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单子
胡老太发话,胡家其他几个人一溜放下碗走了。
胡玉凤看着一桌子残羹剩菜,心想着要是在徐家,好吃好喝的都是先紧着她吃,只有徐银山吃她不喜欢或者剩下的饭菜,吃好了晚饭,也都是徐银山收桌子洗碗刷锅。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胡玉凤抱着饭碗,掉下两滴眼泪。
荡西镇子上的奶茶店,本来应该回城的陈楚楚没着急走,而是在奶茶店坐着,她想起来超市雇佣的工人王晓燕,好像正是嫁在胡家弄附近的村子。
特意找王晓燕打听消息来的。
“你婆婆啊,她在娘家的日子可不咋的……”王晓燕颇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又怕楚楚会动气,觑了眼陈楚楚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大胆说了:“胡玉凤的脾气不咋好,胡家那个老太太脾气更差,这老太太早年丧夫,练了一把强势的性子,不仅对外头人凶悍,对孩子也管得紧,只要胡老太咳嗽一声,她那两个儿子屁都不敢放。”
老娘太强势,大事小事一把抓,养出来的儿子肯定软弱。
但胡老太对两个孩子疼爱的,胡玉凤没出嫁那会,家里的活都是胡玉凤在干,日子过的也挺苦巴巴的。
后来嫁去徐家,徐家也穷,但徐银山这人瞧着就老实巴交的,村里人都说胡玉凤是苦尽甘来,要过过好日子了。
还别说,胡玉凤嫁到徐家之后日子过的是好,胡家弄方圆几条村子的人都羡慕胡玉凤,有些在娘家过的不错,嫁到婆家日子苦哈哈的。
胡玉凤虽然在娘家过的苦,可嫁了好男人,又生了有本事的儿子。
“这次她把儿子的工作弄丢了跑回娘家,村里都是看笑话的人,说胡玉凤是个傻逼,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还有脸跑回娘家,换了旁人,早都跪下给丈夫儿子磕头认错了。”
王晓燕一激动,话就说多了,看陈楚楚嘴角挂着一缕笑。
一时也摸不透她的想法,试探的问:“外头都传你要和徐凌离婚,是真的吗?”
陈楚楚手指点唇比了个嘘的姿势。
王晓燕也猜不透。
只听陈楚楚道:“她想在娘家待着,那就待着,她还当胡家弄是她的庇护港湾,这种拎不清好坏的女人,谁娶了她才是倒霉!”
王晓燕琢磨着陈楚楚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想让徐银山和胡玉凤离婚?
心头一跳,王晓燕盯着陈楚楚看,陈楚楚脸上笑眯眯的,半点没有阴狠,王晓燕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但话说回来,换了她遇上这样的婆婆,她宰了这老太婆的想法都有,幸好她婆婆不错,加上她在超市一个月开三百块的工钱,家里上上下下对她也是十分客气妥当的。
陈楚楚没继续这话题,又问了最近有没有人去找胡玉凤。
王晓燕说许涵经常过去。
陈楚楚点了点头,对着王晓燕交代一番,又掏出一百块钱给王晓燕,王晓燕起初不肯拿,推搡了好一会,把钱收下了。
这下陈楚楚真要回城里了。
胡康健阴险的望着她,“你又想算计谁呢?”
陈楚楚啃着苹果吃,闻言,睨了胡康健一眼,“我是那种人吗?我看谁不顺眼都是光明正大宣战,用得着算计?”
“是是是,你本事最大!”胡康健讨饶,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你到底让王晓燕干什么了?还有你和徐凌,你到底怎么想的?”
嗯,胡康健承认,其实他最关心的是后面一个问题,抓心抓肺的难受,徐凌也没啥好,现在连工作也丢了,陈楚楚怎么还喜欢他?
“这么想知道啊?”陈楚楚拖长了声音问。
胡康健觉得她在坏笑,可还是忍不住点头,就是想知道。
他觉得自己也挺好,至少不比那个徐凌差吧!
“偏不告诉你!”陈楚楚坏笑。
胡康健呕的要死,不觉握紧了方向盘。
陈楚楚啃着苹果,转了话题,“你这次回粤市好好盯着电器生意,不要嫌钱多知道吗?你想你将来若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人家父母向你要个好几万彩礼,要房子要车子的,你万一拿不出来多尴尬?”
胡康健黑着脸,“那徐凌没房子也没车子,你不是也一样嫁了?”
“哎,”陈楚楚叹了口气,捂着心口道:“没办法,谁让我人美心善。”
胡康健一副受不了想吐的表情,心想就你还美呢,可再细细看陈楚楚的脸,五官耐看,皮肤细腻,除了皮肤黑一点,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看。
见鬼了!
胡康健差点跳起来,想起还在开车呢,屁股不自在的挪了挪。
他眼睛是被屎糊了?
竟然觉得陈楚楚漂亮?
疯了,疯了!
第545章 痔疮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陈楚楚啃着苹果,想着刚刚她交代王晓燕的事。
一双杏眸眯了眯。
有些人不闹事就好,再要作妖,那可别怪她狠毒。
吃完了苹果,把果核扔在准备的垃圾袋里,陈楚楚又找出一个橘子,剥了皮正准备吃,想起胡康健半天没说话。
盯着他看了几眼。
胡康健本来就心虚,又对上陈楚楚的目光,像是为了掩饰什么,恶声恶气道:“你看什么?”
陈楚楚目光落向他的臀部,胡康健更心虚了,屁股在坐垫挪了几挪,听得陈楚楚咦的一声。
“胡康健,你是不是长痔疮了?”
“你、你才长痔疮!”胡康健一张脸爆红,:“你一个姑娘家,说这种话还要不要点脸了!”
陈楚楚歪了歪头,慢吞吞把手里的橘子吃掉。
胡康健哼哼的,本来没长痔疮,可被陈楚楚这么一说,总觉得屁眼那怪怪的,好想伸手去抠抠。
得,陈楚楚那边把橘子吃完,冷不丁说了句。
“忘了从哪听来一句话来着,说是十男九痔!”
“陈楚楚!”胡康健暴跳,“你今儿跟痔疮过不去了是不是?要不要我把裤子脱下来给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长痔疮?”
换了寻常的女人,这会肯定面红耳赤了。
陈楚楚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扭过头来看胡康健,大眼睛眨啊眨的,“胡康健,说真的?你敢脱吗?”
胡康健这辈子没这样尴尬过,何止脸红,耳朵都红的发烫了,像在油锅里被煎锅,心里更是乱糟糟的,憋着一股劲没地方撒。
想踩加油加快车速,想到陈楚楚还在旁边,这女人现在金贵着,磕了碰了不说徐家人会不会心疼,反正他是舍不得。
胡康健脸上跟酝酿着一场风暴似的,让陈楚楚觉得自己这玩笑是不是开的过头了,捂着嘴咳嗽两声,“胡康健,”
“你现在别和我说话!”胡康健没好气道。
陈楚楚幽幽叹气,完了,她这回好像真惹着胡康健了!
估计真是惹到了,把陈楚楚送到服装厂,胡康健开门下车,头也不回的换上了自己的汽车,直接开走了。
陈楚楚喊他,他都没答应。
陈楚楚对此挺郁闷,难道她说了什么让胡康健不开心的话?
痔疮?
在男人面前不能提痔疮这两个字?
可惜没给陈楚楚深思的机会,濮洁知道她回来,赶紧跑了出来,濮洁兴奋的拉着楚楚的手,“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吧,你不在这几天,咱们那宿舍楼简直水深火热。”
“哦?”
陈楚楚猜到是李凤喜。
那可不是,宿舍楼里几乎每家每户都领了毛线回去,中间朱芳红去收过一次货,家里织围巾多的人,半个星期竟然交了十条,朱芳红当即给了人五十块,就算少的那也有两条,也是十块钱。
大家多多少少都拿了钱,这不是夏天来了,都商量着要用这钱去买连衣裙穿,一样的款式不一样的颜色,几乎楼里的女眷都买了一条。
就李凤喜没有。
“也不知道她咋想的,没有就没有呗,你猜怎么着,她看见别人的连衣裙晾在外面,竟然用剪刀把别人新的裙子给剪破了,还一连剪了五六件。”
原本不大不小的一件事,大家都在一个楼里住着,李凤喜认错认赔,大家看着曾海的面子,埋怨几句也就算了。
偏偏李凤喜装死,说啥都不承认。
结果怎么着?
几个女家属把事情捅到局里,都是办案的能手,还能查不了这么一个案子?楼里有两个孩子放学回来看见了的。
就这样李凤喜还不承认,撒泼带哭的,说大家冤枉她。
大家都气的牙痒痒,有人就喊出让李凤喜搬出去的话来。
“李凤喜他们搬了?”陈楚楚心中一动。
濮洁摇头:“本来领导也有这个意思了,哪知道曾副科长够狠,一记耳光甩在李凤喜脸上,李凤喜砸在墙上,头上鼓了拳头大一个包,瞧着怪可怜的,大家也不好再咄咄相逼。”
陈楚楚就不想听下去了,原来两人还没被赶出去啊,宿舍楼里那帮女家属挣着她的钱,干活可实在不卖力。
“楚楚,我看好像挺失望的。”濮洁拉着她问。
陈楚楚调皮的眨眼,“有吗?”
濮洁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狡黠来:“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就李凤喜那样的,你瞧着吧,她在宿舍楼住不了多久。”
陈楚楚笑而不语。
她干什么了?
她可什么也没干。
但濮洁这话让她心情不错,宿舍楼那边她不适合闹出大动作的事来,那就慢慢折腾,她就不信自己还收拾不了一个李凤喜。
知道楚楚回来,梅老太太包了鲜肉小馄饨,陈楚楚美滋滋的吃了一碗,从车里把两只弄干净的土鸡拿出来,梅老太说天天吃鸡汤腻了,晚上改改口,烧个辣子鸡丁吃。
陈楚楚觉得特别好,说好了晚上回来吃晚饭。
开着车出去了,她这一趟去的则是市局。
在市局她也不是陌生面孔,但鉴于徐凌刚刚丢了工作,她这会出现吧还是有些尴尬,哪知道门岗那的同志看见她特别激动。
肯定不是楚楚长的好看,那同志支支吾吾的,其实就是想问楚楚,那织围巾的活他的家人能不能接。
市局这边早都传开了,织围巾那活说是局里给的福利,其实就是陈楚楚牵线找来的活,曾副科长的爱人想接这活碰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