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桑榆
“阿陵第一回 做父亲, 咱们肯定得表示表示。”汤鸣则笑着搭着沈陵的肩膀。
沈陵道:“你们能来就成了,我们家在京城亲友少, 来捧场就很高兴了。”
也还好他家亲友少,他一直觉得洗三挺受罪的, 孩子光溜溜地给大家看着洗澡,还好现在还不算太冷,冬天真是受罪。
曾跃一边写一边道:“这是什么话, 我们是给侄儿的又不是给你的, 诶, 阿陵,你名字可有取好?”
“还没有呢,打算拿生辰八字去算一算。我们家这一辈是世字辈。”沈陵昨夜也想了几个名字, 就看生辰八字有没有犯冲的,他对这些听一半信一半,所以打算自己取几个名字送去合, 哪个最好用哪个。
沈陵送出去的名字里头,测算出来,沐字最好,年年出生在秋天,不缺粮食,但是缺水,万木枯荣,世沐也挺好听,不过大家还是叫他小名。
当有了自己的孩子,沈陵真心能够理解在朋友圈天天晒娃的女同胞们了,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每一个小动作都可爱得不行。
沈陵以前很疼侄儿,但是建立在他和姐姐的感情基础上的,再加上长时间的相处,可这个小家伙,沈陵想起他心就软软的。
洗三当日,来的人虽不多,邀请的人家都来了,沈家在这儿没什么亲戚,都是文家那边的亲戚,小年年被抱出来让大家围观了一下,也不用丫鬟抱,在小推车里睡得安详。
文以苓还在坐月子不能出来,主事的是方氏,她不善和这些官太太们打交道,梁氏和江氏帮她撑撑场面。
到了厅堂,沈陵先抱过去给同僚们看了一圈,年年吃饱喝足,也不怎么哭闹,虽然有丫鬟婆子奶娘,但沈陵不让他们一直抱着,他不哭闹就放摇篮里睡,哭闹也就稍微哄几下。
“孝原,生得像你。”胡玮看过后说道。
家里头也都是这么说的,沈陵看着看着也觉得像,还是有些得意的,毕竟是自己的基因占上风。
“看孝原这个架势,在家的时候可没少抱,来,礼哥儿,看看小弟弟,以后要带小弟弟一起玩。”汤鸣则把自己大儿子抱起来。
礼哥儿奶声奶气地叫道:“弟弟别睡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时辰差不多了,就开始洗三了,小年年原本睡得好好的,被光溜溜地抱进盆里,虽然水是暖的,可这种不安让他细细地哭了起来,沈陵看着心疼。
还好人少洗三很快就结束了,年年被抱到女眷那边去,年轻一点的夫人去屋里看文以苓,年长得留下来看孩子。
“像爹,瞧这鼻子多挺啊,以后肯定和他爹一样,是个俊俏的美男子。”
“哎呦,醒了醒了,这眼睛咕噜咕噜的,还想吃手手!”
小年年乖巧的模样得到了夫人们的喜爱,轮流抱了一圈。
文氏从后院看完外甥女回来,对梁氏感慨道:“这女人嫁得好不好,生个孩子就知道了。大哥大嫂的眼光真好,这沈家,真没嫁错。”
梁氏笑着说:“还是要看人,当初你爹都说的,阿陵是个靠得住的。”
文氏看着方氏喜笑颜开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落差。悦姐儿今年出嫁了,嫁进了侯门,但到底是高门,今天就不能过来,婆婆难伺候,一家子的兄弟妯娌要应付,可天底下大部分女人都是如此。苓姐儿虽过得舒坦,沈家门第还是差了的,就像堂兄说的,人生就是有舍才有得。
文氏很快就调整了心态,笑着加入女人们的话题。
喝了一身的酒气,沈陵洗漱过后,回到屋中,丫鬟们很懂眼色地退下了,他不太喜欢屋里有外人,总觉得不太隐私。
文以苓正给小年年喂奶,沈家规矩少,虽然也请了乳母,但文以苓愿意自己喂,沈陵也不阻拦,妈妈的奶肯定是最适合宝宝的。夜里面孩子是乳母照顾的,这样不影响大人的睡眠质量睡眠质。
第二天文以苓就回寝室住了,沈陵也不忌讳,沈全和方氏更没有分房睡的概念,以前家穷的时候,哪有那么多房间/
小年年喝得也差不多了,已经睡着了,慢慢松了乳*头,忽然间又会吸上两口,看得文以苓直发笑,见丈夫进来了,文以苓还有些不好意思袒胸露乳,忙合上衣襟,把年年抱起来拍几下。
沈陵抱过年年,道:“我来,你躺着歇息就成。”
文以苓看着沈陵熟练地拍着年年的背,两天下来夫君就什么都很熟练了,下人不在,换尿布都很熟练,文以苓头一回见到都惊呆了。
其实这回生产,文以苓真没怎么受罪,她娘都说她运气太好了,头一回生产就这么快,文以苓当时一用力,就觉得孩子从自己肚子里滑出来了,产婆说她用对了力道。
文以苓想了想也只有是夫君教她锻炼的法子有用,她腰和胯这边可比以前有力气多了,生完之后恢复得也很快。
“我又不怎么累,年年也不闹腾。”
沈陵一边给年年拍奶嗝,一边说道:“做月子的时候少费点心思,娘当年就是没做好月子,落下了毛病。”
沈陵拍差不多就把他放回婴儿床里,稍稍摇一摇,年年就安详地睡去了,小手手擎在头边上,好像又好看了一点,真是自己的孩子屎都是香的。
文以苓笑着看着父子俩,心里头涨得满满的,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夫君,好多太太问我年年的床和车是怎么做的,尤其是那辆车,觉得很是方便。”
沈陵看了看边上的婴儿车,笑着说道:“我一会儿去找找图纸,不过这车不能在石子路上推,只能在石板路上推。”
婴儿车减震做的不好,毕竟没有弹簧,而且轮子是木的,基本上没有减震,地面平整还好还,一个个坑的,孩子在里面也不舒服。
文以苓道:“夫君,你说咱们做些推车摇篮做赠礼怎么样?”
家里很大一笔开销都是人情往来,夫君做官,更是不能少,处处都要打点,文以苓也是想方设法节约一些,正好家里这些东西大家也都想要,倒不如自家做出来,做人情送,也能节省不少的一笔钱。
沈陵还真没想到,被她这么一提,他想到了当初家里不怎么富裕的时候,还做包粽子做人情,自己家做得好吃又有心意,也不费钱。
家里原本就是开作坊的,也是经验十足,沈全知道该进什么木材,怎么安排,既然都要做人情,不如家里也开个作坊,像老家一样,这样沈全也有事情做了。
“阿苓,你说咱们家在京城也开个作坊怎么样?放你庄子里,这样爹就有事情做了。”沈陵一直想给二老找些事情做,家里原本就是做这个的,也很好上手。
文以苓自然支持的,笑着说道:“其实京城很多大户人家都会在庄子上设作坊,铁作坊、木工坊,家里头要什么就让庄子上做。”
沈陵点点头,道:“一来做做人情可以节省些,二来也能多一份入账,做出来的可以拿出来卖,让六福来做。”
做了官他才发现,不是做官不能经商,像钟鸣鼎食之家手里多少产业,下面会有许多人打理,不沾自己的手。当然也有经营不当的人家,像买铺子收租是最不善经营了。
沈陵和沈全方氏说过之后,两个人都很欢喜,他们自觉还没有老,希望能给儿孙再做些事情,没什么比儿孙需要他们更让他们觉得有价值的事情了。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不被需要,沈家人刻在骨子里的品格就是如此,沈老头崔氏劳碌了一辈子,始终不肯歇下来下。
沈全虽舍不得小孙孙,但如今小孙孙还在喝奶,他也不能一天抱到晚,不到如乘着这段时日,把家里的工坊给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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