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霓
情急之中,衙差伸手打在俞妈妈的脖颈上,见俞妈妈的手还没有松开,又再次向俞妈妈打去。
又有衙差听到声音走进门来,见到眼前这一幕都愣在那里。
“快,帮我拉开她。”
又有两个人上前去帮忙,好不容易才将两个人分开。
俞妈妈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李大小姐也是奄奄一息生死不知。
衙差面面相觑。
这下真的出大事了。
“快去请郎中,快去禀告大人。”
……
刑部尚书府。
程如海被管事叫醒。
“大人,衙门里来人了,说孔家女眷出事了,孔二奶奶身边的管事妈妈死了,孔二奶奶可能也……”
程如海就像做了个噩梦,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整个人被恐惧紧紧地包裹住。
完了,孔家女眷出了事他要如何向皇上交待。
“为什么人会死?”
程如海整个人都癫狂起来,他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却又发生这样的事?老天这是准备要收走他的命吗?
这桩案子涉及孔家,孔二奶奶出身李家,所以李煦要避亲,宋成暄平叛之后就将手中的事都交给刑部、大理寺衙门。
徐氏也不再插手案子。
也就是说,出了这样的情况他只能一力承担。
管事不知道其中内情,无法回答程如海的话。
程如海额头青筋爆出,眼睛血红,如同困兽:“为什么人会死。”
……
徐清欢累及了,睡得很安稳。
躺在一旁的宋成暄,天不亮却就已经醒来了,不用去看沙漏他就知道到了每天起身的时辰,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可他却没有立即起床,而是望着裹在锦被中的她。
将自己半张脸都缩进被子中,脖颈和后背却露出来,皮肤白皙而细嫩。
宋成暄伸出手要为她盖好被子,却不小心碰到她露出的肩膀上,那么的纤弱、柔软,与他完全不同。
他不禁再次将手放上去,也算是为她暖暖身子。
忽然想到昨夜到了最后,她实在耐不过,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他感觉到了疼痛,却不太难过,不知怎么的心中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想到这里,有一簇火苗又从小腹上升腾起来。
曾经军中有副将贪恋床帏误了职司被他惩办,他从没想过这有什么难以克制的,可经过昨夜之后,他好像有了别的思量。
昨晚虽然短暂,又因为爱惜她的身子没有太过放纵,却还是有些食髓知味,今日竟然就不想起身。
又躺了一会儿,宋成暄才起身穿了衣服走出去。
徐清欢是好久之后才醒来的。
真的是太累了,这一晚上连梦都没有做一个,要不是心中惦记着今天要早起去给宋老太太奉茶,她大约能睡上一整日。
睁开眼睛发现宋成暄已经出去了。
徐清欢轻轻扯动了床上的铃铛,很快银桂快步走进屋中。
“大爷呢?”徐清欢问过去。
银桂道:“早就起身出去了,还嘱咐我们不要叫醒大小姐,老太太那边的管事妈妈方才也来了,说老太太一早去庵堂听经,看样子要一个多时辰才能结束,让您晚些时候再过去。
奴婢想着,既然是这样就不要打扰大奶奶。”
徐清欢脸微红,宋老太太明显是想要让她多睡会儿才去的庵堂。
银桂低声道:“要不然您再歇一会儿?”
徐清欢摇摇头:“那怎么行,拜见了长辈还要去认亲呢,昨天宋家已经很照顾我了,不可怠慢了规矩。”成亲时来新房里的宋家女眷不多,定是怕她见到太多人会费精神,今天认亲她要过去与大家好好说说话。
“快去拿衣服吧!”
银桂应了一声,立即下去安排。
徐清欢从床上坐起来立即感觉到腰疼腿酸,她再也不信宋成暄的鬼话了。
什么年少时伤了身体,亏他说的出口,第一次时她心中还笑他是只纸老虎,第二次她就笑不出来了,她深切理解到身体强健是什么意思。
这个混账。
经过了昨天一晚,他还能起来练拳脚,难不成真是铁打的……
银桂和凤雏上前侍奉徐清欢起身,陈妈妈看着徐清欢强打精神的模样,不禁心疼起来,立即转身吩咐厨房准备些汤水给大奶奶补补身子。
刚穿好衣服,宋成暄就从外面回来。
徐清欢站起身就要迎过去。
“歇着吧,”宋成暄眉目舒展,声音轻柔,“我自己去梳洗更衣。”
现在他又变得这样温存了,昨晚如狼似虎的也不知道是谁,徐清欢心中埋怨着,却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只觉得他眼睛更亮,整个人更加神清气爽了似的,连嘴角上都还带着一抹笑意。
这不公平啊。
……
徐青安半晌才睁开迷蒙的双眼,昨日怎么从宋家回来的他都不知道。
从屋子里走出来,徐青安坐在台阶上享受着阳光,少年舒坦地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看着下人忙忙碌碌,多了一个将军妹夫,感觉也还算不错,而且经历了妹妹成亲,他的人生仿佛又上了一个台阶,可以自在地看待世事。
有种快要达到巅峰的感觉。
“世子爷,有人来找您了。”
看看这不,很快就有了访客。
徐青安起身准备去迎人,很快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院子。
那人穿着一身女子的衣裙,身材却十分高大。
卫娥。
卫娥上前道:“在牢中这么久,也算经历了不少的苦痛,我却一直没有放弃,世子爷可知为什么?”
徐青安茫然地摇了摇头。
卫娥道:“因为我一直惦念着有一笔账还没有算完。”
什么账?为何来找他?
“我记得世子爷说过,如果我是好人,世子爷就光着屁股撒欢,”卫娥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徐青安的屁股,“现在……还账。”
第六百三十一章 熟悉
话说出去容易,收回来难。
徐青安不禁吞咽一口,然后又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郑重地看着卫娥:“你就当我十六年前已经还账了行不行?”
那时候刚刚出生不久,他那不靠谱的爹,肯定将他带出去炫耀过,至少他的出生证明安义侯府还能传承到下一代。
卫娥目光炯炯:“不行。”
徐青安觉得自己屁股火辣辣的,裤子也有点透风,再想想卫娥盯着他看的神情,这卫娥果然不是个正常人,说不定觊觎他已久,现在非要找个借口正大光明地看一看。
要不然谁会记得这样的话。
“昨天是徐大小姐的好日子,我没找过来,也算给了世子爷颜面,”卫娥道,“现在世子爷脱衣服吧!”
徐青安立即攥紧了裤腿,这卫娥着实太猖狂,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盘,竟然在这里放肆撒野,小爷就是不脱能怎么样,反正他腿上功夫好得很,转眼就能跑得无影无踪。
安义侯府没法呆了,他还能去宋家,现在宋家也是妹妹做主。
徐青安想到这里就准备出去避风头,这事要快刀斩乱麻,免得惊动了后院的如贞妹妹,他这两日还准备约如贞妹妹说话,若是被如贞妹妹知晓这件事,定然会嫌弃他眼光太差,竟然赌输了。
徐青安想着向院子外跑去,卫娥见状急忙阻拦,可徐青安跑得太快,如同一阵风从他面前刮过。
卫娥不禁怒红了脸,他本就是来奚落安义侯世子,没想到就被世子爷轻轻松松逃脱。
眼见前面的人影离他也来越远,卫娥正准备要放弃,徐青安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虽然勉强稳住身形,却因此让卫娥找到机会。
卫娥一个飞扑将徐青安压倒在地。
旁边的清陵道长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脚,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徐青安,然后继续向前走去,安义侯世子爷……从前徐大小姐在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出手,现在可不一样了,没有人护着世子爷了。
这笔账早在凤阳的时候他就想要与世子爷清算,每次他将一切布置圆满的时候,世子爷总要为了那么一点点钱财暴露行踪,弄得他们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他连靴子都跑烂了几只,这也就罢了,世子爷竟然教师兄带他去花船上。
想到这里,清陵道长又冷冷地转过头,张真人被看得一阵瑟缩。
“张真人……”徐青安刚要起身顿时被糊了一脸的胭脂水粉。
徐青安愣在那里,这卫娥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只顾得提着裤子,却不想顾得了屁股顾不得脸,就这样着了卫娥的毒手。
“世子爷,这香粉不好吗?”卫娥道,“抹了香粉就是坏人的话,世子爷只怕是坏人中的翘楚了。”
徐青安正要将脸上的脂粉都擦干净,就看到不远处几道人影。
好似是母亲、清悦、贞妹妹在陪着祖母散步。
今儿是什么好天气,怎么大家都这么有心情出来赏景,最可恨的是张真人,竟然见死不救。
为了给自己挽回些颜面,徐青安大喊道:“没事,没事,我们在试胭脂呢。”
徐太夫人微微皱起眉头,想起多年以前儿子为了讨媳妇欢心,躲在角落里试哪个胭脂抹起来更好。
果然是父子。
“走吧,”徐太夫人看向众人,“这里的蔷薇不好看,跟着老身去后花园看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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