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 第70章

作者:雏耳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陆妱来与否程烨本就毫不在意,可她总是往自己跟前窜,一直到十月底,两方交战的时候,陆妱不合时宜的表示爱慕他。

  彼时程烨正坐在营帐里思索明日布属,被她这话逗乐,暗自笑了笑,沉下脸反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又凭什么喜欢我?”

  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想着早些解决这事情,回去准备提亲之事。

  可陆妱的话叫他意外,她说那些兵都说他是英雄。

  何为英雄?保家卫国,上阵杀敌。

  他自认为自己还不够这两个字。

  程烨只当陆妱说笑,告诉她自己有心上人,不要在自己身上留有心思。

  陆妱当时还在不停的说些什么,程烨无话可说,但毕竟是姑娘家,不好太下面子,只好一笑了之,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那日他们将敌方杀得片甲不留回营后,脱了铠甲净手,就看见陆妱私自越过手下给他送饭食。程烨心生不悦,刚皱了眉头,外头一阵声起,守门的侍卫倒下,被捕的俘虏手握长剑冲进来。程烨抬脚正中他胸口,俘虏也反应的快,灵活的侧了身子避开力道,举起剑就朝程烨的心窝子刺过去。

  他本来是完全可以躲开的,但陆妱突然窜过来,程烨又怕伤及无辜,只得拉了她一把,谁知那把剑就那么刺进了陆妱的肩膀,还划伤了他的胳膊。

  程烨没看她一眼,动手几下按住那俘虏。

  俘虏似乎是有备而来,刚被压住就咬了藏在齿间的毒/药当场身亡。

  放开他,陆妱倒在地上疼的满头大汗,程烨那些无语训斥的话也就说不出口。

  营中跟着的太医给她包扎好伤口,说伤到经筋骨,得好好调养才是。

  说到底这人是因为给自己送饭才受伤,虽说不用她根本就可以谁都没事,可程烨也没法不管不顾。

  陆妱躺在床上声音又细又软,说她想上京寻亲,程烨本是不打算带着她当累赘,但徐将军说此事多人知晓,不愿他落得薄情寡义的名声。

  那日回京,抱着她的人根本不是程烨,而是宁国公的一位副将。

  两人身形相似,昨夜天色已晚,看岔也是情理之中。

  可程烨没想到事情竟然被传到这种地步。

  稍微解释了几句,他想起沈珍珠,程烨有点急,“她怎么样了?”

  沈姝颜没回应他的问题,只冷不丁的问了另外一件事,“那你为什么不能找人来给四姐姐传话,哪怕是提前说一句也好,你为什么一声不吭,非要让她从流言蜚语中知道这件事情?”

  程烨哑口无言,这事情是他做得不对。

  “你明明知道,你们这份感情里,四姐姐一直都不踏实,可你还是一意孤行自认没错。我知道你很好,但是你不能拿四姐姐的真心去作贱,你不喜欢她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开口告诉她,哪怕你们没有感情联姻也好过现在叫她深陷泥潭。但你没有,你非要让她自己觉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残忍。”

  沈姝颜说完这话,是彻底不想搭理程烨了。

  比起当初林珩止一言不发的表明态度,程烨这样的欲拒还迎才是让她受不了。

  没忍住又数落了几句。

  最后临走前,沈姝颜脸色很是难看,“我知道你觉得我不分青红皂白,不明事理,但是在我这里,我沈姝颜先是沈珍珠的妹妹,才是你程烨的朋友。我是唯一一个能用这种直接的法子替她出气的人,我就这样,帮亲不帮理,四姐姐不高兴我就要给她出口气。”

  往前走了几步,沈姝颜脚步微顿,抿唇道:“至于你的解释我不想听,你还是给四姐姐解释吧,但我想她不会轻易原谅你。”

  沈珍珠那人是什么样沈姝颜比谁都知道,她看起来性子大大咧咧,跟谁都掏心掏肺,可一旦触及底线,伤了心,那就算是当初自绝了后路也要转身退回往悬崖下跳。

  思及此,沈姝颜叹息,走下台阶淡声道:“林珩止,你不走吗?还是说要组个三人队唱戏?”

  “咳——就来。”林珩止见沈姝颜唤他,抬手拍了拍程烨的肩膀,低声道:“你好自为之吧,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我怕是也自身难保。”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前几日自己对沈姝颜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们都走后,程烨定定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陆妱,淡声道:“你起来吧。”

  陆妱迷茫的抬眼看他,试图唤醒程烨这种大男人骨子里的怜香惜玉,只是可惜,程烨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

  只见他朝门外唤了一声,方才目睹一切的丫鬟进来扶起陆妱,将她搀扶到床上。

  程烨从始至终没有再进去一步,他冷静地像个局外人。

  “从一开始我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是你不相信。今日我与你说清楚,我喜欢的人是御史台沈大人府上嫡四女,我与她有婚约,我与你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死心吧。”程烨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还生怕她没有听明白,眼都不眨的重复了一遍:“嘉和公主的话不对,我有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是沈珍珠。”

  程烨心口裂了一道缝,那些从前被他刻意忽视的感情此刻尽数喷涌而出。

  他发现喜欢沈珍珠实在是太简单了,承认自己的心意也是。

  程烨转过身走到长廊下,他声音忽远忽近,淡淡的声音传入屋内:“你好好养伤,每隔两日我会让人叫郎中来给你换药,等你痊愈,赶紧离开。”

  说罢,他偏过脑袋,惯常爱笑的眼此时显得冷漠无情。

  然后,陆妱与丫鬟都听见程烨毫不留情的声音。

  “我没有告诉你,那日若是没有你,谁也不会受伤。我不怕别人说我不懂感恩,你也可以一纸诉讼状告我,无所谓。”

  说完,程烨快步离开了。

  没走多远,他身后传来陆妱撕心裂肺的喊声:“我会等你的,程烨。”

  这声音大的都能传人还未出门的沈姝颜耳中,她侧脸瞧了林珩止一眼,轻笑:“真是情深呢。”

  林珩止后背直冒冷汗,想解释,却又怕自己欲盖弥彰。

  沈姝颜想了想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无理取闹。”

  “怎么会这么问?”林珩止果断反驳,“你这么聪明美丽大方端庄温柔贤惠,怎么可能无理取闹,不管你怎么说在我眼里你都是最完美的。”

  他一脸“我说真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深爱你”的模样,沈姝颜被逗笑。

  而后走下台阶,站在马车边仰头看了眼天:“别为了逗我开心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毕竟她知道,林珩止的确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虽说回到这辈子,他的确变了许多,可本质还是没有变。

  林珩止见她笑起,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

  “林珩止,其实我就是很心疼四姐姐,我看着她难过我就特别难受。”沈姝颜站在林珩止边上,涌起的怒火终于灭了下来,她收回眼,神情落寞,“我知道自己这样仗势欺人不对,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手,可我就是忍不住。”

  林珩止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沈姝颜最近又清瘦了不少。

  “我只是想保护她那一点点的单纯,我怎么受委屈都可以,可是我舍不得叫她难过。”

  “你说你仗势欺人,仗谁的势?我的吗?”林珩止出声,他见沈姝颜望过来,笑着道:“如果是我的,请你随便用,手打疼了换我来,再不济还有夜晖兄妹俩,你要是还不满意,林府上下家丁随你支配如何?”

  沈姝颜眼睛有点湿。

  真好啊,这种明知是错的,却被人袒护纵容的感觉真好。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林珩止不顾来往众人,摸摸她的脑袋:“姝颜,我们都是平凡人,人无完人,你想做的就去做,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我这人不会说话,很多时候想安慰你,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临了了还是只能叫你一个人承受。”

  “但我今天给你一句承诺,你只需要明白,你不仅仅是皇上的嘉和公主、沈家的六姑娘,你还是我林珩止的沈姝颜。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哪怕你杀人放火,都会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句话,你记住了,永远都有效。”

  沈姝颜喃喃,“谢谢你啊,林珩止。”

  林珩止将她送回沈府才调转马头,还没来得及离开,就看见白先生提着药箱要进沈府偏门。

  白先生找沈姝颜有事?

  思及此,林珩止皱眉,出声唤:“白先生。”

  “小林大人。”

  见到林珩止,白先生的神情一下紧绷。

  “先生这是要去找?”林珩止话没说完,静静睨着他的脸。

  白先生笑着垂下眼:“昨日老夫给江姑娘号了脉,眼下有空便去找嘉和公主说说情况。”

  林珩止了然一笑,目送他进去,半眯了眼睛对夜晖道:“派人盯着他。”

  “是。”

  沈姝颜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记起今日是白先生来给她把脉的日子,想了想近日的状况,一时间也拿捏不定自己究竟有没有中毒。

  抿着唇角对夜莺道:“你去看看,白先生来了没有。”

  沈姝颜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喝下一口就猛地咳嗽起来。

  前些天也会咳嗽,但也只是几声,可她今日却似乎有止不住的苗头。

  拿了帕子掩住唇,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感觉她似乎咳出了些什么。

  轻轻放下手,帕子上的殷红血丝叫她瞳孔骤缩。

作者有话要说:  颜颜:我咳出了什么?【口吐爱心.jpg】

老林:我这无处安放的求生欲啊(点烟

耳朵:大概还有几个伏笔就差不多了。

  ☆、晋江首发

  *晋江文学城首发

  门外传来夜莺与白先生的低语, 大概也是在问她近况。

  沈姝颜下意识将手帕合起, 捏在手心。

  她侧过脸伸出手指擦了擦嘴角, 看着指尖上的一点红, 拿帕子轻微捻了捻。

  白先生提着药箱进来,笑吟吟的道:“公主近来如何?”

  沈姝颜先看向夜莺,哑着声音道:“夜莺, 你在门外守着。”

  夜莺退出去后, 沈姝颜苦笑着看向白先生, 声音又涩又干:“白先生,坐吧。”

  瞧着她的面色不对劲,白先生皱了皱眉。

  沈姝颜将方才的帕子放在桌面上展开,低声道:“我本来还幻想着自己没有中毒, 可是白先生……今日我咳血了。”

  “这……”白先生看见那抹血也是霎时间大惊失色, 下意识抬高声音问:“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大抵是因为连续几日动了气。

  这事情沈姝颜不愿多辩解, 只简单几句告知白先生后, 她轻声问:“您先前说的那味神草, 可有消息了?”

  白先生放下药箱, 也是一筹莫展。

  “不瞒公主, 昨日我家中人来了信,说云溪接连三日降雨,不知何时才能停歇。琼亭山路途遥远,若要再去只怕得等雨停路干,否则那山上的事谁也不好说。”

  沈姝颜眸色微微深了几分, 她轻抿唇角:“那……还需多长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