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青梅酱呀
还不忘轻轻地叫了一声:“喵呜。”
这样的一声,顺利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而魏楚铭却依旧似笑非笑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郑茹兰在他的注视下完全不敢多动,而且还不能表露出太过警惕的样子,只得努力地让白猫儿的这张脸看起来更加纯真无害一些。
久久的僵持之下,双脚渐渐地也不由有些酥麻。
也在此时,她终于看到魏楚铭老神在在地坐直了身子,遥遥地又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郑茹兰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当即迈着“欢脱”的步子小跑了过去,跳进那人的怀中,作无比亲昵状地蹭了蹭。
这幅模样,有多腻人就多腻人。
魏楚铭轻轻地伸手在毛团子上揉了揉,嘴角微微勾起,垂下的眼帘掩去了眸底耐人寻味的光芒。
以前没留心,倒是不曾发觉,有些时候这种讨好的样子未免显得有些太过刻意。
如今再稍加回想,往日的种种,其实并不难发现一些微妙的细节。
一点点抽丝剥茧之下,有一种神奇的念头不由地愈演愈烈。
但又是什么时候起,他的雪儿开始有了这样的两幅面孔呢……
魏楚铭抬头朝窗外看去,看着那层凉薄的夜色,眉眼深邃。
这个时间,郑三姑娘应当正在睡梦当中了吧?
郑茹兰东蹭西蹭地卖了一通萌,但是隐约间感觉那只摸着她小肚腩的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扭了扭身子后,不由疑惑地抬头看去。
不料魏楚铭正好也收回了视线,四目相对的一瞬,他就这样看着猫儿的杏眼,忽然露出了一抹分外温和的笑意来。
这样的笑意落入了郑茹兰的眼中,只觉得,通体一凉。
直觉没有好事,她第一反应是想撒腿开溜,结果小爪子还没挪出去,整个身子就被拎着举了起来。
魏楚铭似乎坐久了有些麻了腿,提着她稍稍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又施施然地将她搂在了怀中。
留意到这小东西似乎还不死心地想要挣脱出来,他伸手在那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别闹,正好闲来无事,今日再亲自带你去洗一洗澡。”
他的话说地随意至极,视线也是这样闲闲散散地落在猫儿的身上。
便见话落的一瞬间,怀中的毛团子清晰分明地僵硬了一下。
魏楚铭微微挑了挑眉梢,正欲再说些什么,只见那忽然安静的小家伙仿佛受了刺激般猛然挣脱了起来。
他顺势地松了松手,一道雪白的影子“嗖”地跳落在了地上,转眼间就从敞开的窗口跳了出去。
跑得甚快,视线落去的时候,已然没了踪迹。
这幅样子,说是带它洗澡,看起来倒更像是要抓它去沉湖。
守在门口的阿影听到里面的动静,恭敬地问道:“大人,需要派人去为您准备沐浴吗?”
“不用了。”魏楚铭淡声应着,又施施然地坐回了桌边,仿佛无事发生般将书卷又漫不经心地拿在了手中,“我只是,随便逗逗它而已。”
阿影微微一愣,下意识朝还在摇曳的窗扉看去,显然有些疑惑。
逗谁?雪儿吗?
……
次日,郑茹兰从睡梦当中醒来时,迷迷糊糊地就摸到了被褥中那柔软的一团。
她很快便想起了前一夜发生的一切,不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现在再作回想,在这般关键的时刻,她似乎不应该在昨晚又跑回西厢才是。
不过,之前在首辅府小住时反正也没少做这事,来都来了,大概也不差这么一回。
郑茹兰想着,伸手在毛团子的身上摸了一把,然后又揉了揉睡得凌乱的发丝,从床铺上爬了起来。
比起这些,最重要的,她还是需要想办法找到之前没有变猫的真正原因才行。
心里有了主意,她当即穿上了衣衫,洗漱完毕就匆匆出了门。
魏楚铭的府上虽然比不上行宫,但亭台楼阁亦是精致恢宏,从西厢出门不远处有着一处潋滟的景观湖,景色甚好。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再次落水而没有变猫,那如果更“彻底”地再来一次,是否就能断了这诡异的机缘呢?
郑茹兰来“赏景”之前,还不忘召唤了几个身材健硕的随从们等在不远的地方,反复确定她始终处在对方的视野当中,这才缓步地走到了湖边。
虽然只是猜测,但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不会游水,到时候还得仰仗首辅府上的这些下人们前来搭救。
片刻间,她的脑海中就已经形成了一份绝妙的计划,然而等真正站在湖边的时候,却发现,有的时候计划与正式实施,着实存在着不小的距离。
徐缓的清风吹过,在湖面上吹里了层层的涟漪。
湖水很清,可以依稀看到里面那杂乱的水草,郁郁葱葱,浓密又生机盎然。
然而这些落在郑茹兰的眼中,却是不可避免地产生出了一种浓烈的惧意。
接连的落水让她整个人对水感到愈发的敏感,只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地站着,就免不得地有些腿脚发软。
郑茹兰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气,暗暗地咽下了嗓子口的口水之后,一点一点地开始朝更近一点的地方挪去。
她挪动的动作显然有些过分艰难,以至于过了好久,才终于小心翼翼地站到了最靠边的那块圆形巨石上。
因为陷地比较低,石面上覆盖着一层浅浅的湖水,踩上时漫上的水痕就这样沾湿了衣摆。
湿意带着一抹凉意透上,渗入鞋面。
然后,郑茹兰便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
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理智告诉她需要再往前挪上几步,但是浓烈的惧意仿佛一根牵扯的线,死死地拴着她,让她的脚硬是迈不开半分。
到底还是对自己狠不下这个心啊!
郑茹兰忍不住地在心里沮丧地呜咽了一声,但是视线死死地落在咫尺的湖面上,依旧没能打破这份僵持。
周围一片宁静。
她不记得这是自己咽下的第几次口水了,到底还是放弃了继续酝酿,把心一横,决定彻底拼了!
哆嗦的小腿再一次试探性地伸了出去。
然后,又缩了回来。
就当郑茹兰心里感到有些泄气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郑茹兰只觉得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转过身来,结果在过猛的动作下骤然失了方向。
踩下地面的脚底一滑,她顿时整个人朝着后方栽了过去。
虽然算得上是歪打正着,但不得不说,她怕是真的跟这个男人犯冲吧!
郑茹兰万万没想到,自己纠结半晌,最后居然会以这个方式完美地完成。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正准备认命地迎接那彻底笼罩上来的凉意,便觉得有一个力量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紧接着,便这样重重地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当中。
男子的气息在一瞬间覆盖了上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了其中。
郑茹兰大概能意识到自己的安全,恍惚间抬头看去,正坠入一双情绪莫名的眼眸当中。
魏楚铭嘴角毫无温度地抿紧几分,语调不辨喜怒:“不知道我府上如何苛待了你,需让你这样来寻短见呢,茹兰妹妹?”
最后的尾音隐约拉长了几分,落入耳中,使得这样无甚情绪的话语也带上分明的阴沉。
郑茹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也只能在这过分阴沉的视线下,委屈巴巴地低了低头。
她才没有寻短见呢!
第42章
眼见她这样不说话, 魏楚铭身边的气息顿时又低沉了起来,别说咫尺的郑茹兰了, 就连隔得老远的一众下人们都不由渗出了一层薄汗。
郑茹兰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牢牢地被捏在其中,更觉有些生疼,忍不住地想要挣脱, 结果反倒被锢得更紧了。
她终于开口叫道:“你松开我啊!”
魏楚铭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就这样垂眸看着她。
这样的视线着实太过分明, 郑茹兰竟然久而久之真的被看出了几分心虚来,忍不住地朝怀里缩了缩脑袋, 本能地想要避开几分。
耳边再次响起了魏楚铭的声音:“你若真有这想法, 独自一人未免有些孤单, 倒不如干脆与我殉情的好。”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样的话过耳, 吓得郑茹兰不由地僵直了背脊。
世界这么美好, 人生还很漫长, 她才没有什么寻死的打算, 更别说这见鬼的殉情了。
但是以她对魏楚铭的了解, 这个男人又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眼见自己被拦腰抱了起来,就真的朝那湖面走了过去, 她出于本能地扭过了身来, 无计可施下只能朝那怀里一撞, 抓紧了此时唯一可以当作依托的衣襟,死死地不敢松开。
这样瑟瑟发抖的样子像极了某只寻求安全感的小东西,然而接下来, 并没有出现想象当中落水的桥段。
整个都缩在魏楚铭的怀中,郑茹兰双目紧闭,随后便清晰地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笑声。
极轻,却因为近在咫尺而是这样的分明,连带着胸膛也隐约地震了两下。
到了这个时候,郑茹兰哪能不知道自己是又被耍了,顿时恼怒得很,气鼓鼓地抬头瞪了过去。
这副表情落入魏楚铭的眼中,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雪儿炸毛时候的样子,微微一愣之后,在这样嗔怒的声色下又将笑意悄无声息地收敛了起来。
不置可否地睨了怀中那人一眼,也不管她作何想法,就这样施施然地抱起来,迈步朝西厢走去。
郑茹兰起初也几次想要挣脱,结果她这边一有动静,就免不得引着来往的下人们投来视线。
在这种被人围观的状态下只觉脸薄,她干脆自欺欺人地捂紧了脸,也只能由着魏楚铭这样一路回了房中。
魏楚铭刚将她往床上一扔,郑茹兰便熟练无比地将旁边的被子一拽,转眼间就将整个人都卷了进去,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不知道魏楚铭这个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结果她安静下来之后,站在床头的那个男人却是一反常态,居然变得比她更加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完全不知道外面动静的情况下,郑茹兰实在有些按捺不住,迟疑再三,终于缓缓地将被子往下拉了些许,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脑袋。
这时她才发现,魏楚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坐在了床头,正这样神态沉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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