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天使
这样的环境其实怪不得莫大河,在这个时代莫大河能这样心正,品行也很好,说迂腐吧,其实也还好,最起码谦虚,只要是对的就听得进去意见,不重男轻女,已经很不容易了,就是书读傻了点!
这么一想,莫云飞又心软了,就算是人要改变,也要给人一点时间,自己昨晚也是太急切了些。
但是昨晚那一茬,莫大河不敢提起,莫云飞也不敢再提起,生怕再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至于说钱的事儿,莫云飞也只能安慰自己:莫大河要说就说了,了不得就是别人家来借钱罢了,反正再差也不会比之前还差了,大不了重头开始嘛!
莫云飞看着天亮了,也没心思吃东西,当然,也没有东西吃,昨晚都乱成那样了,谁还能想起这些!
莫云飞想了想,也没叫醒谁,莫云飞轻手轻脚的去厨房洗漱,顺便给灶口添一根柴火进去。
站在灶口半天,莫云飞都不知道该怎么煮,米也不知道怎么下,原主也没干过这活,因为心虚怕被发现,所以没分家前苏三妹跟莫大河从不让莫云飞进厨房,分家后也因为觉得亏欠,也没让原主进厨房过。
莫云飞手伸出去,犹豫着想拿什么东西,最后放弃了,觉得自己还是去县城里买包子好了,反正自己手头上也有二三十文钱。
家里挣钱了,莫大河也没亏待了莫云飞这个孩子,担心他吃不饱,昨天早上给了他二十文钱,让她要是有什么需要自己买去,再加上之前莫大河给五文钱,她现在手头上也有二十五文钱了。
莫云飞去学堂请了假,顺便让孙小胖上课要认真做笔记,回头她要抄,知道可以帮上莫云飞的忙,孙小胖胸脯拍得啪啪响:“云飞你放心的回去照顾婶婶吧,我会把今天夫子讲的都记下来的!”要是记不下来他就找别人借去!
莫云飞去了门寿街买包子,现在他知道那里什么都有卖的,路过孙父的摊子,莫云飞主动停下来行礼:“孙伯伯好!”
“云飞,你早上怎么没有去上课?”孙父诧异的问。
“嗯,我娘生病了,我请假回去照顾我娘!”莫云飞道。
“生病了?你娘没事吧?”孙父问道。
莫云飞道:“没事,就是有些风寒!”
“这样啊,那是要好好照顾着,现在天气这么冷,一不小心就会风寒了!你自己也注意一下身体!”孙父知道莫云飞没说实话,不过也没再问,只是顺手切了一块肥肉,递给莫云飞:“云飞,你娘病了,孙伯伯也没工夫去看,这块肉你带回去,给你娘好好补补!”
“不用了,孙伯伯,我娘没什么大碍的!”莫云飞说什么的都不要。
不过经过提醒,她倒是觉得应该给苏三妹好好的补一补了:“孙伯伯,真的不用,不然这样吧,孙伯伯我在你这里买点骨头,您给算便宜点,不然我是不敢要的!”
见莫云飞怎么都不肯接受,孙父也没有勉强,道:“那行!只是光骨头就够吗?其他的要吗?”
第四十章 无题
“其他的?”莫云飞有些迟疑:“那个,不知道猪脑有没有?”都说以形补形,莫云飞想着苏三妹摔了脑袋,那吃点猪脑应该可以,前世的时候倒是听说有猪脑煎蛋,她也没吃过,不敢吃。
“猪脑?你确定要猪脑吗?”孙父闻言有些诧异。
“嗯,嗯!”莫云飞道。
“猪脑的话,那就明天吧,今天是没有的!”孙父也没多问,猪脑这东西没人敢吃,所以一般都是扔掉的。
最后莫云飞把摊位上的大骨都买了,孙父是不打算要钱的,可莫云飞更倔,最后孙父连平常的价都没算,直接跟莫云飞说一斤两文钱。
其实骨头一斤日常是三文钱,年节的时候涨了一文,要四文钱一斤。
莫云飞想想也就作罢,然后莫云飞看到摊位上还有猪心猪肝的,这些都是属于猪下水的,孙父也看出来了,就主动跟莫云飞道:“小飞,这猪下水你要不要?伯伯一斤给你按一文钱算,平常这东西都是没人要的!”
“孙伯伯,我只要猪心跟猪肝行不行?”莫云飞迟疑着,她真的没买过这些东西,更不会做,只知道现代的人常吃,这些东西也挺好吃的。
“当然可以,既然你只要这么点,就算一文钱吧,你可别再推了,不然就是跟伯伯见外了!”孙父虎着脸说道。
“那谢谢孙伯伯了,不过也就今天,下次孙伯伯卖给别人多少钱,就给我算多少钱,不然我都不敢来了!”莫云飞道。
“好,伯伯知道了!”孙父笑着,然后给莫云飞系好了,让莫云飞提着。
莫云飞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提着她还不如不要呢,也是傻,忘了这边没有塑料袋,其他的也就罢了,这猪心给猪肝可是会渗血的,难道要一路滴回去吗?而且加上猪大骨,合起来这些东西可不轻!
走没两步,莫云飞苦着脸又缩回来了:“孙伯伯,东西我先放你这里,我先去买几个包子!”
到了卖包子那里,莫云飞闻着包子香也忍不住咽口水,实在是太香了,只是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钱,才剩下十八文钱,肉包两文钱一个,不过每个都有成人的拳头大,还是白面儿的,馒头也是白面的,一文钱一个。
因为只剩下十八文钱了,总不好买不足吧?最近估计苏三妹是没法做饭了,最起码今天是做不了了,她做的饭能毒死人,至于之后嘛,到时候再说了!
莫云飞就跟那老板讲价:“老板,我买得多,你便宜点呗!”
“您要买多少?”那是一个面相忠厚的中年男人,皮肤偏黑,但身材魁梧,身上围着一块白色的围布。
“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就剩十八文钱,但是我家七口人,我想买七个肉包,七个馒头,你看可以嘛?”莫云飞道,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想当初,她想吃东西哪里需要考虑价钱?
老板上下打量了莫云飞一眼,衣服洗的发白,点头道:“可以,不过小子别往外说,不然我以后没法做生意!”
“好,好,谢谢老板!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莫云飞特别的高兴,没想到还真能讲下来价钱!
老板就给莫云飞拿了包子跟馒头,这个时代的人也是很实在的,包子个头就不小,馒头个头更大,比包子还胖上两圈!
等回到肉铺,莫云飞才发现失策:“孙伯伯,您吃包子!”
“不用了,买了包子呀?那赶紧回家吧,回头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孙父拒绝道。
“孙伯伯,您就吃吧,可别客气,就像您说的,趁热吃,我也要赶紧回去了!”莫云飞放下一个包子,提着她的东西走得飞快!
等到孙父看不见了,莫云飞才慢慢的走,拿着骨头还好一点,可拿着那猪肝猪心往外滴血,没把莫云飞恶心的,只能走得飞快,也好在现在天亮着,来置办年货的人不少。
莫云飞到家的时候,莫家二房正闹腾开呢,老远就听见苏三妹的哭声:“小飞,我的小飞去哪里了?他是不是真的走了?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小飞,小飞,娘都听你的话,你别走,娘不许你走!”
莫云飞步伐加快,扬声道:“娘,我回来了!”
听见声音,苏三妹在莫大河的搀扶下快步走出来,这时,莫云飞正把猪肝跟猪心放在碗里,总不好直接放灶台上,回头都是血!
也顾不上擦手,就想回房,然后就被苏三妹一把抱住:“呜呜,呜呜,小飞你去哪里了?你别走好不好?娘以后都听你的,你不要不要娘,呜呜!你是娘的命,你要真的走,带娘一起走!我们一起走!”
听得莫云飞心里酸酸的,想伸手拍拍苏三妹,却又顾忌两手脏兮兮的:“娘,我不走了!”
“真的不走了?”苏三妹不信的问。
“真的!娘你快回去休息,不然我要生气的!”莫云飞故意板着脸。
“好,好,娘回去休息!”苏三妹忙道:“小飞,那你刚才去哪里了?娘都找不到你!”苏三妹有些委屈。
莫云飞道:“娘,我去学堂请假了,今天在家照顾你,顺便去买些东西!”
“你们都没吃早饭吧,娘,我买了包子跟馒头,你肚子饿不饿?我先给你拿一个!”
“娘不饿!小飞,你说的,你不走了,你可不能骗娘!”苏三妹想摇头,但是一摇头头就晕晕的,只能伸手拉住莫云飞的手。
“娘,你别碰我的手,刚才买了点肉,结果弄的手脏兮兮的,你先去躺着好不好?我去洗个手再来!”莫云飞耐心的道。
“好,好,娘先去躺着!”苏三妹被莫大河搀扶着回了房间,满脸带笑:真好,小飞不走了!
莫诗莹跟莫小辰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早上起来发现娘受伤了,爹的心情不好,听说有肉包子吃,很开心。
莫小迟跟莫小杰则看着莫云飞的脸色,莫云飞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怎么总看大哥,放心吧,大哥说不走就不走,你们快吃,包子凉了不好吃!”
第四十一章 竞争者与新主意
莫大河见莫云飞回来了,提着自己的红纸跟文房四宝,低声对莫云飞道:“小飞,爹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娘,有什么事就跟爹说!”
“爹吃了包子再去吧,也不急在这一会儿!”莫云飞道。
“诶,诶诶!”见莫云飞还愿意喊自己,又让自己吃包子,莫大河欢喜得连连应答。
莫大河以为莫云飞不想要他了,想着他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看得莫云飞忍不住又心软,觉得真是欠了这夫妻俩的,莫云飞低声道:“爹,刚才我去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发现也有两家在写对联,不过爹也别急,咱们挣的这些钱,好歹也能让咱们过冬了。不过爹也不妨问问孙伯伯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诶,诶,爹记下了!”莫大河欢喜得脑子都没法思考了,笑得傻乎乎的,让莫云飞看着心里发酸。
然后莫大河忙道:“小飞,爹听你的,爹不告诉别人,除了咱们自家人,咱们挣了多少钱都不告诉别人!”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莫云飞的脸色。
莫云飞叹口气,看着这么卑微的莫大河,她真的是又心酸又后悔,也是自己太偏激了。
面上莫云飞点点头:“嗯,爹我知道了!”本来还想解释的,可莫云飞又担心又吵起来,毕竟昨晚争吵的点就是对亲人的态度上。
莫大河其实也一样,不然他本来是想说还是要跟亲戚来往的,可怕又吵起来,所以忍下没说。
等莫大河走了,还剩下五个包子,不过莫云飞还是吃上了包子,因为包子个头不小,莫诗莹跟莫小辰吃不了那么多,所以俩人就吃了半个,也挺知足的。
等离了村,莫大河的神志才恢复一点,想到刚才莫云飞说的街上也有人在写对联卖,莫大河心里就发愁,要是没有昨晚那事儿,莫大河还没这么愁!
到了镇上,孙浩就发现莫大河愁眉苦脸的,就给莫大河鼓劲儿:“大河,你可算来了,快摆摊子吧,我瞅着对面也来了两家写字的,你放心我刚才去帮你打探了,字儿没你写的好!”
“孙大哥,你说我今天还能有生意吗?”莫大河发愁的问。
“能啊,怎么不能?撑死了比昨天差点,也不至于没有!”孙浩说道。
不管怎么样,摊子还是要摆下去的,今天的生意果然没有之前的好了,尽管有孙浩的吆喝,给莫大河涨了不少人气,但是对面的人气也没输莫大河。
孙浩倒是给了莫大河一个建议:“大河,我看杂货铺里可没有卖春联的,你可以写一些去杂货铺里寄卖!”
“人家肯吗?”莫大河犹豫,要是没有其他人,多写点,哪怕是对方不要,也可以在摊位上卖,可现在多了两个人写春联的,他生意可是差了很多,跟之前完全没法比,甚至连原来的招牌:秀才公都没有优势,因为那俩人也是秀才公,其中一个是白发鬓鬓的老头子,一个却是年轻小伙子。
“肯不肯,试试就知道了!”孙浩热情的道:“这样,你先写两副春联给我,我拿去试试!”
“那麻烦孙大哥了!”莫大河感激的道。
“不麻烦,不麻烦!”孙浩说道。
孙浩确实是有本事,给莫大河谈下来了,不过他的方式让莫大河有些没底,这也就是孙浩去谈的,要是莫大河去谈,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不然肯定不成!
但要是莫云飞在这里就会觉得孙浩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因为这主意在现代很普遍,可在古代就属于新鲜事物了。
孙浩去的时候,春联倒是推销了几副出去,因为字好,人家杂货铺也需要,但是说要让他们卖,对方就不肯了,怕积货,回头卖不出去岂不是要自己亏本?毕竟这会儿可是离过年没几天了。
后来还是孙浩说换种方式,也就是莫大河免费提供春联福字,杂货铺卖出的价格跟莫大河的价格是一样的,但杂货铺每卖出一副大联,可以提成两文钱,一副中联提成一文半,小联一文钱,福字的话,小福字的话,十张一文钱,大福字十张两文钱。
这相当于不用本钱,杂货铺的老板怎么会不肯代卖?当即同意了!
当然了,孙浩是个人精,他只是提供了这个方案,要不要去做还是要看莫大河肯不肯!
莫大河心里对这样的方式吃惊不已,感觉不靠谱,心里忐忑!
但是孙浩是好意帮忙,所以心里再没底,莫大河都应了下来,其实心里在做最坏的打算。
“孙大哥,你说我写多少副字过去比较好?”莫大河问。
“我看你大中小各写三十副,然后大小福字写上七八十张吧!”孙浩见莫大河没二话就应了,心里也很受用,不枉刚才他替莫大河跑了好几家杂货铺,这些就是分散到各家杂货铺去的。
昨晚没睡,今天莫大河精神有些不足,孙浩问莫大河:“早上听云飞说弟妹受了风寒,身体好点儿没?”
莫大河本来听了这话,本来就没多欢喜的脸都快哭了。
孙浩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弟妹没事吧?”也不怪孙浩想歪,他问苏三妹怎么样,结果莫大河就要哭,在孙浩看来可不就苏三妹有个不好吗?
莫大河本来也有心问问孙浩的意见,现在他对孙浩很信服,只是他顾忌到家丑不可外扬,一直忍着。
这会儿孙浩问了,莫大河纠结了好一会儿,他也是憋的难受,这事儿无人可说,他都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所以莫大河决定还是问问孙浩,他也想听听孙浩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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