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第232章

作者:天泠 标签: 穿越重生

  那刘老爷和车夫齐刷刷地看向了端木绯,皆是一愣。

  刘老爷直觉地想说你一个姑娘家要木材干吗,但是话还没出口,他突然心念一动,见端木绯和封炎的衣着与气质不是普通人,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姑娘要买这些木材啊。”刘老爷咧嘴笑了,搓着手道,“这些木材可是千里迢迢从墨州运来的上好梧桐木和杉木,只要五百两银子,我就卖给姑娘!”

  刚刚明明说三百两,现在却又临时加价了两百两,对方显然是在獅子大开口,端木绯微微皱眉。

  不过,对她来说,这块老杉木可谓价值千金,五百两也不算多,只不过,她囊中羞涩,暂时没那么多私房钱。

  封炎一看端木绯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想拿那块杉木制琴了,含笑道:“好,五百两买下你这车木材。”

  封炎随手从袖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那刘老爷,“这是大庆钱庄的银票,整个大盛三百多家分庄皆可兑换。”

  端木绯傻眼了,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心里纠结地想着:让封炎出了这五百两银票,岂不是又欠了他一份人情?!……哎,难怪俗语说,债多不愁啊!

  刘老爷拿着银票也呆住了,差点没拧了自己一把想看看这是不是一场梦,跟着他又有些后悔,这位公子和姑娘真是人傻钱多,早知道应该开口再多要点的……

  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在对上封炎那双清冷如刀锋般的眸子时,瞬间就打了个激灵。

  这些个公子姑娘一看就是京中的大户人家出身,人家花五百两是图个乐子,这要是真惹恼了人家,那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自己!

  刘老爷笑呵呵地把银票揣在了怀里,那车夫感激不已地看着端木绯,讷讷问道:“姑娘,要不要小的给您送府上去?”

  这么大的木材也确实不好办。端木绯听车夫一说,又被转移了注意力,就道:“那麻烦帮我送到权舆街的端木府吧。”

  端木府?!刘老爷差点没腿软,这……这不是尚书大人的府上,听说还出过贵妃娘娘,那可是大皇子的外家啊!

  想着,刘老爷心里又是一阵暗自庆幸,幸好,他只要了五百两!不多不少,这些贵人应当不会与他这小人物计较吧?

  “姑娘放心,立刻就给您送府上去!”刘老爷紧张地唯唯应诺,急忙吩咐车夫把那些木材都搬上了马车。

  在一旁看了一场好戏的君然好奇地走了过来,问道:“端木四姑娘,你买木材是要做什么?”她总不会是要做家具吧?!

  端木绯扬了扬下巴,神秘兮兮地笑了,“佛曰:不可说。”

  君然抬眼看了看封炎,微微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家团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封炎没说话,看着端木绯笑得眼眸半眯,眼底透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宠溺。

  不知为何,君然隐约觉得封炎似乎知道答案,神色中多一丝兴味,来回看着封炎和端木绯。

  明明端木绯这团子根本就还没开窍,为什么他们俩之间却好似已经有了某种别人根本就插不进去的默契呢?!

  有趣啊有趣!

  端木绯现在眼里心里只想着她的木头,根本就没在意君然,她欢欢喜喜地就带着那一车的木材回了府,也同时惊动了整个尚书府。

  一听说四姑娘要自己动手制琴,不少人都傻眼了,这琴去外面买不就是了,何必买一车木材回来自己动手做呢?!

  也唯有端木纭对妹妹的任何想法,都毫无异议地包容、支持,还兴致勃勃地与端木绯讨论起制琴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

  姐妹俩仿佛有永远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下来……

  第二日起,端木绯就开始制琴的工具,木锉刀、木凿、锯子、刮刀、砂纸、鹿皮手套等等,有些府里没有的工具,她就画图纸找人定制,忙得兴致勃勃。

  四月十五日,圣驾回京,皇后和大皇子率领百官亲自迎圣驾回宫。

  次日,也就是四月十六日,春闱殿试,皇帝亲点了一甲头三名。

  当日,状元、榜眼和探花郎就簪花披红在鼓乐仪仗和禁军的拥簇下,跨马游街。

  京城各条街道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群,几乎比过年的时候还要喧哗拥挤,一片喜气洋洋。

  街道旁的一家茶楼中,一道阴郁的目光正从二楼的雅座中俯视着街道上那意气风发的三进士。

  “罗哥哥……”坐在罗其昉对面的九华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罗其昉没有说话,目光还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仪仗队,他的右拳在膝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原本,他也有信心可以位列一甲,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九华伸手覆在了罗其昉置于桌上的左手上,微微一笑,撒娇道:“罗哥哥,小小的进士算不上什么,从庶吉士开始,至少也要二十来年才能出人头地,位极人臣。等我和罗哥哥成亲后,我会去求皇上舅舅的,让皇上舅舅封你一个高官。”

  罗其昉收回了视线,对着九华温和地一笑,“九华,我明白唯有你对我最好。”

  他站起身来,俯首在九华的发顶上亲了一下,然而,眼神却冷漠如冰。

  他的理想,他的抱负,既然那位皇帝给不了他,那么换一个主子也无妨,反正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价值!

第198章 恨嫁

  四月十八日,李太夫人和李二夫人终于抵达了京城,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次日一早就相携去了祥云巷的李宅给两位长辈请安。 两姐妹规规矩矩地给李太夫人磕了头。

  “纭姐儿,绯姐儿……都快起来吧。我们家不讲究这些虚礼!”李太夫人豪爽地笑道。

  李太夫人看来五十余岁,精神奕奕,头发中掺杂着不少银丝,一双慈爱的眸子里微微泛红,显然看到多年未见的外孙女,心里十分激动。

  李二夫人就坐在下首,三十余岁,穿了一件丁香色六福迎门团花刻丝褙子,绛紫色的银丝绣马面裙,笑容明朗而愉悦。

  端木纭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既熟悉而陌生的外祖母,一眨不眨,一瞬间,许多年前的往事在眼前飞快地闪过……

  小时候,母亲常带她去墨州外祖家,至今,她脑海中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情景,外祖家总是很热闹,人很多,外祖母对她和母亲都非常慈爱,每次都恨不得一直把她抱在膝头……

  那时候的记忆太过温暖了,让她的眼眶不由一阵酸涩,想起了父母健在时的许多回忆。

  怕引得长辈伤心,端木纭赶忙露出明媚的笑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李太夫人也在打量着两个外孙女,想从她们的眉眼之间找到小时候的样子,还有与女儿相似的地方,心里一阵心疼与唏嘘,再想到大儿媳许氏,又是恼怒不已。

  在京城守孝的这三年来,两个外孙女从来都没有收到李家的年礼,是不是曾经想过他们李家不要她们了……

  想着,李太夫人心口一紧,仿佛被刺了一刀般痛楚。

  李二夫人辛氏笑眯眯地说道:“母亲,纭姐儿和绯姐儿长得可真像妹妹。”

  说着,她对着两个外甥女招了招手,又吩咐丫鬟把见面礼捧了过来,直接就塞了出去。

  当端木绯再次看到一匣子沉甸甸的首饰时,心里颇有一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感觉,这已经是她和姐姐从外祖家得到的第三匣子了。

  辛氏笑容满面地把端木纭和端木绯都上下打量了一番,赞道:“还是姑娘家好,又漂亮又乖巧……”

  哪像李家,阳盛阴衰,李氏这一辈还有一个李氏,到了李廷攸这一辈,就是带把的。

  辛氏忍不住就用略带嫌弃的眼神看了坐在一旁的李廷攸一眼,当初,怀这一胎时,肚子安分得很,她还当是个乖女儿,结果又是一个臭小子。

  不过啊……

  辛氏满足地捏着端木绯的小手,看了看这个乖巧的小外甥女,再看看自家儿子,心里觉得委实不错。

  李廷攸总觉得母亲的眼神有些怪异,心底莫名地升起一阵寒意,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李廷攸看向了端木绯,疑惑地挑眉,意思是他娘这是怎么了?

  “……”端木绯一脸无辜地回看着他,这是他娘,她怎么知道啊?!

  表兄妹俩大眼瞪小眼,眼珠子都快瞪凸了,辛氏有趣地看着这对表兄妹。

  李太夫人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笑着招呼姐妹俩道:“纭姐儿,绯姐儿,坐下说话吧。”

  “多谢外祖母。”姐妹俩从善如流,很快,丫鬟就给客人上了茶。

  袅袅茶香弥漫在屋子里,似乎稍稍冲散了屋子里的惆怅。

  辛氏啜了口热茶后,笑着对李太夫人道:“母亲,纭姐儿今年也快及笄了吧?”

  再过几个月就是端木纭十五岁的生辰了,对于姑娘家而言,及笄是仅次于成亲的大事,代表着姑娘家长大了。

  李太夫人看着端木纭,眸中充满了怜惜,只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留到那时候……无论如何,总要为外孙女尽一分心才是。

  而且,端木家现在也是一团乱,贺氏和小贺氏都在皇觉寺里,到时候,纭姐儿的及笄礼又该由谁来操持,也不知道亲家心里有没有主意。

  有机会,自己还是要和亲家提一句才是……

  李太夫人心里迅速地盘算了起来,点头应了一声,唏嘘道:“岁月如梭啊,好像昨日还在墨州,纭姐儿还是个玉雪可爱的奶娃娃,今天就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厅堂里,几人一会儿忆往昔,一会儿念旧人,一会儿又说现在,厅堂里的气氛和乐融融,原来的那一点生疏在那一句句话语和一声声欢笑中渐渐地消散了……

  李太夫人是越看两个孙女越是喜欢,两个小姑娘虽然这四年来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却没有因此长偏,姐姐明快,妹妹俏皮,真是一对再好不过的姐妹花。

  李太夫人不时与辛氏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笑不绝口。

  “纭姐儿,绯姐儿,我和你们二舅母初来京城,过两天,你们俩来陪我们四处逛逛如何?”李太夫人提议道。 辛氏急忙打边鼓道:“你们攸表哥每天早出晚归的……这男孩子就是不如姑娘家贴心。”

  李廷攸闻言更无辜了。他又不是每天闲着没事,他可是有差事在身的好不好?!再说了,他现在人不就在这里吗?!

  端木纭和端木绯毫不迟疑地欣然应下了。

  这时,一旁的管事嬷嬷就来请示要不要摆午膳,话音还未落下,就见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形大步朝这边走来,李传应回来了。

  李传应给李太夫人行了礼后,就笑着看向了两个外甥女,拱了拱手道:“纭姐儿,绯姐儿,今日舅父要向你们道喜了。”

  顿了一下后,他就立刻道:“今日早朝,皇上已亲口任命了你们祖父为首辅,正好,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时,去向你们祖父道个喜。”

  两家是亲家,如今因为开海禁之事,关系又亲近,先道了喜,至于贺礼,过两日再送上就是。

  端木纭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她虽然对朝廷之事所知不多,却也隐约知道祖父在力争首辅之位,没想到竟然成了!

  “同喜同喜。”端木绯歪着螓首,也对着李传应拱了拱手,笑得十分可爱,就像是那道喜的年画娃娃一般。

  这一个月来,随着柳首辅致仕的日子越来越近,端木宪就有些患得患失,其实端木绯一直相信,端木宪任首辅的可能性还是十有八九的。

  本来,朝堂上能与端木宪竞争这首辅之位的也不足五人,这五人原来是不分轩轾的,直到端木宪因为提议开海禁,从众人中脱颖而出。

  想要成为首辅,首先要皇帝的认可,其次也要朝堂上下心服口服,最直接也最有力的就是政绩。

  闽州海贸进行十分顺利,春税增加,国库的库银也随之增长,对于皇帝而言,最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春猎。

  皇帝刚刚春猎归来,这会儿也正是龙心大悦的时候。

  众人说说笑笑地一起入了席,反正都是自家人,因此也没有特意分席,这一顿午膳用得宾主皆欢。

  到了未时过半,李传应和李廷攸伯侄俩就亲自送了端木纭和端木绯姐妹俩回权舆街。

  端木宪申初下了衙门,也正好回府,得知亲家来了,亲自来仪门相迎。

  “传应,廷攸,里边请。”端木宪很是亲热地引着李传应和李廷攸伯侄俩往朝晖厅的方向去了。

  远远地,端木绯就看到偌大的厅堂里,已经坐着两个男子,一个年长,一个年少。等再走近些,她就发现其中一人还是熟人,那个年纪轻些的青年正是付家大公子付思恭。

  那么,这个坐在付思恭身旁模样与他有三四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此人想必就是付大人付崇之。

  来得倒真快。端木绯眸光一闪,嘴角笑吟吟的。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