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月红
想她颜水心一个现代人,居然能让王爷侍候,真是暗爽。
萧夜衡添了一次桶里已经变温的水,便挤了皂荚汁往她身上涂。
两人互相为对方洗,连头发一道洗了。
等水全凉了,才洗好。
颜水心把早从柜子里拿的一身李有云的干净旧衣穿上。
萧夜衡却只能穿之前的脏衣。天热,那身黑衣外衫就不穿了,只着了囚服中衣。
颜水心知道洗完澡穿脏的衣服不舒服。也不能去拿李有柱的衣服来给他穿,不想暴露她住的房里还藏了个男人。
心里盘算着明早去城里,一定要给他买两身干净的衣服。
他左腿残断处都肿了,颜水心暂没让他再戴假肢,而是把假肢藏到了衣柜下面。
高高的衣柜有四个木角撑地,底面离地十多公分,藏那也没人看见。
颜水心刚想扶萧夜衡去床上坐下,他一把搂过她的身躯,低首就吻住她樱嫩的红唇。
刚才沐浴时,天知道多想要她!
几控不住。
颜水心不回应他的吻,他毒未解,绝对不能行房。于是,轻推他,“王爷,这几天山林行路,太辛苦,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他只得点头。
她掺扶着他,他则一腿行走,另一边身体以她为支撑,艰难地行到了床上才坐下。
颜水心把柜子里的被褥拿过来,在床上铺好,他坐的地方,稍挪一下,垫被与盖的,不影响展开。
柜子里还有一方蚊帐,找了下支帐的木头,靠在墙角。
是李有柱说的,李家有的,她可取用。她也不是个坏人,不会拿人什么宝贝,如果这家有的话。
普通东西总可以借用一番。
夏夜蚊子多,她与萧夜衡身上之前在山里被蚊子咬了很多疱,不想喂蚊子了,便将蚊帐用木棍支了起来。
蚊帐放下是最常见的长方形的,线眼细密,放下帐帘,颜水心站在床边,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她让他拉盖高些被子再看,就更看不清了。
也就不想萧夜衡再躲进柜子这么委屈了,呆床帐里就行。
她把萧夜衡的鞋与黑衣外衫都藏好,才拉开了房门。
在院子里编竹筐的李有柱听她开了房门。心道这澡她是洗了半个时辰,也不多想。
因为他妹妹李有云以前泡澡也很久。
李有柱朝门响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名身段极为窈窕的女子拎了桶水出来,她眉眼格外好看,皮肤比雪还白,他一个粗人也不懂形容,只觉得她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先前她脸上脏,不太看得清容貌,没想到洗净了,他连眼都挪不开了。
颜水心见李有柱痴盯着自己的目光,心想着还好萧夜衡躺在床上,没瞧见,不然非得吃醋不可。
她不悦的眼神投过去,李有柱回神,心知盯着人太无礼,脸上浮现歉意走过来,“黄姑娘,我帮你倒水。”
颜水心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她与萧夜衡的洗澡水脏得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自己拎捅按李有柱指的地方去院角倒。
李有柱站在门外,朝房里睨一眼,只见支着蚊帐的床上似乎是被褥隆长地摆着,也不多心。
毕竟,他一个农夫也不可能想到,一个大姑娘住的房里,竟然藏着个活生生的男人。
他似想到什么,转身去了杂物间。
颜水心几个来回,倒完水,她还把澡桶洗了一遍。
倒是萧夜衡,趁她在房里时,以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交待,“粗活让李有柱做。”
她点头。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今夜没有月光,还下起了小雨。
颜水心拿了一碗水进房,是要给萧夜衡喝的,刚要关门。
李有柱从杂物房回来,拿来了一盏油灯,站在门外,“黄姑娘,这油灯给你。”
见她手上的水碗,也只当她是自己要喝。
她接过,“李大哥早点睡吧,明早天不亮,我们就进城。”
他应着,转身往自己的房里去了。
颜水心闩上门,掌着灯,把油灯放在桌上吹灭,摸黑才走到床边,就被床上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第63章 不能没有你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男性气息, 颜水心不用看都知道是萧夜衡。
他环着她,压住,伸手轻抚着她绝美的脸蛋, 哑声深情地唤着,“心儿, 本王的心儿……”
她环拥住他的腰背,在心里叹息, 这个男人真不知道有多爱她!
甚至有一种感觉, 如果她死了,他一定活不下去。
隔壁房间住着半聋的李大娘,再过去是李有柱的房间。
不管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动静, 隔壁的李大娘都不会听见。李有柱隔得远更听不见。
黑灯瞎火, 被褥温暖, 夜里分外的静谧, 他与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两人又洗了澡, 一身清爽。这个时候,真的很适合做一些爱做的事。
萧夜衡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眉、秀挺的鼻梁、樱嫩的朱唇,光洁的颈项……
半晌,他翻身躺在她身旁, 不能再进一步。
他怕变成牢里那些颠囚,连自我意识都没有,只余嗜血到疯狂sha人。
颜水心真是恨毒了宛娘,居然在箭上抹了毒。
这特么的,只能盖着棉被纯聊天啊。
可怜萧夜衡, 自那晚与她缠、绵过后,就不能再行房。
好生气!
颜水心也无可奈何,只能安静地躺在萧夜衡怀里,听着他粗重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王爷,你以后还是别亲我了。”她轻声开口。
不然起了火不能继续,梵心。
他在黑暗中沉下眉眼,大手抚着她长长青丝的动作一顿,“你不喜欢?”
“不是。”她闷闷地道,“我怕你难受。”
“已经不能与你欢爱,若是连亲你都不行,本王会更痛苦。”他痛楚酸涩地闭了闭独眸,声音无比低落。
颜水心一听就心软了,“那随你吧。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罢了。”
“心儿,你真好。”他紧紧地抱着她,一生一世绝不会放开。
即便他知道,像他这样的残废,根本配不上美好的她。可是,失去她,他一定会死,他别无选择。
粗陋的木板床,旧糙的棉被。
环境并不好,却是两个人几个月以来,睡过最舒适的了。
两人盖着被子相拥在一起,两颗心亦紧贴。
可能是这几天深山老林艰步太辛苦,没过多久,二人便一同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黎明将至,颜水心被公鸡的啼鸣声吵醒。她睁开眼,看到外头的天色蒙蒙亮,估计是早上五点左右吧。
昨晚睡得早,估计睡了有十个小时。
一觉好眠啊。
昏暗中,一只独眸深灼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永远都看不够。她从一个温暖坚硬的怀里抬起首,就对上了萧夜衡烫人的视线。
心下一暖。她微撑起身,在他布满疤痕的左脸上印一吻,“夫君,早安。”
“早。”萧夜衡眼神充满爱意,鼻间深嗅着她肌肤散发的自然芬芳,总觉得她好香,好闻、好可口,“心儿,昨晚睡得好么?”
“嗯。”她问,“你呢?”
“约莫是长久以来,睡得最安心的一个晚上了吧。”他气色非常好,连日的疲惫困倦一扫而空。
颜水心感被什么抵住,怕又起火浇不灭,赶紧下床,“夫君,我得进城一趟,你好好照顾自己。虽然衙差与那帮黑衣凶煞不知道你在这,总归,还是要小心为上。”
“你也注意安全。”萧夜衡不放心地盯嘱她,“记住,你的安危,比本王的命还重要。”
毫不掩饰的炽浓爱恋,让颜水心一颗平静如水的心盛满了感动,“好,我们都要平安。”
此时,一道脚步声从厨房那边走来,二人立即噤了声。
很快,房门被叩响,李有柱的声音传来,“黄姑娘,你睡醒了吗?”
颜水心穿好衣衫,把床帐放下来,才去打开房门,“李大哥起得真早。”
“真是抱歉,大清早的吵着你了。”李有柱说,“坐牛车去拢季城,得半个时辰,若是走路,得一两个时辰。我想早点进城给我娘买到药,早回,她的伤耽误得太久了。”
“李大哥孝顺。”她是真心的夸人。
天色灰雾蒙蒙的,东方仅露出鱼肚白,大清早的,光线还有点黑。
李有柱站在房门口,看到房里落下的蚊帐,也看不到里面有人,只道,“黄姑娘,早饭我已经煮好了。煮了些粥,配咸菜,我们快吃几口,就出门。”
她点头,跟着他进了厨房后,看到他居然将她的洗脸水准备好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李大哥,你别这么客气。”
“我只是想节约时间。”话虽如此,他是想为她做些什么,又不想她拒绝。
颜水心也不多说,算了下时间,她似担忧地问,“李大哥,我们进城,最快也得傍晚才回得来吧?那中午大娘吃什么?”
李有柱说,“杂物间里放着六个馒头,还是昨儿个邻居狗蛋他娘做的,给咱送来。狗蛋他爹去镇上做工,十来天才回一次,他家重劳力不在,我有时会帮他家砍捆柴什么的。他们也便会回些小礼。我拿俩馒头给娘当中饭。”
颜水心听了,不忘萧夜衡的份儿,“那我可以也吃两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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