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 第667章

作者:南极蓝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姜公遇险,道长救还是不救?”华归也问。

  师无咎把徒儿给他准备的崭新拂尘握在手中,倒背双手而立,面容少有的冷肃。

  略处于劣势的姜公瑾忽然踢开金竭,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身后头向下举双笔刺金竭的天灵盖。杀招也是凶招,因攻击的同时姜公瑾的门户大开,再无暇防守。金竭左手的峨眉刺飞出,一道寒光奔向姜公瑾的咽喉。

  姜公瑾在空中躲闪不及,只听“扑、扑”两声,峨眉刺穿入姜公肩颈间的同时,姜公瑾右手的判官笔忽然暴长一尺,刺入金竭的右肩!金竭受伤,右手的峨眉刺飞出直奔姜公瑾的面门,姜公瑾左手的判官笔同时飞出!

  “当!”

  两兵器空中相撞,又飞回二人手中。两人又同时发动,探兵器直取对方的胸口的檀中穴!姜公瑾手中的判官笔再涨一寸,金竭的峨眉刺再次脱手,两人避无可避,眼见两败俱伤之时,师无咎忽甩拂尘将二人的兵器卷住,终止了这场比斗。

  “无咎已十数年未见此等高手之间的较量,看得酣畅淋漓。你二人之间并无深仇,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若今日斗得不尽兴,养好伤改日再战便是。”师无咎平和地语气安抚了两人的杀意。

  姜公瑾先后退一步,抬手拔出肩上的峨眉刺,在手中掂量掂量,送还给金竭,“长江水后浪推前浪,老夫今日败在你的双刺之下,心服口服。”

  金竭接过峨眉刺,也面不改色地拔出自己肩上的判官笔,略一端详便按动暗扭,判官笔再暴长一尺,已是原先的三倍,“是金某输了。”

  若方才姜公瑾在将判官笔刺入金竭肩膀时将这一尺也探出,便可刺穿金竭的内脏,焉有他的命在。

  姜公瑾收回判官笔,“只淫技尔。”

  金竭却不承让,“今日是金某输了。”

  师无咎将卷来的一刺一笔还回去,笑道,“姜公并非支身前来吧?”

  姜公瑾点头,“不过公瑾带来的人,再加上您身后这二位,想擒住这位艄公也非易事。”

  若今日有玄迩或玄舞在,擒住金竭不难。但姜公瑾带的是三个二十号开外的暗卫,便是他们拼死也不一定能擒住金竭。而且通过方才一战,姜公瑾也起了几分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只要金竭不再与朝廷和晟王府为敌,姜公瑾愿放他一马,而不是将他逮回去砍头。

  师无咎又问金竭,“你是一个人吧?”

  金竭点头,虽处于下风仍不显颓势。他暗暗调息内力,只要师无咎不出手,他便有把握逃走,他还有要务在身,不能折在此处。

  师无咎笑道,“你二人能有此等功夫,除了根骨天赋外,都是吃过苦中苦的。若今日哪个折在这里,也是江湖上的一大遗憾。不如由老道做个中人,如何?”

  金竭先开口,“金某乐意之至。”

  姜公瑾也道,“公瑾亦是。”

  说罢,三人同时转头看华归和华奋。

  这俩人同声道,“咱绝无意见,但凭师道长吩咐。”

  笑话,这等形势下,他俩哪敢有意见!

第1367章 姜公瑾与金竭

  所有人都同意了,师无咎才露出笑容,“你二人先处理伤势,我们容后再谈。”

  姜公瑾各自止血,姜公瑾见到金竭右小臂上的一块枣红胎记后不禁大惊失色,连忙低头遮掩。

  待两人处理好身上的伤,师无咎才问,“姜公,你所求为何?”

  姜公瑾已恢复冷静,“此人曾于四月十四日入宫行刺当今圣上,此乃灭九族之罪。公瑾当擒他回京,交由圣上发落。”

  师无咎又问金竭,“姜公所言为真?”

  金竭点头,“是。”

  这罪过可就大了啊,师无咎抚须,“江湖人不涉朝堂事,你犯了大忌。”

  金竭再点头,“小人自知罪该万死,不过小人尚有救命之恩未报,待小人报恩之后定去衙门领罪,绝不连累道长和姜公。”

  姜公瑾忽然道,“救你性命的人是柴严亭?此人惯会行些监守自盗迷惑旁人入瓮的勾当,你莫不是中了他的着数吧?”

  金竭皱眉,“姜公慎言。”

  师无咎也觉得姜公瑾有些不对劲儿,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师无咎接着确认,,“你所言的报恩,便是找寻圆通的下落?”

  金竭老实答道,“寻到他并护他长大成人。”

  华归忍不住揭穿这厮的假话,“谁不知圆通就在漠北黑山!你若寻他,又怎会藏在京城?道长,姜公,你们可别被他骗了。”

  没人搭理他这茬,师无咎再确认,“再无其他?”

  金竭点头,“入宫刺杀熙宁帝,已了结了小人与那帮人之间的瓜葛。以后除非圆通小师傅让小人去杀,否则小人的双刺绝不再沾人命。”

  这就成了!

  师无咎严肃道,“圆通那小和尚生性纯善,莫说杀人,便是杀鸡都不忍。今日你与姜公不分伯仲,姜公受伤无法擒你归案,贫道亦不便出手。不过老道还是要劝你一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不可逆天而行,否则必被大道诛之。”

  金竭没想到师无咎这么轻松就放他走,不由地转头去看姜公瑾。

  姜公瑾沉着脸冷声道,“今日老夫不敌你,不过他日再遇,老夫绝不会再让你逃脱。”

  金竭起身,拜谢,“小人还有事请教道长和姜公。”

  师无咎抚须,“老道不知圆通现在何处,此行亦不是为了他。”

  金竭二拜,又问姜公瑾,“敢问姜公您师承何派?”

  姜公瑾抚须掩盖内心的激动和挣扎,“老夫乃是家学,并无门派。”

  金竭跪怔怔看了姜公瑾片刻,才故意卷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胎记,郑重地跪地给姜公瑾行礼,然后起身离去。

  他走后,掩不住心事的姜公瑾亦与师无咎告辞,渡黄河归京。

  留下的华归和华奋蒙圈了,不知如何是好。师无咎伸了个懒腰,“走吧。”

  这就走了?华归忍不住问道,“道长,方才那事儿?”

  “你二人接的什么任务?”师无咎笑眯眯地问。

  华奋立刻道,“护送道长北上。”

  “嗯,老道要继续北上了。”师无咎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华奋立刻要追,华归拉住他,“方才那事儿,咱们不用上报?”

  华奋白了这傻子一眼,“报什么,报给谁?你跑得快还是姜公瑾跑得快?该说的姜公瑾自然会报上去,哪轮得到咱们。走吧!跟在师道长身边保命要紧,那刺客打不过姜公瑾,不敢动师道长,可没说不把咱俩灭口。”

  华归只觉得身上还没干透的衣裳一阵发凉,打了个哆嗦连忙追上去,“那刺客与姜公瑾的最后的杀招看起来同出一辙,这事儿大了吧?”

  华奋瞪了他一眼,“想活命,就少说话。”

  姜公瑾带伤回京后,先去见了大内侍卫统领地胤。得知那刺客负伤逃脱后,地胤扼腕叹息,“是地某大意了,地某该与姜公。一块去。才是。”

  姜公瑾一脸愧色,“是老夫托大了,惭愧。”

  地胤连忙摇头,“您的功夫已是登峰造极,谁知那刺客竟也厉害如斯。地某若孤身前去,必折在他的刺下。您安心养伤,地某会再派人追查刺客的下落。”

  姜公瑾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到嘉木堂请罪。

  小暖听了事情经过,沉声道,“姜公当知,金竭可能还与太皇太后之死有关。”

  太后太后是三爷的祖母,对三爷有养育之恩。若真是金竭在雷雨之夜潜入皇宫惊吓太皇太后,令她跌倒重伤,便是再刺杀熙宁帝的罪责之上,又添了一条万恶不赦的死罪!

  姜公瑾垂头,“公瑾知,请王妃责罚。”

  小暖缓缓摇头,“您如此行事必有您的道理,先生若觉得您做错了想领罪,就等三爷回来后,向三爷领吧。”

  姜公瑾低声问道,“王妃可曾听闻,去年冬天姚州城南十五里,一姚姓富商全家五十三口一夜之间被灭门,传为恶鬼作祟之事?”

  “在邸报上见了,此案被列为悬案,至今未寻到真凶,邸报上也说是恶鬼作祟。”

  这案子小暖印象颇为深刻,她读邸报时怀着身孕,最近不的血腥之事。邸报上那血淋淋的描述让她极为不适,连做了几晚上的噩梦,伺候三爷再给她的邸报,再无刑部之事。

  姜公瑾到,“姚家的家主姚凌卿与家兄乃是莫逆之交,二十年前,姚凌卿与家嫂吕氏私通被家兄撞见,家兄一纸休书休了吕氏,并与姚凌卿割袍断义。”

  小暖听了,真不知该说什么。不过姜公瑾这兄长,还真是个能忍的!

  “将吕氏和姚凌清赶出家门后,家兄痛不欲生,闭关钻研武功心法时不甚走火入魔,出关后见人便杀。公瑾的武功不及兄长,虽拼尽全力阻挡,但姜家三十余口,除了偷偷外出寻母的侄儿姜劼,皆命丧于兄长刀下。”

  姜公瑾说到此处,沉默半晌才接着道,“兄长清醒后自刎谢罪,公瑾身负重伤时又逢仇家来寻仇,若非被三爷的师父所救,公瑾早已命丧黄泉。”

  小暖惊呆了,“姜公是说,金竭是您的侄子?”

  “那时我的侄儿姜劼年仅六岁,公瑾伤好后曾到姚家去寻他,但吕氏却说不曾见过我侄儿,自此他便音信全无。”

  姜公瑾寻了侄子多年,都不见他的下落,以为他已不在人世。

  去年冬天姚凌卿全家被屠,姜公瑾便猜想是侄子所为,但他去了姚州也未查知蛛丝马迹,只知此案绝非恶鬼所为。

  今日他与金竭大战时,曾隐隐觉得金竭与自己打斗时最后那招飞刺颇似姜家判官笔的招式,便起了几分惜才之心。

  待金竭问起他的师门,又卷衣袖跪地向他行礼时,姜公瑾看到了金竭小臂上的胎记,才知他便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侄子。

  “与他比斗之后,公瑾便生了惜才之心,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我的侄儿。”说到这里,姜公瑾忍不住红了眼圈。

第1368章 小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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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位思考,小暖也替姜公瑾难受。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叹伤怀的时机,小暖接着道,“姜公,我接下来的话或许扎心了些,有道理您就听,没道理您就当我没说过。姜公将此事告知我,也是因为王爷不在府中,您无人可商量吧,小暖就斗胆,想什么说什么了。”

  姜公瑾起身行礼,“关己则乱,公瑾此来就是想向王妃讨个主意。”

  姜公瑾并不是无人可商量,只是当次彷徨之际,姜公瑾想到的第一个可与帮他分析目前局势的人,便是晟王妃。

  陈小暖能从一个小小的农家弃女成长为与三爷比肩的晟王妃,并非全靠三爷暗中的帮助,她的见地和胆识占了大部分。所以,姜公瑾相信,她的见解和办法比旁人的更可靠。

  小暖也不再废话,开始分析当前的情况,“听了姜公的讲述,目前两件事是可以肯定的:第一,金竭是进宫刺杀圣上的刺客;第二,我师傅有意放金竭一马。还有一件事是需进一步确认的,那就是金竭是不是姜公的侄子。”

  “是。”姜公瑾认真听着。

  “我师傅有意放金竭一马,与他是不是姜公的侄儿并无关系,而是因为他命不该绝。所以,姜公不必在放走金竭这件事上过于自责,我师傅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姜公瑾心中果然舒畅不少,“师道长通晓天机、深谋远虑,公瑾远不及也。”

  师傅被夸了,小暖心中也跟着舒坦,“就算圣上得知此事,也会知道金竭是我师傅从中调解放走的,追究不到晟王府这边。所以先生怕因此事连累咱们王府的担忧,也可以歇一歇了。”

  这的确是姜公瑾心中最大的愧疚。

  三爷离京时,将晟王府托付给他,而他却在金竭的事上出了这样的纰漏,这是他的失职。便是王妃不怪他,待三爷回来后姜公瑾还是要向请罪的。

  暗卫失职,本就该罚。

  “现在咱们来说最后一件事:金竭的真实身份。这件事就两个可能:是,或者不是。咱们先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