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妻 第63章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标签: 宫斗 穿越重生

周行言突觉有些不安,忐忑地出声,大嗓门都降了不少,“那个,四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周容浚这次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死皱着眉头忽略心中那道隐隐的不安,直到周行言提起西北军营这次的调防,才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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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贞吉出了园门外就深吸了口气,然后大露了个笑容,就当刚才的事是过去了。

像她这样经了点事过来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如果被打败的话,最终都是自己打败自己的,觉得受了伤,觉得软弱的时候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忽视它,过个几天就好了。

哪个人身上没点不如意的事。

她其实也是到刚刚,才发现,在感情上,她和昨晚与她同床共枕的那个人其实是不平等的,他可以万片花丛过,想摘谁就摘谁,想娶谁就娶谁,而她只能嫁他一人,身边也不可能有别的男子存在,就算有,她也未必喜欢得上。

所以,还是少喜欢一些吧,爱浅孽轻,对他们谁都好。

想通了,柳贞吉就高高兴兴地往芙蓉院走,她身后的丫环也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见她雀跃地走着路,嘴里还哼着小调,都在后笑着说,“王妃小点路,别摔着了。”

柳贞吉轻轻脆脆地应了声“好”,抬头望去,蓝天白云,天地自有它的一番海阔天空。

她娘担心的事情,她自始自终都知道不会发现在她身上。

去了芙蓉院,赵大夫人与赵童氏都等着她,柳贞吉先招呼她们上桌用膳,之后又拿出了绣品与她们看,正就着绣法聊得起兴,下人来报,说王爷让她过去。

就势,赵大夫人提出告辞。

柳贞吉聊也与她聊了,让她单独与赵童氏呆也呆了,多少心中有数,也不久留她,让镜花送了她出门,她则去了狮园。

“狮王哥哥,七王爷……”见到人,柳贞吉轻脆地叫了人,骨碌碌的眼睛还是明亮动人,里面一点杂质也无。

但周容浚一见到她,先前心底的那点不对劲就又起来了,总觉得哪儿有什么不对。

但柳贞吉却是表现得很正常,她好奇地看着周行言,问他,“七王爷,你可是要回京娶媳妇了?”

周行言哭笑不得,连连摆手,“没这回事,没这回事。”

他娶亲还早得很,订的王妃才十三岁,离及笄还两年。

“哦。”柳贞吉听了回答点点头,又转头朝周容浚眨巴着眼睛,又看了看凳子,示意他可以让她坐下来了。

“坐。”周容浚见她朝他眨眼,那微有点冷漠的脸色好了些,嘴角还有了点笑。

“谢狮王哥哥。”柳贞吉欢喜一福,在他身旁落座。

周行言看她那还是小姑娘作派,没有一点王妃的端庄尊贵的气派,想来他四哥就喜欢这种没脑子没心思的小姑娘,简单干净得一眼就能望穿,不由揶揄地朝他四哥挤眉弄眼,暗示他这小嫂子可真够单纯的。

柳贞吉只瞥一眼,就瞧到了周行言的怪模怪样,她当没看到,就去桌上拿黄橙剥,剥了就笑嘻嘻地给周行言,乐得周行言起身朝她连打了几个揖,道了好几声多谢嫂子。

这次别说是周行言没看出什么来,即是周容浚见她乐呵呵,无忧无虑与弟弟说话的样子,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出来,顶多心里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怪不踏实的。

但到底,还是有些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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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不动声色,柳贞吉绝不比她身边的哪个人差,她来这个年代这么久,一直都是她在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人起高楼,宴宾客,再见楼塌……

别人家的,自己家的,看了她个眼花缭乱,却从没让人看过她太多的起落,哪怕柳家要倒,她就算最后力挽狂澜了一把,那绝大部份的眼光也是落在了周容浚身上,而不是她身上。

她本质上,还是那个猎人。

做什么事,无论好坏,都会不着痕迹,不给人把柄。

所以她对周容浚也没什么变化,没有突然之间变坏,但也,确实没再好下去了。

而且她把王妃的本职工作干得相当出色,她把赵大夫人与赵童氏弄在一块观察了半天,隐约之间觉得她们没见过,但也不是那么陌生,总有点什么牵连,所以她也把这发现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周容浚。

周容浚再三考虑过后,便止了把赵童氏推开刑堂上当证人的决定。

这时,七王爷已经离开了京城。

这晚夫妻房事过毕,周容浚抱着怀里打着哈欠的人道,“老七说的那个绯绯是陇南守将司飞,她本名司绯绯……”

那个牛逼毙了的周朝唯一的那个女将军?才打胜仗的那个?

柳贞吉这哈欠打到一半,都不好意思打了,眼睛睁得老大,内心无数条草泥马跑过——老天爷,这男人连女将军都能泡到手?

周容浚低头,见她瞪大眼,眉头不由皱了皱,“她现在与我没什么关系了。”

现在没什么关系,那就是以前有关系了?

这真是让她想骗他们之间没有过关系都不行。

柳贞吉无语,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还自觉是生存技能一等一的猎人呢,但在那种上马打仗的女将军面前,刹那间她觉得她弱爆了。

“三年前我回京后就没了。”见她还不说话,周容浚刚因性*事而懒散的表情有些不快了起来,“你听到了没有?”

大爷又不高兴了。

比他更不高兴的胆小鬼只好干笑了两声,点头道,“知道了。”

周容浚就着明亮的灯火一直在看她的脸,她脸上的神情一点一滴都没放过,见她笑得敷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于是,他眉头就越皱就越深。

那样子,忧郁得不像白日横行霸道的狮王。

柳贞吉看到了他深锁的眉头,她知道他是在意她的。

但她确实心里不舒服得很——非常,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