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宠妻日常 第65章

作者:九月轻歌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大夫人忙道:“他是随着长辈来京城探亲,亲戚有意撮合这桩姻缘。汪家在江南也是望族,出过不少金榜题名的人,这些你比我们清楚。”

  孟观潮颔首,释然一笑,“我同意。”

  大夫人长长地透了口气,起身道谢。这种事,她可不认为是作为长嫂的自己询问小叔子的意见,而完全是一个命妇请求太傅同意女儿的亲事。

  孟观潮拉开书桌的一格抽屉,取出一个荷包,起身送到元娘手里,“嫁妆的事,自有你母亲筹备,这是我给你的添箱。”

  元娘忙行礼道谢,之后,与母亲道辞离开。回往西院的路上,元娘打开荷包来看,呆住了:荷包里面,竟是一小叠银票。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其余的都是几百两几十两的,相加起来,正好一万两。

  大夫人见女儿神色有异,自是取过荷包查看一番,末了,笑着叹息一声,“你小叔这个人啊……”

  元娘红了眼眶,“小叔最好了。”

  “既然打心底觉得好,又何必吓成这样?居然要躲到江南去……”

  元娘轻声道:“小叔好是一回事,手段太吓人是另一回事。”

  之后,元娘的亲事迅速落定,互换庚帖之后,定下了明年三月二十的婚期,大夫人忙着娶儿媳妇的同时,给长女筹备嫁妆。

  太夫人闻讯,除了添箱的物件儿,私下里给了元娘三千两面额的银票,说:“到底是远嫁,手里该有些不上嫁妆明细单子的银钱,总会有些事情,需要人私下里安排。”

  徐幼微循着太夫人的章程走,送了一套祖母绿宝石头面之余,私下里给了元娘总共两千两面额的银票,说:“嫁那么远,团聚便不容易了,只当是我往后给你的压岁钱。”

  元娘先后两次当场落泪。

  孟观潮却对元娘明面上的嫁妆兴致颇浓,亲自跟大夫人要了明细单子,仔细琢磨之后,给出一些添减的建议。

  太夫人笑斥他吃饱了撑的。

  他则笑,说这不是提前看看嫁闺女的章程么。

  大夫人全然接受他的建议,感激不尽。元娘对小叔,也生出了切实的不舍。

  孟观潮私底下跟幼微叹息:“能弥补孩子们的,太少了。”又自嘲地笑,“一面想要他们父亲的命,一面又这样待他们,叫个什么事儿?”

  徐幼微柔声道:“两回事,你别故意混淆不清。”那些侄子侄女,除了孟文晖,他在心里区分得很清楚。

  他笑着说起她给元娘银两的事,“小败家子。”

  徐幼微笑道:“你上次给了我那么多银钱,放在手里烧得慌。”

  “明儿给你补上。”他笑着将娇妻压在身下。

  随着她身子骨明显地越来越好,在适当的日子,他便纵着自己胡作非为。

  意浓时,用微微沙哑的语声问她:“喜欢么?”

  她点头。

  他就耍坏,碾磨着,一定要她说出“喜欢”二字。

  她低喘着,只能让他如愿。

  于是,又有了新的问题:“喜欢我么?”

  “喜欢。”她凝视着他星辰般的眸子。

  他低头,予以炙热的亲吻。那两个字,是他听多少次都嫌不够的,最美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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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最后一天,百官休沐的日子,下午,权静书再一次造访卿云斋。

  这天上午,孟观潮陪着母亲、妻女去了街头闲逛,至午间在新开的一家酒楼用过饭才返回来,去往西院。

  徐幼微在东次间见权静书。

  两个人能够长谈的话题,始终不离在宁府求学的岁月之中的趣事。

  西院那边,原先属于三房的院落,已经拆的七七/八/八,工匠仆人们忙着将拆下来的东西运送出府。

  孟观潮淡漠地瞥一眼,去了荷香苑。

  四娘听得小叔来了,连忙迎到院中。

  孟观潮并没进室内的打算,站在院中,见她气色不错,牵了牵唇,“住得习惯么?”

  四娘笑着点头,“这里很好。”

  “那就好。”孟观潮微笑,“有自己的一份日子了,凡事都要上心。”

  “嗯!”四娘用力点头,“我在很用心地学。”

  “在”很用心,而不是“会”很用心地学,这态度很好。孟观潮满意地笑了笑,“我只是来看看。眼下还有什么心愿么?”

  四娘敛目思忖片刻,摆手示意丫鬟退后,轻声道:“小叔,我可以一直留在孟府么?”

  孟观潮微微扬眉,“怎么说?”

  “就是说,我想一辈子留在孟府。等我再大一些,孝敬您和祖母、小婶婶。”四娘轻声道,“我只有这一个心愿。”

  “明白了。”孟观潮说,“你的事情,我不会让长房二房干涉。其他的,过两年再说。怎样都好,始终有你在跟前,我们只有高兴的份儿。只是凡事无绝对,日后若是改变主意,再跟我说一声就行。”

  “是。”四娘深深施礼,随后眼含感激望着他,“小叔……”她根本不是孟家的人,可小叔却给她安排好了一切,给了她新生。这恩情,感激的言语,分量太轻。

  “别矫情。”孟观潮一笑,“去忙吧。走了。”说着话,已转身,走向院外。

  他回了卿云斋,顺着抄手游廊走进正屋的院落,看到了正在浇花的林漪。

  “谁准你做这些的?”他语带笑意。

  林漪循声望过去,立时绽出璀璨的笑靥,放下水壶,小鸟一般跑向他,“爹爹!”

  孟观潮弯身,笑着将女儿抱起来。

  林漪语气欢快地解释:“李先生教了我一些养花的门道,那个盆景,是我从花房里搬回来的。我很喜欢,要自己照顾它。”

  “好事。”孟观潮只当是原四夫人又来找幼微说话,没问丫鬟,抱着林漪径自进门。

  正在与徐幼微说话的权静书见门帘一晃,俊美至极的男子笑微微地抱着个女孩走进门来,愣了愣,慌忙起身。

  徐幼微则是从容不迫地起身行礼,当着孩子和外人的面儿,自然要遵循礼数,随后为孟观潮和权静书引见。

  权静书听得男子便是当朝太傅孟观潮,忙恭敬行礼。

  孟观潮抬手示意免礼,对幼微歉然一笑,“我还以为是原四夫人来了。”若知道是陌生人,就不会带着林漪进来了。

  徐幼微笑道:“原四夫人昨日才来过,过两日,我和娘去原府串门。”

  林漪溜下地,给权静书行礼。母亲的这个朋友,她还没见过,平时下午都要上课,没机会见到来客。

  权静书当即取下随身佩戴的玉佩,笑着递给林漪,“拿着玩儿吧。”

  林漪落落大方地接过,行礼道谢。

  “不耽搁你们说话。”孟观潮将女儿抱回怀里,“我带孩子去后园玩儿。”说着话,已经走出门去。

  徐幼微与权静书回身落座。

  权静书语气宛如叹息:“真没想到,太傅大人……与传言完全不同。”

  孟观潮在外那名声,完全就是活阎王。阴差阳错的,她从没亲眼见过他。

  也听人提过,他是罕见的美男子,她只当是人们有意阿谀奉承,却没想到……

  在家中的太傅,神色温和,分明很尊敬徐幼微,很宠爱前不久认下的女儿,哪里有一点点戾气?

  徐幼微只是笑了笑,察觉到权静书神色不对,心头一动。

  她又起了找由头让孟文晖、权静书相遇的心思,想验证一下,权静书所谓的想嫁给有缘人,有没有其他的缘故掺杂其中。

  这一次,却是转念就意识到,行不通。

  孟观潮对孟文晖相关的事情很敏感,绝不会容着侄子娶她的朋友。恐怕一听就会炸毛,直接收拾长房和权家。

  之后,权静书一直有些心神恍惚,没多久就告辞离开。

  徐幼微送她出门的时候,玩味地笑了。若不是深知孟观潮的品行,真要担心自己引狼入室了。当然,若非笃定他的心性,她也不会再理权静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权静书没再来孟府。

  徐幼微仍是每日上午上课,下午忙于迎来送往,更有三日连续进宫,与太后闲话家常,一起用过晚膳才回家。

  进到九月,孟观潮、原冲陪着皇帝到皇室猎场举行秋围,连带的结合场地,连续几日用一些御林军布阵,把一干勋贵之家的子弟收拾得不轻。

  皇帝每一日都是眉飞色舞的。

  孟观潮和原冲都是好战之人,与用兵相关的事,总能让他们格外愉悦,之前的阴霾心绪,渐渐明朗起来。

  常洛经了被敲打的事情之后,当差更加卖力,兼顾的那个私活儿更是列在首位,九月上旬,告诉原冲:三个人都找到了。

  原冲缜密布局,命自己的人手把这事情接过。他是清楚,与之澄的事情,要当成生涯中的一场硬仗来打。

  观潮有意无意间的态度,是不认可在感情之中动用太多手段,可是,之澄可不是徐幼微。

  徐幼微只是没得选择,才让观潮苦了熬了两年,可是之澄……心狠得简直没把他当人。

  她若不给他个说法,这事儿,这辈子都没完。

  原冲不知道的是,双亲近期在忙的,都是明里暗里打听之澄的样貌、品行。老爷子最有意思,知道幺儿每日要么亲自送李之澄回家,要么派心腹护送,一日更是换了寻常的穿戴,掐算着时间,等在路边,远远地打量李之澄。

  回家之后,老爷子笑眯眯地说:“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幺儿倾心。

  九月中旬的一个傍晚,外院,苗维、常洛见孟观潮;内宅,权夫人求见徐幼微。

  徐幼微想了想,便知道权夫人的来意了——算算时间,权家帆在这时,已经在公务上出错了。

  权夫人在厅堂落座之后,期期艾艾地道:“四夫人是静书的好友,她的性子,你也是了解的。”

  “好友?”徐幼微一笑,“谈不上。与我走动的人不是很多,但也绝不算少。真正交心的友人,我尚未遇见。”

  权夫人愣住。

  “您有话就直说吧。”徐幼微看了看天色,“不早了,等会儿我要去给太夫人请安。”

  权夫人脸色涨得通红,吞吞吐吐地道:“四夫人应该知道,静书是性情中人。以前登门说亲的人很多,可她都不同意,无论如何,要等一个意中人,否则,宁可一辈子不嫁。

  “上次她过来陪你说话的时候……见到了太傅,就……

  “我也是从没想过,她一见倾心的男子,竟会是太傅……

  “这段日子,她病了……是知道愧对于你,本想过来找你当面说清楚,可她实在起不得身,我就代她来了。”

  “一见倾心?”徐幼微唇角上扬,很少见地当场给人难堪,“你们别糟蹋那四个字儿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