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怡米
林宝绒揉揉脸,“你再掐我,我还手了。”
“等什么时候夜深人静,让你还回来。”
“嗯?”她没听明白。
闻晏勾唇,没再说什么,大步走向水榭。
林宝绒由府中侍女引路,去往后院跟贵女们聚在一块。
一起跟来的叶然不见了,林宝绒找了半饷,在后院的柴房前发现了端倪。
她悄悄推开些窗,通过缝隙往里瞧,登时美目睁圆,捂着脸退开了。
柴房里,叶然与一男子紧紧相拥在一起。
林宝绒不免震惊,叶然那么冷的性子竟然能与男子这般亲热。
想起上一世的孤独的叶然,林宝绒决定寻个时间好好问问她。
*
水榭内,太上皇让闻晏过来身边坐。
一些人看着这位在皇帝和太上皇面前双双得宠的新贵,艳羡又嫉妒。
其中最不好受的,当数失宠已久的晋王。
晋王昔日刁难过闻晏,如今闻晏得宠,晋王不止嫉妒,还忌惮。
众人纷纷给老首辅祝寿,老首辅看向几个人,眉开眼笑,“你们几个过来,老夫想跟你说说话。”
几人走到人群前。
老首辅看向太上皇,“太上皇觉得这几个年轻人如何?”
太上皇扫了一眼,分别是闻晏、闻成彬、齐笙和太子少保郑桓。
老首辅怕太上皇没懂,提醒道:“内阁缺人。”
太上皇岂会不懂,笑道:“都是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之人。
老首辅捋捋胡子,“先恭喜诸位,诸位是陛下钦点的阁臣人选。”
满堂鸦雀无声。
有人惊讶,有人失落。
其中最惊讶的又数晋王,晋王心都在抖,万万没想到,闻家叔侄这么快就接近内阁了。
那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不就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么。
闻晏一旦得势,岂会与他冰释前嫌。
想想闻晏不苟言笑的性子,一定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晋王耷拉着肩,转身往外走,中途还撞到了林修意的肩膀。
一想林闻两家要结亲,就更有气无力了。
谁也没有注意晋王是何时离开的,等老首辅念叨起他时,他已经回到府上独自黯然了。
晋王府不比从前。
风光不再。
晋王最常用的发泄方式就是折磨侍妾,孙轻罗被他折磨的体无完肤,又得知闻晏要进内阁,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她要伺候不得宠的老男人,而林宝绒却能嫁给如意郎君!
孙轻罗尽心伺候着晋王,等晋王沉沉睡去,才捻手捻脚走出屋子,与母亲商议一番,当晚就卷了一大包细软,逃跑了。
再说首辅府。
酒过三巡,微醺的刚刚好。
很多贵女为首辅及众宾客献上了才艺,轮到林宝绒三人,连兴趣恹恹的太上皇都聚精会神了。
想看看猴儿孙女练得如何。
林宝绒坐在琴几前,与乐师对视一眼,拨弄了一下琴弦,随即,水榭里响起丝竹管弦的美妙乐章。
懂行的人对林宝绒和乐师的配合赞不绝口。
闻晏边饮茶,边看着自己的姑娘,身着绯红裙衫,冰肌玉骨,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闻成彬随着乐律敲打手指,好像自己也在抚琴,若非不受待见,他都想上前与林宝绒合弹一曲,想触碰一下女儿家细长的手指。
想法一出,惊讶到自己,即便对音律如痴如醉,也不能亵渎九叔的未婚妻子。
闻成彬暗恼,揉了揉太阳穴,想必是喝多了。
音律由轻缓转为激昂,轻纱飞扬间,有人半空旋舞,艳惊四座。
太上皇猛然起身,不可置信凝睇半空中的孙女。
不得不说,姬初萤的平衡感是常人无法比拟的,走在钢丝上也如履平地。
她长袖一甩,形如九尾。
妖狐乍现。
赢得满堂喝彩。
相比之下,压轴出场的景蝶羽逊色了不少,勉强维持平衡,动作也发挥失常,脚下踏空,坠了下来。
“啊!”
“当心!”
众人惊呼。
看席上,离钢丝最近的人是闻成彬,闻成彬没做他想,上前接住了景蝶羽。
“呃......”
一声闷哼,闻成彬表情痛苦,堪堪抱住她,缓缓蹲下来。
景蝶羽愣愣看着救了自己的男子,男子相貌清俊,如画中走出来的邻家郎君,惹得她面红心跳,都忘了出糗的窘态。
“姑娘。”闻成彬感觉手臂快断了,勉强维持微笑。
“抱歉。”景蝶羽赶紧起身,慌忙问:“公子可因小女子受了伤?”
“无碍。”
老首辅疾步走过来,“快,传侍医。”
他亲自扶着闻成彬去外间上药。
景蝶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被自己父亲拉住,才想起眼下的情景。
林宝绒手指抚在琴弦上,此情此景甚是熟悉。
上一世,闻成彬也是因为救了景蝶羽,才掳获了美人芳心,只是上一世,景蝶羽是在独舞中失误,从头到尾都没有姬初萤的参与。
刚刚的情景,林宝绒也向景蝶羽伸出了手,但闻成彬更快一步。
本以为不会重复上一世的情景......
孽缘。
孽缘。
林宝绒感慨万千,化作一声低叹。
宾客们三三两两去往外间询问闻成彬的伤势,屋里乱成一团。
混乱间,有人忽然握住林宝绒的手,把她拉起来靠近自己。
林宝绒吓了一跳,下意识推了对方一把。
闻晏纹丝不动,“是我。”
林宝绒舒口气, “没去看看你堂侄?”
“致恒无事,手臂擦破了皮,涂抹了药膏。”
说明他已经去过了。
致恒,致恒。
林宝绒最不想从闻晏嘴里听到闻成彬的表字,好似自己是毒妇,想要离间他们叔侄的感情。
闻晏看她面色不佳,带她出去散步。
林宝绒一路沉默,被带进僻静的假山内。
闻晏看她情绪不高,想逗逗她,摘了她的面纱,俯身靠近她。
“别......”
闻得男人身上的酒气,林宝绒别开头,捂住他的嘴,“你醉了。”
月高风黑,栉比隐晦,像在暗通款曲。
她喜欢闻晏的靠近,又接受不了与他在假山内偷偷摸摸。
酒能放大人的感官,闻晏觉得抱在怀里的姑娘香软甜蜜,舍不得松手,但小姑娘不愿意,他便不强迫,搂着人儿消散了一会儿酒意,拉着她走出假山。
“是我唐突了。”
林宝绒看着他映在月光中的背影,摇了摇头。
闻晏回眸,正好看到她在摇头。
回到水榭,有人拉住闻晏说了句什么。
闻晏对林宝绒道: “诏狱那边有事,我过去一趟。”
林宝绒点点头,“万事小心。”
闻晏把她送到林修意身边,匆匆离去。
林修意忙着交际,让侍女将林宝绒带去后院。
林宝绒路过外间时,外间里只剩下闻成彬和侍医,闻成彬本想起身问声好,哪知林宝绒绕开他,头也不会地走了。
侍医是个花甲老妇,笑呵呵道:“姑娘家害羞,大人还需懂得避嫌。”
闻成彬捂住手臂自嘲一笑,林宝绒哪里是害羞才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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