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群华溪
阵法大多只能在原有的条件上,给阵法受益者带来些好运,使得他更容易获得财富、地位或者桃花等。而齐玉衡这次布下的阵法,并不是给某个人或某个家族受益的,而是要使整个华国受益,布阵的要求更高些。
他挑中刚刚发生过灾难的空省,也是临时起意。
原本,他只是想过来给席家人帮帮忙,给他们下祈福咒、清明咒等,帮助他们更顺利地研究出治病良药。但到空省之后,他看到灾害地上空盘桓着大量的怨恨、恐惧、绝望、悲哀等负面气场,恐怕对空省未来的恢复有所妨碍。
他不能强行打散这些气场,这会影响灾难中亡者的轮回转世。
构思很长时间之后,他才想出一个用邪门诡道的手段来布置福阵的法子。
——用这些负面气场为引,吸纳海中多年积攒下的怨气与绝望,先形成一个大邪阵。
然后再用十个新生儿用过的襁褓、一百个健康孩子睡过的小床、十几岁少年少女们用过的文具、新婚夫妻用过的被褥、长寿老人死前穿的最后一身衣服等,做一个化怨成福的阵眼,最后才在阵内外分别布一个转向阵,最终形成“招财来福”的效果。
他布阵最麻烦的一点,是要多次潜水,把相应的东西与铁器或者石器绑好,埋到海底阵法的位置。
但这件事,他花了两天,也就完成了。
之所以在空省逗留这么久,是因为他确实像席洪波说的那样,要“佛系做法”。
阵法中用到的所有东西,他都是在“佛系”等有缘人,然后让人家自愿送给他。这样拿到的东西才具有更大的效果。
“这改良版的八方来财阵,希望能在三年里起到好的效果吧。”
海底情况并不稳定,即使阵法有自我保护的效果,一般不会被自然破坏,也避免不了人为的毁坏。万一有人下水弄海产吃,碰到阵眼,手贱地给挪了一下,这阵很容易被毁。
被毁还是小事,关键是,这阵法是从邪阵基础上变动的,万一好死不死的,福阵被人弄成了邪阵,这里又要发生灾难。
齐玉衡考虑到这种事,才放弃了长久,选择三年之期,让阵法起到最好的效果,然后阵法会自毁。
阵法自毁之后,这里被利用的亡者怨气等,也会因为为国家招来了福气,而被度化。同时,还能攒点阴德,下辈子能投好胎。
“总算是布置好了,效果怎么样,还得用时间来证明。”齐玉衡也没想着能立刻见效,这种让国家受益的阵法,能在一年后起效都算不错的了。
运气差的话,等到三年后阵法自毁,都看不出什么效果来。“这次弄到了那个小家伙的的心爱之物当中心阵眼,以她那么厚重的福气,这阵法应该会起到该有的效果才对。”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平静的大海,默默拧了拧湿哒哒的衣服,就回去他暂住的地方,洗澡换衣服,收拾好行李,打算第二天就回西岐村。
夜里睡着的时候,他似乎迷迷糊糊感应到,海底的阵法就像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加成一样,一整夜都泛着迷人的幽光。
“我这种程度的玄门中人,应该不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那我昨天感应到的……”次日清晨醒来,齐玉衡忍不住要去掐算一番。
可是,跟他想给席宝算命一样,这次他的掐算,也被什么力量遮掩了。
他背着行囊,远远望着大海的方向。
“罢了,这种阵法本就最注重缘法,不然我也不会花这么长时间来收集阵基物品了。无论什么东西加强了那个阵法,都是一种缘分。我若是去看,忍不住要动点东西东西,就会坏了这种缘法。”
齐玉衡最终也只是远远那么看了一眼,就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被他注视过的那片海,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似乎预兆着什么。
—— ——
“好多金子啊……”
席宝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从自己的小床上爬起来。
这会儿才六点多,太爷爷跟太奶奶醒了,正准备起床,就听见席宝在那嘀咕“好多金子”。
太奶奶笑着走过来,先问了句“喜宝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然后又问:“说什么金子呢?做梦了?”
“嗯,”席宝点头,“我做梦梦到在海上开大船,我站在船头,然后一阵风吹过,把我的小花帽给吹飞了,掉到了海里。之后,就从海里冒出来好多好多金子,有些金子自己跑到岸上去了,有的金子自己跳到我的船上,都快把我的船压沉了。还好国家派飞机来援救,把我的船吊住,才把满船的黄金给带上岸。”
席宝还忍不住揉眼睛,“真的有好多金子。梦里是白天,阳光照在上面,到处都是一片金闪闪,我眼睛都快被晃花了。”
“你这丫头,”太奶奶轻轻点了下席宝的额头,“就跟你爸说的一样,是个爱财的小家伙。咱村里已经很能赚钱啦,你这个小财奴怎么还梦见天上掉金子的好事呢。”
“不是天上掉的,是海里跳上来的!”席宝反驳。
“管它哪里来的,反正肯定是你太想看到钱,才会做这种梦的。再者说,你那个小花帽不是弄丢了么,可能是你太想小花帽,又爱赚钱,才会梦到帽子又梦到钱吧。”
太奶奶把席宝从床上抱下来,“既然已经睡醒了,就别继续睡了,容易头疼。”
“我给你先梳好头发,你这头发太软太蓬松了,还是给你扎两个麻花辫比较好。”
“别忘了我的红发卡,头绳我也要用红色的。”
“好好好,小家伙还爱美的很。”太奶奶自己的头发都没弄好,就先抱着席宝,给她编麻花辫。
一直没插嘴的太爷爷,脸色有点复杂。
回来之前,他的老兄弟就隐晦跟他说,席宝来历不简单,福气大的吓人。要是能拿席宝用过的东西去布阵,恐怕阵法效果会超乎意料。
可当时席宝也没跟过去,哪里有她用过的东西?
席洪波当时下意识在自己包裹里掏了掏,居然真的掏出来席宝的东西了。
那是席宝特别喜爱的一顶花帽子。当初用她三伯母带回来的那个淡红色花布,给席宝做了一身罩衣,多出来了一些布料,人家就给她做成了小帽子。席宝喜欢的不行,从秋天戴到了冬天,帽子都被带变形了。
直到今年过完年后,她突然找不到这个帽子了。
没想到是她随手塞到了这个背包里面,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当时席洪波掏出这个帽子,想了想就直接给了齐玉衡,让他拿去布阵。回来前特意在福省买了些漂亮的花布,打算给席宝做别的帽子,作为补偿。
席宝今天梦见她的帽子掉到海里,然后海里开始冒金子,是不是因为齐玉衡用席宝的花帽子做了阵眼?
“他跟我说过,国家现在太弱,只能先富裕,然后再强大。他留在空省,就是要在海里布求财的阵法,席宝偏偏这时候梦见海里冒金子……”这也太巧合了,不由得席洪波不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去。
席宝不知道太爷爷在想什么,她头发被梳好之后,还臭美地要拿着镜子照小半天,自个不断调整着头上发卡的位置,不太满意地说:“这个发卡太细了,颜色不够突出。”
“能买到这种发卡都很难得了,你还要什么样的啊?”太奶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纵容,仿佛席宝说要什么样的,她就会想办法去弄到一样。
席宝噘着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感觉只有两朵大牡丹花才能配得上我。”
她说的真心实意,却把两个老人逗得笑弯了腰。
“诶呦我的小喜宝诶……”太奶奶捂着肚皮,估计是笑的肚子痛,“你说话怎地就这么有趣呢。”
席宝懵着脸,她刚刚确实是那么想的啊。这辈子的她长相跟上辈子很像,但是脸庞似乎更圆润一点,透着一股子喜气跟富态。这样的脸型,很适合戴一看就很“富贵”的各类装饰。
她有看过美学方面的书好不好,才不是瞎说的呢。
太爷爷、太奶奶这么嘲笑她,等哪天她真的戴个牡丹花,一定美的不要不要的,惊呆他们!
可西岐村附近好像没有种牡丹的。
“算了,还是等改革开放吧。到时候,我一定要给自己开个奢侈品珠宝公司,要用宝石做个大大的牡丹头饰,那才叫真美(富贵)呢。”
席宝虽然一直挺臭美,但也没有过于执着于这方面。她已经有红发卡红头绳了,在这西岐村里本就是最靓的崽,没必要再提出更高要求啦。
她想一出是一出,放下用于臭美的镜子,思维瞬间从美丽跳到了美食。
“太奶奶、太爷爷,我今天想吃大伯母做的猪肉炖粉条。等会你们上班之后,我能去打只大野猪回来吗?”
家里人对她的神奇饭量、神奇力量、神奇运气都有了大致的概念,一般并不太拘着她。但打野猪这种事,还是需要有个大人看着,免得席宝直接惹上了猪群,追上去把人家野猪群给一窝端了。
“你堂伯堂伯母刚回来,暂时也没法安排工作、或者安排上工,你要出去找野猪,就把他们俩带着吧。刚好让你堂伯看看家附近的变化,也让你堂伯母熟悉附近环境。”
太爷爷想到自己长孙,就把人安排给席宝了,“你碰到野猪后,下手注意一点啊,别把他们夫妻俩吓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先去吃个饭,下一章九点
第115章
六月的双抢到来之前, 席家并未进入忙碌状态。
今天轮到大伯母留在家里,另外, 大奶奶也请假在家了。
家里孩子虽多, 但各个乖巧, 两个女人足以照顾好他们。
“弟弟妹妹们就交给大奶奶跟我大伯母照顾吧, ”席宝吃过早饭,就拉着堂伯跟堂伯母, “我待会要去山上打野猪,太爷爷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叫堂伯你们跟在我后面看着。”
堂伯席泰泽:???
他能理解长辈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出门, 可是, 席宝都说她要去打野猪了, 怎么老爷子并不制止, 还说要他去看着?
而且, 说的是“跟在席宝后面看着”。
这样的说法,就好像笃定席宝能轻轻松松搞定野猪,大人们跟在她后头, 只是为了防止她去做别的事情而已。
他对老爷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老爷子席洪波对他点点头,“你看着席宝就行, 这孩子有点皮, 又受不得气,要是她碰到野猪惹她生气,搞不好她会冲进去, 把人家一个族群一窝端了。”
席泰泽:……
事实还真是他想的那样啊。
自从境灵大肆更换几座山脉上的动植物品种后,山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富饶起来。相对的,物产丰富里,在山上生活的野物,繁殖速度、长成率也大大增加。
打个比方。
如果说,席宝出生前,北山上野猪数量大约是两百头的话;那经过将近四年的发展,山上野猪数量已经涨破一千了。
现在每次主要作物成熟前——主要是指水稻、红薯、玉米这些,未免山上那么多野猪嗅到食物的香气,到村里来作乱,村里都会在收获之前,组成几个狩猎队,先去山上打一波野猪。
去年快夏收时,有几只野猪践踏了一小块玉米地,村民们都快气死了。于是,要到秋收前时,他们花了一个月时间,四个生产大队各出两个狩猎队,主要到西山跟北山上狩猎,先后打了足足有五十多头野猪,把那些家伙都给打怕了,收成时才没什么东西下来作乱。
打了野猪,既能恐吓它们,避免野猪成群到村里破坏粮食地,又能把野猪肉高价卖给供销社,村里就召开大会,决定以后都这么干。每年在夏季双抢前、秋天大收获之前,都分出一些人来,去山上打野猪。
野猪如此泛滥,村里人可没有什么要保护物种的想法。
席宝比太爷爷都清楚山上是什么情况。因为山上本身的物产就很丰富,会到山脚来的野猪,大多是低等又无能的族群,抢不过别的猪群,只能下来窥伺西岐村种植的作物。
她每次发现有小猪群要下山,都会以自己想吃各种猪肉美食的理由,提出要去打野猪。
刚开始爸爸不许,后来她私下跟爸爸谈了许久,说这野猪太多了,不多抓点吃了的话,以后可能会对村里造成很大威胁。爸爸跟着她出来好多次,确定她真的是很轻松就能弄死野猪后,这才帮她说话,让家里默许了她这种行为。
不过,上次席宝打嗨了,一路追着一个跑得快的野猪,到了人家老窝里,被人家一大家子围攻。她气的把那窝野猪都给敲烂了头盖骨,然后一只只提到山下来,可把家里人吓得不轻。
从此,席宝再想去打野猪,就不许她一个人去了。
“喜宝,你要吃猪肉炖粉条可以,但说好了,只能打一头猪,知道了不?”在她跟着堂伯堂伯母要出门前,家里其他大人们都还不放心她。
席宝无语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能不能别这么啰嗦啊,她是那么不听话的孩子吗?
回了一句,她就拉着堂伯堂伯母的手,小碎步跑起来,不让其他人再多说什么了。
跑远了,她回头看了眼,看没人追上来,她才放开拉着的两人,抱怨道:“我就是有一次任性了,但那次也是人家野猪先惹我的。怎么这之后,老是觉得我会乱来啊。”
“大家也是关心你,”堂伯席泰泽并不清楚之前的事情,只能这样安慰一句。
而在席宝另一边的堂伯母,却是有点担心害怕,“喜宝还这么小,怎么能让她去打野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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