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柳贞吉看着他深皱的眉头发起了呆,这引得周容浚的嘴抿了起来。
在他快要把碗给扔桌上的时候,柳贞吉把他不碰的那碗奶白菜放到他的面前,静静地说,“我以前总认为,一个人要是喜爱一个人,要给他带去高兴,让他笑,让他觉得安心,觉得幸福,这才是好的感情,可我那么喜欢你,我却只在意你让不让我开心,让不让我高兴,都忘了让你好好的了,我刚在想,你最近皱得眉头,比我之前见过的次数,都要多得多,我嫁给你,没给你带来幸福,反倒成了你的困扰,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失败?”
周容浚抬眼,看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你怪我吗?”柳贞吉看着他。
“我没回来,”周容浚总算开口说了话,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你不应该连差人问都不问一句,从大理寺到王府,单回来就需快马大半个时辰,我子时到府,寅时中就要去上朝,回来不过一两个时辰,碰碰你,你还要装睡。”
柳贞吉先前还不觉着怎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汗颜,也有些愧疚起来。
“我每天让人跑两趟回来与你说我公务繁忙回不来,你也没让给我送点吃的……”周容浚冷冷地说,“你以为大理寺到王府的路很容易走吗?”
每趟来回都要一个半时辰,他却得不了她多余的一句话。
没嫁之前,还会差人时不时往府里送点东西给他。
现在呢?什么都没有。
柳贞吉闻言苦笑,头不自禁地往下低……
“你只管给你娘送信,怕她在外面有人给她难受,成天担心你兄长们不知道韬光养晦,老七回来,特地来跟你请过安,他什么时候走,你问都不问一声,我脸上的疤要擦药,你说了你要替我擦的,自我回来,你就头两天擦了几道,往后你问过一声?”
柳贞吉腰都有些佝偻了,不敢看人。
“宫里乱成一团,你只管怎么为你父亲打点,府里的事你就推三阻四,就是群芳院碍着你的眼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去收拾?”周容浚看着她冷冷地道,“我已经为你杀过一个人了,那些人是打是杀还是扔,只要你做得周全我不管你,宫里头有什么事,我全为你担着,外边的人怎么说你,我一个一个找去替你算帐,你还要个什么样的开头才觉得好?”
柳贞吉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内务府的人在那边,我不好过去……”
“是你不想管,少拿内务府当说辞,”周容浚厌烦地道,“那几个招惹了你丫环的,你不就借了几个管家的手收拾得挺利索?临到要你亲自见了,你一个都不想见,你不就是不想替我掌这个家吗?”
“哪是……”柳贞吉哑然,随后想想,她确实有点想眼不见为净的意思,就又消了音。
“你这样,我迟早会烦了你。”周容浚扔了手中的筷子,胃口全无,“你装,你能在我面前装一辈子吗?”
柳贞吉默然。
“别让我太失望。”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周容浚烦躁地重拿起筷子,端起碗继续用膳。
如若不是拿她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他真想把她给煽死。
他能为她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她还想如何?
让她多对他用点心,还难为了她不成?
在一阵沉默后,柳贞吉深吸了口气,重建了心理,开口道,“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周容浚皱着眉头塞着他厌恶的奶白菜,没理她。
“皇后娘娘是不是想传我进去?”
周容浚还是没说话。
“赵家是不是这次屈平案的主凶?皇后娘娘是想用赵家,还是不想用?”
周容浚咽了口中的白菜,在她这句话后淡淡道,“母后说是想用赵家,让我把赵家在案子里撇开。”
“那你的意思是?”
“得抓主凶,不管是哪家的,”周容浚把空碗给了她,看着她添粥,漠着脸道,“父皇只认真凶,谁也瞒不得他一点。”
“娘娘老传你?”
“两三次。”
“你替我挡了?”
“嗯。”
听他应了,柳贞吉顿了好一会,然后她挨近了他,靠上了他的肩头,苦笑道,“那明天我们不推了,我进去吧,你老这么被她召,在外的王爷天天见皇后,皇上都要厌烦我们了。”
与皇后娘娘虚与委蛇的事,是她的事。
“太子就这么缺兵部的力量吗?”
“嗯,他一直管着户部工部,兵,刑两部父皇忌着他,不让他插手,母后的意思是要么给她赵家,要么,我替太子跑腿。”
“什么意思?”
“有件旧案,要我想办法掩盖一下……”
“什么案子?”
“司马案。”
柳贞吉不由坐直了身,脸上难掩讶异,“太子也有牵连?”
“嗯,”周容浚淡然点头,“是背后的万家。”
万家?
他们母后的娘家万家?现在太子背后的万国公?
柳贞吉哑了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皇后背后的万家,她后面的柳家,怎么都扯进这件事里头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柳贞吉扯着他的袖子,苦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