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峰一鹤
秦嫀看了他一会儿,便带着丫鬟去准备两份赔礼——要尽快与严府送去。
今日之事太过突然,若重来一次的话,她当时应该顺水推舟说认错了,然后与严家媳妇们一道把戏听完。
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冲动将郎君带走。
想到此处,她夜晚问夫君:“今日在戏院,我害你在枢密使面前失仪,会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提及此事,赵允承心底忿忿,何止影响!简直令他丢尽脸面好吗?昔日千辛万苦积下的威望,被这个女人毁于一旦。
不难想象,那惯爱嚼舌根子的枢密使,定会将他被秦三娘提着耳朵带走的事迹日夜宣扬。
但他如何敢怪这个霸蛮至极的秦三娘,自然是虚情假意地摆摆手:“无甚影响。”
秦嫀想想也是,在她的印象中,夫君一向在东京城横着走,分外霸道。
“那我便放心了。”秦嫀说道:“不过……那般将你揪下来,为妻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住。”她严肃道:“若再有下次,我绝不再这般对你。”
既然刚才都虚情假意地原谅了,这次也理应大度地一笑:“无妨。”
赵允承不在意道:“谁都有冲动的时候。”
深深地望着这名风度翩翩的郎君,秦嫀凑过来,虔诚地亲了一下他微张的薄唇,心中十分悸动,情不自禁道:“喜欢你。”
赵允承:“……”
他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脑袋里回响着这三个字,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两日,秦嫀看到笼子里只剩下灰色的兔子,非常不解:“夫君不是喜欢白色吗?何故将白色全部送人?”
摄政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的磨练中见长的:“因为对方也喜欢白色,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
秦嫀不由看了他一眼,眼底流露出钦佩。
这才是她印象中的郎君,谦逊温润,光风霁月,因此才叫当初的她惊鸿一瞥,从此念念不忘。
“咳……”赵允承浅蜜色的俊脸上,泛起一丝丝用良知换来的绯红。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不禁又想起那天晚上,秦三娘轻薄完他所说的‘喜欢你’三个字。
这便很叫人尴尬了。
白衣的妻子竟然喜欢他,呵,呵呵呵……
第66章
回忆当年,赵允承与外祖李家的恩怨,闹得沸沸扬扬,再掺上安国公府,简直是一出热闹的大戏。
最近平静了几年,导致许多人都快忘了,摄政王和王妃是不合的。
枢密使想起这茬,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了,摄政王与王妃不合,那天他约莫是老眼昏花,不然怎会瞧见一位女郎……
“咳,咳咳咳……”枢密使忽地想通关节,重重地咳起来,他知晓了,那位女郎并非王妃,而只是一名妾室。
在家中忆起这事,枢密使不无感叹:“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摄政王这样的男人,也会对自己的宠妾百般迁就。”
但他十分好奇,那得是多么地受宠,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着王爷的耳朵高声训斥。
枢密使之夫人闻言,诧异得不轻:“哦?此话怎讲啊?”
那位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却其实是个会疼人的性子?
戏楼之事,也非是什么机密,枢密使沉吟片刻,便与夫人说道:“为夫那日与摄政王,在戏院招待邻国使臣,却恰巧遇见摄政王的爱妾在楼中听戏……”
文采斐然的枢密使,三言两语便将当日的情形复述出来。
一旁的夫人听得目瞪口呆,而后被丈夫叮嘱了一句:“知晓此事的人不多,夫人切莫声张。”
那夫人倒是理解地点点头,但后宅妇人,平日里的消遣便是东家长西家短,难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不过能当上枢密使夫人的女郎都不是蠢人,嚼舌根的时候自然会打码,没说得十分清楚,只说摄政王对外性情刚硬,对内却其实是个会宠人的柔情铁汉。
与她闲谈的夫人们,具是一脸不可思议,笑了:“您说笑罢?那摄政王是何等人,怎会纵容一个妾室爬到自己头上。”
枢密使夫人笑道:“若非确有其事,我怎会妄言?”因为说出来你们也不信啊。
更何况事关那位的内宅私事,谁人敢胆大包天,无的放矢。
众夫人想想也是,如此说来,摄政王宠妾……冷落王妃一事,确实属实。
在座都是正室夫人,谁人看得起妾室?
闻言自是一阵唏嘘,替那王妃打抱不平。
以性情乖僻,手段狠辣而闻名的那位殿下,竟然是个纵容妾室在自己头上撒野的郎君——这让东京城各府邸后宅的夫人们热议。
身为女郎,谁不希望得到夫婿的宠爱?
一时间全东京城的妾室,不无羡慕那位被摄政王捧在手心疼爱的娇妾。
而正室夫人们则是物伤其类,觉得王妃可怜。
这则消息传到摄政王后院时,王妃安氏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枯燥郁闷的后宅生活,以前还会出门走走,但见多了其他贵女的异样目光,心气极为高傲的安氏便歇了出门的念头。
往常也只是回娘家走走。
然而,安氏并不想见到母亲那张柔弱无辜的面容。
上一篇:穿成一摔成名的38线
下一篇:七零学霸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