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流枕石
一般情况下,在雪萤被岑无妄痛打后,渡以舟都会上来讨一顿打。都是挨打,渡以舟就轻多了,甚至可以说温柔,岑无妄会一一指点渡以舟剑术中的错误。末了来上一句。
“你不适合剑。”
渡以舟握着大寒不肯放弃,他这人性子倔,打输了也不肯低头,不然也不会有和雪萤数年的对峙。
又一日渡以舟的剑被挑飞,渡以舟咬牙道,“我没输。”
岑无妄拿剑背敲渡以舟的肩头,“莫要胡闹。”
渡以舟被岑无妄的剑意压得起不了身,身体很诚实,嘴巴上不老实。“我还能打。”
岑无妄低头瞧了会,手腕一动,招来大寒交于渡以舟手中,“换法修的招式来。”
岑无妄周身气势转变,渡以舟已经明白岑无妄的意图。他生下浮起阵法,数道剑光闪烁,齐齐杀向岑无妄。
边上观战的雪萤懒懒打了个哈欠。
比起剑修那种真刀实枪的干架,法修的对决多少没看头,大招你轰一下,我炸你一回,优点是特效华丽,气势浩大,群攻牛逼。缺点嘛,回合制战斗,你拍一我拍一,谁先拍完灵气谁傻逼。
像你们这种法修,搁未来是要拿去拍v的。
而岑无妄这种bug,是专门碾压少年的玻璃心的存在。他不但吊打了渡以舟的短处,还拿自己的短处和渡以舟的长处比较。几回合下来,渡以舟直接自闭。
这位太初宗大师兄失魂落魄站那,脸上没了一贯的冰冷,眼圈渐渐发红。
岑无妄非得没安慰渡以舟,继续给渡以舟灌输成人世界的残酷。
“你可知为何你的身手不如我?”
渡以舟抬头望向岑无妄,岑无妄已收了古剑,只留一个背影给渡以舟。
“你没我好看。”
渡以舟,“……”
还在边上吃瓜的雪萤抬头,对比两方的长相,衡量了两人的武力值,在岑无妄的淫威下,被迫做起岑无妄的舔狗。
“岑姐姐说得对,岑姐姐美貌天下第一。”
“少废话,过来练剑。”
船上的日子过得很快。等回老家时,大伙已经把岑无妄当做大佬,见了面都是狗腿问好。自发走在岑无妄后头,以岑无妄马首是瞻。
特意下山接弟子的温安,见到这副场景不明所以,其他人也就算了,雪萤什么毛病。
他把目光对向渡以舟,指望这位知情人士能告知一二,没想到渡以舟抱剑瞧了温安一眼,发出一句嘲讽。
“没我好看。”
温安:你有病。
等走了太初宗这群骚包,温安面带微笑和雪萤打招呼,“回来了?”
雪萤还没回答,岑无妄已经卸下古剑,向温安发出挑战。
“过来比剑。”
温安有点懵,等他被岑无妄拎去紫微道,被岑无妄从头到尾吊打后,他终于回味过来了。
犹如当年,他被玉衡子按在练剑坪练剑,他顶着烈日挥剑,一旁雪萤给他配声。
“气是我撸(气死我了)。”
等玉衡子走开,雪萤操着漏风的奶音,对玉衡子一连串问候。
“杀他妈垃圾玩意,老娘早晚要把他的脑袋锤下来,当我师尊他个老男人他配吗,呜呜呜,师兄我好渴。”
后来,雪萤差点被玉衡子打断狗腿。
再看今日雪萤在岑无妄身边鞍前马后,温安思索片刻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玉衡师叔怎么可能换上小裙子过来指导他呢。再说若这人真是玉衡师叔,头一个翻脸的就是雪萤师妹。
温安领着弟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本来打算安排岑无妄去客房。雪萤特别主动,“岑姐姐住我这吧,我这地方大,床也大。”
“不必。”
等人跟温安走了,雪萤特别失望,背后师弟师妹窃窃私语,“岑前辈第十三次又拒绝雪萤师姐了。”
“雪萤师姐好惨。”
雪萤摩挲着食指上的茧子,转身对在家里的小鸡仔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过来挨打。”
一干师弟师妹:qaq
把人安排妥当,温安回头和玉虚子禀报情况,听闻女侯没跟着一起回来,玉虚子和栖霞长老唏嘘了会,转而问起弟子情况。“听说还带了一人回来,叫什么名字?”
温安答道,“是岑无妄岑前辈,剑术超绝,似有玉衡师叔之风,雪萤师妹还托我问掌门,她能不能认岑前辈当干娘。”
玉虚子一口茶水全喷出来,咳得惊天动地。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家师弟没入门前俗家姓是岑,还是个世家嫡子。
当年岑家闹上太玄门的事历历在目,他这位师弟差点被抓回去成亲,两方闹得非常不愉快。打那以后自家师弟就没用过岑姓,时至今日岑家在青史一页,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可不代表玉虚子忘了这事。
如今来了个岑前辈,还说和玉衡子很像,玉虚子不由上了心。
“雪萤要认她做干娘?”
划重点,是娘不是爹。
玉虚子一脸古怪,挥退了温安,和栖霞长老盘算起来,“师妹你怎么看?”
栖霞长老也是受惊不小,思索片刻后道,“既然这位岑前辈入住太玄门,你我何不去探访一二,再做决定。”
两人起身去寻岑无妄,到了住所雪萤就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条仙女裙,岑姐姐长岑姐姐短的。
“粉色娇嫩,岑姐姐年轻貌美,穿上去一定好看。”
岑无妄,“滚!”
玉虚子和栖霞长老不知作何表情,玉虚子感叹,“雪萤历来心高气傲,头一回见她对别人嘘寒问暖。这要是个男子,怕不是被叫舔狗。”
栖霞长老补充,“男子就罢了,若真是玉衡师叔,雪萤师侄才叫惨。”
玉虚子,“……真心错付。”
毕竟这对师徒,关系就没好过。
待雪萤离去,玉虚子上前试探,“在下玉虚子,乃太玄门掌门,听闻岑前辈……”
岑无妄就一句,“拔剑。”
激战过后,玉虚子扶着老腰和栖霞长老抹泪,“是师弟不错,就是这个味,打我毫不留情。”
栖霞长老,“……”
你们男人的认亲方式有点不同。
三人重新坐下,栖霞长老见岑无妄如今娇俏的脸蛋,忍不住问,“师兄出了何变故?”
待听完岑无妄的经历,玉虚子气得拍桌,“欺人太甚。”
栖霞长老跟着感叹,“就是太过分了,害得师兄清誉全毁。”
她看岑无妄眼中有不解,气愤和岑无妄讲道,“师兄有所不知,此人假借师兄之名,不但收了弟子,还污蔑雪萤师侄。虽说雪萤师侄无大碍,然师兄名誉受损,如今在锁妖塔受过。”
她把沈烬归来种种全和岑无妄讲了,岑无妄问,“魔晶现在在何处?”
玉虚子吹胡子瞪眼,“谁要这些破石头,早就扔了。”
岑无妄沉默片刻,“那些是魔晶。”
由于魔界特殊性,魔晶极少流入三界,这种在魔界被当成货币的石头,因浊气和灵气混合,对法宝有极佳的淬炼性,偶尔有几颗,均被当成上好炼器材料,不少修士对它趋之如骛,捧为至宝。
栖霞长老,“掌门,掌门你清静点。”
好不容易缓过来,玉虚子哭喊着谁都不要拦他去拾荒。目送玉虚子离去,栖霞长老面露忧愁,“那魔尊图谋不轨,害得师兄栖居女身,我等是否要请圣手苍梧来,助师兄恢复原状?”
这事苍梧有打算,岑无妄捏着茶杯,“大业未成,一切静观其变。”
当事人都这样表态了,栖霞长老只得就此作罢,临走前栖霞长老神神秘秘道,“师兄忽作女身,想必多有不便,我这有一物,助师兄行动自如。”
岑无妄接过来一看,是件鸳鸯戏水的肚兜,栖霞长老面露羞红,“师兄习惯近战,不做保护容易被人吃了豆腐……师兄放心,这件是全新的。”
岑无妄,“……不用。”
栖霞长老低头瞄了眼岑无妄的一马平川,似有所悟,然后又取来一物,“师兄若是未斩赤龙。”
剩下的话栖霞长老没说完,她直接被岑无妄轰了出去。栖霞长老不死心在门外喊,“师兄有事可以喊我。”
岑无妄冷着脸在屋里头擦剑,免得一时手痒,做出戕害同门的事。
半天得不到回应,栖霞长老失望叹气,她心思一转,又兴冲冲提裙去寻雪萤,问起两人相识的经历。
这几日雪萤勤奋的很,栖霞长老去时她还在外头练剑,见了栖霞长老小女儿态上来,甜甜喊了句师叔。
玉衡子不在那些年,雪萤生活上的麻烦都是栖霞长老帮忙解决的。两人感情也算好。
如今发生这种意外,栖霞长老也只能说世事难料,她问起岑无妄和雪萤结识经过。雪萤乖乖全答了,栖霞长老听了会,不敢说岑无妄就是玉衡子,只是小心翼翼试探,“若是有一日,你师尊换了个人,你还会认他做师尊吗?”
雪萤一时回答不出来,想了想道,“这我一下子拿捏不准,不如我先试试手感,再回复师叔。”
手,手感?
她眼睁睁看着雪萤去锁妖塔,非常客气和沈烬讲,“师尊,武评会开到一半倒闭了,我没法拿第一名回来。为了门派大义,您不介意做我的手下败将吧。”
若论他沈烬最恨谁,雪萤排第二没人排第一,眼看雪萤提剑上来,沈烬再也忍不住。他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雪萤这个王八蛋捅死!
拿玉衡子的肉身和他徒弟拼,死没死他沈烬都赚了。
新仇旧恨一起算,沈烬直接祭了焚天出来,他本以为雪萤见了他真身会大惊失色,不想她盯了沈烬手中的枪片刻,问了一句,“您会剑吗?”
“我从一个枪兵手里夺回剑仙之名,有辱剑修之名。”
沈烬,“……”
自然地,硬件和软件不匹配的沈烬被雪萤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揍完雪萤还对栖霞长老说,“我觉得我不会认了。”
栖霞长老不知如何回答,她身后岑无妄不知何时出现,对雪萤方才的行为进行严厉批评。
“多有破绽。”
他把沈烬从地上拉起,当着两人的面又揍了沈烬一顿。然后对雪萤说,“再来一次。”
栖霞长老看着吐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沈烬,斟酌开口,“那个,人好像不行了。”
地上沈烬还在放狠话,他挣扎抬头,“待解除封印,我定要踏平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