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比粥温柔
林药药眼神微眯,心里虽然舒服极了,但却也有些诧异。这雍无离,怎地如此大方?怎地如此有钱?不对不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行,自己得防着点这雍无离了。好不容易重生,可别让他把小娘害了去。
小红接了那玉佛,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林药药手里。林药药对众人的眼光恍若不见,然后一脸随意的摇起了那玉佛的链子,一晃一晃,瞧的众人心里发颤。
可别让这痴儿摔坏了。
倒是小红聪慧,瞧着众人一脸觊觎,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于是领着林药药道:“小姐,咱们去瞧瞧老太君吧。这样好的玩意,也让老太君瞧瞧。”
林药药点头点头。
临了,瞥了孙梨儿一眼。这回,她终于没心情摆弄那佛手柑了,而是开始揉捏自己的手绢。可怜那一张丝绸的手绢,活活被拧成了抹布。
嗯,乌龟王八蛋的小妾生气了,真爽!
婚事一定,林药药的日子顿时变得无忧无虑起来。每日除了陪着祖母,便是玩玩乐乐,好不潇洒。
却不知那雍府里,雍晏城还在跟雍家老爷子闹个不停。
“父亲,那林药药。”
“住口。以后那是你的婶娘了。”雍家老爷蹙眉道。
“父亲,我不明白。那林药药分明是要嫁给我的。雍无离他是您的外弟,您为何要偏向他?”雍晏城愤然道。
雍家老爷立眉,雍晏城顿时如泄气皮球般收敛气息。
那雍松溪这才和缓了语气道:“晏城,眼下咱们雍家要做的,是攀上林家这棵大树。无论是谁娶了那林药药都不要紧,只要与林家有姻亲就好。再说了,那林药药分明是个痴的,你要她也无用。”
“那,那也不能嫁给雍无离阿。”雍晏城无奈。上辈子的媳妇成了自己的婶娘,这事,让他跟谁诉苦去?本以为林老太君是在拿乔,最多自己上门赔礼也就罢了,却没想到那老太婆竟然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直接将林药药许给了雍无离。
雍松溪再瞪了他一眼。“不准让我再听见你胡乱喊你七叔的名字。雍无离,那是你祖父亲自认下的外子。他走时吩咐过,咱们须得好好养着这位才是。晏城,这件事不许再提了。雍无离能替咱们雍家担下这桩与痴儿的亲事是好事,也算咱们没有白白养他。”
可是,可是雍晏城一想到自己往后就要把那痴儿唤作婶娘,这心里就一百个不乐意。再说,若是许给旁人也就罢了,许给雍无离,那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大人,自己即便是想把林药药抢回来都无从下手!
雍晏城狠狠捶着自己的大腿。到底是失策了!
第7章
“姑母,这林府,我算是待不下去了。”孙梨儿将那拧成一团的手帕扔在桌上,满心焦躁道。
“梨儿,这好事都赶在一堆了,你怎么反倒不开心?”三夫人笑骂道。
“好事?什么好事?”孙梨儿不明白。
孙蘅指着她的鼻子,嗔骂了一句傻孩子,这才细细说道:“你想,如今这痴儿许给了那雍家的外子,那雍晏城的身边不就空出来了么?”
“那,那也轮不到我呀。”孙梨儿急道。孙家一向是靠女子上位,家风如此,小辈儿自然也以高嫁为追求。
孙蘅不急不躁,端坐在贵妃榻上,笑吟吟道:“既然雍家与林家的姻亲已结,这往后走动的机会就多了。梨儿呀,你只要哄着那痴儿高兴些,往后她自然愿意跟你在一处,你接触那雍家儿郎的机会不也多了么?”
孙梨儿害了一声叹气。“可是这痴儿,也忒难哄了些阿。”提起这林药药,孙梨儿简直想哭的心思都有。本以为是个好哄弄的,却没想到自己一点便宜也没沾上。
孙蘅叹道:“若是好哄,那就不是痴儿了。她傻不就是傻在听不懂人话么?你这孩子瞧着活泛,这点事倒是想不明白。再说了,眼见那痴儿在老太君那得脸,你就算是伏小做低些又怕什么,左右老太君也不会亏待了你。”
想到老太君,孙梨儿便想到那日金瓜子的事儿,也不知那老东西是不是生了自己的气。好在这两日痴儿的婚事定了,那老太君高兴之余,想必也忘了此事。
一声长叹。“既如此,那我少不得要再委屈些了。”
孙蘅点头。“这样才对。你对林药药好,老太君便对你好。老太君对你好,你在这过得便舒坦。”
“是,多谢姑母。”孙梨儿压下心里的委屈道。
“话说回来,你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那雍家儿郎的确门第与咱们更配些,可这林家却占着近水楼台的光呢。”
“姑母的意思是?”孙梨儿问道。
孙蘅努嘴道:“一会从我那妆台上取了那三支竹茎玉簪去。过两日林家的孙男们都会回来,你也多走动一些。那老大家的玉珩,最喜欢碧竹风骨。”
“是。姑母最疼梨儿,梨儿永远铭记姑母大恩。”
孙蘅点点头,眼里半是怜惜,半是遗憾。“可怜姑母自己没有孩子。若是你有位表哥在,何必还要吃这样的苦呢。”
“姑母。”孙梨儿拉着她的手叹息。
“好了,不说了,一会你姑父要回来用膳,我且得去厨房盯着些呢。”孙蘅说道。孙梨儿躬身送了孙蘅出去,眼底一片轻淡。
她并不喜欢这位姑母。不为旁的,就是因为她在这偌大的林府里头毫无地位。往后,她孙梨儿可不想过这般日子。
林药药并不知道这孙梨儿又惦记上了自己的大哥,如今的她另有一番忧愁。这嫁人的事解决了,可这往后该怎么在那雍无离身边混日子,她还没想明白。
不过,这个问题仅仅在她脑中萦绕了一瞬便不见了。好不容易重生了,自己还想那些烦心事做什么,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好。
可惜,祖母不让自己喝酒。就连这最清甜的梅子酒,祖母一天也只让她喝一盅。哎,林药药真是喜欢那种喝醉了之后晕晕乎乎的感觉,就好像真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用想。
“走,小红,玩去。”林药药喝光了一盅酒,决定去池子边上喂鱼。这林府忒大,光那碧波荡漾的湖水便可自成一景。
林药药在前头蹦蹦哒哒,小红在后头小碎步跟着,紧赶慢赶才拦在她前头到了那湖边。
林药药眼神一眯,瞧着那夕阳在晚霞的衬托下一点点落进水池里,水池荡漾,清波裹挟着条条金鱼自由来回,心里便尽是舒服。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美了。
“小姐,鱼食不多了,红儿去取一些,你先坐下来不动,好不好?”小红问道。鱼食距离这并不远,林药药又一向听话,见她点了头,便放心去了。
随手洒下最后一把鱼食,任那些小尾巴在其中抢夺,林药药被逗得咯咯直笑。
她自己并不知道,这样的一副场景落在别人眼中,也是画卷般动人。柔和的夕阳照在少女的脸上,眼眸空灵无邪,唇若樱花点缀,肌肤白嫩如玉,简直像水蜜做的人儿。
雍晏城的喉头忍不住一动。
他今天本是来拜见林仁德大人的,二人同朝为官,如今又有了姻亲的由头,自然要多来往。却没想到,在这出府的路上瞧见这一副景象。
分明是上辈子看了足足十年的人儿,怎么今日看起来竟觉得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般诱人。
一想到这少女上辈子可是自己的媳妇,他的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吩咐那下人等一会,这才上前唤道:“林药药。”
林药药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乌龟王八蛋呗。哎,要不是自己还得装傻,她真想一脚给他踢到这湖里去。
歪着小脑袋,林药药噘起嘴,蹙起眉。她本是表示反感的意思,却不知自己这幅样子,娇憨可爱之极。
雍晏城自矜身份,自然不会逾矩,但语气却比往日更加柔和。“药药,我是你晏城哥哥。小时候,咱们还一处坐过船。”
这是实话,雍家还未没落之时,的确与林家来往过几次。不过,那已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亏他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瞧着林药药没反应,雍晏城一笑,上前一步。他周身没什么可哄人的物件,只好取了身上的美玉禁步来,哄着林药药道:“药药你瞧,这玉佩好不好看,上头雕得可是一头小老虎呢。”
“小老虎。”林药药奶糯的声音简直勾魂。
“小老虎好看。”林药药眼里笑眯眯,心里却只想骂人。这乌龟王八蛋是疯了么?这一块禁步送给自己,若是让外人瞧见了,那可就是定情的信物。到时候,自己还怎么去抱雍无离的大腿。
果然是乌龟王八蛋。
“好看便送给你,快拿着。”雍晏城笑吟吟。
“谢谢你,小老虎好看。”林药药一边算计着,一边接过玉佩道。
雍晏城嘴角的喜色更浓。这一块禁步送出去,就是往林药药身边埋了一个雷。左右这痴儿也是记不住时间说不明白话的,这禁步一旦事发,岂不是由着自己编排。
若是事发早在她成婚之前,大可说是药药心悦自己的铁证,这婚事难保不会再变。若是事发于成婚后,那便是林药药对自己痴心一片,不知何时捡了去。
无论如何,对自己的名声总是没有半点挂碍的。至于药药的名声,一个痴儿罢了,要什么名声。
“药药,你拿着这玉佩玩去,给几位伯母都瞧一瞧。”雍晏城笑道。“晏城哥哥先走,改日再来瞧你。”
林药药故作乖巧的点头。心里却暗骂,若是给那几位闲着没事的伯母看见了,自己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直到那雍晏城几步一回头的走远,小红才取了鱼食回来。刚要将鱼食递她,却见林药药拍手道:“看祖母去。”
小红只以为是玩腻了,赶紧放下鱼食随她去瞧林老太君。却不知林药药此刻另有打算,这拿到手的雷子,可得赶紧甩出去才好。
“祖母。”一见林老太君,林药药便窝进她的怀里。林老太君正侧身躺着,少不得要撑着身子起来搂她。
却不想这一搂,林药药怀里的虎雕美玉正好露了出来。“这是哪里来的,倒像是你几个哥哥的玩意儿。小红,谁回来了,见过药药了?”
小红茫然摇头。林药药却奶声道:“晏城哥哥。”
林老太君的脸顿时黑了。“小红,怎么回事?”
小红先是慌张的跪下摇头,接着猛然道:“老太君,奴婢不知。定是方才,方才我去取鱼食的时候。”
“细细说。”林老太君蹙眉。
这会,林药药笑道:“不是送我的。晏城哥让我给……”
林老太君伸手止了小红的话茬。“药药乖,晏城哥哥让你把这玉佩给谁?”
林药药眼神一眯,这好事,自然要成全那乌龟王八蛋的小妾了。
是夜,雍晏城与好友用过晚膳回家,自去跟父亲请安。他今日心情大好,见到了林药药不说,还想法子留了引子在那,只等发作起来,自己坐享其成。
人逢喜事精神爽,雍晏城今日足足喝了七八杯酒才晃晃荡荡得回家。却不想,一顿雷霆急雨正候着自己。
“这玉佩可是你的?”雍松溪正值壮年,问起话来也是气若洪钟。
雍晏城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发作,当即也是瞧了一眼便垂头道:“这玉佩几日前丢了,儿臣还在找呢,却不想竟在父亲这。”
雍松溪嗤得一声冷笑。“丢了?”
雍晏城点头。“正是。”
那雍松溪气得胡子都要歪到一边去,径直将那玉佩砸在了雍晏城的头上。“胡说八道,这不是你送给林府的外来娇客孙梨儿的么?”
孙梨儿?雍晏城当然认识她,那是自己的第二步计划,娶小妾。梨儿娇媚,有她为妾自是好的。可此刻,他算计的是第一步,将那林药药娶到手。雍晏城吓得一身冷汗,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儿臣再糊涂,也不会相中那小门小户的孙家阿。”他赶紧给自己洗白道。
“呵,连人家是小门小户都探知了,岂非图谋不轨?”雍松溪恨不得一脚踹在这个糊涂虫身上。“大好的前程,岂容你这般糟践!”
雍晏城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重话,当即也是心中憋闷不已。他万万没想到,一块玉佩竟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的篓子来。早知如此,自己怎会手欠送了那林药药。
“父亲,儿臣跟您说实话吧,这玉佩乃是那林药药与我索要的。她是痴儿,儿臣怎好不给?”雍晏城辩驳道。
“这么说,是人家林家冤枉你了?”
“正是。林家顾念痴儿名声,这才将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至于那孙梨儿,想必也是林家推出来的挡箭牌罢了。”
“混账,林家声名远赫,怎会做如此下作之事!”雍松溪虽然如此说着,但心里却还是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孩子的。
想想也是,晏城一向单纯,怎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来。只不过,他总要长个教训才好。想到这里,他哼了一声道:“自去领二十鞭!”
雍晏城几乎气得吐血。偏生这祸事又都是自己作践出来的,也找不到什么由头再解释。恨只恨那林府,好生的算计!
这笔账,早晚要好好清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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