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月红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王莫也是这个意思。
“饶……”郑全刚想求饶,白锦川手起刀落,郑全的脑袋已与脖子分家。
血溅了一地。
“啊!”夏初雪吓得放声尖叫。
白锦川打量了一下这间染血的囚室,遗憾地道,“看样子,这里又住不成了。”
王莫的眼神微眯着瞧向夏初雪与瑟瑟发抖的赵柄,“剩你们没检查,是你二人得了花柳?”
“是……是。”夏初雪畏惧地直点头。
王莫撩开她的袖子,见她手上长了很多红点,“果然是你这贱货,睡了那么多男人,不得脏病才怪。”
赵柄不等王莫发话,自己掀开衣襟,胸前的皮肤也有大块红斑点。
“都是你个贱货,害惨我了!”赵柄气得甩了夏初雪的右脸一巴掌。
夏初雪捂着红肿的脸嘤嘤哭泣,“是你们非要碰我,我……我也不想的。”
“还有脸哭,为了吃香喝辣,你连那个四十多岁的死鬼牢头都勾。还主动勾那些狱卒,别唱不情愿了。”赵柄又是照着她左脸狠煽,这回,夏初雪两颊被打肿得对称了。
颜水心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事不能怪夏初雪,但这女人先前想栽赃萧夜衡是那个杀手,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她挨揍,真是激不起半丝怜悯。
“既然杀手郑全死了。以后,我们大家也不用挤在一间囚室窝着了。”白锦川打了个呵欠,走出囚室,“本少爷去挑一间舒服的狱卒住舍睡觉去。”
也只有这间最大的囚室里能放十来张单人床。分开住,这牢里现在只活着九个人,狱卒生前住的空房有的是。
阿旺已经投靠白锦川,连忙跟上,“白少爷,等等我。”
赵柄颤颤地向颜水心走,低首道,“颜监医,我这花柳病,可否医治?”
“不会治。我不是什么病都会看的。”颜水心摇首。
王莫拍了拍赵柄的肩膀,“得个花柳又如何,又不会死。忍着吧,万一能出去,去牢外找大夫治。”
赵柄心忖着也只能如此了,火大地将夏初雪拖走,边喝声,“害老子得花柳,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夏初雪是被边拖边惨叫,渐行渐远。
王莫诚心地朝颜水心一拱手,“多谢颜监医。”
颜水心不明所以,“谢从何来?”
王莫微笑着说,“你也知道,我之前与夏初雪有一腿。若非颜监医的出现,我肯定还继续与她勾搭,指不准就染病了。是颜监医……我便没再碰别的任何女囚。从而,也导致我躲过了染脏病。”
言下之意,仰慕颜水心,为她守身。
“找死!”萧夜衡眸中浮现冷厉之色,王莫连忙往站着的颜水心身后躲,“颜监医,你医术高明,遇事冷静。不像夏初雪那个贱娘们,上了榻只会叫,下了也只会叫。你虽然貌丑,魅力比她大多了。”
“你还敢废话!”萧夜衡抬起手掌,想将他打飞,奈何他躲在颜水心身后,怕伤着心上人,才没动手。
“安王,要守住一个女人的心,安王爷靠杀别的男人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让颜监医心里只有你。”王莫说罢,朝颜水心投了暧昧的一眼,飞快地跑出了囚室。
囚室里只余萧夜衡与颜水心两人,除了隔壁时不时传来的冯海与宛娘搞出来的动静,这间囚室还算安静。
萧夜衡瞧着颜水心淡然如水的面容,一时不知说什么,随意道,“你治得好赵柄的花柳,却不想治疗他。”
她点头,“赵柄是赵有顺的哥哥,赵有顺死于你手里。我怎么可能救他,你要当心。”
“心儿,你在关心我。”萧夜衡抬手,想将她拥入怀里。
颜水心一想到名册里写着萧夜衡居然为前未婚妻谢思雅,守了五年不成亲。难道萧夜衡喜欢谢思雅?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便如堵得慌。
推开他的拥抱,抬步往囚室外走。
“心儿,你怎么了?”萧夜衡莫名其妙。这些天,她似乎对他很冷淡。他以为她是累着了。
“没怎么。”颜水心走到郑全缺了脑袋的尸首前停步,“他未必是杀手。”
萧夜衡若有所思,“白锦川不知是想逼出真正的杀手,还是真的天真的以为,那个人是郑全。”
颜水心说道,“之前,牢里每死一个人,就会记录,哪怕狱卒与男女囚犯加起来死了一百几十号,每一具尸体,我都基本拼凑回去了。也就是说,牢里所有人,死的与活的,一个都没少,完全对得上数。”
“换言之。”萧夜衡面色凝肃,“那个杀手,就在那七个人中间。”
“排除了你与我。”颜水心淡然,“这么相信我?”
“杀手出现之时,我们共同目睹。当然不会是你我。”萧夜衡想环住她的肩膀,“即便是你,我亦不在乎。”
颜水心稍一侧身,偏离他的怀抱,向厨房走,“当然不是我。我没那本事。”她一个现代人,还真没狠到一下弄死上百号人。
王莫、 赵柄、冯海,还有宛娘与夏初雪,加上白锦川与阿旺,这七个人,究竟谁是杀手?
要揪出来,可难了。
萧夜衡想的却是,心儿真的在疏远自己,不由心下一痛。
驻着直木拐杖跟在她身后。
颜水心见他默默地跟着,稍稍放慢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支持追更的宝贝们,爱你们~猜得出那个杀手是谁么?
第34章 心送的礼物
他的左腿膝盖以下少了一截, 一条右腿行步,另一条腿以拐杖代步,很是辛苦。
她想过去扶着他, 但又怕伤着他的自尊心。
毕竟,他终其一生, 少掉的那截腿也不会再回来。
想了想,她步出大牢之后, 路过空地, 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萧夜衡一直跟在她后头,见她在厨房的抽屉里找了几颗钉子,又去到后院, 才停下来。
颜水心看了一眼半山高的大柴堆, 拿起放在柴垛上的柴刀, 在柴堆里翻找了一会儿, 找到了一根大约二米多长、直径约六公分的直长木头, 执起木头竖起来,在萧夜衡腋下比划了一下。
将木头从他腋下六厘米高度的位置,用柴刀截断,砍得很仔细, 平截面尽量平整。
然后,将另一头多余的长木齐整地分成二十公分长的三截,切口或平整、或是斜的。
拿着柴刀,细细地将斜面切磨光整。
萧夜衡就站在一旁看,如此明显, 大约猜出她在做什么。不由心下很是动容。
白锦川与王莫此时也走了过来。
“哟,颜姑娘在劈柴啊。”王莫不明所以,开口说道,“这种力气活,让男人来做就行了。”
想拿她手里的柴刀,萧夜衡厉目一扫,声音沉寒如冰,“滚一边去!”
白锦川拿着折扇一派笑得自命风流,投给了王莫鄙视的一眼,“说你粗人,还抬举你了。简直白痴,颜水心那是在做拐杖呢,还劈柴。”
颜水心拿着那三截二十公分的短木头,其中一条两面切口平整的那根放在刚才及萧夜衡腋下的竖直木上,用钉子钉好,另外二根斜面的短木头则钉在与横短木头的侧面。如此,就形成了一个‘平’字形,只是‘平’字形,只是没有第二画长的那一横。
这样,拐杖就完成了,颜水心拿在手里比划一下重量,“这是花椒树的树干,虽然很常见,树干这么粗,说明有一定的树龄了。做成拐杖手感轻便,坚韧耐用,若是加以精心雕琢,还能卖几百个铜钱呢。”
将之递给萧夜衡,“拐杖横面可以撑着腋下,走路就方便多了。”
萧夜衡手里现有的拐杖,都是一根直长棍,他身体又重,弄断好几根了。接过颜水心做的新拐杖,不由眼神一亮,拿着就驻起来走了几步,夸赞,“果然平稳,没想到拐杖还能这样做,轻便实用多了。”
白锦川在一旁评价,“安王,你现在走路,可比先前好看。”
王莫连人家做什么都没看出来,脸上尴尬地笑,“颜监医,没想到,你手真巧。”
“没什么,我是医者,以前也上山采过药。”那是穿越前的事了。颜水心淡然说道,“弄些简易实用的玩意儿,再容易不过。”
萧夜衡深邃的眸光深深地落在她身上,“很喜欢。”
以后,他会好好保存这根拐杖,这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喜欢就好。”颜水心又开始在柴堆里寻找,找了一些竹子,都干掉了,“我要去弄一些生的竹子。”
“你找竹子做什么?”王莫好奇,“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颜水心总觉得那个杀手没死,怕危险,开口说,“王爷,我们一道去吧。”
“好。”就算她不说,萧夜衡也决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王莫看着颜水心的背影说,“颜监医除了长得难看了一点,心灵手巧,还会医术,一个女子,真是了不得。”
“她可不丑。”白锦川若有所思,“若是她一脸的痘痊愈,我敢肯她的相貌,不比夏初雪差。”
“有那么漂亮?”王莫不太相信,“夏初雪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一个被男人玩坏了的货色而已。”白锦川耻笑,“叫她第一浪货还差不多。”
王莫投给了他鄙视的眼神,“白少爷,好说你也曾是夏初雪的入幕之宾。背后这么说她,真是条狗都不如。”
“你……”白锦川气得抽出随身佩刀,“找死!”
王莫亦抽出长刀,朝他砍过去,“老子自小学武功,还怕你不成。”
白锦川躲过,飞身而起,手里的长刀一个回马砍,王莫以刀隔开,二人就在后院打了几十个回合……
牢外的空地有一座几十米高的塔,颜水心以前只看到假狱卒冯海在塔顶的平台上放哨。
现下,她也照着旁边的简易竖的梯子爬了上去。
萧夜衡站在塔下,看着她上一字梯,这种梯子,就是两条藤蔓中间绑着木条,四肢健全的人走起来都很艰难,何况他这样的残废。
可她上去了,他不能不上。
他在塔下,一直看她两手抓着藤蔓两侧,一阶一阶地往上。
怕她掉下来,他便在下方随时准备接住她。
事实证明,她相当的小心,不多久,就爬到了木塔的顶端。
顶端是一个四平方米的木头平台,没有塔顶,平台四角各竖着根半人高的柱子,二条长藤连起四柱,就算一个简易的围栏了。
不能挡风,不能遮雨,围栏还不稳,站在上面得小心,不然掉下去都不知道。
萧夜衡见她在塔顶站稳了,他一个飞身,使用轻功踏阶而上,几个腾跃,就站在了她旁边。
位于几十米高的塔顶环顾,只见高高的围墙将大牢圈了起来,围墙外头环一圈五十米范围内都是平地,不管谁一出高墙,立马就会被发现。
平地过去,周围全是浓密的树林,据王莫所言,林子里四面八方埋伏了很多弓箭手,谁跳出牢围高墙,都会被射成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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