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峰一鹤
秦府后院,倒是被郎君们猜对了,四个女人聚在一起,说来说去也无非是后院的那点事。
几人对秦嫀异口同声:“他对你好吗?”
三双眼睛瞧得秦嫀脸热,忙答:“夫君很好,对我十分照顾。”
王氏抚掌而笑:“如此甚好。”
母女几人融洽谈笑,无话不说。
二姐秦娉叹道:“真是羡慕妹妹,而我最近却是要被你二姐夫纳的侍妾气死了。”
几人忙看着她:“怎么说?”
秦娉刚才还佯装坚强,眼下露出苦笑:“前头我身子弱,不便同房,便如了婆婆的意,给他纳了妾,岂知那妾本就是他在外面的姘头,现在已是有孕了。”
王氏顿时沉下脸子,不悦地问道:“真有此事?”
秦娉无奈地点头。
秦嫀一直听说二姐夫为人风流,但对二姐还是不错的,就算二姐嫁过去两年无所出,也不曾有二话,却没想到,做事这么荒唐。
不过这是二姐的婚姻,她也没有掺和的理由,要是自己的话,这口气想要咽下去可就难了。
王氏心中也是愤愤,握着二娘子的手道:“他竟敢这样对你,你放心,我和你阿爹不会坐视不理的。”
秦娉点头,有了阿爹阿娘的撑腰,心中才有了些许底气。
一旁的秦嫀,斟酌着语气问出一句:“二姐对二姐夫,是不是十分不喜欢?”
轮到自己结了亲,她才知道,原来夫妻之间的相处是可以那样蜜里调油的,而二姐跟二姐夫,不管新婚也好,眼下也罢,竟无一丝夫妻之情。
难道这就是古代婚姻的常态?
秦娉苦笑,只得摇了摇头:“谈不上喜不喜欢,他若是和我相敬如宾,我还能和他过下半辈子,可眼下他做出这种事,真叫我失望。”
秦嫀心中戚戚,却不敢问二姐有没有想过和离再嫁,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得到满意的回答。
各自的思想终归是不一样的,身边的女郎们,还是遵从规矩的多。
大姐的夫婿倒还好,不过其中也有大姐生了一儿一女的缘故。
和赵允承过了几天甜蜜蜜的新婚生活,迷得秦嫀都快忘了现今这个时代的婚姻状态。
如今回娘家走一趟,倒是让她醒了醒脑子。
众人又闲话了一阵子,眼见时间不早,而前头也唤人来催,她们便起来话别,各自回到夫婿身边。
回去的马车上,赵允承显然察觉到,小娘子似乎心中有事,都不太朝自己歪缠了。
“笑笑?”赵允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心地凑近媳妇儿,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秦嫀正在想事情,被郎君一唤,回过神来笑道:“无事。”但是想了想,又握住容王的手,幽幽地跟他复述了一遍二姐的遭遇:“如果我是二姐啊,我已经把二姐夫狠狠地甩了。”
容王怔怔出神,心下不平静。
第22章
收回思绪,考虑了一番秦嫀刚才叙述的情况,容王可有可无地点评:“那二姐的夫婿,我瞧着眼神飘忽,脚步虚浮。”
也许心术不正,又似纵欲过度,没个正行。
而秦嫀的二姐,有样貌有气质,怎会嫁给这样的人呢?
听到赵允承的发问,秦嫀苦笑:“我那二姐夫,当初瞧着也还行,但不知这两年怎么越发地不长进。”
赵允承垂眸听着,点点头。
夫妻二人只是旁观者,若是二姐有求于他们,他们自会鼎力相助,可是二姐没有开口,他们也不便贸然插手。
马车驶过胡同口时,人欢马叫,一派生机,秦嫀闻声而掀起窗帘,瞧了一眼那熙来攘往的南门大街,心中不禁想,与其同夫君回去闷着,不若两人在街上走一走。
“郎君,不若在街上走走,吃碗缩脾饮再回去?”秦嫀自订亲以来,多日不曾出门,还真有点想念在街上闲逛的乐趣。
“倒也行。”容王想起些什么说:“这附近有银楼吗?我给你挑些首饰。”
听见‘首饰’二字,秦嫀便想起太皇太后赏赐的那些金翠头面,说句实话,华丽是真的华丽,很是争奇斗艳。
于日常就算了吧,戴上去会很奇怪。
“那自然好。”夫君想给自己花钱,秦嫀哪有阻止的理由,沉吟了片刻:“这南城大街的银楼都实属一般,要论款式新颖流行,还是靠近内城那边的宝泰楼出彩。”
容王眨了眨眼,因为靠近内城就意味着可能会有人识破他的身份,然而小娘子想去宝泰楼瞧瞧,他也没有合适的阻止理由。
“好,就去宝泰楼罢。”
答应下来之后,他只祈祷黑衣的恶名够响,能让自己狐假虎威,当一回鬼见愁。
车夫听见吩咐,便调转车头,去宝泰楼。
宝泰楼在东京城算是业界顶尖,很是经常招待达官贵人,因此门口站岗的伙计,亦是个顶个的火眼金睛。
见这架马车做工精致气派,虽无家族的标致,却显出矜贵来,自不敢怠慢,客气笑道:“郎君万福,夫人万福。”
抬头不小心看了眼那夫人的脸,伙计微微愣住,眼中顿时露出几分惊艳来。
秦嫀出门时没想过要上街,因此忘了带帷帽,此时下车见自己惹来众多目光,便轻叹一声:“夫君之相貌,当真是招蜂引蝶。”
被媳妇儿倒打一耙,容王轻轻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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