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镜
犹带着温度的血从谢危脚底下漫过去,他没有挪动一步,直到手底下这具干瘦的尸体没有了动静,他才慢慢地松了开。
圣贤面孔,却沾了鲜血满手!
转过身来,那雪白的衣裳上已是触目惊心一片,抬眸便见剑书站在门口,骇然望着他。
谢危垂眸,只走过去拿起案上一方干净的巾帕擦手,平淡地道:“收拾一下吧。”. .. ,,
第103章 第103章 晕血
吕显来串门的时候,只见着谢危已经坐在了窗边上, 正在朝外头看风景。
天色昏暗, 屋里面点着灯。
他毫无防备地直接从外面走了进去, 张口便要同谢危说话,谁想到目光一错竟瞧见满地的血, 被昏黄跳动的灯光照着狰狞极了, 平日里沏茶的桌上还钉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吕显整个人面色都白了一下, 身子摇摇晃晃,脑袋昏昏沉沉, 直接就从房里退了出去,立刻背过身扶着门框差点没吐自己一身!
“操, 公仪丞怎么死了!”
事关重大,剑书同刀琴在里头收拾。
谢危手上的血还没擦干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道:“我杀的。”
吕显头皮登时炸起:“不是请他过府一叙吗,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杀他干什么?!”
谢危道:“可河水要犯井水。”
吕显崩溃:“你疯了!”
谢危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指缝,嗅着屋子里的血腥味儿,眼底透出几分厌恶,只道:“我请他来便没打算让他活着走,一言不合,杀便杀了。”
吕显听见这句, 终于冷静了些:“你有计划?”
谢危道:“没有。”
吕显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在忍着什么, 但还是没有回头去看:“你是天教中人, 人是你请到府里来的,他现在人还在京城,出了事你怎么逃得了干系,拿什么跟天教交代,往后又怎么收场?!”
谢危的神情静极了:“不知道。”
“不知道?!!”吕显跳了起来,一张斯文的脸孔都被今日这骇人听闻之事搞得有些扭曲起来,忍无可忍地朝他咆哮,“没有计划,不知道怎么交代!可你竟然把人杀了!你大爷的谢居安到底是你中邪了还是我中邪了!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敢做下这种事来!!!”
他的声音实在很是聒噪。
谢危终于轻轻蹙了眉,道:“你慌什么。”
他慌什么?!
谁他妈遇到这种事能不慌啊!
在吕显看来谢危绝对不是什么冲动之人,也绝对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京中这些年的布局谋划桩桩件件都是心血堆砌,一个闹不好便是前功尽弃!
吕显完全冷静不下来!
他转头就想和谢危理论,然而脑袋微微一侧,就瞥见谢危那一身雪白的衣裳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又觉得脑袋里一阵的眩晕脚底下发虚。
于是这满腔无从宣泄的暴躁便向屋内刀琴剑书而去。
他愤愤地叫嚷:“你们两个别收拾这屋了先把你们家先生拖下去换身干净衣裳再来!”
剑书不解:“为什么?”
吕显举起一只手来挡在自己脸边上生怕自己再见着屋里的场面,气急败坏地跳脚:“还为什么!老子他妈晕血!”
刀琴:“……”
剑书:“……”. .. ,,
104、第104章 天教之影
姜雪宁从蜀香客栈离开时, 终于放心了几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自报过家门, 只问任为志许多话,也同他聊些蜀地的风貌, 了解了一下盐场的情况,偶尔也提一下尤芳吟,同时暗中观察着任为志的神色。
不得不说,有芳吟这姑娘, 傻归傻,直觉还真的不差。
科举场上虽然屡屡失利才继承了家业, 可任为志毕竟算个读书人,说话斯文,教养不错, 倒没有商人的奸猾市侩。
别说只是假成婚, 便是真做夫婿也够格的。
重新等上马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客栈楼上那尚还亮着的灯盏,终于是真心地挂上了几分轻松的笑容。
不过这般先去了锦衣卫牢房看尤芳吟, 又打道蜀香客栈与任为志相谈, 路上耽搁下来的时间可是不少,待回到姜府时,天都已经黑尽了。
姜伯游与孟氏在屋里等得有些焦急。
府里下人一路拎着灯笼送姜雪宁到了屋前, 她便走进去, 先躬身告了罪,道:“女儿路上办了些事,回来甚晚, 让父母担心了。”
孟氏张口便想要说什么。
却没想姜伯游抢在了前头,道:“勇毅侯府的事情刚出,官府更是又抓了一批天教的乱党起来,现如今的京城谁都不敢出门了,你这大晚上还在外面溜达,像什么话!”
姜雪宁垂眸不言。
孟氏叹了口气,如今对姜雪宁的态度倒是少见地和乐,竟反过来劝了姜伯游:“宫里宫外都是这么大的事情,你都吓得不轻,这会儿便别吓孩子了。不是还说要问问宫里的情况吗?”
姜伯游这才作罢。
他也是久等姜雪宁不回,才有些着急上火,倒也没有责斥她的意思,所以很快平复下来,转而问她宫里到底什么情况。
上一篇:和前男友一起穿到23年后
下一篇:空间之废材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