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小酒
“你,到底是不是严宛童?”她目光带着质疑。
宛童喝了一口咖啡,反问道, “我不是严宛童还能是谁?”
“谁知道你是哪里的孤魂野鬼,占了我姐姐的身体。”严婉莹猜测着,尽管系统没有在她身体里发现异样, 但是她总觉得面前这个早已经不是她那个孤僻的四姐了。
宛童放下杯子, “小妹, 你这话怎么怪怪的?”
严婉莹盯着她的眼睛,“便利店的想法,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二哥想到的, 我之前去港城也见过类似的小店, 就帮忙改善了一下,怎么, 有问题?”
严婉莹一噎,她不是很相信她的话,但是从她的话里却又挑不出毛病来。
宛童不想和严婉莹浪费时间, 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严婉莹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向下压了下压, 眼神也狠辣冷漠。
她的确不应该为了赚钱为了证明自己,就一直忽视了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任务,严宛童还是去死吧。
没一会儿, 一个戴着灰色破烂帽子的高瘦男生在严婉莹面前坐下,他低着头颅,帽檐也遮掩了他半张脸, 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和薄唇。
他双手捧住了宛童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压低声音问, “你要杀的对象,就是她?”
严婉莹没想到他会在公众场合这样说出来,有些心虚地往左右两边看了眼,见没人才敢开声,“是她,你看清楚了吧?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不要传出出去,你要知道,她的男人是晏清路,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和你都得死。”
这个叫锁子的男生,是晏清路死对头黑隆的人,所以严婉莹才敢找他。
锁子点头,还阴森森说了句,“我知道了,我会让她死得悄无声息的。”
得到了保证,严婉莹莫名放心了。
找黑隆的人,她就不担心消息会泄露出去,而且面前这个人似乎是个疯狗,手里杀过人的,所以找他再适合不过了。
严婉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没注意到对面的男生忽然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尽是冰冷和嘲讽,宛若疯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严婉莹从咖啡厅出来,跟朋友去了一趟晏清路名下的舞厅,但是很可惜,没有碰到他人。
她拎着包,有些醉醺醺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她买了两套房,心想着今天就回最近的那套,就一条街的距离,她干脆走着回去。
夜晚的街道并不热闹,严婉莹越走越心惊,总觉得有一道冰凉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她到底是警觉,干脆不回家了,转身进入了一家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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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天气渐渐转凉,中秋节的时候,严家一家子第一次在城里过节。
严婉莹虽然留下吃饭了,但是并没有住下来,大家也拿她没办法,只当她是被宠坏了。
宛童在家呆了一会儿,就去找晏清路了。
他今天把他妈妈也接了过来,然后一整个下午,她都没见他出门,而且她从房间看去,他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一想到林翠那时好时坏的脾气,实在不放心,就去了隔壁。
她有钥匙,所以直接就进了玄关。
屋里静悄悄的,宛童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她觉得凉飕飕的,连鞋子都忘了换,就直接跑去了晏清路的房间。
他的房门没有关好,宛童探头去看了眼。
晏清路光着上身,背后留下的烧伤疤痕还很明显,此时上面又多了一块淤青和几道渗着血丝的红痕。
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上去,又割裂了一样。
晏清路正侧着头,对着镜子自己的肩后部消毒,从宛童的角度看去,他神情有些麻木,好像疼痛都没能让他皱一下眉。
听到窸窣的脚步声,他蓦地回头,见是宛童,他嘴角瞬间就上扬,黑色眉目都染上了暖意,也自然地将衣服给拉了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背后。
“不用陪你家人?怎么跑过来了?”
宛童抿了抿唇,将手里捧着的盒子放到了一边,“给你送东西的,我三哥专门为我做的椰蓉馅儿的月饼。”
晏清路来到她身旁,笑着打开了盒子,“你三哥小心眼儿,你把他做的月饼送给我,他岂不是要气哭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声音了分明带着嘚瑟的笑意。
宛童定定看着他溢满笑容的俊脸,忍住了眼眸里的涩意,伸手去将他搭在身上的衬衣脱了下来,郁闷地开口,“我给你消毒上药。”
晏清路嘴角的笑意并未收敛,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触了几下,“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可是我心疼。”宛童细声道。
晏清路感觉强硬的心脏在这一刻都要化成了水,他用力将她抱紧,又听到她问。
“她为什么又打你?”
晏清路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我跟我爸很像,总爱往外跑,惹是生非,没少让她担心,我爸年轻时出去一趟,回来时尸体都被砍得不完整了,她大概是怕,我跟我爸一样。”
宛童对这事有点印象,村里的人提起来都讳莫如深的,晏父的死,实在是太惨烈了,被乱刀砍得不成样子。
晏清路他爸年轻时也是到处混的,林翠是孤儿,当初她跟晏父回大塘村时,大家都以为她是被强迫的,可是根据宛童观察看来,林翠对晏父,根本就是情根深种,至今也还难以释怀。
“每次我离开她久了,她精神就有些不稳定,打一顿让她消消气也好。”晏清路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拳头。
宛童知道他并没有他说的那样看得开,她将他推回了床上,软声道,“我帮你处理伤口。”
晏清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宛童咬着唇,拿着棉棒的手都有些颤抖。
细看的话,不仅是他背后,他手臂和前胸都布满了岁月都难消除的疤痕。
这些,大多是林翠抽打留下的吧。
房间里开着灯,窗户紧闭,空气有些闷,特别是消毒药水的味道更是浓郁,宛童神情专注,额角都沁出了几滴汗水。
处理完晏清路的伤口后,她感觉到闷热,便将身上的风衣脱了,挂到了一边。
晏清路抬头凝向她纤细窈窕的背影,目光灼热了几分。
她今天,穿了宽松的毛衣,还有一条奇怪的完全贴身的牛仔裤,在脚踝处,她还折了一下。
她的腿型很好,踮脚挂衣服的时候,美好的小翘臀也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宛童刚挂好衣服,晏清路就从身后将她抱紧,他仗着身高和宽阔的身躯,将她笼罩在怀里,下巴还轻轻抵在了她头顶上。
“你店里又出新款了?”他轻声问,手掌在她牛仔裤上抚了一把。
“嗯,卖得还挺好的。”宛童没察觉他语气的异样,毕竟他刚被抽了一顿,应该也没有别的心思。
谁知道,下一刻,晏清路就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放倒在床上。
宛童诧异地瞪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晏清路,你干嘛啊?你还有伤!”
“伤在背后又不在………”他低声说完,薄唇就覆了下来。
……作者已经被逼疯了,这里的不可描述就用两个字来形容吧,拉灯。
月色皎洁,从窗帘缝里投射进来,落在床上一对相拥的身影上。
宛童缓过神来后,伸手想要推开晏清路。
晏清路顺着她的力道将她抱了下床,去了浴室。
再出来时,宛童感觉更加酸软无力,不过却仍记得要回家的事。
晏清路只能给她重新穿了衣服,不过他看了眼那紧身窄脚的牛仔裤,却直接扔到了一边,又去自己衣柜里给她找了一件勉强能套上的运动裤,绳子在她细腰上打了一个结。
宛童看着自己不伦不类的穿扮,不满地踢了他一下,“我不要穿你衣服,把我牛仔裤还我。”
“这样好看。”晏清路一本正经地说着,在她想脱下运动裤时,还附耳在她耳边威胁了一句,“你敢脱,我就敢做,你试试?”
宛童当即停下了动作,然后瞪着他,气鼓鼓地问,“我牛仔裤得罪你了?”
刚才他也是很奇怪,专程跟她牛仔裤较上劲儿似的,剥了一半又停了,隔着牛仔裤摸,难道更香?
晏清路没有回答她,只是咬了咬她嘴角,低声警告了句,“下次不准随便穿这裤子,否则见一次剥一次,更不要穿到外面去,严小四,听到没有?”
这样将腿型和臀型全部暴露的裤子,不能穿到外面去。
在他眼里,她这款牛仔裤,简直要成了情.趣用品。
宛童从他话里隐约猜到了什么,瞬间又是脸红又是无奈,她张嘴想咬他,谁知道他刚好抬头,就让她咬在了他下巴上。
还切切实实留下了几个小小的牙印。
他脑子里恐怕就没有正常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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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番折腾,宛童走路有些不适,最后还是晏清路将她抱了下楼。
“你妈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宛童坐在沙发上,晏清路在她面前蹲着,给她穿鞋。
“有人跟着她。”晏清路回道。
宛童点了点头。
也就穿鞋的这几分钟,林翠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到沙发前的两道身影时,愣了一下。
宛童吓得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还拉了一把晏清路。
晏清路却不紧不慢地,直到将黑色裤脚压住了她的袜子,他才起身。
林翠穿着新的贴身亮片红唇,身上有烟味和酒气,应该是去了舞厅之类的地方,怪不得晏清路不担心,现在a城里几乎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在他的掌控下。
林翠年轻时候也是经常流连在各个寻欢场所的,所以对城里的生活并不陌生,甚至说,她如鱼得水。
她知道严家小四和自家儿子之间不简单,但是却没想到,她儿子啊,竟然会放下一身傲骨,弯腰给她穿鞋子。
“小晏婶,你好,我是阿路的女朋友,严宛童。”虽然是同意村子的,但是之前没有怎么接触过,宛童还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知道,严家小四。”林翠放下手包,走了过来。
她身上依旧有着某种风情,步履间吸引着别人的视线。
宛童蓦地想到了刚才晏清路在床上那该死的魅力,她心里感慨了一番,他这么妖孽,也是有原因的。
天生的勾人。
“小路,对不起,刚才让你受委屈了。”林翠伸手搭在晏清路肩上,轻声道歉。
“嗯。”晏清路只是随意应了一句,“我先送童童回家。”
说着,他就拉过了宛童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