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呜喵呜喵二货君
这一看,她就知道是谁了。
哦豁。
真是冤家路窄。
叶瑾宁想起他当初一怒之下砍碎她的算命摊位那股气势,她心肝就一颤,面上却半点不显,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他就拔了剑直指叶瑾宁,“你这神棍!你当初说我看女人的眼光极差,回程路上会被骗财破相还蠢到带回家,你说她以后会给我吹枕头风,左右我的决定,害我断送前程,简直胡扯,碧儿根本不是这种人,她那么做都是为了救她病重的婆婆,她单纯善良,不谙世事,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下次再胡说八道招摇撞骗,我必不放过你。”
叶瑾宁:“?”碧儿?
叶瑾宁并不受他威胁,他说得模棱两可,她还是抓住了重点,“您被她骗钱破相了?”
谢映咬牙应道:“她是骗了我钱挠破了我的脸,但那都是有苦衷的,她不是坏女孩。”
叶瑾宁可不听他的,她点了点头道:“哦,您被她骗财破相。”
“都说她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难道您没被她骗财破相?”
谢映:“……”
他是被骗了钱破了相,但有必要一直强调吗?
他火都要冒起来了,一道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谢大哥,我去帮月姐姐晒被子。”
谢映的火气霎时间消失了个干净,叶瑾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入眼的是一张面容白皙精致,我见犹怜的脸。
当然,比起那张脸,叶瑾宁看到的反而是她的命数。
看完,她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没说话,谢映倒先开了口,“你把我先前给你的那块玉佩还给我,这事我就既往不咎,全当没发生。”
那是给他未来妻子的玉佩,他要给也是给他心仪的女子。
叶瑾宁不高兴了,“您昨晚吃的饭,现在还能吐吗?”
“啥?”谢映不明白叶瑾宁在说什么,还是回答道:“饭都进肚子了,怎么可能吐得出?说这么多废话做甚,快把玉佩还给我。”
叶瑾宁不悦道:“您都知道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吐不出来,给了我的玉佩又凭什么还给您?别忘了我们当初是正当交易,您找我算命,用玉佩当报酬抵给了我,我还您对等的消息,告知您的未来,一笔交易当面付清,不拖不欠,您现在却翻脸不认人,还倒打一耙,莫非想强抢不成?想不到当初威慑四方的谢将军竟生出了您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儿子,您就不怕给谢氏一族蒙羞?要点脸吧!”
谢映脸色难看。
他翻脸不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要脸?
“况且我有说错您的命数吗?您确实回程路上遇到个女子,被她骗财破相,没躲过美人关这点不假吧?”
谢映想反驳。
叶瑾宁就继续说道:“至于您说的她单纯善良,不谙世事,不是我说的那种女子,真不是我说,我严重怀疑您眼睛是不是被眼屎给糊住了?她性子阴暗善妒,工于心计,最擅长装可怜,她现在可就在使坏呢!等着吧,很快她就会把摔坏的玉佩藏到月姑娘的被子里,然后趁着月姑娘跟她一起抖被子的时候,假装力气不够被月姑娘绊倒,继而跌出玉佩污蔑对方,也就像您这样愚昧无知的男人才会觉得她单纯善良不谙世事,您可真肤浅。”
“……”
谢映勃然大怒,“她不是这种人,你休要血口喷人。”
叶瑾宁哼了一声,懒得看他,转身就走。
是不是哪种人她命数上都写着呢!命数是不会骗人的。
至于叶瑾宁刚刚说的那件事,还是命数上额外写的较为出名的事情,要不是这事较为典型,日后还带来了不好的后果,又怎么会描述得这般清楚?
毕竟像这种日常生活中的琐事,叶瑾宁一般是看不见的。
谢映脸色铁青,他已经被叶瑾宁激得无法冷静,根本不相信叶瑾宁说的话,心神不宁的他自然也来不及阻止叶瑾宁离开。
他不信邪,气愤地走去苏浅月的院子,想证明叶瑾宁说的都是假的,那都是她的臆想。
还没走近,远远地就看见朱碧儿和苏浅月正在抖被子,从被子抖出来的水珠儿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朱碧儿笑得天真无暇,美好得像一朵白莲花,这一幕深深触动了谢映。
他不自觉地平缓了被叶瑾宁气得半死的胸腔,嘴角控制不住地弯起。
下一刻,苏浅月发力,朱碧儿不知为何向前疾走了两步,左脚神奇地伸出绊住了右脚,整个人往前一扑摔在了苏浅月跟前。
谢映:“……”
谢映愣住,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巧合,朱碧儿是不小心摔倒的,不是故意的。
他快步上前,朱碧儿看到他时,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欣喜,还以为谢映会像往常一样先跑来察看她的伤势,等他看到她手上擦破的皮时,肯定会更加心疼她。
她正酝酿着泪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谢大……”
谢映就大跨步往苏浅月的方向去了。
朱碧儿笑容一僵。
苏浅月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朱碧儿会这么好心来帮她干活,敢情埋陷阱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咬了咬牙,看着面色难看,朝她走来的谢映,想解释事情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她没有绊倒朱碧儿。
谢映就从她手中抢走了被子,狠狠掀开。
‘啪嗒’一声,一块碧绿的玉佩被摔得粉碎。
苏浅月傻眼。
朱碧儿也傻眼。
但朱碧儿反应极快,立刻说道:“谢大哥,你别怪月姐姐,她肯定不是故意摔坏你送我的玉佩的。”
谢映:“……”
还没看到摔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朱碧儿怎么就知道那是他送给她的玉佩?
谢映手都在发抖,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极为难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安慰我的各位姑娘,非常感谢投了手榴弹的“没有九条命的猫”,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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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谢映闯进叶瑾宁暂时居住的院子时, 脸色铁青, 在叶瑾宁跟前根本抬不起头, 双眼都不敢直视她。
他脸上臊得很, 二话不说,直接就拎起院子里的斧头,说道:“我去砍柴。”
叶瑾宁:“???”
叶瑾宁虽然不解, 但她正好缺一个砍柴的人, 也就任着他去了。
然后, 谢映就在屋外砍了一夜的柴。
叶瑾宁起床看到院子里能烧半年的柴火时,“……”
谢映能干是能干,但她是不会夸他的。
秋南湾来的时候,看到这满院子的柴火也是一愣, 昨天她人虽然不在, 但白天叶瑾宁跟谢映因为朱碧儿闹了个不愉快,晚上谢映来过一事, 她还是知道的。
她抿了下唇, 进了屋就想喊叶瑾宁出门。
“去哪?”叶瑾宁手里还捧着一碗粥, 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带着不解, 抬头问道。
秋南湾笑了笑, 故作神秘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掳你来这吗?我这就带你去瞧瞧我们村子,真正的模样。”
她进城听说太子真的跳河昏迷之后,就明白了叶瑾宁对他的重要性,若还不快点行动,就怕太子醒来寻了过来, 一切就晚了。
叶瑾宁瞥了她一眼,轻轻点头,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起身,跟随她出了门。
山里的空气永远要比外头更加清新,薄雾弥漫,虽说前两天下过一场小雪,但这两天气温回升,已经恢复到没降温之前的温度,可清晨在山里头,还是有些冷。
叶瑾宁白皙的小脸立刻染上了一层绯红,配上乌黑的眼眸和一张樱桃小嘴,整个人看着无比精致,若她人没那么木板面瘫,人也没显得那么小的话,在秋南湾看来,她倒是要比谢映带来的朱碧儿还要好看三分。
她们很快来到后山一处断崖,断崖底下是万丈深渊,人一旦掉下去基本就没命了,但叶瑾宁至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秋南湾带她走哪条路,她都没质疑过,这让秋南湾很是满意,终于在一处石碑前站定。
秋南湾也没避着叶瑾宁,素手一出,就在石牌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很快石碑‘轰隆’一声,缓缓开启,不一会儿就从里头现出了一条小道。
叶瑾宁愣愣看着这一切,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好奇,看着倒有了几分这年纪该有的神色。
秋南湾笑意吟吟,就带着叶瑾宁进去了。
她们走的是一条偏道,很快就到了一处开阔的洞穴上边的小道,底下乌压压地跪拜着好些村民,他们跪拜的方向,有一个身穿巫师服的人正在跳着祭祀舞。
他每跳一下,底下的村民就高声呼喊,说着叶瑾宁听不懂的语言,直到最后,所有人都五体投地,神情疯狂。
叶瑾宁看得睁大了眼睛,暗暗咂舌之际,就被秋南湾带出来了。
“我想你应该看明白了,没错,我们村子都是受谢家和狗官压迫,在自己原本的村子里待不下去,这才聚集在一起的,这里的人都恨谢家,恨孙兴,不瞒你说,我们想自己建立一个教派,一个旨在推翻世家和狗官的教派。”
叶瑾宁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惊呼道:“你想建邪.教?”
“不是邪.教,我们的教派不会让教徒献祭,不会把人当祭品,我们需要的,只是教徒偶尔供奉的食物和他们的忠心而已,这怎么能称之为邪.教呢?”
叶瑾宁想了想,说道:“这不就是邪.教吗?”
“这不一样,邪.教都是旁门左道,不入流的东西,他们修炼邪术,引人入邪道,而我想建立的教派,是想让这群孤立无援的人能有个依靠。”
叶瑾宁点了点头,“这就是邪.教呀!”
秋南湾已经没多少耐心了,“我都说了,我们不是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我们不会叫人向恶做恶事,虽然我们的教徒也会有牺牲,但偶尔的牺牲都是为了日后能成就大业。”
叶瑾宁不明所以地回答道:“这说的就是邪.教,没错嘛。”
秋南湾:“……”
她气得想掀桌。
“都说了不是,”秋南湾已经气得没力气反驳了。
叶瑾宁嫌弃地看着她,“你敢说你们日后真的做得到不会去牺牲教徒?不会利用他们盲目的崇拜去实现你们的私心?你口口声声说只需要他们的忠心,但推翻世家,势必会牺牲无数的民众,尤其是长期盘踞在这里的谢家,你们这也算名门正派?别开玩笑了,拿人命堆砌起来的教派,不就是邪.教吗?想当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地找借口,太虚伪了。”
说起来,这里的谢家跟谢映,都姓谢,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叶瑾宁不禁迷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