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撩我的都被气死了 第22章

作者:上黎 标签: 星际 爽文 女强 系统 穿越重生

  皇后深深看了她半响,像是第一次见过她,半响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祁琅也不纠缠,笑眯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别看了,眼睛都要瞪掉了。”

  贝芙娜下意识往自己的眼睛上摸,然后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指着她:“你你你——”

  “我现在越来越觉出做欧格拉的公主好了,皇室的气氛也好,有那么一位父皇也好。”

  祁琅双手交叉,眉眼弯弯的笑:“强者为尊,胜者为王,只要有手腕、只要有本事,只要不损害皇族的威严和名誉,想打谁的脸就打谁的脸,想弄谁就弄谁,尊卑礼法骨肉亲缘都不是事儿,连惺惺作态都不用,明晃晃的上就可以,这世上哪儿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简直是专为我打造的舞台。”

  贝芙娜呆呆看着她兴致勃勃的侧脸,忍不住抖了一下,扭过头,小小声嘀咕了一句:变态。

  一场好好的鸿门宴凉成翻车现场,皇后不得不亲手把自己的人送进大牢里,心情可想而知,敷衍着说了几句,早早就散了。

  众人带着对蒂安公主崭新的认知,心情复杂地各回各家。

  祁琅则愉快地回了自己房间,莱斯为她端上温热的牛奶,看着她一边喝一边刷光屏,忍不住微笑:“从今以后,您会成为帝都星上最惹不起的人之一。”

  “这世上很多聪明人,都比较贱,别人不吭声,他以为别人是隐忍着要搞事情,不放心;反而是别人嚣张起来,他才以为已经看透了对方的虚张声势,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祁琅像一个沉迷网络的网瘾少年,有滋有味刷着社会新闻,把牛奶一饮而尽,随手递给莱斯:“行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

  莱斯轻柔说:“殿下还没睡,臣子怎么能自己先睡。”

  旁边刚要依言退下的梅尔僵在那里,惴惴不安看着祁琅。

  祁琅抬眼,扫他一眼,似笑非笑:“又想看大宝贝了是不是?”

  莱斯表情微微僵硬,眼也不眨:“我这就走。”

  梅尔:“…”你们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做。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祁琅哼哼两声,指下的屏幕突然震动了两下,显出一个通讯请求。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祁琅眯了眯眼。

  “这周末和我一起去帝科院走一趟。”

  祁琅对莱斯说了一句,然后摆摆手,莱斯看了一眼那闪动的光屏,识相地退下。

  祁琅点开通讯,面前慢慢浮现出珀西的身影。

  少年的气色看着比之前好了很多,更显得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少年般纤细而骨感的身形,却不显瘦弱,站姿总是显得挺拔而倔强,一双干净的淡金色的眼睛看过来时,总会让人恍惚有种听见花开了的声音。

  “据我所知,帝曼街是屏蔽天网信号的。”

  祁琅面对如此美色,冷酷无情地问:“所以,你是怎么联系上我的。”

  珀西闻言,却抿了抿唇,眼睛像是明澈的珠宝染上淡淡一层灰尘,莫名的压抑。

  “是宗先生让人给我开通的。”

  他顿了顿,慢慢说:“宗先生,他让我联系你。”

  “宗先生…”

  祁琅想起那张好像总是笑得温和又平静的脸,不禁揉了揉额头,深吸一口气:“来吧,让我听听,我不过离开了短短几个小时,他又给你灌输什么狗言狗语了?”

第二十章

  “祁小姐用大价钱买下了您的命, 但是现在的您究竟值不值得这个价格, 您自己也该知道。”

  “祁小姐关怀您, 愿意费心接您出去安置, 但是您真的觉得,现在以您的身份, 在外面就能做您想做的, 而不是变成一个无用的拖累?”

  “宗先生命我来告诉您,他很乐于与祁小姐交好, 愿意主动送您一个机会,如果您愿意,您可以进入帝曼街高层,作为我的副手学些东西,将来帝曼街与祁小姐合作, 您也能为祁小姐帮上些忙, 当然,您可以拒绝,我们将遵守对祁小姐的承诺, 再也不来打扰您的生活, 一切都看您的选择。”

  珀西回想着白学林说的那些话, 慢慢垂下眼。

  “他想让你进帝曼街…”

  祁琅托着下巴, 若有所思,又问珀西:“你怎么想的?”

  珀西抿了抿唇。

  “我不想拖累你, 也不想一味受你恩惠。”

  他说:“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个死人, 哪怕你能给我换一个身份, 换一张脸,在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基因检测的阴影下,我也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活;那些人的势力庞大,他们一旦发现我还活着的踪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很容易就会牵累到你,我不想那么活着,也不想成为你的拖累,我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祁琅双手交叉,倒是很淡定:“你想留在帝曼街。”

  “是。”

  珀西坦然说:“我知道他们不会把最核心的东西交给我,但是现在看在你的份上,他们也不会薄待我,帝曼街势力遍布整个帝国,涵盖各大星域,这样庞大而深厚的势力,我只要能学到千分之一,就足够做很多事。”

  祁琅微微沉吟着,没有说话。

  珀西看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泛白,他重重抿着嘴唇,一字一句:“我没有想背叛你,卡特家族从没有背叛的子孙,我既然已经选择了你,就会永远忠诚于你。”

  他从没有忘记,她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都认为他是叛臣之子的时候,毫不犹豫对他伸出手,说相信他的人。

  哪怕她说的那么冷酷、那么凉薄,说的好像只是在利用他的身份,好像只是为了利益,但是他知道不是的。

  像帝曼街那样的,冷眼看着他在绝望中毫无筹码地臣服和献祭、理所当然等着榨干他所有的价值的,那才是真正的利用。

  再不会有人像她一样,孤身一人踏入这个肮脏的世界来找他,一边说着能把人气死的话,一边强势地伸出手,硬生生地把他从泥潭里拽出来,再嫌弃地扔进溪流里,彻彻底底洗个干净。

  她从不要他的感谢,也不要他歌功颂德,嬉皮笑脸的仿佛一切都是冷冰冰的算计,那么恰到好处的遮掩下所有的温柔和炙热,让他舒适、让他自在,让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骑在漂亮的骏马上双手叉腰看着站在旁边洋娃娃似的小公主,嘲笑地叫她“小矮子”,看着她气得跳脚的模样哈哈大笑。

  他明白,其实他都明白。

  所以他不能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这个唯一还让他觉得生活似乎还有那么些美好的东西的女孩子。

  他缓缓握着拳,低着头,不想让她看清自己的神情,低低的声音里,是只有自己能听懂的忐忑和倔强:“蒂安,你相信我。”

  蒂安,你别怀疑我。

  短暂的时间被拉得漫长,他听见自己一声比一声更快的心跳,像小鹿在砰砰地撞。

  “我知道,我想的不是这个。”

  一瞬凝固的空气后,祁琅终于回过神来,随意摆了摆手。

  紧绷的心绪一下子松缓下来,他努力压着忍不住往上翘的唇角,轻轻哼了一声,小小的不给人知道的傲娇劲儿:“我知道你会相信我。”

  “那倒也不是。”

  祁琅还在想着利害,随口说:“你要敢驴我,我就恁死你,反正你那智商搞死你也不费多少事儿。”

  珀西:“…”

  小鹿死了,被恁死的。

  珀西捏着手,深吸一口气,勉强缓过劲儿来,问她:“你在担心什么?你觉得宗先生会算计我?”

  “不,不会。”

  祁琅盯着自己莹润细微的指甲纹路,若有所思:“宗政这个男人很特别,他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也是一个极致傲慢的人,我们的合作是一笔丰厚到难以计量的大买卖,是可以让帝曼街扩大影响力更上一层楼的好机会,他不会得罪我,而你就是他向我示好的工具,所以他也不会算计你。

  就像这次他给你开通了天网信号,而我相信他甚至没有借这个机会监视偷听我们的谈话,没办法,人家是大佬,他要脸,要身份,要格调,所以他也不会针对你,恰恰相反,甚至他真的会好好培养你,哪怕不为别的,只为了他宗先生的颜面,他也不会用这么小家子的手段。”

  珀西看着她:“但你的表情可不像是高兴。”

  “因为我说了,他是一个聪明人,真正的聪明人。”

  祁琅微微咬着腮边的软肉,沉吟一会儿,抬头定定凝视着珀西:“也许你只是觉得他温和、威严、宽厚,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大人物,但是我要说,他的真实远远不止如此,他是一个教科书般优秀典范的领导者、权位者,一个具有可怕影响力的上位者,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会对别人产生无法抗拒的影响和驱使,我不确定你留在他身边,会不会受他的影响,也许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你就已经慢慢变成了另一个人。”

  珀西愕然地睁大眼,看着她难得认真的表情,脸上的震惊慢慢淡了下来。

  他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那不是和你有些像。”

  “当然不是。”

  祁琅眼也不眨地回答:“我这是纯粹的人格魅力。”

  珀西无语,慢慢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

  他想了想,很坦然说:“他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我真不敢保证,要不这样,我让白理事把我调到其他星域去,离他远一点,反正我只想学东西,在别的地方还能放开手脚做。”

  祁琅琢磨了一下,这样倒也行。

  反正她顶多半年也得离开帝都星了,把珀西提前放出去历练一番,等她需要的时候,约莫也能成了助力。

  虽然现在珀西一副小菜鸡样,但是祁琅从没真把他当小菜鸡,也不打算把他留在身边当宝宝护着,好歹是出身军事世家的小少爷,自小被精心教养,无论是心性、天赋还是能力都无可挑剔,他只是缺一个机会,缺一个被放飞翅膀送上蓝天历练的机会。

  “行,这件事交给我,我亲自去和宗政说。”

  祁琅挂断通讯,书房陷入一片沉默,她脸上轻快的表情一点点沉了下来,突然狠狠一拍桌:“好你个宗政!”

  已经昏昏欲睡打起小呼噜的小奶音被她生生震醒,盖着被子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爬出系统,惊恐地看着她:“你干什么,平白又骂人家,人家不是还看在你的面子上主动邀请珀西去帝曼街学习嘛,现在还哪里找这么坦荡大方的好人去。”

  “坦荡个屁。”

  祁琅站起来,一手负在身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走来走去,咬牙切齿:“这个狗男人就是在向我示威,他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我他是多么有权有势,他能翻云覆雨无所不为。”

  小奶音看她的模样怪害怕的,缩缩脖子小小声说:“没有吧,是不是你把人想的太坏了,人家说不定真是好心呢。”

  “他要是好心,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祁琅顿住脚,凝视着对面墙壁上一副淡雅的山水画,一手叉腰,深深吸一口气:“不是只有恶意和杀意才是坏心,这种以善意为名的强势和隐逼才是更可怕的,他是在宣誓主权,就像狮子会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气味,他在不动声色地侵蚀我,侵蚀我的下属、我的领地和平等的权利,他想压我一头,他想在和我的博弈中占据上风。”

  今天他可以让她的人进入帝曼街,明天他可以送给她享用不尽的财富,后天他可以给她轻而易举的特权和便利。

  然后呢,那然后呢?!

  当她无声无息被他纵容了欲望,当她习惯了轻易从他手中得到一切,那她就彻底失去了与他平等叫板的资本,那时候,她有什么资格去拒绝他的要求,去承受他的收手,她就彻底成了任他为所欲为的傀儡。

  “妈蛋。”

  祁琅越想越生气:“这个老男人,太恶毒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男人,就该被抽筋扒皮千刀万剐挖眼割喉下油锅。”

  小奶音还没从宗政低调而骇人的狼子野心中回过神来,正想着人类实在是太凶残了,就听见祁琅阴飕飕的声音,它赶紧把自己的小被子抖开,缩进去瑟瑟发抖。

  它默默咬着大拇指,心里委屈的淌水,心想这两个人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说谁,就是苦了它这个无辜的小统统,被迫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祁琅越想越生气,这口气憋在心里咽不下去,她突然转身:“不行!我得给他点教训,他简直猖狂的上天了。”

  小奶音呜呜两声,试图劝阻:“忍一时之气,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看看你才穿来几天,都搞出多少事情来,人家打脸都是一步一步来,没有你这样上来就搞大Boss的,你再忍一忍,咱们先猥琐发育一阵,等你升级了再去找他好好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