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白杨
这伤口……看起来像是被暴力压裂的?辰辰他昨夜睡相是有多差才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想到这里她又白了时亦辰一眼,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他,“辰辰,没事的,别太自责,人总有犯傻的时候。”
“……”时亦辰忍耐地别开眼,选择不看她。
“好了。”阮恬已经包扎好伤口,顺便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时亦辰:“……”
看着时亦辰隐忍的表情,阮恬只当他很疼,便细心地劝慰,“辰辰,没事的,一会就不疼了。”
时亦辰一时无言,本不欲理会。忽然他微微一怔,对上了阮恬满是疼惜的眼神。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按住伤处,徐徐开口,“这里……还是疼。”
“那……我给你吹吹?”她歪着头,水润润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阮恬(认真脸):“唔,这是一只有情绪的抱枕……”
时亦辰:“……”
小剧场二:
阮恬:“辰辰,你好笨,觉都不会睡。”
时亦辰(忍耐):“……”
第9章
时亦辰按住伤处,徐徐开口,“这里……还是疼。”
“那……我给你吹吹?”她歪着头,水润润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很快,时亦辰便知道,她是如何吹的了。
他被她按在树上,刚绑上的蝴蝶结被一双柔嫩的小手解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她垂下头,红扑扑的小脸离他极近。此刻那张小脸一鼓一鼓的,呵出的气拂在他胸口,有些酥,有些麻。
她真的在吹气,很认真地在吹吹。
时亦辰看得怔了一下,直到她哄他的声音响起,“辰辰,不痛哦,吹吹,痛痛飞飞。”
“......”微微失神的时亦辰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很好,又拿哄孩子的那一套来哄骗他。她是平生第一个敢这般对待他的人。
时亦辰不怒反笑,反身将她抵在树上。
“嗯?辰辰?”感觉到了后背的粗粝与凉意,阮恬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对上一双微微眯起的凤眸。
时亦辰没有说话,只是俯下身,用手臂撑着树干,将她困在他与树干之间。
阮恬懵懂地仰起头,这让俩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他喷出的热气就拂在她的耳边,有些痒。
“辰辰?”她疑惑地看着他低下头,向她挨过来。
由于距离太近,两人的呼吸几乎缠绕在一起,气息交错。
就在他几乎快碰上她时,他忽然退后一步,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青丝,笑容漫不经心,“你的头发乱了。”说完很自然地将她那缕顽皮的鬓发别到了耳后,并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一揉,他却像上瘾了一般,在她发顶流连不去,好一番揉弄。
“嗯?”她的头发很乱吗?阮恬不由抬手理了理鬓边垂下的发丝,而后崩溃地发现,她头上的两个“小包包”被揉散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阮恬很快反应过来,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辰辰你……”
“这样顺眼多了。”时亦辰弯了下唇角,定定看着她。
阮恬嘟着唇,墨发如云般散开,将她的脸蛋遮了一半,朦胧繁丽,美不胜收。
“......不,好丑的。”阮恬摸了一把散开的青丝,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发髻,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对于她这个穿书者而言,古代的发髻实在太繁复了,她捣鼓了许久,才勉强梳出两个小山包,结果还被揉散了,怎一个气字了得。
“我来吧。”他取走她的梳子,微笑了一下,“我为你梳,作为你替我治伤的报答。”
“好呀。”她正愁怎么打理这乱糟糟的头发。辰辰是这个世界的人,应当懂得一些发髻的样式。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一刻钟后,看着头上的两个小山包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大山包,阮恬陷入了沉默。
“好像……更丑了。”阮恬苦着小脸抗议。
“不会,很衬你。”注视着阮恬,时亦辰的眼眸却无比复杂。
他一直知道,她生的很美,从前,那张令旁人惊艳的脸,在他看来,却是虚伪,厌憎的,现在......他竟有了几分动摇?
尤其是她现在的模样。
阮恬正咬住下唇,水润润的眸子直直瞅着他,嘴上却说:“辰辰喜欢就好。”
那一脸委屈的小模样,好似要哭出来了。
那双直直看着他的水润双眸,湿漉漉的,娇弱,柔软,酥到人心里。
就像一只小松鼠!
时亦辰心中一荡,察觉到不对,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目光已经清冷一片,不为所动。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上一次,她便是装作好妹妹的模样,骗走了他的机缘。
这一次,她又想得到什么?
时亦尘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温柔了,温润含笑的眸子注视她,就像在凝视情人,他甚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神情温和。
“辰辰,别,再揉更不能看了。”阮恬委屈地去推他。
“别动。”他眼中幽芒一闪,忽然按住她的手,动作温和而坚定。
阮恬怔了怔,感觉到发髻往下沉,似是多出了什么。她抬手碰了碰,摸到了一支莹润的簪子。
簪子?是不是时亦辰发上别的那只?
她下意识抬首看去,那根簪子果真不见了。
没有了定发的簪子,他的青丝如瀑般散落,墨发如云,迷眩了她的眼,尤其是那黑鸦鸦的鬓发,衬得他肌肤莹白如玉,煞是惹眼。
阮恬看得有些迷怔,“辰辰你……”
时亦辰望着阮恬的侧颜,洁白如玉的簪子别入她发间,衬得她的脸蛋又美又娇气。
他心中一哂,面上却道,“不错,与你很相配。”
尤其是簪子上涌动的黑气,透出一丝阴邪,是他亲手为她炼制的。
阮恬,便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你?
这个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时亦辰勾了勾唇,眼中尽是凉薄之意。
“给我的?”阮恬毫无所觉,喜滋滋地摸着发簪,末了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那辰辰你怎么办?”
“不碍事。”时亦辰不在意地笑了笑,也不知从哪取出一根发带,随手系上。
“恬恬,你……你们……”林雨桐刚刚转醒,便看见这一幕,不由咬牙切齿。
时亦辰亲自为她梳发!那只他一直别在头上的簪子,现在戴在了阮恬发间。
他对阮恬温柔以待,对她却视若无睹!凭什么?明明该俯首称臣的人是他!
林雨桐心里极不舒服,指甲渐渐嵌入手心,嫉妒像毒蛇一样将她缠绕。
尽管心里恨得要死,林雨桐面上却是言笑晏晏,挽住阮恬的手,亲昵笑道:“恬恬,昨夜睡得香吗?可担心死我了。”她心里却在偷笑,看阮恬昨夜胆怯的样子,怕是不好过吧。
担心?她怎么没看出来?阮恬转了转眼珠,将“挺好的”三个字咽下,转而苦着脸说,“不太好,我不喜欢荒郊野岭。”
林雨桐果然一脸欣喜,尽管她极力掩饰了,口中还不忘表现,“恬恬不怕,有我在,我护着你。”
你?阮恬一哂,笑得意味深长,“若林师姐像昨夜那样睡得酣甜,怕是不能护着我吧。”
第10章
阮恬一哂,笑得意味深长,“若林师姐像昨夜那般酣睡,怕是不能护着我吧。”
林雨桐被噎了一下。昨夜她本想看阮恬的笑话,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还睡得人事不省。后来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得知,更别说“护着”阮恬了。
“就不劳烦你了,”阮恬说着悄悄看了时亦尘一眼,小声补充了一句:“我有辰辰。”
时亦辰唇角的弧度凝住,看着阮恬,不说话了。
阮恬小步小步地移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衣角,小幅度地摇了摇,“辰辰,你说对不对?”
“你开心就好。”时亦辰说着扫了一眼没有任何变化的簪子,眼神带着深思。
阮恬将他的衣角抓得更紧了,乖巧地待在他身边。
她不喜林雨桐身上的脂粉味,十分熏人,不若辰辰衣裳上的淡香,令人心安。
“恬恬,你是不是忘了一点?”林雨桐忍了又忍,禁不住开口:“时公子只是凡人。”一个凡人,在修真者眼中不值一提的蝼蚁,凭何护着阮恬?
“便是凡人,又如何?”阮恬气鼓鼓地瞪了林雨桐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在我心里,辰辰比有些人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一直沉默的时亦辰攸地抬眸,直直看向阮恬。
阮恬对他甜甜一笑,眼神晶亮晶亮的,充满了鼓励。
时亦辰心中一哂,对上阮恬的视线却是笑意满满。
再次被无视的林雨桐恨恨地瞪了俩人一眼,心中越发忌恨。
她的目光扫过阮恬,一个恶念在心头滋生。
时亦辰不是只将阮恬看在眼里吗?待她揭露了阮恬的真面目,看他如何自处?
林雨桐遥遥望着通向凌云门的山径,露出一个恶意的笑。
风尘仆仆的阮恬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