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旺旺旺 第19章

作者:提莫莫提 标签: 年代文 种田 穿越重生

  等到院子里没了声音时,陈年年才停止了装腔作势,偷偷摸摸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安/邦的小儿子陈丰平站在墙边听了很久,等到陈安/邦和许美丽回来之后,他就绘声绘色描述了刚才陈贵财家里的闹剧。

  许美丽冷冷地笑了笑:“这一家子就没个好的,也不知道咱家是倒了什么霉,竟然和她们是邻居。”

  陈安/邦关注点倒是不一样:“你看见陈贵财了吗?他啥样啊,我听说劳教很苦,不认真干活还要被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丰平摇了摇头:“我就站在院子里听了听,没看见人。”

  “算了,算了,别人家的事我们少操心,以后别和他们家来往就行。”

  “不来往也行,可陈贵财偷我的那几个鸡蛋必须得还我。”

  前些时候,许美丽找孙慧芳要了几次鸡蛋,每次孙慧芳都说自己做不了主,得等陈贵财回来再说。

  若这事放在别人身上,许美丽可能还会觉得那人是在找借口推脱,不过这话从孙慧芳嘴里说出来,她倒是相信这是实话。

  就那女人胆小如鼠的样子,有什么事情是她能做主的。

  想了想,她又说:“当家的,我跟你说,等会儿吃完饭你就和我一起去她们家把鸡蛋要回来。”

  陈安/邦不是很赞同:“这陈贵财才劳教回来,要不我们再等两天吧?”

  许美丽伸手扯着陈安/邦的耳朵怒骂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他陈贵财平时多厉害的一个人,要是等他缓过劲来,那鸡蛋我们还能要回来吗?趁他病,要他命,这话你没听说过吗?”

  许美丽说的话在理,这鸡蛋今天去要是最合适的。

  于是,在吃完午饭后,陈安/邦就陪着她踏进了陈贵财家的院子。

  怕陈贵财耍赖不认账,许美丽又让陈丰平把陈富国给叫来了。

  果然,原本还想抵赖的陈贵财在看见陈富国之后,就立马变得老实了。

  这陈富国一点儿也不讲乡亲之间的情面,得罪谁也不能去得罪他,劳教的滋味陈贵财可不想再受一次。

  许美丽好好算了算,根据她家母亲的下蛋个数来看,这陈贵财一共偷了她们家五次,也就是偷了五个鸡蛋。

  她也没有夸大事实,只让孙慧芳还她五个。

  这年头喂个家禽很不容易,这鸡蛋是要拿到供销社去换钱的,孙慧芳她们平时一个都舍不得吃。

  但这是陈贵财欠的债,再怎么舍不得都要还回去。

  等人走后,陈天禄突然问道:“我说爹,你把偷的鸡蛋都藏到哪去了,怎么连我妈都没有见过?”

  “怎么,藏到哪里还要我给你报告不成?”陈贵财没好气地说道。

  偏偏陈天禄是个不识趣的,明显陈贵财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却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我好奇一下不行吗,这些鸡蛋不会是你一个人吃了吧?”

  见陈贵财没有反驳,陈天禄气呼呼地说道:“这么多鸡蛋你都不分我一个,爹,你可真是太自私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陈年年都要笑出声。

  陈天禄这样的人居然好意思指责陈贵财自私,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自私的陈贵财老脸一红,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就往陈天禄身上招呼。

  “你个白眼狼,敢说老子自私,看老子不打死你。”

  陈天禄手脚利索,见势不对就赶紧跑,边跑还边嚷嚷:“本来就是,吃独食,你就是自私。”

  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的陈贵财这下是真的气着了,追了陈天禄跑了好几里地,有好几次木棍都打在了陈天禄的身上。

  陈年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陈贵财刚回来,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她真是越来越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

  陈天弘心里也不好受,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叹气声就没有停过。

  陈年年趁势说道:“大哥,我们劝妈离婚吧。”

第22章 劝说

  有那么一瞬间,陈天弘怀疑自己是出现幻听了。

  他脑袋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隔了好久才喃喃的问道:“年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让咱妈和爹离婚。”

  本来她是想撺掇分家的,可陈天弘和陈天禄还没结婚,根本就找不到分家的理由。

  何况她一个未出嫁的女人,怎么分也不可能分出去。

  思来想去,只有让孙慧芳和陈贵财离婚最好。

  陈年年也知道这个年代离婚非常不容易,尤其是女人,要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要想远离陈贵财,帮助孙慧芳离婚是唯一的办法。

  明知道困难重重,陈年年还是挑起了这个话头。

  陈天弘面色有些严肃:“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咱爹咱妈过得好好的,哪里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哥,你这会儿去厨房听听,我敢肯定妈在偷偷抹眼泪。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已经数不清妈到底哭了多少回了,我听人说咱妈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像她这种又漂亮又贤惠的女人,嫁给哪个男人肯定日子肯定都会过得不错,可她偏偏嫁给爹,过了二十多年的苦日子,你摸着胸口说说,你真的觉得咱妈和爹在一起过得好吗?”

  陈年年一句一句的质问砸在陈天弘的心口,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陈贵财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爱动手打人,从陈天弘小时候开始,孙慧芳身上就会时不时带着伤口。

  后来他长大了,能护着孙慧芳后,陈贵财才收敛一些。

  只是好景不长,等他成了瘸子,陈贵财又露出了自己的本性,殴打孙慧芳还不解气,有时连陈年年都不能逃脱他的毒手。

  陈天弘恨着自己的无能,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孙慧芳离婚。

  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长大的环境中,离婚这个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年年,你有想过吗,若是咱爹妈真离婚了,那我们这个家可就是真的散了。”

  “难道你以为我们家现在就没有散吗,爹看着我们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回来就恨不得打死我,还有陈天禄,他心里有拿我们当哥哥姐姐吗?”

  陈年年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半点不用顾忌什么,今天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把陈天弘和孙慧芳说通的。

  继续待在陈贵财家里,这人只会变着法的给她找不痛快。

  就陈贵财这种疯子,指不定哪天就动手打了她。

  身体力量的悬殊,导致她不可能像个男人一样和陈贵财互殴,这婚孙慧芳和陈贵财是非离不可。

  手心手背都是肉,陈天弘心疼孙慧芳和陈年年,但陈贵财毕竟是他的亲爹,若是劝说孙慧芳离婚,那他不就成了不孝吗?

  陈年年太过于激动,陈天弘无奈地安抚道:“我们当孩子的,没有劝说父母离婚的道理,况且,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你以为我们去劝了,咱妈就会答应吗?”

  “把利害关系摆在妈面前,我相信她会明白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陈贵财这个男人一无是处,不会疼人就算了,还有家暴倾向,换成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怕是都不愿意和他过下去。

  孙慧芳又不是受虐狂,以前是没有人站出来告诉她应该反抗,可以离婚,现在陈天弘和陈年年都和她站在一起,支持她离开陈贵财,陈年年相信孙慧芳一定会同意的。

  “年年,你这真的是太过分乐观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冒出这种念头,但依我对妈的了解,她肯定是不愿意离婚的,不信的话你就去试试。”

  陈年年当然要试,刚好孙慧芳端着木盆走了出来,看着孙慧芳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她道:“妈,咱爹对你这么不好,干脆你和他离婚得了。”

  孙慧芳手中的木盆应声倒地,陈贵财换下来的脏衣服全都掉在了地上。

  孙慧芳赶紧蹲下身子,将衣服捡进木盆里。

  “你这孩子,什么离婚不离婚的,这话可千万别被你爹听见了,不然等会儿他又要揍你了。”

  “既然担心他揍我,那你就离婚带着我离开这个家啊,别人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呢,你真是个软柿子吗?”

  陈年年的话让孙慧芳心里很不好受,陈贵财对她的确不好,可这婚哪里是说离就能离了。

  她娘家爹妈早就死了,两个哥哥各自成了家,和陈贵财离婚了,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难不成要去流落街头吗?

  陈贵财脾气是坏了点,不过她都忍了二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她现在也不奢望什么,只盼着陈年年能早点嫁出去,好摆脱这个家。

  “以后他要是敢对你动手,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都会护着你,但是离婚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再提了。”孙慧芳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嗫嚅着说。

  孙慧芳的反应出乎了陈年年的意料,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直到孙慧芳走了老远,陈年年都没有回过神。

  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多劝几句,就能让孙慧芳狠下心来。

  看着陈年年失望的神色,陈天弘心情十分复杂,陈年年在这个家里过得并不好,所以她有这种叛逆的想法是十分正常的。

  她说的每一句都在理,让人没有办法反驳,但家并不是讲理的地方,陈贵财再不对,他们做子女的也不该提出让他们离婚。

  陈天弘又劝了陈年年几句,然而陈年年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陈年年可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既然孙慧芳这边说不通,那她就从陈贵财那边着手。

  她暗暗告诫自己,别急,这事得从长计议。

  好一会儿,陈贵财和陈天禄才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干了些什么,身上还沾了不少泥土。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陈天禄心里不痛快极了,他爹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开始对他动手了,平时那棍子打在他妈和陈年年身上他没觉得有多疼,直到棍子落到他身上,他才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

  还有今天他爹扯着他耳朵回来的时候,他可是没忘记陈年年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明明这顿打是该陈年年挨的,最后他却替陈年年受了罪。

  不行,他必须得让他爹揍陈年年一顿。

  隔天早上,陈天禄一直在床上嚷嚷,他说自己被陈贵财打伤了必须得休息两天。

  这完全就是睁眼说瞎话,昨天回来都活蹦乱跳,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只不过陈贵财这个当家人都没说什么,更何况是陈年年他们。

  等家里人都走得差不多后,陈天禄立马就从床上起来,狗腿的跑到陈贵财跟前,给他捏腿捶背。

  陈贵财本来心中还在为陈天禄说他自私的事情介怀,陈天禄这副孝子的模样刚好取悦到了他。

  陈天禄见他脸色好看了许多,就赶紧道:“爹,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陈贵财抽着旱烟,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嘴上虽然这样问,但陈贵财心里猜测陈天禄口中重要的事情多半和家里另外三人有关。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成天跟个娘们似的围着家里那些破事转,他这小儿子也着实是没出息了点。

  可好歹是他的种,再差也得惯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