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虹鱼
夜溪笑:“年轻人的感情总是这么美好。”
“夜小友也是年轻人呀,哈哈。”
夜溪摇摇头:“我是代表男方的长辈,必须得端住了。”
水维清只是哈哈一笑。
看吧,不正面谈论两人的感情亲事,这水维清压根就不想水盈盈嫁给金锋。
到了大厅,落了座,夜溪开门见山:“水前辈应当知道我们的身份吧。”
水维清笑道:“是,金锋与我说过。”
夜溪点点头:“那水姑娘不介意到合欢宗生活吧?”
水盈盈羞答答打量金锋,不出声就是默认了。
夜溪笑了笑,又问:“那水前辈有没有听过我们的事迹?”
水维清微微一愣:“哈哈,这个,我还真听说过。贵宗几位实乃龙凤之姿,出类拔萃。”
夜溪点了下头:“这话倒也中肯。”
水维清:“”我只是客套客套,虚伪的很,你不必当真。
夜溪再问:“那你知道我们跟水真真过不去喽?”
水维清一噎,心里气道,这么实诚有必要吗?小心交不到朋友啊年轻人。
“这个,这个,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你们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应当志气相投才是。”
“没误会,就是合不来,互相看着不顺眼。我,我师兄师姐,金锋,还有厨小二,我们都跟水真真有过节,没法过去的那种,也不想过去。”
水维清:“”你让我怎么接话?
遂淡漠了脸色:“夜小友是想说什么?”
夜溪看向水盈盈,见她有些惶惶,冲她一笑,转头看向水维清。
“我这是提前声明一下未来的亲友关系。水姑娘想嫁给我们金锋,我们愿意倾力相迎,但水姑娘个人要与水真真还有水真真所在的天玄宗划清关系。”
“你——”
“当然,我不是让水姑娘与娘家断绝来往,只是与水真真和水真真的宗门断绝关系罢了。我可是抱着诚意而来,知道水真真是东水,水姑娘是西水,早分家了的。”
“你——”
“还有,若是你们不与水真真撇清关系,那以后水姑娘也不好回娘家。若你们舍不得水姑娘,那一起断了干系最好。金锋的妻族是绝不能跟仇家有来往的。”
“太过分了!”水维清变了脸色:“我们西水东水不可能分开!我的女儿也不可能与娘家断绝亲缘!你这是强人所难!”
夜溪淡淡道:“我们与水真真还是世仇呢,绝不相容。”
水维清顿时无语,还世仇?
“姑娘不过才百岁年纪吧?怎么会是世仇呢?”水维清话里有些探究。
夜溪淡笑:“水前辈不知道有句话叫做一眼即一生吗?我与水真真可是看过很多眼了。”
世世代代的仇啊。
水维清:“不如夜小友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愿意做个中间人,冤家宜解不宜结。”
最后一句话,隐隐有警告的意味。
夜溪想,真讨厌啊,不愧是水真真的亲人,不愧是天玄宗的人,说话间总是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求着你了吗?
“八字不合,天生犯煞,解不了,不必费心了。”夜溪冷了脸:“我就这一个条件,你们看着办吧。”
水盈盈泪眼汪汪看着金锋,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方才还好好的,她都琢磨亲手绣个盖头了,怎么转眼就要爱情亲情二选一了?这个世界好无情。
水维清开始生气,沉着脸看金锋:“据我所知,你现在是单身一人,并无金家的长辈在。你自己的亲事,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
水盈盈期盼看着金锋。
金锋道:“我姐决定我的一切事情,我一切事情都听我姐的。”
就是这么盲从,不高兴你来咬我呀。
水盈盈眨眼,啪叽掉了泪,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毕竟金锋松口了不是,先前坚决不娶她的。
她要争取,幸福要靠自己争取。
“夜姐姐,堂姑姑人很好的,你们一定可以做好朋友的——”
“嗯?水真真是你姑姑?”
“是——”
“那更不成了。你嫁给金锋我岂不是水真真的晚辈了?这门亲不能成。”
“”
水维清额角直跳,眼睁睁看着自己亲闺女悲伤成河。
“这个事情,暂时不论。”缓了半天气,水维清才平静开口:“金锋救了盈盈,这救命之恩,我们必须要报答的。还请夜小友入席。”
夜溪赞同:“对,恩是恩,仇是仇,一码归一码。”
水维清:“”真想撕开你的脸看看有多厚。
吃饭在另一个地方,过去时,已经摆满了山珍海味龙肝凤髓,且是分餐制。一人面前一个长案子,小碗小盘专用卫生。
夜溪毫不客气坐下享用,金锋有人撑腰暗暗松了口气大口吃肉,厨小二也是道道尝到,与自己的厨艺做着比较。
对面父女俩却是各自各的食不知味,水盈盈拿着筷子戳戳这个,戳戳那个,每戳一下就看金锋一眼。这是想把金锋当成盘中餐吃掉?
没人说话。
水维清有些心思不安,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往中间墙壁上瞟了好几眼。
自以为的无人注意。
夜溪吃了许久,擦擦嘴巴站起来,慢慢踱着步,似在消食,走到了中间位置。
水维清心头一跳:“夜小友需要什么?”
第三百九十一章 偷窥的代价(一更)
墙上挂着好几样装饰品,夜溪对着水维清摇了摇头背着手踱步上前,一一打量,一副纯粹观赏的模样。
水维清暗暗松了口气,没发现吧?
走过一个奇怪的头骨架子,夜溪站在了一块圆形的宝石前,宝石扁扁的,蓝绿色,比脑袋大,镶嵌着一个黄铜色的底盘,带着斑斑的绿,底盘上绘着复杂的符文。像是古物,能挂在这里,一定不是地摊货。
无归嗤笑:“人族就是心思阴暗。”
吞天:“小伎俩。”
火宝:“夜溪,弄它。”
夜溪恍若未闻,宝石很清透,将夜溪的影子映照的十分清晰,夜溪左右摆动着脑袋,照镜子一般。
水维清:应当没发现。
某处地方。
“如何?可看出什么不妥?”
凝眉开口的人头戴金色高冠,身披灵宝法衣,赫然是水真真的爹,水宗主。
水宗主开口询问的人,长眉白发,仙风道骨,正是水宗主都要喊一声师叔的鹤算子。
鹤算子看着面前漂浮的水镜,里头的人影纤毫毕现,一根根头发丝都清清楚楚,脸却被暗色面具挡着。拧着两道长长的白眉:“她脸上的面具有些古怪,我无法看清她的面相。”
之前水真真在厨家受了夜溪的气,后头就把夜溪的身形画给鹤算子看。鹤算子笃定夜溪是早夭的命格,寿能过百都是他往好里说。
后来一晃五十余年,水真真以为夜溪早死了,没想到在映月湖又见面了。水真真还觉得夜溪会陨落在映月湖大能洞府里,可人家安然出来了。又过了一年多,又在丹城见了面!
凭夜溪那个活蹦乱跳劲儿,水真真还能认为她大限到了头?当即传信给自己爹和师叔祖,夜溪不对头,大大的不对头。
水真真尤其说,自己面对夜溪时心里隐隐的不自在。
两人当即放在了心上。
鹤算子想当面见见这个人,但找不准夜溪的踪迹,没想到夜溪主动送上了门。
师叔都看不透的面具?
水宗主问:“莫不是仙宝?”
鹤算子摇摇头,他看不清啊。
若夜溪知道定要呸一声:仙个屁的宝,她的面具就是普通炼器材料炼成的,老神棍压根就是看不清她的脸。
她一个死去多少年经历三种不同世界的丧尸王的面相是能随便被人看清的?所谓隔行如隔山,自己的经历留下的痕迹只怕这个土生土长的老神棍一头雾水啥也看不懂吧。
当年自己是靠着搜魂把人牙牙学语开始的记忆都消化了才学到这个世界的语言文字知识,一个老神棍看两眼就能学会别的世界的文化了?
这比外国人写长赋还难。
夜溪此时不知道宝石那一边有人要给自己看相,只知道从这里头透过来一束神识在自己脸上滑来滑去探究着。夜溪还相当配合的把头扭来扭去。
看,尽管看。
鹤算子看了半天:“我看一下她的骨相。”
相面不成就相骨。
神识顺着脸颊要往脖子下头滑,夜溪想也不想一丝精神力顺着那束神识蔓延进宝石寻影追踪电光火石追到天玄宗腹地狠狠一击。
水镜破裂。
噗——
鹤算子胸口一堵,气血翻腾,哇的吐出一口血,染红了白底灰色仙鹤纹的前襟。
鲜艳的血色,触目惊心。
水宗主大骇:“师叔!”
鹤算子摆摆手,闭眼打坐,好一会儿压下喉间翻腾的气浪,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