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月红
颜水心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有嘴能说话。
刚才看到他摘果子,没放毒,她便乖乖地吃掉他递来的八颗桑蚕果。
没洗呢,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
蒙面人没想到她那么听话,竟然乖乖吃了,满意地点点头。
日头高照,天气炎热。
颜水心却觉得浑身发冷,因为看到蒙面人眼中的欲.wang。
下一瞬,蒙面人突然扯开她的衣襟,她雪白的香肩暴露于空气中。
他刚要解自己的衣带,颜水心突然柔声说道,“阿旺,你别这样……”
蒙面人一愣,意外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是我?”一出声,果然是阿旺的声音。
她面色淡然地说,“冯海、王莫、白锦川、宛娘与夏初雪,都在监医室那边对付萧夜衡,牢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只有你不在场。除了你,还能是谁?”
阿旺索性扯下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张畏缩却年轻的脸庞,“颜监医,让你知道是我也罢。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这样,我们都记住彼此。”
颜水心内心升起几分害怕,面色却依旧平静,“阿旺,你本性纯良,为何要这般做个恶人?”
“这丧尽天良的囚牢,好人也能给逼疯!”阿旺突然激动起来,眼泪就从眸眶里冒了出来,哭着说道,“颜监医,你知道吗?我林家家境殷实。我林旺在家排行第五,上有四个姐姐。虽谈不上多富裕,从小到大,爹娘最是疼我。可为何,我会突然被捉进囚牢?我从一个好人家的儿郎,进了囚牢之后,百般受辱,夹缝求存。我给囚犯胜哥捏肩垂背,饭菜被他抢了,忍饥受饿,其余人时不时踹我两脚。我若反抗,只会陷入更凄惨的境地。”
“因此,我学会了逆来顺受。”阿旺的眼神突然升起了一道快意,“胜哥死了,我多开心。那些欺负过我的囚犯,全死了,我高兴。”语气又变得低落了起来,“我原以为,在牢中,剩我们这些活着的,当互相照拂,这些天毕竟也相安无事。”
语气一转,他眼神中充满了暴怒,“昨天,夏初雪、宛娘、冯海与白锦川的粮被烧了之后。宛娘为了粮,去陪王莫。我在隔壁厢房,听着动静,难免热血澎湃。之后,宛娘进了我房里,说要陪我,换半斤粮食就可。我自是难以推却。没想到……”
眼泪汇成了一道河流,痛苦地看着她,“颜监医,我不行。”
“我竟然起不来。”他哭得笑了起来,“然后,你知道吗?夏初雪、冯海与白锦川竟然进房里看我的笑话。说我不是男人!他们落井下石,把我的头按在地上踩。当着我的面,抢分了我所有的粮!”
他失魂落魄,“我一口吃的都没了。从昨儿,饿到现下,就吃了刚才的两颗桑蚕果。可我竟然不觉得饿。但我知道,我就快饿死了。”
颜水心好心出主意,“你会武功,可以反抗,我会帮你把你的粮抢回来。”
他摇首,“我不懂武功,这段时日以来,我对白锦川阿谀奉承,谄媚之极,为的就是让他教我习武,我只学会了点穴。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打不过他们。”
“萧夜衡可以。”她连忙加一个人。
“不。”林旺可怜地看着她,“颜监医,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萧夜衡的,我昨晚听到白锦川他们商议,要联合起来杀了萧夜衡,你的心上人怕是此刻……已经死了。”
“不会的!”颜水心急了,脸色大变,“萧夜衡不会死,他绝对不会死!”
“现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不是么。”林旺伸手颤抖地抚上她绝色的面颊,声音充满迷恋,“颜监医,你知道吗?我暗恋你很久了。牢里的女人一个个又浪又下作。只有你,聪慧纯洁,举世无双。可我卑微无用,在强大的安王面前,哪敢觊觎你半分?安王被围攻,给了我机会劫走你。”
“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要的。”林旺俯身,脸离她的面颊越来越近,眼帘中满是兴奋,“颜监医,昨夜我才陷入被抢粮、无能的悲哀中。今儿个,我躲在暗处见到你,发现你脸上的痘痘彻底好了之后,竟然如此绝色。我有感觉了!”
膜拜般地眼神几乎将她吞吃入腹,“饿死前,只有你,能让我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给你二十斤粮!”她马上开口谈条件。
刚要亲到她的脸,他嘲讽地笑了,“你以为,他们还会留粮渣给你?就算会,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得到你,更重要。”
他的手覆于她身上,颜水心僵着身,几乎快急哭了,动之以情,“阿旺,我做杂役时,曾经给你递了一碗水。为此,我还被胜哥轻薄了。我是有恩于你的,你岂能恩将仇报?”
“我已报恩。那八颗桑蚕果,便是还你当日,一水之恩。别再试图说什么打动我,我今天,非要得到你!”他快速将自己的衣衫脱去,扑来。
颜水心这段时间也在向萧夜衡学习武功,每天都抽几小时练内功心法。
虽然内力微弱,但也不是没有。
阿旺也是初学者,点穴的功力不稳,她需要点时间冲开穴道。
一边稳住他,一边反复以真气冲开穴道好几次,却总是差了些火候,“阿旺,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害你进囚牢的吗?若你放过我,那我告诉你。”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晓得,他肯定在外面得罪了人,有人出钱给晋王组织买他的命,他就被关来了。
阿旺伸手继续解她衣衫的动作一顿,“反正都要死了,不知道也罢。”
“可你碰不了我。”她突然眸中浮现厉色,“我给自己的内衫下了毒。萧夜衡事先吃过解药,他碰我没事。但外人若碰我,那么,三个时辰,就会暴毙。”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快活三个时辰那么长,足够了。”他扯了一截袖子捏成团塞进她嘴里,不想再听她说话。
颜水心靠着树干,闭着眼睛,状似不再反抗。
阿旺觉得她这个姿势不太方便‘办事’,于是,将她的身躯提起,这个动作,使得颜水心微弱的内力,终于冲开了被点住的穴道……
而此时,监医室外头的空地上,萧夜衡被三大高手围攻,转瞬间已拼杀了百余招,四人皆挂了彩。
或许是太过担心颜水心,萧夜衡突然从袖袋中摸出扎于布包上的三枚银针,插于头顶三个穴位,瞬间内力大增,爆发出最大的潜能。
“萧夜衡,你疯了,你这样容易走火入魔,重伤的!”白锦川面色丕变,迅速向后躲闪。
萧夜衡手里的长刀蓄起真气,一道环形飞波、排山倒海,白锦川与冯海、王莫三人纷纷向后震飞出去,吐血重伤。
由于白锦川先跑了一段距离,受真气的浪击最小,也是伤势最轻的一个。
三人不再恋战,爬起来就跑。
萧夜衡本想去追,一想到颜水心,立刻向着先前蒙面人劫走颜水心的方向追去。
几乎把大牢翻找个遍,竟然没有看到颜水心的身影。
那几个逃跑的,他往东找,他们就往西去,避免撞上丧命。
遍寻不着颜水心,萧夜衡发出悲痛之极的仰天长啸,“心儿,你在哪!”
“我在这儿……”颜水心的声音很微弱,像一道呓语般,几不可闻。
或许是隔得不远,萧夜衡却凭着强大的内力听到了,下一瞬,便飞身而至茅房后头的空地。
只见颜水心衣衫不整,香肩外露,肩上多处淤青的伤痕,奄奄一息地背靠在一株树干前。
萧夜衡向来寒森无波的神色充满惊骇,万般痛楚,她竟然重伤至此,“心儿,你怎么了?”
他纵轻功飞奔至她身边,俯下身,颤抖地抬手为她拢上衣襟。
她凌乱的衣着、身上的伤痕,极有可能已被男人凌、辱。
一思极此,他至痛地呕出一口鲜血,一行清泪从独眸滑落,沙哑启唇,“心儿,是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
颜水心震惊了。就算他断腿腐烂,痛到极致,都不曾皱过眉头的安王,原以为他是铁打的,竟然会哭。
他的泪,是为她而流。
她心下酸涩,眼中雾气弥漫,“你曾经说过,我只有死,才能少受折辱。预味甜言可真准呐。”伤心地闭上眼眸,“如今,我……聪明如你,又岂会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他又岂会不懂,言下之意是她已经失身,突然就将她狠狠抱在怀里,“我不许、我不准!”嘶哑地吼道,“心儿,我不管阿旺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在意!”
他倒是聪明,直接就猜出是阿旺劫走了她。水心愣了一下,试探性地道,“可是你当初说,杀了我,总比我受尽凌、辱再自杀的强。现在,我是该自裁了?”
“不许、不许、不准、不准!”萧夜衡猛地吻住她的唇,“心儿,即便你被……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纯洁、最好的。”
相较于他的激动,她可是平静多了,“你不在意吗?”
“本王在意。可本王更爱你。即便在意,也是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他嘶哑地红了眸眶,诚心诚挚,“心儿,本王不会嫌你失身,本王一定会待你更好、若是可以活着,本王一定会加十倍、百倍地疼惜你……”
她非常满意他的反应,心下却轻飘飘地虚了起来,“那……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第49章
“不管你做错了什么, 本王都不会计较的。”他痛苦地再次落泪。
颜水心伸手接住他晶莹的泪珠,顿时觉得玩大发了,可咋办呀, “我我我……”
“你如何?”深怕听到让他更痛苦的事,哪知奄奄一息的她突然腾地坐起身, 像个没事人似的道,“我根本没失清白, 阿旺点了我的穴道, 亦图对我不轨,结果,他三脚猫点穴手法, 我用你教我的内力, 冲开穴道, 把他爆奏一顿, 他被我打成猪头, 逃跑了。”
“那你的衣裳为何不整?”他疑惑。
“我能动弹前,衣服是被他扯开露了肩膀,不过,最多就是如此了。”她也不好说, 阿旺还摸了她,“然后,我打跑了他,拢好了衣襟,我想起你之前想杀我, 我就扯开衣服,装着已被欺负,试试你的反应?”小小声地嘀咕,“哪里知道,人家没事时,你怕我受、辱,想杀我,你以为我真被……你却对我那么好。男人心,海底针呐。”
他稍一怔,随即眼中冒出狂喜,“心儿,你没事,太好了!可你肩上的淤青……”
“揍阿旺时,他也打我,被他弄伤的。”她如是道。
他重重地拥住她,如释重负,喃喃低语,“你没事就好,若你真的出了事,本王会一生内疚。我其实那次,根本不想真的杀你,我只是自卑,不但怕保护不了你,更怕你将来哪天离开我。”
“不会的。”她启唇,“你不怪我刚才骗你?”
他紧紧箍着她,环住她的纤腰不肯放手,“当然怪,敢戏耍本王,岂能饶你?”
她一点也不怕他威胁,吸着鼻子,将脑袋靠在他厚实的肩膀,闷闷地说,“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怪我。”
他一噎,抬手轻抚着她长长散发背上的青丝,“不怪你欺瞒,但你让本王担心,该罚!”抬掌高高举起,落于她臀部时,却轻得像在抚。
“夫君别生气,大不了,我补偿你。”
他眸光佯装愠怒地盯着她绝美的脸蛋,“怎么补偿?”
“我那个已经过了。”她轻轻在他耳畔说道,“在床上好好侍候你,如何?”
他半残半俊的面色微红,拿乔,“看你表现。”
突然想到她肩膀上的伤,掀开她的衣襟,瞪着雪白的肌肤上那几处淤青,眸中涌现愧疚之色,“是本王无能,害得你……”
“别这么说。”她以一指点上他的嘴唇,“阿旺趁我不备点了我的穴道,若不是你教我的内功,我根本冲不开穴道,就会真出事。严格说起来,我能逃过一劫,都是你的功劳。”
“心儿,你可真会帮本王找借口。”
“实话嘛。”
他愤怒地起誓,“本王一定要将阿旺碎尸万段!”
她也不为阿旺求情,只关心地打量着他,外观看不出什么,她揭他的衣服看找。
却发现他胸膛中了一道镶嵌入肉的掌印,“王爷,你受伤了。”
“围攻本王的三个人,也重伤。”他刚解释,突然又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颜水心连忙帮他把脉,大惊失色,“天呐,你的真气在逆行,而且脏腑受到重创。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方式激发潜能?”
他虚弱地靠着她,“头顶有三根银针。”
她让他靠在树干上,拨开他头顶的头发,一根一根把那三根银针□□。
他面色苍白如纸,血色全无。她立即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颗药丸喂到他嘴边,“夫君,你快把药吃了。这是我自己研究的治伤药,口服治内伤,药丸捣成泥可以外敷。”
蠕唇的动作,他都做得极为艰难,脏腑痛得像在火烧,还未把药含进嘴,他便昏了过去。
“王爷!”颜水心吓得面无血色,连忙把药丸含进自己嘴里,对着他的唇印了上去,把药渡给他。
用舌头把药顶进他喉咙,迫他吞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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