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靥美如画 第10章

作者:怡米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酒楼里,周凉点了几坛女儿红,抱着一坛酒坐在窗前,仰头豪饮,放荡不羁。

  闻晏安静吃着林府的饺子。

  “喂,闻淮之。”

  “嗯。”

  “林府大姑娘心悦你?”

  闻晏放下筷箸,擦拭唇角,“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

  嘴快的齐笙呗。

  不过齐笙只在朋友面前嘴快,其他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闻晏拿起一坛酒,走到他面前,窗外的灯笼打亮周遭环境,映在周凉的眉梢眼角,有些醉玉颓山的风流感。

  闻晏伏低身子,与他对视,“她还小,不懂男女之情,做些荒唐事,我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到处乱讲。”

  警告他呢?

  他是长舌妇人?

  周凉嗤道:“老子是想劝你早点理清对人家姑娘的感情,被耽误了人家。”

  闻晏觉得新奇,平日里不谈风月的吏部尚书,在教导自己如何对待感情?

  闻晏勾起唇角,问道:“想必兄台是过来人。”

  他妈的。

  周凉不满,他好心奉劝,还被揶揄,心里窝火,又灌了几口酒。

  闻晏拎着酒坛靠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晃动酒坛,闲闲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周凉不答,望着窗外,“羡慕后羿,至少嫦娥还是惦念他的。”

  如此感性的话,竟然出自周凉口中。

  他定是醉了。

  他举起酒坛,大声咏诵:“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闻晏从他手里扯下酒坛,手一扬,一泓酒水呈抛物线洒向窗外,淋在满地月光的院子里。

  周凉手里没了酒,感觉心又被掏空不少,靠在框上仰着头,醉眼迷离。

  闻晏不懂得心疼人,更何况是男人,也没为他搭上披风,兀自饮起酒来。

  两人各怀心事,却谁也走不进谁的心里去。

  男人,习惯独自对月述衷肠吧。

  晚风吹拂在两人身上,送来清爽,闻晏放下酒坛,回到桌前把凉掉的饺子打包好。

  周凉斜睨一眼,心想这人还真是拮据啊。

  “闻淮之。”

  闻晏抬眸,抢先说道:“太子那里,你无需担忧,会有人出面替你摆平。”

  周凉:“山谷里那位?”

  闻晏点点头。

  周凉笑了下,胸膛跟着起伏,似乎一点儿也不但心自己的处境。

  他问道:“你觉得,女子真比男子长情吗?”

  闻晏哪里知道,“你是过来人,还问我?”

  周凉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曲起一条腿,手臂懒懒搭在膝盖上,“老子算是领教了,女子变脸比翻书快,你看着吧,林府大姑娘用不了三个月就会厌倦你,你现在不答应人家,日后莫要后悔。”

  闻晏想起林宝绒凝睇自己时,眼中的赤诚目光,不像是轻言放弃的人,但自己哪里得了她的青睐,成了一个谜。

  “也许吧。”

  也许三个月,林宝绒就会腻了倦了,不再缠着自己。

  银月高悬,像个藏匿心事的匣子,陪伴每个人走过风霜雪雨。

  *

  林府后罩房的书阁内,燃着一盏油灯,林宝绒端坐书案前,认真书写手札,手札的末尾,画了闻晏面庞的轮廓。

  墨迹干涸,削葱般的指尖沿着画像的轮廓摩挲,眼里带着虔诚的光晕。

  这是她穷其一生也要守护的人。

  三个月过去了,林宝绒依然期盼着能打动闻晏。

  一年过去了,依然如故。

  三年之后的心境呢?

  又将经历怎样一番境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

  为了赶榜单,真是累到秃头。

  听说新文过两万字,收藏看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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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最近鞭腿收藏都好高,怕上不去,嘤嘤嘤

第8章 及笄

  宣仁二十四年秋,这一年各地大旱,很多州城颗粒无收,作为户部尚书的林修意奔走各地,忙的焦头烂额。

  林府无主母,林宝绒一人撑起了全府的门面,短短三年,这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令人刮目相看,连太后和皇后都对她赞赏有佳。

  林宝绒用了一些手段,三年遣走了父亲的几名侍妾,唯有一块难啃的骨头——小孙氏,怎么也撵不走。

  三年间,无论林宝绒怎么劝说,林修意就是不同意将小孙氏送走,也因此,小孙氏的腰杆越挺越直,一度觉得自己要做林府的主母了,甚至主动张罗起林宝绒的婚事,想将她早早嫁出去。

  也正是因为操持起林宝绒的婚事,才让她看清了自己在林府的地位,万万不及嫡女啊。

  小孙氏心思深重,面上不显,跟林宝绒保持着体面的交往。

  因林衡性子软捏,时常被同窗欺负,林宝绒这三年经常往返国子监,没多少精力跟小孙氏周旋。

  这日,林宝绒带着冬至再次去往国子监。

  林衡头脑聪明,也很认真,三年顺利升入率性堂,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可率性堂里总有挑刺儿的学生,见林衡不合群,身子羸弱,时常欺辱之。

  昨晚,林衡独自在湖边漫步,被一群年纪稍长的同窗人拦住,几人将林衡放倒,暴打了一顿。

  林宝绒来到彝伦堂时,老祭酒和两名监丞正在商讨如此处置斗殴的监生。

  闻晏坐在一旁的塌上调香,表情漠然,手边放着戒尺,也不知刚刚是否惩罚过学生。

  老祭酒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过来请吧。”

  林宝绒坐过去,睇了一眼挂在彝伦堂墙壁上的规则,有一条特别显眼:

  “敢有毁辱师长及生事告奸者,即系干名犯义......”

  林宝绒一想到弟弟被按在朴红凳上,受竹篾鞭打,就浑身难受,而且以弟弟的性子,若真在众目睽睽下被惩罚,估计连学都不愿上了。

  闻晏手边的戒尺在提醒她,要先发制人。

  于是,在老祭酒和监丞惊诧的目光下,她走到闻晏身边,伸出白皙的手,“借闻司业的戒尺一用。”

  这三年,闻晏从国子学博士晋升到了国子监第二把交椅,掌管世子课业的司业。

  期间,工部尚书赏识他的才干,想举荐他到工部任职,他以阅历浅、需要历练为由拒绝了。

  晋王听说后,还夸他识时务。

  林宝绒来到他面前,他并没有理会,慢条斯理调整香炉,随后抬眸看她,只掀了一下眼帘,淡淡问:“拿戒尺何用?”

  他对她一直冷冰冰的,林宝绒忍住酸涩,回答:“长姐如母,是我没有管教好林衡,导致他肆意滋事,错在林衡,也在我,国子监责罚林衡,我责罚自己。”

  说罢,抓起戒尺,眼都不眨地往自己身上鞭去。

  众人:“......”

  老祭酒赶忙站起身,“林大姑娘这是作甚,快放下!”

  两名监丞也上前劝阻。

  唯有闻晏冷眼看着。

  老祭酒抓住戒尺,制止了林宝绒,“好了好了,事情不算大,还有商榷的余地!”

  林宝绒可怜巴巴看向他,发着鼻音,“真的?”

  我见犹怜。

  老祭酒捏捏眉,挥退监丞,以长辈的口吻嗔道:“十五六岁的姑娘,身上留了疤,还能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么!”

  为了求学,林宝绒经常出现在这里,老祭酒对她算是另眼相待。

  最主要的,她确实有才学,他为她去礼部争取过机会,但被否决了。

  滋事的监生被带回各府面壁思过,林衡被东至接走,林宝绒想再呆一会儿,便没走,让冬至过两个时辰再来接她。

  老祭酒知道林宝绒那点心思,清清嗓子,“我去六堂转转,你先坐会儿。”

  屋里只剩下林宝绒和闻晏。

  林宝绒站在一旁无所适从。

  “司业大人,有茶吗?”好半饷,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闻晏起身净手,老祭酒的铜盆有些小,他修长的手沁入其中占了大半个空间。

  在用香胰子搓手时,瞥见小姑娘不知何时走过来,低头盯着他的手。

  洗手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