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月红
白锦川快一步,率先抢了纸笺,“本少爷倒是好奇,颜监医写的什么,竟然能洗脱你攀权附贵的嫌疑。”仔细一看,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向颜水心瞧过去,“看样子,你对安王是真心的,无关他的身份地位。”
“怎么可能。”夏初雪满面的不相信,凑过来看。
萧夜衡一道掌风挥开她,夺过白锦川手里的纸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本人礼部尚书之女颜水心,若有幸出牢之承诺书。
一,绝对不于世俗之礼去嫁安王,不高攀做世人眼中的安王妃妾。
二,不拿安王钱财、物品分毫。
三,不让己身所需赡养的负担,添加半分给安王。
四,本人与安王牢中已成亲,不需公诸于众,愿与安王行夫妻之礼,只做安王的女人,不背叛于他。
五,安王有了我之后,不可碰别的女人,否则一拍两散。若厌弃于我,本人绝不强留于他身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六,本人对安王绝无加害之心。
以上,颜水心亲笔,在她的大名上,还摁着个手印。
边上的几人也围过来看,全都震惊了。
萧夜衡一看完,立即揉碎纸笺,以内力化碎,撒于半空。
碎纸片飘飘洒洒落下,萧夜衡握紧了拳头,目光又是愤怒又是心疼,“颜水心,你怎能如此!”她这是写得明白,出牢后与他最多私下往来。不娶她,他还能娶谁!
水心淡然道,“只想王爷放心,我无不轨之意。”只是想活着,仅此而已。
白锦川对颜水心刮目相看,“本少爷有过无数女人,不是财贪就是贪势,或是风流相中本少爷的人。”睨一眼安王萧夜衡,“颜监医的承诺书,白某佩服。安王容毁,你愿意跟他,却不图财势相貌,对他,还真是真心。”
王莫不识字,问道,“颜监医究竟写了什么?”
白锦川复述了一遍。王莫羡慕地道,“一个女子在世,名节为重,哪个女子不想着攀一个好夫婿?颜监医竟然可以不做安王妃,只能说,太蠢。”
其余几人是不得不相信颜水心不是图权势了。
颜水心也无奈啊。这样,对她与安王都好。安王现在对她死心踏地,她当初的目的,只是想存活,哪知道他会看上她?
天天演着喜欢他,她要是突然说不爱他,耍他的。他还不得疯了?
一想到他当初,杀点掐死她,她就心有余悸。
原书的安王,可不是什么好人。
何况,她是假戏真做,真喜欢他了。
但人的一生,不光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她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现代疼爱她的父母,要想办法回现代的。
安王想碰她,认为与她的感情水到渠成。她现在骑虎难下,拒绝也不是,不拒绝,到时她万一哪天消失了,他可怎么办?
宛娘弄这么一出,倒让她以后不用嫁给安王了,甚好、甚好。
若是出了囚牢,两人不住一起,不成亲,将来,感情也会慢慢淡化吧。
“本王不同意!”萧夜衡怒火中烧,三两步迈着稍跛的步子走到颜水心面前,猛地将她箍在怀里,恶狠狠道,“出牢之后,本王会立刻向皇上请旨,将你赐婚于我。你休想逃,本王的王妃,本王的身家财产,本王的一切,全是你的,统统是你的,你不得拒绝,否则,本王诛你全家!”
“……”操!这她还怎么跑路?颜水心僵着身躯,骨头都被他用力抱疼了。她本意是跟他划清界线,但不想他认为她欺骗他的感情,才愿意私下对他赔睡的。
夏初雪嫉妒地道,“这是欲擒故纵,颜水心想让安王更怜悯她。 ”
白锦川收起折扇,“那夏姑娘就错了。刚才那份按了指印的承诺书,哪个女人敢写?谁能料到安王会撕,若是收下了,她一生都做不了安王妃,还只能是安王的女人。其次,不写那份承诺,以她与安王的感情,她出牢可就是安王妃。”
“足以证明,颜监医的真心啊。”王莫遗憾地道,“可怜本头仰慕颜监医,却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晚上十二点也更不了,要迟几小时去了。宝贝们明天早上再来看。
第44章 都怪颜水心
杀人般的眸光从萧夜衡瞳仁中迸射出来, 王莫吓得以为自己已经被杀死了,顿时住了嘴,内心却忖, 安王一个残废,气势可真骇人。
宛娘从跪着的姿势站起身, 恨恨地偷瞥着颜水心,本来是自个想委身安王, 竟然让姓颜的贱货与安王感情更进一步, 躁闷死她了!
颜水心见大伙儿还干愣着,想起白锦川与王莫,刚才也算帮了自己说话, 难得善意地说, “我看你们这几天也挺闲, 还有心思看热闹。指不准发生些什么, 以后少吃得空, 注意安全,都散了吧。”
夏初雪讽哼了声,“牢里还能发生什么,那个杀手都死了。要你多事?”
颜水心不以为意, “让你们当心,还是我错了。那随你们。”
“贱娘们,跟老子走,看老子不弄死你!”冯海扣住宛娘的手腕,将她拖走。后者求饶, 却无人相救,只得被拖远。
眼看着几人要四下散去,一直安静躲于王莫身后的赵柄,袖袋中紧握着一把匕首,悄悄向萧夜衡所站的位置靠近。
此刻这残废双臂拥着颜水心,正巧后背对着他。
赵柄装成随着往回走的几人挪步,待离萧夜衡仅剩三步远,霎时亮出匕首,就快步朝萧夜衡的后背捅去。
颜水心先前在公用厨房时就留意到赵柄看萧夜衡的眼神不对,一直留心这货,眼看他冲刺过来,她马上推开萧夜衡,大喝一声,“王爷,小心!”
萧夜衡纹丝不动,一手依然拥着颜水心,一手凝运真气,袖袍向后一掀。
强劲的真气立即将赵柄的身躯向后震飞了十数米,重重跌落在地,匕首也震得离了手。
赵柄趴在地上‘哇’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刚要走的一群人立时围了过来,夏初雪不敢置信地惊呼,“天呐,赵柄怎么可以刺杀安王?”
王莫给了夏初雪一个白痴的眼神,“安王杀了他弟弟赵有顺,这是报仇来了。”
“萧夜衡……杀弟之仇,不共戴天!”赵柄一直隐藏的恨意露了出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白锦川摇着折扇,啧啧地憾道,“赵柄啊赵柄,你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悄悄从背后捅人都没成功。安王心狠毒辣,对于一个要刺杀他的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你死定了!”
果然,随着他话落,萧夜衡转过身,袍袖一掀,赵柄落于地上的匕首被真气扫弹起来,锋刃扎中赵柄的脖子,赵柄暴睁着眼眸,连喊叫都来不及,就张着嘴巴,咽了气。
几个男人除了阿旺哪一个不是杀多了人?见赵柄死了,也没什么表情。
夏初雪与宛娘吓得想尖叫,双双自我捂嘴,不敢发出声音。男囚阿旺一脸害怕地躲在白锦川身后。
颜水心面色淡然地仔细看了一下萧夜衡,关心叮嘱,,“王爷,你可得好好保重。”
“放心,就算为了你,本王也不会死。”他眸光深情,几乎要将她烙刻进骨子里。
颜水心回视着他,神色温和,心情却很沉重。求你,别再喜欢我了。万一哪天我走了……
萧夜衡重重地又将她揽在怀里,低首询问,“心儿,你说,出牢之后,你是不是想远离我?否则,何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写承诺书,而不私下同本王表达心意。你就是当众不想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王爷英明。颜水心佩服他的聪颖,嘴上却道,“夫君多虑了。我怎么会想远离你?天天赖在你怀里都来不及。”
萧夜衡这才稍放下了心。
二者旁若无人,若是以往,向来不近女色的安王竟然对一个女子千万般好。另外几人还是非常爱八卦的。
现下,为了看热闹,都快过了晚膳时辰了,填饱肚子要紧。
突然,夏初雪惊骇地指着天空,“那是什么!”
只见一轮明月,竟然如同血色一般红亮。
“是血月!”白锦川面色胚变,“血月从来向征着不祥之兆。”
就连萧夜衡也皱起了浓黑的眉头,其余人闻言,全都面露惧色。
“听说,凡逢血月,必然祸栽连连,该不会我们有□□烦吧?”夏初雪整个人瑟瑟发抖。
颜水心倒不在意,以科学来解释,“大家有注意到刚才傍晚的晚霞吗?如一片无边无际的红色被褥笼罩着天幕,是红霞未退尽,月亮就升起了,晚霞的余光映着月亮,才会使月光看起来像血色。”
萧夜衡点了点头,“心儿所言,本王赞同。自然情形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另外几人还来不及说什么,忽见狱卒住舍的方向上空竖飘着三道浓烟。
白锦川闲暇地道,“是谁这么快就跑回去做晚膳了?本少爷的肚子都饿了。”
阿旺狗腿地走到他身后,为他捏肩膀,“小的这就去给白少爷做晚膳。”
宛娘疑惑地说,“大家伙儿不全都在这么,哪有人去做晚膳?”
“不好,是起火了!”王莫扔下一句,赶紧往狱卒住舍的方向跑。
“我的粮还在住舍里!”宛娘也惊吓地叫了一声,紧随其后。
其余白锦川、阿旺、冯海连同夏初雪的粮全都在那边呢,瞬时所有人脸色大变,都往着火的方向而去。
萧夜衡凝眉,“狱卒住舍那儿现下根本没人,怎么会着火?莫非谁没盖好灶里的火种?也不对,三道浓烟,是从不同的房间冒出来的,有古怪。”
“我们过去看看。”颜水心与萧夜衡将做好的弓与一大堆竹片全搬进当厨房用的监医室偏房,弄了些毒防人偷窃之后,才锁上门,与萧夜衡一同去了狱卒住舍。
萧夜衡虽然戴着假左肢,走路速度不快,起初甚至有些不稳。
颜水心扶着他步行,走了一截路之后,他才习惯起来,以左腿断处抵着假肢用力,较稳地前行。
“若是一般人,佩戴假肢走路,估计得磨合一段时间才能走稳,王爷直接就能走了,好厉害。”她真诚夸赞。
他不觉得有什么,“本王内力深厚,平衡能力比一般人强许多,自然适应快。”
言谈间,已来到一排狱卒住舍的空地前。
先跑的几人纷纷担着水桶从井里挑水救火。
索性火势不大,狱卒住舍做的厨房里,又有平时备用的几桶水,很快,三个着火点的火便被浇灭。
颜水心看到三个着火点都是中间隔了厢房的厨房,王莫等几人的暂住点都是一楼的狱卒厢房。
都是一间当睡房,隔壁一间当厨房,这样的居住模式。
“哎呀我的米!”夏初雪跑进其中一间厨房嚎啕大哭。
宛娘与冯海也跑进另一间厨房,其中的冯海吼声雷大,“我与宛娘的米粮全被烧了!”
向来风流倜傥的白锦川第一次折扇扔在一边,愣愣地站在自己的厨房里发呆,“本少爷的米粮怎么会被烧没?到底因何!”
夏初雪瑟缩着身子大喊,“三间厨房同时放米粮的地方起火,肯定是血月不祥,这里冤魂太多,鬼魅作祟!”
王莫跑进自己未起火的厨房,发现存粮安在,松了一口气,“老子的粮没被烧就好。”
阿旺从自个的厢房出来,“还好我聪明,粮如此珍贵,没藏在厨房,放睡榻下面,我的粮也没事。”
颜水心从三间敞开的厨房门看进去,只见了三堆被火烧过之后的粮食灰烬。
“呜呜……”夏初雪痛哭流涕,“口粮没了,我接下来吃什么呀。”
“老子没粮可怎么活!”冯海通红着眼睛,怒甩了宛娘一巴掌,“贱货,要不是你勾引安王,害得老子在那看热闹没在住舍。若是在住舍,起火了也能第一时间发现灭火,粮也不会损失,都是你害的!”
宛娘被打得摔倒在地,脸上浮现出一道清晰的五指印,委屈地道,“要怪也是怪颜水心,若不是她写什么承诺书,我们也不会这么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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