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 第59章

作者:痒痒鼠 标签: 爽文 种田 系统 穿越重生

  亲阿玛点头,“时辰不早,我们去园子里。”

  “对对对,去园子里。”马国贤先生心里大松一口气。

  大清国的人看“西洋人”是蛮夷,对于西洋女子也是不喜欢,尤其是四爷这样深受儒家教化的男子,这让马国贤先生心里小小的无奈。

  不过这都是小事儿,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也不影响马国贤先生对弘晙阿哥的喜欢。

  上午的阳光灿烂,不冷不热的正好,还有小风轻轻地吹。父子两个在园子里坐定,弘晙要赖着阿玛,小芦花、小白猫、小哈巴……赖着弘晙,马国贤先生心动于如此温馨和谐的场景,灵感喷发,一连画了两幅画儿。

  父子和乐图,小儿嬉戏图。

  弘晙对着画里的阿玛和自己,好奇地不停打量;四爷对这两幅画非常满意,听到马国贤先生说,他将要留在京城,跟去承德还可以画其他画儿,更是满意。

  “此次冷枚先生等宫廷画师绘制《避暑山庄图》作为寿礼,很有意义。马国贤先生有意把画雕刻出来,绘制成铜版画,大善也。”

  马国贤先生谦虚地笑,“不敢当,不敢当。冷枚先生的画,从避暑山庄东部崖殿‘万壑松风’,一层层向北展开,四围秀岭,十里澄湖,以及各大建筑群,包罗万象,无所不容。”

  “布景看似平淡天真,实则奇处暗藏,我一看画就觉得心旷神怡,悠然自在其中。可我的雕刻技艺,并没有多纳太罗、米开朗琪罗的天赋,深感愧疚。”

  四爷微微一愣,开口询问,“多纳太罗、米开朗琪罗两位先生的作品,马国贤先生可否细细地讲一讲?”

  四爷觉得儿子既然和这么多西洋人,蒙古人学习,他也应该更多地学习,否则下一次儿子问起来,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如何是好?

  一向以大清文化为自豪的四爷主动关心欧洲文化,马国贤先生当然很乐意解答。

  喝着茶,用着点心,马国贤先生将他对自己国家的文化,意大利文化等等的理解一一讲来。

  从古希腊的菲狄亚斯与波利克里托斯,马国贤先生的评价是天才,到意大利前些年出来的多纳太罗与米开朗琪罗,马国贤先生的评价是鬼才。

  还因为弘晙阿哥的一连串“为什么”的问题,认真地讲述了现在西方各国的宗教形势,文化形势,包括前些年因为文化变化引起的人们思想变化等等。

  马国贤先生是一位保守派宗教人士,对于欧洲即将大乱的形势很是担忧。

  四爷听得眉头直皱。

  弘晙在脑袋里听小系统说起“文艺复兴”的故事,看图片看的兴致勃勃。

第55章

  “文件大意, 早在公元四世纪, 罗马帝国末期最伟大的君主君士坦丁大帝就把拉特兰宫、罗马城以及帝国的西部领土作为供品, 奉献给当时的罗马教皇塞尔维斯特统治,而他自己则退到希腊旧城拜占庭建立新都,自称为新罗马。”

  “新罗马定名君士坦丁堡,君士坦丁大帝还表示, 整个罗马帝国包括帝国皇帝,都是臣属于罗马教皇, 为此君士坦丁大帝亲笔书写下该文献呈现给教皇陛下以做证明……以后的历代教皇明知道它是假的, 也都把这个捏造的文件作为其权利的凭证供奉。”

  弘晙正在看《君士坦丁献土》的图片,琢磨拉丁文和华夏文字的勾勾点点区别,听到这里小小的吃惊。

  “《君士坦丁献土》是假的?”

  “是的,主人。”

  小系统说起来也是义愤填膺。

  “‘丕平献土’后, 当时的罗马教皇虽然得到了实惠,有了领土和民众, 却感到自己从‘蛮族’国王那里接受献土非常不光彩。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古罗马皇帝才能代表整个欧洲,才‘有资格侍奉教皇’。”

  “他为了给自己的领土批上一层更高贵的外衣,和他的手下充分发挥‘聪明才智’, 最终‘创造’出来一份文件,也就是欧洲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君士坦丁献土’。”

  弘晙眼睛瞪大,发现阿玛和马国贤先生一起看向他,立马做出“乖乖”的小样儿,挺起小身板端坐好。

  “什么文件能让教皇被欧洲各个国家认可?”

  教廷一没有兵权, 而不做官,如何统治欧洲?弘晙想不通。

  “主人,欧洲和华夏不一样。”小系统细细地把基督教在欧洲的地位演变说清楚,“……一千多年前西罗马帝国在内部奴隶大起义,外部“蛮族”的入侵下灭亡。它的灭亡,在西方,乃至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

  “代表西方文明最高成就的西罗马帝国灭亡,西欧文明进入长达千年的‘中世纪’,整个欧洲没有一个国家有强有力的政权统治,都处于领主割据势力的统治下,生活,思想文化都是无休止的战乱和混乱……”

  弘晙……好像明白了古罗马帝国在欧洲人心里的地位,可是,罗马教皇的野心真大。

  瓦拉先生太伟大了,他应该是欧洲的“大圣人”。

  “瓦拉证明《君士坦丁献土》档案文件是使用八百年前的拉丁文书写而成,但是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大帝是一千二百年前的人,这是怎么证明?”弘晙来了兴趣,这知识贡献太大了。

  小系统发现主人对知识来了兴趣,立马情绪高涨。

  “主人,这是涉及到文献学,一个文本经过历史长时间流变之后,将产生不同的变体。反过来说,同样一个意思,不同时期的人有不同的表达。比如‘大人’这个词,很早以前是形容帝王,有名望的人,后来是称呼父亲,现在用来尊称官员。”

  “瓦拉精通古代语言文学,善于考证文献。他把一千二百年前罗马帝国时期的拉丁文的词汇语法,和八百年前的拉丁文的词汇语法进行反复对照……作为维系罗马教皇统治基础的文件被证明是伪造,罗马教皇的绝对权威受到沉重打击……”

  “波特拉克先生说的对,人类这么美好,怎么能是‘生来有罪’?”弘晙阿哥对基督教的教义有了反对的情绪,对文艺复兴运动有了好感,“文艺复兴发生地在佛罗伦萨?达芬奇先生的故乡?”

  “发生地在意大利,先后传播到欧洲各地,大量人才涌现,英吉利的莎士比亚,西班牙的塞万提斯,法兰西的蒙田……”

  弘晙和小系统一番交谈,大致了解了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结合马国贤先生对当前欧洲形势的说法,也有了他自己的判断。

  这边四爷和马国贤先生的聊天也进入一个阶段,四爷神色没有变化,其实心里对西洋国家的形势很是吃惊。

  欢乐的时光飞快,午时到来,三个人都去午休。

  晚膳后,四爷和弘晙阿哥换了一身儿法兰西的长袍衣服,华丽炫耀的气质让马国贤先生大为惊叹,直呼下次他们穿意大利服饰,他再来画画儿。

  西洋的人物画和大清的不一样,弘晙喜欢马国贤先生的人物画,不光答应穿意大利服饰,他听说现在法兰西人崇尚“舞蹈芭蕾”,还要和他阿玛一起准备一身儿芭蕾服饰。

  马国贤先生连连点头,四爷和弘晙阿哥的气质好,脸型轮廓好,穿什么都好看。

  四爷瞧着儿子骄傲的小模样乐呵,下午的时候父子两个用完晚食送走马国贤先生,一起散步,四爷还没来得及问儿子对西洋各国的想法,弘晙的问题就先冒出来了。

  “阿玛,欧洲的教皇派人来大清传教,是要大清也变成欧洲那样吗?”

  亲阿玛一愣。

  可他面对儿子求知的目光,没法儿不明说。

  “阿玛的推断,有这个意思。教皇的野心很大,你玛法几次禁天主教,就是这个原因。”

  ……弘晙瞬间来了想法,“阿玛,教皇这么坏,我们不去打那个教皇吗?”

  “我们也去教化他们,让他们来信我们,好不好?”

  亲阿玛……

  儿子眼里的,是兴奋,和激动?

  亲阿玛怀疑自己看错了。

  弘晙发现阿玛不说话,拉着阿玛的胳膊不停地说,“阿玛你看罗马教皇他都敢派天主教教团来大清,他肯定想和玛法说--你必须经过我的加冕才是正经的皇帝,阿玛,罗马教皇坏啊。”

  “阿玛,八叔做那个玻璃,还没做出来,马国贤老师说玻璃就是从佛罗伦萨第一个有的。我们派水师去佛罗伦萨,好不好?”

  派水师去佛罗伦萨?

  强抢?

  亲阿玛默默地看儿子一眼,默默地掏出他新得的鼻烟壶,嗅一嗅,醒醒神。

  黑红底釉勾勒的珐琅白梅鼻烟壶,造型小巧玲珑,古朴庄重,然而弘晙的小眉头直接皱巴起来。

  小系统说西方传过来的烟草是有害的。

  弘晙发现阿玛吸了一口表情放松享受,小胖脸皱成一团,“阿玛,烟草不好,玛法上次要禁烟。”

  “阿玛不要喜欢。”

  亲阿玛……收好鼻烟壶试图解释。

  “阿玛听弘晙的话,每天吸鼻烟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

  “阿玛,”弘晙听到阿玛哄他的语气,这些坚决不妥协,“阿玛,吸鼻烟真的不好。”

  “阿玛你把鼻烟,那个烟草,送到太医院让太医们研究,好不好?弘晙保证不好。醒脑提神,驱秽避疫……驱寒冷、治头痛、开鼻塞、明目活血等药物作用,只是一时,可能会有后遗症。”

  四爷一愣,他对儿子的五感灵敏一事自然也知道,“行,阿玛让太医院研究研究烟草。”

  “不过应该没有大问题,阿玛习惯了每天吸几口,和睡觉吃饭喝水一样不可或缺。”

  弘晙……

  现在不光四九城,就是外地也一样,整个大清国,对鼻烟,无论贫富贵贱无不好之,有类于饮食睡眠,不可一日缺其事。几视为第二生命,可一日无米面,而不可一日无鼻烟。可一日不饮食,而不可一日不闻鼻烟……

  好生气有没有。

  “阿玛,阿玛,”弘晙直接挂在阿玛的身上,“阿玛你玩玩鼻烟壶就好,其他人吸鼻烟,阿玛不要吸。”

  什么叫“其他人吸鼻烟,阿玛不要吸”?亲阿玛生怕儿子掉下来,赶紧抱住,“小心。阿玛让太医院配置其他的提神药膏,行了吧?”

  “不行。”任何提神的方法都不是完全无害的,“阿玛你要多休息。弘晙听传教士说,他们那里有一种从奥斯曼帝国传去的‘咖啡’的物事,当茶喝,据说路易国王都喝咖啡醒困。阿玛我们也去喝咖啡,好不好?”

  亲阿玛无奈,“好。阿玛多休息,找‘咖啡’喝。”

  奈何弘晙阿哥还是不满意,头微微一低正好和阿玛平视,眼里的担忧显露无疑。

  “阿玛你要按时休息啊,额涅说阿玛好几天都忙到夜里子时。”

  儿子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担心,一脸倔强小大人地担心他身体的样子,四爷心里宽慰开怀,满口答应。

  “阿玛听弘晙的,注意按时休息。”

  “说话算话哦。”弘晙还是不放心他阿玛,“每天晚上熄灯时间到了就睡觉,中午要记得午休哦。”

  亲阿玛……

  “好--好--好--”

  弘晙……就知道阿玛做不到。

  小脑袋耷拉着,趴在亲阿玛的肩膀上,小模样好不郁闷。

  上次他听额涅提起阿玛小时候的事情,就和玛麽,玛法他们问了问,知道阿玛小时候就是身体不大好,现在做事还这般拼命,弘晙可不是要担心?

  落日的太阳光照在父子两个的身上,好似镀上一层金光,四福晋远远地看到儿子和他阿玛闹脾气的小样儿,微微一笑。

  两天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弘晙阿哥和几位堂哥出去玩斗鸡,遛鸟儿还没感受到尽兴,就到了傍晚要回家的时候。

  五月初六进学,弘晙在乾清门口和阿玛分开的时候,还不忘叮嘱阿玛一声检验烟草的事儿。

  皇上得知乖孙孙要给四儿子戒烟,哈哈哈大笑。

  “现在人人都离不开鼻烟壶,就好像大清朝的男人都喜欢带扳指一样,吸闻鼻烟也是男人的象征之一,知道吗?”

  不知道。

  午后散步的时候,弘晙听玛法提起鼻烟的种种好处,还知道玛法虽然出规定戒烟,却是自己不光喜欢鼻烟壶,还因为喜爱西洋的珐琅器特邀法兰西的珐琅匠、传教士陈忠信等人在养心殿造办处--珐琅作,专门传授法国里摩日画珐琅技艺。

  弘晙阿哥的心情很不好。

  皇上瞧着乖孙孙憋气的小模样,还是哈哈哈笑,“等玛法的乖孙孙长大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