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侯骨
顿了顿,他转头盯着她,似笑非笑:“怎么,你想让我陪你睡?”
张若琪咬牙:“滚……”
谢羿琛笑笑,锁上门走了。
喝了感冒药,头昏昏沉沉的,张若琪睡得格外好,第二天早上听着起床哨醒来,她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又躺了会,直到门从外面打开,谢羿琛敲了敲门进来,她还没起来。
谢羿琛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他说:“早饭我打了端过来还是你跟我一起去吃?”
张若琪一骨碌爬起来:“一起去,你在外面等会,我洗漱。”
雪下了一整夜,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能没过脚面,士兵们不用出操,都在扫雪,看他们走过来,都喊他营长。
两人走到食堂,还没开饭,谢羿琛端了几个包子,顺便拿了两个鸡蛋,包子是腊肉韭菜馅的,刚出炉,还冒着热气。
这么大的雪,首都文工团去演出的肯定回不来,张若琪也就不着急了,蘸着醋和油泼辣子,慢腾腾地吃着,谢羿琛吃饭一向快,吃完后给她剥鸡蛋:“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张若琪抬起头看他:“去哪?”
“我家。”
谢羿琛他爸工作调到首都后全家就搬来了,他妈是大学教授,就在大学附近买了房子,父母去世后谢羿琛一直在部队,应该很少回去,房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打扫,张若琪不懂他带她回家去干吗?
张若琪咬了一口包子,问:“远吗?”
谢羿琛一笑,就知道她误会了,他说:“不去我爸妈的房子,是我升正营后分的房子,打算结婚用的,就在隔壁大院里。”
听他说婚房,张若琪脸上一热,眼皮老跳,她低下头:“我不去。”
谢羿琛挑眉:“走吧,陪我去放个东西,顺便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我找人重新弄一下。”
这人分明就没说一句过分的话,可张若琪听着就觉得暧昧不清。
她抬头,眯着眼:“谢羿琛,我没答应你。”
谢羿琛心中微动,以前总听她谢干事谢干事地叫,听上去也就那么回事,“谢羿琛”三个字从她嘴里脆生生地说出来,听着格外舒服。
他把鸡蛋放饭盒里,轻声笑道:“早晚都得答应。”
张若琪瞪他,怎么从前没发现他这么油嘴滑舌呢?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因为到了他的地盘,他肆无忌惮了?
最终张若琪还是去了谢羿琛的……婚房,九十平的两居室,二楼,装修很简单,暖气正常供着,一进屋暖烘烘的,就是很久没打扫,空气不太好。
谢羿琛打开窗子通了通风,等放完东西又把窗子一一关上,两人下楼回到营房,谢羿琛借了军用吉普,送她回宾馆。
天空出了太阳,雪化开了,马路上全是泥水。
张若琪以为宋凯他们已经回来了,等她到宾馆一看,人不在,问了楼下收银台的服务员,说昨晚都没回来,估计是昨天雪下得太大在外面住下了。她打算去文工团打探打探到底是不是休息,下楼的时候碰上同在宾馆住的另一家文工团的,说她们早上去过了,吴团长说今天再休息一天。
张若琪又上楼,喝了药躺裹着被子睡觉,一直到中午,室友才回来。
一进门就嘟囔:“幸亏你没出去,这鬼天气,冻死人了,路上全是稀泥,鞋都湿了。”
她把鞋面子上的泥擦干,放到暖气片附近烤着,进去洗澡了。
室友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张若琪从床上爬起来,跟她聊天,听她说她们去哪玩了,正说着,有人敲门,一拉开门,宋凯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小袋子。
“张若琪在吗?”
“在,进来吧。”
宋凯把小袋子递给张若琪:“买了点小吃和特产,你尝尝。”
张若琪接过:“谢谢。”
室友擦着头发凑过来,打趣道:“给我也给点呗?”
宋凯看她一眼:“你本地人,这些东西还没吃腻?”
“你就说是专门给琪琪买的不想给呗,跟我是本地人有啥关系。”
张若琪笑笑:“你要想吃随便拿。”
宋凯又问她感冒好点了没,张若琪说喝了药好多了。原本来的时候宋凯还怕张若琪跟以前一样对他爱答不理的,没想到她今天居然还愿意跟他说话,宋凯就多呆了几分钟,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叶婷婷在走廊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凯这几天每次往张若琪房间去,出来总能碰上叶婷婷,虽然有点巧,可每次叶婷婷不是提着水正上来就是刚要进屋的样子,宋凯也没往深处想,跟她打了声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为期半个月的培训结束了,张若琪跟吴团长告别后,准备返程,前一天宋凯就去火车站买好了火车票,下午五点半的火车,三点在宾馆集合。张若琪收拾好行李到楼下大厅,就听说叶婷婷不见了。
早上没有培训,宋凯让自由活动,一大早叶婷婷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宋凯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眼看马上就到四点了,再不走火车都赶不上了,张若琪说:“咱们先走吧,说不定叶婷婷直接去火车站了。”
叶婷婷的室友也同意,叶婷婷的行李已经拿走了。
宋凯带着大家去了火车站,在站台等着上车的时候,叶婷婷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有人就不乐意了:“叶婷婷,你干嘛去了?出去不会说一声啊,我们差点就赶不上车了。”
叶婷婷淡淡的:“我去看亲戚了。”
“你在首都还有亲戚啊?”
叶婷婷脸色变得很难看,说话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宋凯:“行了,上车吧。”
第二天快到中午,火车到站,在首都干燥的空气里呆了半个月,一下车迎面一阵潮湿,脸上黏糊糊的,过了天桥跟团里派来接他们的车汇合,张若琪累得不行,头靠在冰冷的车厢上睡觉。
到了团里,王娇早就听说车去接人了,在楼底下等着,帮张若琪把行李搬上去。火车上没洗脸刷牙,张若琪端了脸盆去澡堂冲澡刷牙,到宿舍才发现,周倩的铺盖全都没了,床上空荡荡的。
王娇说:“周倩调到办公室去了,宿舍团里收了。”
张若琪并不惊讶,周倩婆婆早就想让她调到清闲的文职单位生孩子去了,之前是周倩压着不让调,这会新政策一出来,周倩也拗不过了。
周倩这么一调,团里最近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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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司邯亲自下场辟谣
@司邯:假的,她被盗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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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欺身靠近,捏着她的下巴,喉结滚烫,嗓音低沉:“不分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本文又名《穿成糊咖后我做了狗仔》
第35章
文件下发到地方, 团里的人都开始忙着托关系找门路,在练功房排练的时候人心涣散, 拢不到一块, 王队长生气,骂了几回,效果不大,该涣散的涣散, 该懒惰的照样懒惰,渐渐的,出去看电影遛弯的,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逢人见面第一句话,都是互相问关系托得怎么样了, 不过大家也都聪明,不往透了说,只说个大概齐, 一来有些单位要的名额少,怕说了被人眼红抢了去, 二来能不能进得去好单位还不知道, 夸下海口吹完牛最后进不去,脸上怪难看的。
王娇家里已经帮她落实了工作, 在省统计局做办公室, 王娇自家和对象家都有背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把张若琪当朋友, 没藏着掖着,只等到时候把转业申请递上去,就能取统计局上班了。
王娇问她:“琪琪,你想不想去统计局?你要是想去我让我爸去说说,这样到时候咱俩还能一起上下班。”
张若琪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她既不想欠人情,也不想去统计局上班。团里人心的浮动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她还是照例每天早半个小时去练功房,晚上吃完饭,别人在宿舍聊天打牌的时候,她在练功房抠动作,距离舞蹈大赛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莫团长跟吴团长一样,都惜才,看她还这么认真,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私下里找张若琪谈过,劝她去首都文工团,搏一把,说不定能进总政呢?张若琪拒绝了,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不会轻易出手,怕担风险。
莫团长劝不动,深知她有自己的打算,也就不劝了,给吴团长回了话。
张若琪现在稳扎稳打,泰然自若,就算有对名次和那八千块钱深深的执着,却不急于求成,反倒心态放松了不少,状态好的时候她会多练会,偶尔灵感上来,会调换几个动作,状态不好的时候,她不强迫自己,及时从练功房出来,出去散散步或者跟王娇去市区看一场电影,或者在宿舍里搭一口小锅,跟王娇学着做几道小菜。
王娇最近痴迷于厨艺,买了好多菜谱,她们宿舍李淑兰嫌煤油味难闻,王娇就把炉子搬到张若琪宿舍,张若琪做饭没天赋,顶多给王娇打打下手。有时候张若琪晚上回来晚,王娇还会起灶给她做宵夜。
有一天晚上张若琪去练功房,碰上舞蹈队跟她一起跳新疆舞的女兵,名叫孙玲,孙玲来自农村,找不到关系进不到好的党政机关,所以她打算留下来,等以后去地方歌舞团,就想着跟着张若琪多学点本事,技多不压身,不管走到哪里,自己有本事总会让人高看一眼。
张若琪还挺喜欢她身上破釜沉舟这股劲,愿意教她,这样一来两人还有个伴,孙玲知道她要参加舞蹈大赛的事情,也不多缠着她,每天最多学二十分钟,好让她有充足耳朵时间准备。
跳累了休息的时候,孙玲就会跟她说会话,张若琪正喝着水,就听见孙玲说:“琪琪,叶婷婷也报名参加舞蹈大赛了,你知道吗?”
张若琪一愣,摇摇头,她没见过叶婷婷来练功房。
孙玲说:“叶婷婷知道你在这边单练,就去库房旁边的小练功房了,她晚上都在那练,刘团长,哦,不对,她妈妈在给她排舞。”
张若琪也就听了这么一耳朵,并未做过多的回应,舞蹈比赛是面向全国的,她能参加,叶婷婷自然也能参加,叶婷婷的参加并不会对她造成影响,除非叶婷婷有本事压过她拿到第一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人家凭本事得的名次,她无话可说。
不过,张若琪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不光是叶婷婷,谁都不给。
这天晚上从练功房出来,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张若琪披着雨衣一路小跑会宿舍,王娇正在做酥油小饼,捏圆擀薄的小饼刚放进去,张若琪端着脸盆去洗澡,回来把练功服洗了晾在外面,王娇的酥油小饼已经做好了,正开着窗户散煤油味。
王娇给她拿了一个:“尝尝,怎么样?”
张若琪尝了一口,两眼放光:“好吃。”
王娇不去当大厨真是可惜了。
王娇给她留了一半,剩下的端去男兵宿舍给刘洋他们,回来后伸腿从床底下勾了一个小马扎出来,坐着跟张若琪聊天。
“刘洋一直想留在团里,他家里不同意,他爸托关系把他弄到电视台去了。”
刘洋那把嗓子,字正腔圆的,当个播音员总算没有白白浪费,挺好。
王娇捧着脸,问她:“琪琪,你到底什么打算啊?大家都热火朝天的,你怎么就四平八稳地不动弹呢,以你们家的关系,跟周倩一样随便调到哪里都不成问题吧?”
自然是不成问题的,裴素华跟她说过,不管她想留在部队干文职还是去政府机关,裴素华都能帮她搞定,哪怕是她想在地方歌舞团继续跳舞,家里都能养她一辈子。
张若琪咬着酥饼,抬起头:“我不想靠家里,这几条路都不是我想走的。”
王娇好奇:“那你想走哪条路?”
张若琪拍拍手上的酥皮:“我还是想进总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