时已是第二日晚上,昏迷期间她能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一冰一火在对抗,寒刺和灼痛让人尤为难受。

  有什么感觉不大对。

  气味,哪来的熏香。

  尤许猛地睁开眼,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入眼帘的不再是阴暗地牢,而是奢华至极的宫里,华金柱白玉地,琉璃饰品,翡翠灯盏。

  她从地上坐起,看见不远处坐在祥云座椅上的秦聂烛,不动声色地问:“我为何在此?”

  “不磕头恩谢?”秦聂烛居高临下地觎着她,“是我救了你。”

  尤许轻嗤道:“不是你下的毒?”

  “你倒是伶牙俐齿又聪明,”秦聂烛心情极好,没打算和她计较,从怀中拿出一颗淡蓝色泽的珠子,“救你的是这个。”

  他当着尤许的面,吞下那颗鲛珠。

  秦聂烛瞬间感觉到身体里的妖力大涨,他闭眼调动了□□内的妖气,而后睁开眼,眼底俱是精光得意,“不亏是鲛珠至宝,当真好用。”

  尤许冷眼看他:“不亏是肮脏鼠妖,当真作呕。”

  秦聂烛看她一眼,冷笑道:“今晚便是你最后一夜,明日在祭坛上,莫要膝盖发软痛哭流涕。”

  他起身走到门边:“毕竟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派人用软轿把尤许抬进皇宫,那鲛人便以为他会履行承诺,当真是愚昧不可及,鲛人给出鲛珠,既无抵抗之力,又没了价值,拿什么来跟他谈条件。

  他秦聂烛可不受人约束,其他人只有被玩弄的份。

  偌大的房间里恢复安静,尤许脑中思绪纷杂,极为担心于祀的情况,如今他没了鲛珠,最后一道护身符没了,处境相当危险。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想出解救之路。

  她凭自身力量打不过秦聂烛,也逃不出皇宫,没有外援,不知要借助什么其他力量。

  心口那股怨气越来越重,尤许几乎要压制不住,又躁又沉,很是奇怪,她立刻拉出七八问:“我这身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