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峰一鹤
写完之后吹了吹,将之折起来小心放入怀中,骑马出发。
瞧瞧,瞧瞧。
高远撞见王爷雀跃牵马出去,心说这回出息了,硬撑了三天哩!又屁颠屁颠地赶去了。
摄政王回忆起当天和秦三娘吵架的一幕幕,万分觉得当时没有发挥好,这次回去一定要注意控场。
因为秦三娘的允许,他又踏进了熟悉的家门,但是对方气还没消,只肯在花厅接见他。
沈家外院的花厅,秦嫀早已候在这里,见到郎君跨进来,她抬眼望去,撞上一双与从前无异的凤眸,还是那么温热纯粹。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叫他们母子如何自处?
想起这些事,秦嫀的心绪又不由自主地翻涌起来,她连忙移开眼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压压心情。
后想起,面前这位郎君已经不再是闲云野鹤的世家子,而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她便站了起来,福身行礼:“王爷万福。”
赵允承见到她的欣喜,顿时被这声‘王爷万福’浇灭,如此生份,叫他浑身不自在,他拉着脸道:“你就是故意气我。”
秦嫀才不管他说什么,绷着脸问道:“和离书带来了吗?”
“……”摸摸怀里,赵允承把那封新鲜出炉的和离书拿出来,正想高高兴兴地递过去,又害怕露出马脚没得惹人怀疑,便作犹豫状,紧紧握在手里迟迟不给:“咱们可以好好的吗?我舍不得跟你和离。”
秦嫀敛眸不去看他,只是伸手将信抽一点点过来,然后打开查看,确认清楚,的的确确是一式两份有效的和离书。
她亦签上自己的名字,还他一份,想就这样别过,却终究还是秉着好聚好散的原则,小声道:“今日一别,郎君好生照顾自己,往后若是遇见心仪的女子,万望对她诚赤。”
看起来心如死灰的秦三娘欲从身边走过,赵允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伸出一只右手拦住秦三娘:“女郎且慢。”
来之前他已想好说辞:“眼下各自拿了和离书,你已不是沈家妇,我亦不是沈辉,你我都是自由身。”他深深看着她素净的侧脸,巧舌如簧:“况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小宝贝,喊你做阿娘,喊我做阿爹,不如你我再结亲,我八抬大轿迎娶你,为你母子二人正名……”
任他天花乱坠,秦嫀心中毫无波澜,但她有一个问题的确不解:“既然你并不在乎与你的王妃和离,为何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选择和离?”
那时候她虽然也不会选择和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结亲,但起码坦诚相待,一切皆有可能。
“……”赵允承如何能懂白衣那个脑壳被疾风踢过的家伙是如何想的,简直不知所谓,他面露内疚和悔意:“当年少不更事,一心只想着朝政……”对了!是臣子不允许他有子嗣!
“后院那些女人都是臣子们送来的眼线,目的便是让我无子,可惜我也不待见她们,从来都没有进过后院,也不打算有子,但是后来遇见了你,我们有了小宝,为了保护你们不受有心人暗害……”
听到这里,秦嫀猛然想起,自己和这郎君谈婚论嫁的时候,对方的确说过自己有仇家,会暗害她和孩子等等……却原来真相是这样,她不禁唏嘘。
摄政王只是看起来风光,他的处境若有了子嗣,确实会成为满朝文武的焦点。
秦嫀做梦都不曾想到,与她谈婚论嫁那位郎君口中的仇家,其实就是眼前与她天花乱坠的这位。
真相总是扑朔迷离,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浮出水面。
第83章
他有他的苦衷,秦嫀也有秦嫀的坚持。
二人怎么说也真心相待过,那些蜜里调油的幸福时光也都是真的,秦嫀还真不想对他横眉冷眼,但也不想再招惹郎君,从此以后,她只想跟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别再去涉足谁的生活。
虽说离婚了也有义务让对方看孩子,但人都是自私的,就像赵允承自己说的那样,小宝一旦泄露身份,定会被推上浪风尖口,成为众人的焦点。
甚至有可能受到迫害。
这是秦嫀最来气的地方,因为他的隐瞒,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年他们母子二人究竟承受了多少窥探和关注!
她转动美目,朝赵允承瞪去。
差不多整个宗室都知道了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晓那些人是怎么看待他们母子的,虽知道不必在意,但秦嫀还是气愤。
越想越气的女郎,拧眉拒绝:“王爷的抬爱,民女愧不敢当,既然已经和离了,你我今后还是各走各路罢。”
为怕他纠缠,又添道:“民女只是区区一介普通女郎,自认为无才亦无德,更无有任何过人之处,王爷想要什么天姿国色,自去寻觅,实在没有必要执着于民女一人。”
说完这些,秦嫀又怕他纠缠孩子之事,目光十分警惕。
赵允承没有提孩子,他也不傻,有了秦三娘就有孩子,有单独争孩子的精力,使在秦三娘身上岂不是更有益吗?
“你嫌我骗你,我已经认错了,你嫌我后院有妻妾,我也将她们遣散了,现在我们之间什么障碍都没有。”赵允承一边承受着被搁狠话的心颤,一边忍着脾气耐心游说:“你说你还喜欢我,那我们继续在一起不好吗?”
这三年回到家便能看见妻儿的生活,他已然习惯,忽然之间秦三娘要带着小宝离开,他怎会接受?
别说错不全在他,即便错全在他,秦三娘也不该如此残忍无情弃他而去。
那些花前月下甜言蜜语,她忘了吗?
新婚第一年的中秋夜,她在河边许下的愿望,她忘了吗?
啧,负心女。
秦嫀轻声:“你认错是因为你有错,我原不原谅你,那是我的事,你值不值得我爱,也是我的事,即便您是王爷也没权利要求我,对吧?”她故作云淡风轻,伸手示意门外:“您请。”
赵允承生来高傲,又一直被秦嫀捧惯了,往日都是被疼着哄着的,何曾受过这种冷遇?!
见自己低声下气,再三挽留,秦三娘仍然是一副‘我不爱你了’的冷漠样子,他心态崩盘,登时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得赤红:“照这样说,你也在说谎了?”
秦嫀迎上他的目光:“我何时说谎?”
“你……”
每次轻薄他都说,爱他永不变,疼他一辈子,但统共也就过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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