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第1234章

作者:天泠 标签: 穿越重生

  他仔细地回想着马功成的样子,觉得对方无论外貌、神情、语气,都与大盛人无异,他实在想不出马功成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肖天摸出一包椒盐花生,美滋滋地吃了起来,随意地往上一抛,以口接住。

  “咔呲咔呲……”

  “他虽然说得一口标准的官话,音调也学得还算标准,但是,话语间的生涩却是藏不住的。还有,就是他身上的香味。”肖天摸摸自己的鼻子道,“他用来熏衣裳的香料,以及他来这里之前吃的东西所加的香料,用的不是大盛的香料……”

  王二听得瞠目结舌,“老大,你不会连什么香料都闻出来了吧?”

  你说呢?肖天斜睨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接着道:“他这么喜欢南怀的香料,怕是南怀人吧。”

  王二与那蓝衣谋士面面相看,虽然早就知道他们老大有一个狗鼻子,没想到竟然灵敏到这个地步。

  蓝衣谋士定了定神,拿起了桌上的那道折子,细细地看了起来。

  他若有所思地思忖着,神色越来越凝重,感觉到似乎有一个环环相扣的阴谋正朝他们压来……

  雅座中空气微凝。

  肖天又摸了颗花生嚼了起来,含含糊糊地说道:“别的不说,新帝还是能信的。”

  别的不说,肖天自认对小冤大头和慕炎还算有几分了解,他们俩虽然行事有点莫名其妙,但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当初若真要哄自己,慕炎大可以直接用泰初寨来抗匪,以此来削弱他们的实力,等平定晋州后,再考虑吞并之类的也会容易多了。

  说句实话,以当时的情况,就算慕炎不给那三万禁军,为了泰初寨的弟兄们,为了楚家的老太爷和太夫人,自己到最后也只会应下招安的事。

  彼时,他也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肖天又摸出一个酒壶,慢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喝喝酒,吃吃花生米,惬意得很。

  直肠子的虬髯胡愤愤握拳在窗槛上锤了一把,怒道:“这些个南怀狗真真可恨!他们是看不得我们大盛安稳,想让我们大盛内乱不停呢!!”

  方才那个叫马功成的南怀人说了那么多,分明就是想挑拨泰初寨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不想他们平定晋州。

  虬髯胡气得两眼发红,额角青筋暴起。

  蓝衣谋士反复看了两遍折子后,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对肖天说道:“老大,这道折子是真的!”

  虬髯胡的双眸瞪得更大,朝蓝衣谋士手里的这道折子看来,脸色更难看了。

  蓝衣谋士郑重地接着道:“既然有人能在我们面前挑拨,想来对方也会去朝廷那里挑拨离间……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我们信不信朝廷的问题了。”

  就算是肖天警觉,没有上南怀人的当,可是新帝想必已经收到了第一份折子,如果新帝因为这道折子对肖天产生怀疑的话,那么他们泰初寨以后在晋州怕是会步步艰难。

  蓝衣谋士和虬髯胡都看向了肖天,神色凝重。

  空气中沉甸甸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肖天漫不经心地摸着鼻子,朝窗外看去,目光深邃,似是若有所思。

  蓝衣谋士和虬髯胡都没有吵他,叹了口气,也朝窗外看去。

  自肖天接手曲襄城也不过七八天,这里已经渐渐恢复往昔的人气,街道上人来人往,那些百姓的脸上都又有了神采,眼中写的对未来的期望。

  街道上,暖洋洋的阳光柔柔地洒了下来,春暖花开,又是一个好季节开始了。

  京城亦是春光明媚。

  三月初一,端木府举家上下都搬离了权舆街的旧宅,正式搬入了新府。

  当天,在一阵震天的鞭炮声中,沐国公府的牌匾高高地挂了起来,也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以及前来道喜的近邻。

  搬家可是一件麻烦的大差事,在此前,府中上下至少收拾了近一个月,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也早就搬到了新宅里,饶是如此,还是从一早一直忙到了天黑,众人才能勉强歇了一口气。

第834章 欲动

  端木家算是搬得急的,因为端木宪想让端木府从国公府出嫁,相比下,许家搬家的动作明显就慢了很多。

  这一次,端木家没有再大摆宴席,端木宪也只请了几个知交好友上门,热闹了一下,当做贺乔迁之喜。

  接下来的几天,端木家也没清闲,上上下下都忙着收拾新家,下人们虽然忙碌,却浑然不觉疲倦,以后他们就是国公府的下人了,一个个走路有风,觉得与有荣焉。

  姐妹俩也每天忙着拾掇自己的院子,按着新屋子的格局重新布置了一番,端木纭还特意让下人把“湛清院”的匾额从旧宅移到了新宅。

  姐妹俩在收拾的空隙偶尔也一起出门逛逛,新府的地段比原本的权舆街更好,邻街就是繁华的中盛街,姐妹俩逛逛街,散散心,也顺便买些东西来布置新屋子,或者给小侄子淘些精致的小玩意回去。

  进入三月后,京城变得更热闹了。

  因为今年有恩科,这些日子,陆陆续续有学子抵达了京城,这些学子经常与同乡故交出门或游玩、或叙旧、或舞文弄墨什么的。

  恩科其实是在六月,但是学子们一般都会提前来京,一来怕水土不服,二来也是想早早过来准备,三来便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在京中扬名。

  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一些直裰纶巾的学子出入。

  姐妹俩从一家卖干花香包的铺子出来时,差点与一个从旁边巷子里拐出的青衣书生撞上。

  那青衣书生吓了一跳,连退了两步,他看着比姐妹俩还紧张,浑身绷紧,羞得满脸通红,连连作揖道:“两位姑娘,恕小生唐突!”

  这时,那巷子里又快步拐出了一个蓝衣书生,也帮着致歉,“两位姑娘失礼了,我这朋友并非是故意的,我们赶着去状元楼。”

  蓝衣书生拍了拍友人的肩膀,道:“张兄,我都说了来得及,让你别走那么急了。”

  “……”青衣书生面露尴尬之色。

  端木纭豁达地一笑,“不妨事。以后走路小心点就是了。”

  青衣书生又是连连道歉,这才和蓝衣书生一起走了,两人朝斜对面的状元楼走去。

  蓝衣书生一边走,一边还在取笑友人:“张兄,今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诗会,你就这么紧张。等过几天无宸公子去承宇书院讲课,你岂不是要兴奋得一个晚上睡不着?”

  青衣书生一说到无宸公子,就更激动兴奋了,“何兄,你打听清楚了没?无宸公子到底是哪一天去承宇书院讲课?你不是说那日承宇书院会对外开放吗?我打算提前去占个好些的位置……”

  “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蓝衣书生拍拍胸膛保证道,“接下来机会多得是,听说再过些日子翰林院大学士也会去国子监讲学。”

  “……”

  两个书生说着,就进了状元楼。

  不止是这两人,还有更多的学子三三两两地也朝状元楼方向走去,一个个全都神采飞扬。

  “王兄,你可知道昨日早朝有大臣提起今年的春猎,却被新帝断然取消了?”

  “听说了!春猎劳民伤财,不办也罢!也就是那废帝沉迷此道,一会儿春猎,一会儿秋猎,一会儿又下江南,不知道坑了多少百姓!”

  “哼,天下皆知,废帝奢靡无道,在位十九年,弄得国库空虚,百姓苦不堪言,不似新帝有仁君之范,自任摄政王起,就屡屡为百姓减税……”

  “……”

  这些路过的书生说得起劲,对新帝赞不绝口,根本没注意路边的端木绯与端木纭。

  端木绯心情甚好,精致的眉眼笑得好似春花盛开。旁人夸慕炎,她自是高兴的!

  端木纭挽着端木绯继续往前走,笑着提议道:“蓁蓁,这两天天气正好,我们挑个日子一起出去骑马踏青好不好?”

  “好好好。”端木绯连连点头,最近她也正无聊着,虽然懒洋洋地待在家里很舒坦,但是,待久了偶尔也想出去放放风。

  “姐姐,我们就去翠微山那边玩!”

  “也叫上涵星表姐、丹桂、云华姐姐,还有章五姑娘他们,人多才热闹!”

  端木绯数着手指说道,越说越是兴致勃勃。

  端木纭笑着颔首:“翠微山不错,我们还可以顺带去爬爬山,再去翠微湖游湖。霜纨和飞翩可以随意撒欢……”

  一到春天,这人心就蠢蠢欲动的,姐妹俩想着出去玩,其他人也是各怀心思。

  尽管慕炎取消了春猎,但总有些人不太消停,跑去怂恿起安平在宫中或者行宫开个赏花宴热闹一下。

  更有肃亲王妃、庄亲王妃、兴王妃等三四个宗室王妃相约着上了公主府的门。

  众人照理家长里短地寒暄了一番,安平猜到她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故意也不问她们为何而来。

  几个王妃先耐不住了,肃亲王妃仗着长辈的身份,笑吟吟地开口道:“安平,皇上已经登基了,他都快二十的人,这后宫空虚,膝下也空虚……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着也担心啊。毕竟这皇室最重要的就是子嗣!”

  肃亲王妃先起了个头,指望着安平能把话往下接,她们这个话题才好继续。

  然而,安平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没说话,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肃亲王妃面露尴尬之色,与另外几个王妃交换了一个彼此意会的眼神。

  她们几个今日前来拜访安平,那也是受人所托。

  如今新帝登基,不少勋贵朝臣都盯着后宫的位置,也有人试探地与新帝提过选秀的事,却闹了个没脸,他们还不死心,所以又把希望寄托于安平。

  但是,以安平的身份,普通的官宦勋贵根本都见不到,因此,便有一些心思活络的人想了更迂回的法子,干脆找了宗室中辈份高些的女眷,许以了好处。

  再加上,选秀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事,肃亲王妃几人都心动了,这才跑来找安平,目的就是想怂恿安平去跟慕炎开口说选妃的事。

  世人皆知,慕炎对安平这个有养育之恩的皇姑母一向敬重有加,他听不进朝臣的话,却不能无视安平。

  庄亲王妃理了理思绪,接口道:“安平,我们做叔祖母的,也是想皇上好。只有皇上好,大盛才好。”

  “子嗣的问题事关重大,想来你皇兄皇嫂要是在天有灵,也会想要看到皇上早日有子嗣,想要看到他儿孙满堂。”

  庄亲王妃故意提起崇明帝后,就是想着安平是崇明帝的亲妹妹,她肯定也想慕炎早早开枝散叶的。

  坐在罗汉床上的安平慢慢地用茶盖拨去浮在茶汤上的浮叶,依旧沉默不语。

  庄亲王妃与肃亲王妃又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的话都说得这么白了,想来安平应该听进去了。

  肃亲王妃又劝道:“安平,皇上年轻气盛,一向主意多,难免嫌我们这些老家伙啰嗦,不过你说的话,他一定听得进去。”

  “有机会,你好生劝劝皇上,让他早日广开后宫,也好开枝散叶。”

  庄亲王妃与兴王妃连连点头,也跟着又劝了几句,说得都是类似的话,什么“子嗣乃人伦之常道”、“血脉关乎江山社稷”云云的。

  安平只听不应,几个王妃说得口干舌燥,干脆就把话题转到了赏花宴上。

  “安平,听说皇上下令取消今年的春猎,照我看,这是好事,这春猎不但劳民伤财,还见血光,还不如搞个赏花宴呢!”庄亲王妃提议道。

  兴王妃立刻帮着打边鼓:“是啊,这个季节,百花齐放,赏赏花,散散心,多好!”

  安平似是若有所动地挑了挑眉,放下了茶盅,叹道:“说来牡丹花也快开了吧……”

  以为安平有兴趣,肃亲王妃眼睛一亮,笑道:“干脆办个牡丹宴,让各家把自家的牡丹花都带上,选个‘牡丹王’出来!”

  “我看这‘牡丹王’肯定是出自安平你这里了!”

  “是啊,安平,你府中那个花匠的手艺好,上次还培育出了‘十八学士’吧?”

  “……”

  几个王妃兴致勃勃地说了一会儿牡丹花,然后就满意地告辞了,神采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