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烬霜
“你怎么会这样想?”碧荒有些惊讶,“我不是站在你的面前吗?”
岑行戈解释,有些尴尬于自己这段时间来一直猜错了,“有些话本里不这样写吗,狐妖掉了一条尾巴就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只和她一样的小狐狸。”
“是这样吗?”碧荒歪了歪头,好奇的看着岑行戈,“还有呢?那只小狐狸是她的孩子吗?”
岑行戈瞬间就被问卡了壳,“这个……应该还算是她吧。”
“我不知晓那狐妖断尾化作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我是我,小藤是小藤,都是我们各自独一无二的本体,就算有一日分株了,那也不会是我。”
碧荒的指尖温柔的抚过小藤的叶片,抬头看向岑行戈时眉眼温柔,“若是相公有一日见到与我一样的人,也希望相公不要认错人才是。”
“这当然不会!娘子在我心中是永远的独一无二,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娘子了。”岑行戈想也没想的开口,“娘子若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或者是你们有什么咒的下给我。”
碧荒噗嗤一声笑了,“哪来的什么咒不咒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科学是什么岑行戈不知道,他上前几步抱住碧荒,将头埋在碧荒的颈窝哼哼唧唧的不松手。
“反正我绝对不会认错娘子的。”
碧荒失笑,轻轻的摸着岑行戈的头发,“我相信你。”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相公,我始终忘了问你,你真的不介意吗,我毕竟是一个异类。”
“什么异类?!”岑行戈忽的瞪大了眼,“娘子,你这就说的不对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听说过吗?你嫁给了我,那就是我岑家的人,岑碧荒这个名字还是你自己说的呢。你要再说什么异类这样的话,我就……我就……”
岑行戈眼珠子转了转,“那我就亲你了!”
碧荒轻笑一声,“那我先亲亲你。”
岑行戈一呆,微凉的唇落在他的唇上,软软的,他的心里一动,手伸到了碧荒的后颈轻轻摩挲着,就准备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按。
然而碧荒忽然皱着眉推开了他。
“怎么了?”
碧荒抬头看着他,“钱芳说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岑行戈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然后摇头,“不去,管我屁事。”
还不如和娘子玩亲亲。
他凑过去,又被碧荒一根手指抵住了。
他彻底无奈了,他知道自家娘子的神通广大,只能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卫威和钱芳被抓起来了,她最后想要再见你一面。”碧荒这样说,眼里闪烁着岑行戈看不懂的光芒,让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求生欲十足,“不见不见!”
“见我做什么,想道歉?没门!地还回去了,她跟我们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真的?”碧荒挑眉,“那她能这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
“真的,比真金还真!什么对我念念不忘,我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拿着把随处捡的野花往我们屋里扔,我还嫌扫地麻烦呢。”岑行戈身体力行的表现了自己的求生欲,他走到碧荒的身后揽住她的腰,“娘子,我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就是你了。”
碧荒抬头看着他。
“绝无虚言。”岑行戈郑重而认真,年轻的脸上满是对感情的真挚和专一。
碧荒忽然觉得心口再次痒了起来,让她忍不住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
岑行戈的表情顿时一变,急切的将人揽住了,“怎么了娘子?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到碧荒捂着胸口,表情奇怪,只以为她是难受的,“胸口疼吗?娘子你等等,我去叫大夫,不知道有没有用,或者是道士?”
他将碧荒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放,慌乱的就准备往外跑,一根藤蔓却忽然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后拖,岑行戈一急,反手将藤蔓蓄力一扯——
“相公等等!”
岑行戈下意识松开手,差点被伤到的小藤在他手上抽了一记,没敢用力,只轻轻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就缩了回去。
岑行戈一点没注意到,一心朝着碧荒而去。
碧荒的手还是捂在胸口的位置,她眨眨眼,抬头看看岑行戈,又低头看看胸口位置,终于在岑行戈快要急死之前开了口。
“相公我没事。”
岑行戈迟疑的看着她,“可是……”
碧荒看着他,难得的有些羞涩的意味,“我好像是要开花了。”
“开花?”岑行戈愣住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就算是知道自家娘子不是人类,也不会想到她的不舒服会是开花之类对于他有些奇怪的事情。
他忍不住问,“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身体影响,有一些吧。”碧荒有些不自在的说。
岑行戈有些急,“什么影响,会不舒服吗,还是其他什么?”
碧荒的眼里带了丝笑意,“影响的话,大概就是,我们能生孩子了。”
“生、生孩子?!”岑行戈彻底呆住了,像是一脑袋的烟花瞬间炸开来,炸得他整个人都懵住了。
生什么孩子??
他和娘子的孩子?一个有着娘子的美貌和他的英俊帅气集中体,会软软的叫他爹爹,叫娘子娘亲的孩子。
他忽然就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什、什么时候生?我去跟祖母说一下,要买很多的东西才是。”
“相公……”
“对,还要把家里所有有棱角的地方都包起来,不能伤到他……”
“相公!”
岑行戈抬头看向他,猛然间眼里的喜意扑面而来,碧荒忽然就不准备告诉他,她现在也仅仅是个花苞而已,想要开花不知道能到什么时候,毕竟她之前几亿年的时间都没能长出一朵花苞,谁知道她开花会不会再等亿年以上呢。
看着岑行戈惊喜的模样,她忽然就有些后悔告诉他了。
她只能告诉自己,亿年的时间没能长出一朵花苞来,在相公的身边没多久就长了出来,或许没多久她就能开花了呢。
想到这里,她笑了起来,从床上站起来揽住站在床边的岑行戈的脖子,“相公你冷静一下,还没有孩子呢。”
“早晚的事情了,我觉得可以开始准备了,惊喜总是出乎意料的。”岑行戈说得十分的自信,他看着碧荒的肚子,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小生命已经在生长。
碧荒只能无奈的随他,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冲出去,然后刚好和走过来的严陵撞了个正着。
“没事吧没事吧?”岑行戈尴尬的看着被他撞得倒退了好几步的严陵。
说起来这人还是他娘子的救命恩人了,当时没能留下联系方式上门感谢,这次再见到了,说什么也要感谢他们一番才是。
“我没事,公子好力气。”严陵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他也算是有一身好功夫的人,却被毫无反抗之力的撞得后退几步,只能说明对面这人比他更加厉害。
“没事就好,在下岑行戈,不嫌弃的话叫我行戈便是,说起来上次多亏了两位的救命恩情,不知两位这是要去哪里,或许我可以带着你们去。”
姓岑?
严陵和方珏对视一眼,由方珏上前一步,“我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岑行戈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在看到对面两人同时点头的瞬间,他敏感的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虽然是救命恩人,可该警惕的时候还是要警惕才是,他不动声色的拉远了距离,“我就一个种地的,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语气的变化就能听得出生疏的改变,方珏苦笑,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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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终途
三日醉,即黄石木之毒。
因其无色无形且让人的死亡如永堕沉睡一般悄无声息而在宫闱斗争之中曾经大放异彩,后来在现在的庆玄帝的命令下将全天下所有的三日醉搜查销毁。
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奇毒本应退出历史舞台,却在五年后再次出现,方珏作为大理寺寺正,自然就接下了搜查黄石木之毒的案子,然后一路搜查到了这里。
在打听到钱家村有人长睡两天的时间他们俩就猜测是中了黄石木的毒,只不过后来就打听到疑似中了黄石木毒的人已经醒了,还是被一个农人的媳妇一碗水灌下去救好了之后,他们的疑虑基本就打消了。
而严陵,则是被方珏强行拉过来的,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胡里胡涂的就答应了方珏,放下手中的事情跟着他过来了。
不过本来探案就是他的兴趣,更何况他还在这里正巧的遇到了疑似童年偶像孙儿的岑行戈呢?
在县衙的时候正巧听说这里有关于岑家的案子,于是严陵带着方珏义不容辞的就过来了。
听到是关于黄石木毒的事情,岑行戈非但没有放下警惕,反而更加防备起来。
黄石木的毒是她娘子认出来,也是她娘子给解的,这两人来调查问到了,他怎么解释?一个山村的小娘子为什么会识得宫廷奇毒,这又不是田里的稻苗,任谁都知道那是什么。
严陵看出来了岑行戈的防备,他心里清楚,用黄石木之毒做敲门砖不过是借口,更多的却是因为想要知道岑老将军的下落罢了。
“既然岑兄不方便,那我们改日再来。”严陵也不是个不知进退的,在看出岑行戈的不情愿之后他就退步告辞了。
等到离开了钱家村的范围之后,方珏忍不住问严陵,“你为什么不用钱芳的理由去找他?黄石木这种毒药是个人都不想沾。”
严陵摇摇头,“你错了。”
“错哪了?”
“如果真的是岑老将军,那他们就不是一般人。三日醉曾经害死了宫里一大半的人,包括老将军的胞兄,若再次出世,今上即位不过五年,易生动荡。如果真的是她,那就绝对不会不管这件事。”
方珏看着严陵对岑老夫人无比信任的脸,咽下了嘴里即将说出口的话。
若果真牵挂家国,又怎么会看不清如今大庆的困境,而龟缩于一个偏僻山村呢。
……
正如严陵所想的那样,岑老夫人不是一般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将所有的黄石木毒销毁。
碧荒迟疑的看了一眼岑行戈,被他拉着手拦住了。
他没个正形的躺在摇椅上,从碧荒的手中抓着南瓜子吃,语气懒洋洋的,“祖母,您一个该颐养天年的乡下老太太管这么多做什么?”
岑老夫人抬起一脚便踹过去,被岑行戈机灵的一个盘腿翻了起来,就往碧荒身后钻。
而碧荒也很配合的拦住了岑老夫人,“祖母,您消消气,相公他不是这个意思。”
岑老夫人冷哼一声,“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她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碧荒身后的岑行戈,“我看你也就只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