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虹鱼
死竹子也没想到吗?
师徒蠢到一家了。
谄笑:“美人儿我就喜欢你心狠手辣有谋略,跟我一起呗,你想要谁我都押到你跟前,你喜欢打我送鞭子你喜欢骂我给你泡茶。”
脖子人家捏着呢,总算乖觉了点儿,不敢提那触霉头的日神俩字了。
见她如此见风转舵,月神有一时无言,估计耿直如她一时想不出说什么话应对,最后冷硬着一张脸。
“只要杀了你,一切都会正常。”
手下一紧。
“等等——”老鬼急眼,月神真的有本事彻底亡她啊:“她还是个孩子。”
夜溪急得直挤眼,要命的时候,你确定你是在求情,不是在火上浇油?
他还是个孩子——多少人一听这话就燃烧起与熊孩子战斗的熊熊斗志啊!
“美人儿,你人美心善,凭良心说,我从头到尾都在争取你吧,就算我嘴巴臭,也是为了唤醒你啊。”说到这夜溪忍不住又苦口婆心:“我看你也是个单纯性直的,一路不通你就换一条嘛,你试试比他凶,打他骂他折磨他——”
可惜脑回路对不上,月神不耐烦听这些,五指一紧,夜溪发出从未有过的尖叫,她感觉后脑壳子在变形。
老鬼急出一脑门的汗,人被月神拿捏得死死,在夜溪废话的功夫他几次变幻都被她以太阴之力挡回去,眼见夜溪要被捏爆脑壳子——
啪——
一声太清脆的响声突兀响起,就见月神仰着向侧后方翻去,凌空几个滚堪堪停下,站稳,一边脸颊血红的拳头印。
嘶——竟被打去一层皮和一层薄薄的肉。
夜溪傻了,维持着扭头望大张嘴的傻模样,一时忘了动。
竹子背着手脸眼冷硬,一袭青衣在狼藉的漆黑背景里强得毁天灭地,看一眼都心颤。
老鬼不动了,看着他,看看月神,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而月神,冷冷的看着他,再没动作。
竹子不动,老鬼不动,月神也不动。
这是三足鼎立?可这气氛怎么怪怪的呢?
好半天,夜溪手托下巴,咔吧一声,吞了下。
“那个师傅”
竹子扫她一眼。
夜溪一哆嗦,狗腿的跑过去,低头站他后边去。
手里一抽,是那只箭,已经被她消磨到五分之一大小。
竹子两根手指头捏着那箭,冷哼一声,另一手将人提溜到跟前来。
夜溪委屈巴巴的低头抬眼看他。
竹子气笑,板着脸抿着嘴,手往她头上一落。
夜溪立即叫疼:“骨头都变形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有,更多是疼的。
她全身上下唯一要命的就是这脑袋了,脑壳子更是重中之重,月神那五根手指头往上一捏,力道直透脑海,差一点点就捏到她小宇宙里去。
疼,害怕。
竹子暗骂一声终于知道怕了,不在你身边你把自己往死里作。
手按在其后背,夜溪感觉身体里一阵暖洋洋,什么东西滑溜溜的轻易被抽了去。
夜溪转身,见竹子正将她的完整的一套半透明的经络揉成一团,按到那只短短细细的箭上,随手一甩。
“此箭,断你与我徒弟的因果。”
夜溪不由啊一声,她与月神还有因果?细一想,也是,欠了她的。月灵帮她甚多,它们是月神的,间接的是月神帮了她许多,这份因果,早早欠下。现在月神要杀她,她受了一箭,又差点儿被她捏死。这便算是扯平了。
咦?竹子算计好的?
竹子:谁算计这没用的东西,以为你留着好玩,只要它们不闹幺蛾子,留着又何妨。既然不能留了,自然要斩断个干净的。
月神伸手接住,消融掉那箭,手不由抚了抚脸颊。
夜溪暗暗嘶了口,那伤口,瘆人。
竹子淡淡道:“你只管继续。”
夜溪听出潜台词:老子继续打破另半边脸。
愁,她家竹子是光棍成的神啊。
月神眼中闪过明显的忌惮,顿了顿,走了。
夜溪懵:“就这样走了?”
放句来日方长也好呀。
“不这样走怎么走?我求她啊?”老鬼气,吼她:“你说你也是,明知道她逆鳞你非得朝那捅,你疯魔了吧?”
夜溪有竹子在格外的腰杆硬,哼了声:“我故意的。”
老鬼想狠狠敲她脑袋,但看她眼里还存着泪呢,硬忍下,气道:“你想干嘛呀。”
夜溪冷冷道:“加快进程。”
一个小网文,写好几年还不结文,谁受得了!
老鬼听明白了,哈哈哈:“你准备好了吗你,一个月神就能弄死你,比她厉害的还很多。”
夜溪怀疑的上下扫量他:“你一个干不掉日神和月神?”
“”老鬼冷漠,心里有些荒凉。
夜溪又道:“你不去看看,月神甩出去四五十轮太阴吧,别真把咱家黄泉炸断了。”
老鬼呵一声:“终于想起关心自家来了,放心,你爹我要传给你的宝座稳稳的。”质问竹子:“你去哪儿了?这才来。”
第二千五十二章 竹子得三帝(一更)
竹子看夜溪一眼:“人老喽,遭人嫌喽,不碍眼喽。”
夜溪:这个戏精。
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儿,道:“你出手也太不给人家脸了。”
竹子不理他,质问老鬼:“你怎么不弄死她?”
老鬼骂声滚:“日月是那么容易跌落的?你看吧,她这会儿肯定被拉去抽鞭子了。”
夜溪一激动:“咱黄泉没事儿吧?”
老鬼含糊骂了半句:“当然没事儿。”
夜溪观他脸色,估计黄泉没事儿也快被轰炸到边儿了。
“你之前说与她同源怎么回事?她算我姑?”
老鬼忍不住笑,方才你死我活的,现在又攀亲戚了。
“咱们叫阴冥,她叫太阴,皆是聚阴而生,当然同源。”
夜溪立即顺势问:“她是行走在阳中的阴,那行走在阴中的阳是什么?”
老鬼挑动眉头:“鬼就是。”
夜溪不明。
“七情六欲,身载七情六欲的鬼便是行走阴中的阳。阴阳互生,生生不息。”
阴阳不互通,便死了,因此阳间必有一轮月,阴界必有鬼轮回,月护鬼,鬼拜月。所以说同源,并不是强攀。
只是,月属阳,鬼属阴,同源又对立。
夜溪撇撇嘴,多么复杂的关系链,才将两界紧紧捆在一起。
问竹子:“你去哪儿了?”
才不信老父亲会那么识趣为不惹女儿生气而退场。
“哦,去收了几笔遗留已久的债。”竹子轻描淡写。
老鬼轻轻动了动眉头,恍然大悟,旋即咬牙切齿:“你去杀了三帝!魂呢?他们的魂儿可是我们地府一笔大债。交出来。”
竹子掀了掀眼皮,袖子一掏,丢给他件东西。
夜溪定睛一瞧,老鬼两手捧着三个人参?
头身四肢俱全,五官分明,眉眼发须清晰,神态平静安详,像抄手盘坐沐浴着冬日阳光懒得动的三尊老者像,可那外皮那颜色,和上头的节点,又让人一眼看出这分明是人参根长成的。
嘶,长成这样,多少年的人参精啊。
且还是一根人参长成的呢,那仨老头脑袋上发髻是结在一块的。
哇,开了眼了。以前听到的人参成精哪个不是大胖娃娃啊,啧啧,这是开天辟地第一株吧?
老鬼喜滋滋,咔掰一个下来,扔给夜溪。
“吃。”
夜溪捧着老头儿人参,断口处一股浓郁的奇香扑进鼻,呜呜,香到哭。
啊呜一口,略硌牙,口感较硬,味道也有些奇怪,但那些微的奇怪完全掩盖不住那熏肠的香,嚼,紧紧抿着嘴唇,可不能浪费了。
看老鬼,眼神瞄瞄竹子。
老鬼挥手道:“他吃了没用,这玩意儿,只有咱爷俩儿能享用。”
帝王专供。
夜溪咽下,舔舔口腔:“三帝是什么?”
“天地清气所化,活很久了,这仨人很是纠集了一班手下,占了很大很大一块神界,囊括神仙凡,在他们的治下,简直只知有三帝不知有神魔。很会给人洗脑子。”老鬼道。
夜溪默,莫名想到一个词:一气化三清
竹子淡淡道:“我在他们那里,是作为天地最大魔头的形象出现,没有之一。”
夜溪:你们关系很刻骨铭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